「容瑟,只為了要抓只畜生竟然動用緊急信號彈,真是越長大越放肆了,等回堡後你自己去靜室思過三天。」斐子言看著她道。
「可是白狐…」
「沒什麼可是,我們還要趕路。」斐子言打斷她的話,最後對眾人說道。
容瑟眼楮一溜,跳下車來,鑽進馬車里面︰「我和文姐姐一起。」
殷叔把馬套了起來,大家接著趕路。
馬車內容瑟不停打量著文笙,開口旁敲側擊起來︰「文姐姐和子言哥一起回堡,這關系不一般吧?」
既然知曉這人對自己有所敵意,文笙自然不會什麼話都往外倒,只是含糊的笑笑。
「文姐姐這麼漂亮的人,祖籍何處呢,年關不回家怕是家里人會不開心吧?」容瑟笑的天真。
「還好。」文笙眨了眨眼楮,被一個長得比自己。好看的女人被夸漂亮,這個感覺挺有趣的。
「說來斐家堡不是一般的地方,子言哥更是對美色難以始終,在江瀾州可是有無數女子對他念念不忘,文姐姐可要當心了。」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看著容瑟,她打開旁邊的小箱子,里面盡是自己喜歡的甜點。
「想來你一人在外也餓了,吃點吧。」
容瑟看著她拿起點心吃了起來,心里不由暗道︰‘這女人嘴巴難撬的很,日後熟了慢慢來。’
這條路上並無客棧,不過容瑟喜歡打獵,讓人在附近建了臨時住所,他們一行人今日就先暫住于此。
從外看只是簡單的木屋,但里面用品確很是精細。
雪已經不下了,晚上的溫度可比白天冷的多,還好他們並沒有露宿在外。
幾人圍著火堆坐了一圈,斐子言看到文笙吃完手中的肉干後又遞去一塊,還沒等他送過去,一道白影竄了過去,叼著肉干就迅速跑開。
看到白影大家皆是一驚,斐子言看著那白影探手抓去,誰知那白影狡猾的緊,跳上他的手臂就要向別處逃去。
文笙就坐在他旁邊,看到白影跳上來那一剎右手忽然伸出向它抓去,速度比剛剛的斐子言還要快上一分。
抓住那白毛的瞬間,文笙就感覺到毛皮滑不溜手,當下動用內力,這下手中的小家伙才老實起來。
她抓著那個白色物體移到面前,竟然是一只身體縴瘦,毛長且厚,銀白油亮的狐狸,只見它嘴里叼著肉干。
看到人類盯著它,它眼楮瞪大瞬間咀嚼了下去,烏溜溜的眼楮帶著乞求討饒之色,文笙向來喜歡毛絨可愛的小動物,當下把它抱在懷里,隨即喂它肉干,這時它也不急了,慢慢的吃了起來,邊吃邊警惕的看著四周的人群。
「它就是今天我要抓的那只狐狸,沒想到自己竄上門來,這毛色近看更為上乘,做成氈帽主母一定很喜歡!」容瑟驚喜說道。
文笙正興致勃勃的給它喂食,听到這話,面色收斂起來,懷里的白狐也是有些瑟瑟發抖的看著那邊的紅衣姑娘。
「這只白狐與我有緣,恐怕要讓容瑟妹妹失望了。」文笙道。
「你!這可是我先看上的。」容瑟面露不忿。
「瑟妹妹,這只白狐可是我抓的。」文笙直直的看著她。
「噗」
眾人都被那一句瑟妹妹給笑噴了,巴丘的聲音最大,震的房外樹上的雪都落下不少,斐子言更是直拍大腿,看著大家笑的這麼開懷,容瑟卻是氣得渾身發抖。
「既然姐姐不想讓給妹妹直說就是,何必笑話我。」她瞬間穩定情緒,眼神略帶委屈的說道。
文笙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這個容瑟能瞬間控制情緒,還能小小的反擊還真不能小瞧。
「瑟就你的名,如果叫你的名就算是在笑話你,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小白狐,你這會吃飽了,想走就走吧。」文笙看著一直在吃,現在才停下來的白狐說道。
那白狐挺了挺已經圓潤的肚子,神態略有不舍的看了看她後,就跳了下去,從門縫隙一溜煙的消失在黑夜里。
容瑟看到她就這樣放了那只畜生,張了張嘴沒說什麼,倒是轉身躺在獸皮毯上,蓋著棉被生氣的假寐起來,反倒顯得文笙以大欺小。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文笙不為所動。
這個木屋只有一間房,臥室也是客廳,雲娘為大家鋪好被褥並排而眠。
文笙旁邊睡的就是斐子言,他靠近文笙小聲說道。
「何必和一個小丫頭計較?」
「是她自己小心眼,我哪里針對她了。」
「她不過是個孩子罷了,小事讓著她點,也顯得你大度,再說她很得我母親喜愛……。」
「斐子言,我困了。」
文笙皺起眉頭打斷他的話語,她還是孩子?你有見過十七歲的孩子嗎?
她知道他們一起長大,就算沒有男女之情也有深厚的兄妹之情,雖然維護也是常理之事,可對于斐子言不分對錯,就對她說道,讓人心生煩悶。
翌日,一行人收拾好東西,再次趕路,容瑟還如往常一樣,嘻嘻笑笑一路說個不停,似乎氣已經消了。
越是接近斐家堡的地方,路上就越是太平,一行人一路暢通無阻,結果竟然比預算的時間還要提前兩天到達江瀾州。
他們騎馬看著遠處繁華熱鬧的江瀾州城門卻沒有進去,只是向著江瀾州的西面縱馬而去。
文笙看著江瀾州渾厚古樸的城牆外西面近十里,一座建築更顯歷史沉澱的矗立在那里,那就是斐家堡。
斐家堡佔地不小,在高處看,竟然還有一片小樹林在他們的規劃里,青牆琉璃瓦,高高的圍牆拱起,一副厚重的大門大開著,門兩側皆站著九名神色嚴肅,氣息渾厚的武者守門,那高高的上方一塊比平常還要大不少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斐家堡’三個字,字體渾圓有力,行雲流水,一股肅然之氣彌散而來。
這簡直就是小一號的城門!文笙看著斐家堡心中不免有些緊張,不是因為斐家堡是江湖第一世家,而是因為他們是斐子言的家人,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
斐子言看著在身邊的文笙笑了笑說道︰「隨我一起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