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這樣的心思，顧寧珩硬生生地忍了那種在大學里為了復習趕考而養成的只挑重點看的行為方式。真是連行李箱都沒得打開，沖了個澡就拿著手上的項目來看。一條一條，從市場預期到項目計劃，仔仔細細地看。旁邊還拿了個本子時不時地記一點東西。
所以。當第二天顧寧珩結合一下自己對于未來六年的發展記憶，給Jeakson解說了他昨晚上給她的項目之後，Jeakson直覺得顧寧珩又一次地打破了他對她的認知。
「哇。你真的是」Jeakson想了半天，冒了一個詞出來，「慘無人道。」
顧寧珩︰「我這叫得天獨厚。」能別亂用成語麼。听著的慌。
Jeakson笑了，有些靦腆，還撓了撓頭。「我的，中文。不太好。」
顧寧珩也笑，不過這回可沒有說直接用英文就~好，「練練就好了。」都把公司開到中國來了，肯定是中文越早能無障礙交流越好。
「嗯。」Jeakson也同意顧寧珩的話。
顧寧珩想了想，還是先問了出來，「五個項目里面，你們準備投什麼？」顧寧珩看過了，有兩個是提出了B2B（Business-to-business）的商業模式的，還有一個是提出了B2C（business-to-customer）的大致概念的。至于顧寧珩想看到的O2O（online-to-office），嗯，可能還太早。畢竟正式進入人們的視野應該是在2013年。之前敢做這個的人不多。
但是。2013年啊。等那個時候O2O迎來初始的繁榮期，想要單靠一個資本公司砸出一個新巨頭來，是很難的事情啊。
顧寧珩到底是沒听清楚Jeakson到底跟她說的是投哪個項目。只是好像隱約地听到Jeakson好像顧著禮貌問了她一句，有沒有什麼感興趣的。
顧寧珩咬咬牙。反正資本就是用來投資的。至于到底是誰投資才弄出來後來為大眾所知的最終產品，沒那麼重要。
所以干脆就和Jeakson說，「盡量多投一點手機應用吧。現在智能機發展普及得很快，手機應用是推動因素之一，也同樣是收益者之一。只做天使輪的話，風險不會很大的。商業模式方面的話，B2C會是這兩年比較熱門的。對了，要是有遇到O2O的，只要商業計劃尚可，基本是有投資價值的。回報也不會低。」
Jeakson其實真的只是順口問了一句，純屬就是想知道顧寧珩對這個風投行業有什麼樣的看法，完完全全沒想過顧寧珩會真的給他來了一個這個建議。顧寧珩是英語很優秀沒錯，但是在Jeakson眼里，顧寧珩是個完全沒接觸過這類事情的高中生，問一句只是好奇。
可是顧寧珩給他的回復，讓Jeakson有些吃驚。還以為是個不懂行的，結果連天使輪（就是第一次融資）都說了出來。還直接就B2C，O2O的直接用起了簡稱。
其實。除了行內人會有這樣一個了解和預計之外，還有一批人也是會懂得相對多一點。那就是記者。長年累月地和創業創投打交道的記者。
Jeakson哪里會知道，顧寧珩在大學里面還參加過上海市的一個基金會主辦的以創業為主題的內刊編輯。那可是從基層記者當起來的，換句話說就是在上海的新興創業創投人里面挖消息挖出來的。這些曾經的積累，就造成了顧寧珩今日對這些的相對熟悉。
顧寧珩倒是想告訴Jeakson有那些過幾年就會被各種資本方追著去投資的項目，但關鍵是她現在就是以高中女學生，人投資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這听起來也太天方夜譚了一點。
所以啊。顧寧珩也就只能告訴他一些商業模式。反正多注意O2O的創業項目，發現的幾率總會比別人大些。
Jeakson也是听到過O2O的概念的，好像該是最早源自于美國的概念。所以都有些听過，只是目前B2C的模式會更讓投資人們喜歡一些。但是顧寧珩一個高中生，而且還是那個小地方的高中生會知道這個，Jeakson還是有些吃驚的。
但也沒多想。這世界上網絡那麼發達，指不定顧寧珩是從網絡上看到的呢。反正華夏也能進的了谷歌。
當然Jeakson也是把顧寧珩的話放在了心里。也是有些莫名其妙地相信這個中國女孩。
怪奇怪的。
「對了。」Jeakson突然說道，「今天是你們中國的一個叫做節氣的，是什麼來著？」
顧寧珩想了想，硬是靠著自己的記憶力翻扯出來。說了一句。「冬至？」
「對。」Jeakson一拍大腿，「你們今天有什麼風俗嗎？」。兩眼放光。他好奇。
顧寧珩眨著一雙眼楮，真的是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著。
「吃團子？」正絞盡腦汁地想著，顧母的電話來了。
原來是一個沒注意，和Jeakson說項目說到了中午。Jeakson示意顧寧珩先去打電話。
顧寧珩轉過身，走開幾步。
等掛下電話的時候。顧寧珩的臉色有些許怪異。
真的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
剛剛顧母就打電話來跟她說，讓她晚上下班了去吃點餃子湯圓什麼的，最好再喝點雞湯。
顧寧珩只得再把目光落在了Jeakson的臉上。
「What\-s-wrong?」Jeakson被顧寧珩看得有些發毛。
「你下午下班了跟我說一聲吧，我爸讓我帶你去吃餃子過冬至。」是啊。這才是顧寧珩郁悶的地方。本來顧母和她說得好好的，結果顧父在一旁要了電話過去，千叮嚀萬囑咐說人家外國小伙一個人在華夏不容易，讓顧寧珩多給人介紹介紹中國風俗。
顧寧珩就想著月復誹了。到底她是顧父的女兒還是Jeakson是顧父的兒子。怎麼就不念著她一個人在上海呢。
顧寧珩真是在郁悶中走出Jeakson的辦公室的。她郁悶地反省自己是不是表現得太過強悍了，所以爸媽還有謝謹都覺著她一個人什麼都可以？
好吧。顧寧珩其實是猜到了顧父的意思的。如果顧父不千叮嚀萬囑咐的話，顧寧珩才會是一個人過的冬至。
只是又開始莫名地矯情。
因為陪她過冬至的人不是謝謹。
煮湯圓，包餃子，喝雞湯，再吃了兩個雞湯煮出來的餃子。顧寧珩的記憶里，2011年，她回來的第一個冬至，就是跟著這群來到華夏的外國青年們一起半是外賣半是DIY地吃了頓晚飯。
至于細節和過程。顧寧珩大概只能夠記得她吃了什麼。
甚至心里還有些空。
莫名地就想起來謝謹當日說的，被她當成了玩笑的話。
「提前把平安夜的隻果送給你了，有點抱歉。」
酒店的單人房里，女孩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猛然想起來的這句話，讓她高興又難過。終于知道了還要等謝謹多久。但她回來的第一年，大概是不能和謝謹一起過平安夜了。
到底會覺得有些遺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