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沒有觸踫沈嫣的身體了,當她就在眼前,就在身下時,李承啟激動不已,身體里的本能反應,也異常迅猛。血液在他身體里沸騰,他臉上、頸上、胸膛的肌膚,都炙熱得可燒可燃。「嫣兒……」低喚過後,是一個悠長而纏綿的深吻。
他的不舍和依戀,她可感受得到?
她感受到了,但理智卻告訴她,他對別的女人,許或也是這般,所以,身體沉淪了,心不能。然而,她的心,還是在無法喘息的時候,產生了一下疼痛般的悸動。
衣裳,已在不知不覺中褪去了大半,他**在沈嫣跟前的,是那結實而寬廣的胸膛。而沈嫣胸前那大片春光,半遮半掩,卻也盡展現在他的目光之下。輕輕地揉捏,貪戀地吸|吮,讓他感到了無比的暢快,也讓她不時發出幾聲舒服的低吟。
「皇上,靈美人摔傷現在還昏迷不醒您快去……」
沈嫣隱隱听到這麼一句呼喊聲,身體頓時僵住了,細細听起殿外的動靜來。呼喊聲,卻是再未傳到她的耳邊,大概是被人攔下了。
「嫣兒?」本用溫熱的唇瓣在她身上細細追逐寸寸肌膚的李承啟,終于感到了她的不自然,「你怎麼了?」
沈嫣確信自己听到了那聲呼喊,她望著他,一臉平靜道︰「靈美人好像摔傷了。」
听言,李承啟心里咯 一下。關于靈美人的事,他本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再與沈嫣說的,卻不料這麼快她就知道了靈美人的存在。
「皇上。」沈嫣臉上、身上的潮紅皆已消散,再無尋魚水之歡的興致。她推了推李承啟,神情依然平靜道。「快去看看她吧。」
在她臉上,李承啟看不到半點慍怒之色,但就是這樣一張過于平靜的臉容,讓他看了才覺得不盡的恐慌。他忙解釋︰「嫣兒,那日六丫頭要離開侯府,朕追出去,實在放不下她,實在不忍讓她再次淪落市井才……」
「六丫頭?靈美人就是六丫頭?」沈嫣豁然明白了。無需听李承啟再多解釋,她已能想清楚是怎麼回事。
原來。那日李承啟並沒有讓六丫頭離開,而是將她安頓在了某個地方,待他登基後,他便迫不及待將她接到了宮里,還給她取了一個動听的名字,靈兒。
事實正如沈嫣意料,李承啟的說辭,應證了她的想法。一個與他摯愛長著同一張面孔的六丫頭,才是他不能專愛沈嫣的那個真正的魔怔。
「快去看看她吧。」沈嫣再勸一句。撇過了臉。她不能把生氣寫在臉上,更不能把對李承啟如此行徑的不滿和埋怨盡數表露出來,但她也不能做得寬容大度,讓他以為自己真的半點都不在乎。
「嫣兒。你可是責怪朕?」李承啟卻是捧著她的臉頰,讓她正對自己。
沈嫣扯了扯衣襟,擋住自己**在外的峰巒。「沒有責怪。」她並不直視他。
「你分明怪朕。」李承啟在她胸前。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聲色柔和而充滿幾許慚愧道︰「嫣兒。是朕錯了……」
「皇上,」沈嫣打斷他的話。方才看他,認真問︰「如若當初我不費心找到六丫頭,您登基後,也會想法子找到她對嗎?就如同找到我一樣,無論花多少時間,一年、兩年,甚至是一輩子,您都會不遺余力去找到她?」
面對她這般詢問,李承啟遲疑了。他不是沒有答案,而是,他不敢作答。糾結時,他也萬分痛苦,「鶯歌是為朕而死,朕做不到對六丫頭不管不顧。」
誰能贏過一個死人?那個時候,沈嫣便清楚這個道理,如今她更加不含糊。終于,她沖李承啟笑了一下說︰「去看她吧,我不怪您。」
李承啟只覺她的寬容之聲,是世間最美妙的樂曲。他擁住她,將頭埋在她的頸項,低聲而真誠道︰「嫣兒,私下里你可不必對朕用敬語。」他想給她這個天下唯一的特權,「還像以前一樣叫朕的名字可好?」
「除了我,別人也可以嗎?」。
「此生,只你一人。」
沈嫣滿意地點頭。李承啟可以有兩個皇後,卻不會有第二人敢直呼他的名諱。這是她在他這里得到的唯一。
很快,她便起身伺候李承啟穿衣了。
整理著他的衣襟,沈嫣方才想起來問他有關崔嬤嬤、惜玉、林覺,還有馮管家等人的去向。
「馮管家年事已高,」李承啟說,「自然讓二虎陪他回家養老去了。崔嬤嬤也不例外。林覺是個人才,朕讓他跟了霍青,在宮中做了侍衛。至于惜玉,想必你也知道,他與那嚴詠絮私定終身,朕也便成全了她。」
說起來,這些人的去向都是那麼的合情合理,可沈嫣還是覺得古怪。她想了想又問︰「那先前在我御香苑伺候的其他人呢?他們當中,就沒有一個想入宮繼續伺候我的?」
「嗯。」李承啟輕松應聲,解釋道,「他們也許是听得你為人所害的消息,才不願入宮當差吧。」
如此解釋,倒也在理。沈嫣疑惑了,真的不是李承啟刻意把她身邊的人都遣散嗎?
「嫣兒,」李承啟伸出雙手,落在她的肩頭,幾乎有些語重心長道,「你擅長用人,又有好脾氣,先前在御香苑的丫鬟僕婦,個個都喜歡你,如今你身邊雖然沒有他們這些忠僕,朕為你在西宮安排的這些人,不出半月,也會如他們一樣忠實于你的。你大可和從前信任他們一樣,信任朕為你安排的這些人。」
沈嫣笑笑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只提醒他道︰「快去看六丫頭吧。」
李承啟也滿意而笑,應聲向外殿邁開了步子。
看著他離開的後背,沈嫣只稍思慮片刻,便跟上了他的步伐,意欲去外頭看看那個膽大的,敢沖到她的西宮大呼小叫的宮人。
這是一個穿戴打扮都要比一般宮女看起來花哨的宮婢。外殿,蘇游正派了人要將她轟趕出去。可她哪里是輕易轟趕得走的?
見李承啟出來了,她立馬得意而欣喜地委身稟告︰「皇上,靈美人一早起來不慎摔了一跤,現在都還昏迷不醒,您快過去瞧瞧她吧。」
「好端端的,如何摔著了?」李承啟的問詢之中,滿是愛之深責之切之意。
「這……」那宮婢支吾著看一眼沈嫣,卻是不言語。看來,六丫頭摔傷,與沈嫣多少有些關系。
李承啟沒有多問,只對沈嫣道一句「我去去就回」,便離開了西宮大殿。那宮婢見狀,也急忙緊跟李承啟去了。
帶他們走後,蘇游告訴沈嫣︰「靈美人這次,定又是小題大做,博取皇上的憐憫之心。」
六丫頭曾混跡于市井,慣會耍無賴,沈嫣早已領教過。蘇游說她博取李承啟憐憫之心,目的只為不讓李承啟與自己親近,她倒也相信。不過,她想,若她日後一直是這樣一個角色,她大可不把她當回事,但她若有更多的心思,她就不能姑息了。但願,曾經只是有些市井的六丫頭,不會成為自己穩固自身地位的一個障礙罷。
「蘇公公,」沈嫣看一眼外頭晴好的天氣,問蘇游,「太後居于何處?本宮理當去拜見拜見她才是。」
「太後住在慈安宮。」蘇游回過話,便要去讓人準備鳳輦。
很快,沈嫣便坐著鳳輦,在幾位宮人的前呼後擁之下,走出了西宮。
天氣晴好,卻有著北方特有的寒涼。沈嫣披著狐裘斗篷,懷抱暖爐,也還感到陣陣的冷。看著穿得單薄的宮人,她便吩咐蘇游道︰「天氣這樣冷,要讓宮人們都穿得暖和些才是。回去,從本宮的月俸里,撥出些多為西宮伺候的宮人置辦御寒的衣物吧。」
從微處對身邊的人好,是選擇拉攏人心的第一招。從前在侯府當家的時候,她便是這麼做的。
听得她這番話,蘇游和隨行的幾位宮娥太監,眼里都升起了高興之色。在這宮里頭,最令奴才們高興的,莫過于知道自己侍奉的主子,是一個體恤人心、有好脾氣的主子。
皇宮太大,後宮雖只一隅,沈嫣被抬著從西宮到太後的慈安宮,卻也行了將近兩刻鐘的時間。她不由得在心中生嘆︰見了太後,還要去見魏敏,這一上午的時間,恐怕只能就這樣在外頭度過了。
慈安宮內,听得沈嫣來見自己了,焦氏倒有些意外。她沒有想到,沈嫣這才入宮不久,竟想到來看看她。要知道,李承啟自登基以來,她順理成章當了太後,卻並沒有享受到萬人的尊敬,因為她的兒子,極少會來看望他。
宮里的人都在傳說,太後和皇上之間,關系並不好,母子情分十分淡薄。而皇上不重視這個太後,宮里的奴才,自也不把她太當回事。因此,她在慈安宮,過得並不開心,只能每天念經誦佛,來撫慰自己孤寂的靈魂。
「你是誠心來拜望我,還是來看我笑話的?」當沈嫣對她抱之禮儀後,她甚至生出了這樣的懷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