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紀拂兮直直地盯著她,讓她有一點不適。
綠珠瞥過眼,深吸了一口氣,片刻回答︰「挺好的。」
「你真這麼想?」
「是。」他是挺好的,至少除了禁錮也未曾虧待過她。
「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綠珠疑惑地盯著他,今日的他有些奇怪,半晌詢問︰「什麼?」
「沒什麼。」說完,紀拂兮便拂袖離去了。
這個人,她一向都看不懂。
隨便收拾了點干糧和衣物,藏于衣櫃中,等待著黃昏時刻,說實話,以前是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這一天,如今這一天真的到了,反倒有一些焦慮、不安和淡淡的憂傷。
「秋月。」
「少夫人,何事?」
「這幾個簪子送給你的。」綠*珠說著就將手中的簪子遞到了秋月手中。
「少夫人,秋月可是哪里做得不好,你要趕秋月走啊。」秋月連忙推月兌,嚇得作勢就要抹眼淚。
誰叫這個少夫人平日里一毛不拔呢?突然白給了這麼多珍貴的首飾,總會給人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綠珠扶額,又將簪子重新塞回她的手中︰「就是想送給你而已。」
秋月疑惑地打量著綠珠,似乎想看穿眼前人的心思︰「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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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啊,少夫人,我要的。」說著就將幾個簪子收進袖中,捂了個嚴實,生怕她討回去似的。
「秋月,你跟我多久啦?」綠珠拉著秋月坐下,饒有興致地問著。
「從少夫人進門的時候開始,大概五個月了吧。」秋月饒頭,疑惑少夫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以前是個怎麼樣的人?」
「少夫人剛進門的時候和現在一般喜歡熱鬧,可是後來變得喜歡獨自呆在屋中,好一段時間沒再和秋月說笑。再到後來你就病了,醒來後就失憶了,不過開始理秋月了,和之前一般討人喜歡。」秋月笑著滿嘴銀牙,仿佛這是件天大的喜事一般。
「你覺得我和以前有差別嗎?」。
「少夫人就是少夫人,會有什麼差別?不過是之前心情不好一段陣子,少夫人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在我心里,你永遠是秋月喜歡的那個少夫人。」秋月拍著胸脯保證。
「那少爺對我怎麼樣?」
「額……說實話你不要打我。」秋詌uo??厥蘊健 br />
「不會。」
綠珠說著拍了拍秋月的後腦勺,秋月撅著嘴,嘟噥著,一副受氣的小娘子模樣︰「還說不打我。」
「其實我沒見過少爺幾次,第一次是在大婚那日見著,不過少爺那日臉色不太好,不到半夜就走了,後來就不怎麼見著了,大多是少夫人自己去書房找他的。」說著試探地撇了一眼綠珠。
「原來我不受寵是從以前開始的啊。」綠珠耷拉著腦袋,趴在桌上。
「少夫人你也別灰心,像你這麼美貌的女子,不會琴棋書畫也不打緊,少爺遲早會改變心意的。」秋月一副正經的樣子,也學她的樣子趴在桌上,挪著臉,不斷改變著位置,才對上她幽怨的視線。
綠珠扶額,這安慰她也是頭一遭見,若換個心理承受力差的人整日有個腦袋笨頓的小跟班,估計要氣得撞牆了。
「行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出去吧。」綠珠擺了擺手。
「是。」秋月皺眉,幽怨地開口。暗自月復誹,她是又說錯什麼了嗎?怎麼又趕她走了?
「喂,你趴在桌子上做什麼?」
熟悉的聲音傳來,綠珠不用抬頭也知道來者是誰,別過臉去,不理他。
「喂,你這是什麼表情啊?見到我就這麼不情願?」
盧天策一把抓住綠珠的衣領,將她從桌子上拎起。現在這身火紅長袍刺眼的打緊,綠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別這個表情啊,我這不是來和你道別了嗎?過了今日你可就見不到我了。」盧天策斟了一杯茶,一口飲盡。
「哦?」綠珠心中咯 一聲,說不出多余的話,半晌才吐出這一個字。
「我老爹又催我回去相親了,抓我的人正在路上,我得趕緊逃了。」說著盧天策幽怨地又飲了一杯茶。
「噗~你這麼貌美如花還用相親啊,各路女子還不得排隊來娶你啊。」綠珠沒心沒肺地拍打著他的大腿,完全不顧他幽怨的眼神。
「要不要這麼幸災樂禍啊,我說真的,我待會就走了。」盧天策也不理會她,自顧自地說著。
「好啦,不逗你了。干嘛這麼著急?」綠珠勉強收了收嘴角,正色道。
「我爹已經飛書五次了,這次警告我要是再不回去綁也是要綁我回去,我能不逃嗎?」。盧天策提起茶壺又準備倒茶,奈何人倒起霉來喝口水都塞牙,茶水早就被他喝光,抖動下也只是慢悠悠地滑落了幾滴。盧天策嘆了口氣,將茶壺放回桌上。
「那些姑娘不好?」
「各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有一身好武藝。」
「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莫不是他們各個長得虎背熊腰,慘不忍睹?」綠珠眯起眼楮,意味深長地盯著他。
「樣樣都比你優秀。」盧天策狠狠瞪了她一眼,拂袖就要離去。
綠珠趕忙抓住他,將他按回原位,陪笑道︰「別較真嗎,帶我一起去怎麼樣?」
綠珠見他用怪異的眼神盯著自己,用肩膀踫了下他,挑了挑眉︰「說話啊。」
「算了,當我沒來過,不再見。」
綠珠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墨色的長發,已經溜到一米遠的人兒突然頭皮發麻,只得坐回原位。
「你若是不幫我,我就找姚錦墨幫忙,反正他約莫是會答應的。」綠珠說著不在乎地丟開手中的墨發,別開臉坐下,眼神卻是使勁地朝這邊瞟。
她在賭,賭他會礙于姚錦墨的身份幫自己,兩人面上交好,私底下不過互相看不上眼。權勢之間,若不能成為朋友,就只會是敵人。紀拂兮和盧天策明顯一條繩上的螞蚱,而她又和紀拂兮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就憑一個約定他將她留于丞相府中,她對她的價值有足夠的自信。更何況,姚錦墨有能力將她帶出這座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