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若安 第八十一章︰爭風吃醋

作者 ︰ 宥宥馬

曲子顏不服氣地回道,「擰個毛巾我還是會的!」說完,奪過劉若安手里的毛巾放到盆里揉了兩下,擰至半干後,放在蘇丞的額頭上。

「快回屋睡覺去吧!」曲子顏又催促了一句,「毛巾每隔兩分鐘換一次,我懂!」

劉若安遲疑了一下,蘇丞豎起耳朵卻沒听她回應,生怕她真的離開,于是,裝作從夢中醒來一般,猛地翻過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若安!若安你別走!別丟下我!」

反正曲子顏什麼都告訴她了,現在裝穩重冷漠也無濟于事,縱然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合適,可是,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真的難以平復!他如果不耍點非常手段,怎麼能把劉若安留在身邊呢?

劉若安果然溫柔細語地,如同呵護孩子般地握著他的手,一邊安慰著,一邊托著他的背,幫他慢慢躺下。

曲子顏見蘇丞這般毫無底線地耍無賴,心中頓時充滿了鄙夷。現在是借著酒勁加發燒把劉若安留下,等會兒恐怕要變著法兒地把他支走,讓他們單獨相處了!他想得美!曲子顏暗下決心,一定不能讓蘇丞的計劃得逞。于是佯裝安慰道,「我們都在!我們都在!」一邊說著,一邊掰開兩人的手,然後,非常認真地對劉若安說,「坦白講,雖然我也很希望你在這里呆著,但是你還是快回去睡覺吧!明面上,你畢竟是萬朝會的少夫人,三更半夜的,跟我們兩個大男人呆在一起,這要是傳了出去,還不知道會有多難听呢!」

蘇丞一臉平靜地閉著眼楮裝睡,內心卻波濤洶涌︰好你個曲子顏,你媽沒教會你撒謊,你拆台倒挺在行!

雖然有些尷尬,但是劉若安覺得曲子顏說的沒錯,即使沒有萬朝會少夫人這一個身份,她也不該大半夜地呆在兩個成年男子屋內。

劉若安剛準備起身,蘇丞索性睜開眼楮,一把抱住她的腰,如孩子般央求著,「別走!別走!」

曲子顏就料到他會那麼厚顏無恥,二話不說,直接走過去掰開他的手,把他按倒,「好了好了,快點躺下吧!」又對劉若安說,「他的燒還是沒退,據我所知,這家伙一直高燒低燒持續了一個禮拜了,等天亮以後,他要是還是沒什麼好轉,你讓曹師傅他們給他的針水什麼的加點劑量吧?」

蘇丞抓著曲子顏的手,狠狠地掐著他的手心,心里各種咒罵。

「燒了一個禮拜?」劉若安大吃一驚,「難怪胡言亂語的!」

猶豫再三後,她終于起身,可是又遲遲沒有邁開腿。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又不能厚著臉皮留下來。

曲子顏看出她的遲疑,溫柔提醒道,「對了,你們動了手術的狗狗月兌離危險了麼?誰在照顧它呢?你不去看看嗎?」。

劉若安這才一副猛然想起的表情,「天吶!我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她著急地對曲子顏說,「那你照顧好他,我先走了!等天一亮我就去問問禹大巫有沒有什麼別的方法!還有,有情況及時叫我!」

曲子顏點頭微笑著目送她離開。

蘇丞還想糾纏,卻被曲子顏硬生生地給按住了。

確認劉若安走了以後,蘇丞睜開眼楮,一把推開曲子顏,「你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曲子顏雙手環抱于胸,答非所問地回了句,「公平競爭!」

「什麼公平競爭?你把她人都支走了,怎麼公平競爭?」

「不然你還想怎樣?真的留她下來照顧你?」

「我剛剛暈倒的時候,你都跟她聊了半天了吧?」蘇丞道,「我也想多看她兩眼,怎麼,不行嗎?!」

「別忘了,」曲子顏提醒道,「你現在可是朔王劉熙家的大公子劉承彥,你得跟人保持距離!」

蘇丞被他一句話堵得無力反駁。

「你可真能折騰的!」曲子顏笑道,「病了這麼久,還發著燒,見到她,突然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蘇丞嘴角扯起一抹苦笑,自嘲道,「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曲子顏毫不客氣地潑冷水,「我看你這是單相思的執著!」

「喂,曲少寒,我哪里得罪你了?」蘇丞氣得大叫,一激動,又咳嗽起來,「怎麼知道劉若安還活著以後,你就處處跟我抬杠?兄弟的小船說翻就翻麼?」

曲子顏看著他,「你明知道我也喜歡她,還在我面前耍那麼卑劣的手段,我當然不干了!咱們要公平競爭,就得遵守規則!」

蘇丞不屑地冷笑一聲,「你是不是有病啊?追女孩子哪有什麼規則可言?又不是玩游戲!」

曲子顏對他投去鄙夷的目光,「總之你趁機佔人便宜就是不對!」

蘇丞懶得和他爭論,氣急敗壞地倒回床上閉上眼楮不吭氣了。

曲子顏也掀開被子準備躺進去。

「你干嘛?」蘇丞被驚得跳起來。

「睡覺啊!」

「這是我的床!」

「什麼你的床?這里又不是你家!」曲子顏月兌去外套,「而且,這床不是挺大的麼,你過去點!」

「喂,你不是吧?你要跟我一起睡?」

「不然呢?」曲子顏瞥了他一眼,「三更半夜的,也不好再打攪曹師傅他們從新給我安排個住處吧?你就跟我將就湊合一晚唄!」

「可是……我們兩個大男人同床共枕的,好惡心!」

「有什麼好惡心的?」曲子顏開始月兌褲子,「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蘇丞徹底無語。

兩人最終就這樣擠在一張床上將就了一夜。起先睡也睡不著,過了幾分鐘以後,睡得比誰都香,畢竟好多天沒睡過安穩覺了。

清晨,一縷陽光照進窗來。

曲子顏先從夢中醒來,伸手試了試還在熟睡中的蘇丞的額頭,雖然不像之前燙得嚇人,但也還是有些微微發熱,畢竟病了一個禮拜,也沒那麼容易好。

他輕輕地打開門,準備去找劉若安。路上遇見個曹近溪的弟子,詢問之下,得知劉若安在廚房準備早餐。

曲子顏問了方向,興沖沖地往廚房跑去。走到一個假山下,迎面遇見了剛從屋里出來的蘇仁寬,他神色迷離,面色憔悴,看起來剛從夢中醒來,左臂纏著繃帶掛在脖子上。

曲子顏低著頭快速地從蘇仁寬身邊走過。不想,卻還是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站住!」蘇仁寬叫住他。

蘇仁寬朝他走來,「我在這里住了一個星期了,從未見過你,你是什麼人?」

曲子顏低著頭沉默不語。蘇仁寬走近了仔細地打量著他的臉,心底泛起一絲疑惑,「我們是否在哪里見過?」

曲子顏猶豫著要不要順勢謊稱自己是劉承彥的侍衛,可是,如果這麼一說,又要解釋一大堆。

「是誰呢?真的好眼熟!」蘇仁寬似乎陷入了自己的記憶檢索當中。

曲子顏有點尷尬地站在原地,腦中盤算著怎麼月兌身。

「曲少寒!」蘇仁寬突然喊出他的名字。曲子顏完全懵了,還沒反應過來,蘇仁寬已經一只手抓住他的肩準備將他制服。

曲子顏本能地進行反抗,這一交手,更是令蘇仁寬驚訝不已,「你……是你!」蘇仁寬驚愕中透著驚慌,「原來在歌劇院跟我交手的人,就是你!刺殺陛下的人也是你——曲少寒!」

曲子顏知道自己暴露了,頓時心生殺意,他扭過頭,如野獸一般撲向蘇仁寬。

手臂受傷的蘇仁寬根本不是曲子顏的對手,很快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蘇仁寬憋得滿臉通紅,卻無力反抗,只能任人魚肉。

「曲子顏,住手!」生死存亡之際,劉若安端著擺放著食物的盤子站在不遠處高聲呵斥,陸尚源也緊隨其後。

曲子顏聞聲松手,蘇仁寬順勢倒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幸虧二人及時出現,他才從死神手里撿回一條命。

「你還好吧?」劉若安把盤子遞給陸尚源,上前扶起蘇仁寬,關切地問道。

「殿下……」蘇仁寬吃力地站直了身子,慌張地嘶吼道,「快叫人把他抓起來!他就是當日在歌劇院刺殺陛下的那個人!」

劉若安心頭一驚,尷尬地瞄了一眼曲子顏,撇撇嘴,「呃……這是個誤會!」

「誤會?」蘇仁寬皺眉看她,卻見她目光閃躲,神色慌張,一臉心虛的樣子,猛然想起兩人一同跳江反抗的事情,「殿下你……你們……」

蘇仁寬驚恐地看著劉若安,難道是她勾結曲子顏來刺殺劉淮的?

四人僵持著,話還沒說清楚,突然圍過來十幾個弟子,緊接著,曹近溪走了過來,高聲對曲子顏說,「我告訴過你!你要是敢做出絲毫對我們不利的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曲子顏冷眼看他。

「你剛剛在做什麼?」曹近溪逼視著他,「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是蓄意謀殺朝廷官員?」

「師傅……」劉若安還想為他說情。

「什麼都別說了!」曹近溪打斷她,對眾弟子吩咐道,「先把他給我抓起來,待我向陛下稟明情況之後,再听從陛下發落!」

「不用麻煩各位了,」曲子顏說,「我自己走!」

「不行!」蘇仁寬提醒道,「曹師傅,他曾刺殺陛下!得把他綁起來!」

曹近溪眯起眼楮,「蘇大人放心,有老夫在,絕對不會讓他傷到陛下分毫!帶走!」

「哎……」劉若安根本攔也攔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曹近溪把曲子顏帶走。

曹近溪和蘇仁寬一起向正在吃早餐的劉淮稟明了曲子顏的事件始末。

劉淮听完,虛弱地咳了兩聲,「帶他來見我!」

蘇仁寬照做。

曲子顏一進門,看見劉淮一臉慘白地躺在床上,嘴角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十分虛弱。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劉淮對蘇仁寬和曹近溪吩咐道,「朕有話要和他說!」

「可是陛下……」蘇仁寬眉頭深鎖。

「去吧,去外面守著,」劉淮抬起手臂把他到嘴邊的話堵了回去,道,「沒有朕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曹近溪和蘇仁寬行禮後相繼出了門,等在門口的劉若安立馬就沖了進來了。

「父皇,其實……」

「來啦?」劉淮叫住急著解釋的劉若安,把手伸給她,「正好,來,扶我起來!」

劉若安連忙上前攙扶。

曲子顏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劉淮靜靜地打量著曲子顏,感慨道,「都長這麼大了!」

「您……」劉若安一臉詫異,「您認得他?」

劉淮沒有回答,曲子顏皺眉看他,眼中充滿了怨恨。

「想不到,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劉淮自嘲地說了一句,又瞥了劉若安一眼,「如果沒有那場變故,」劉淮惋惜地嘆了口氣,「你現在已經是朕的女婿了!」

曲子顏嫌惡地瞪他一眼,冷冷地回了句,「您就別惡心我了行麼?」

劉若安用手肘撞他一下,輕斥道,「嘿,怎麼說話的?」

劉淮看了看一臉慌張的劉若安,「看樣子,你們早就已經知道了彼此的關系了!」

劉若安感到一陣臉紅。

劉淮道,「如此說來,當日在歌劇院他刺殺朕制造混亂都是假象,真實的目的其實是為了來接你走?」劉淮冷笑了一下,「你們把朕和所有人都耍了!」

「父皇,您想多了,」劉若安辯解道,「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

劉淮順著她的話問,「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是誰的?」

「路過乞丹沙漠看見了牆上的通緝令的時候……」

「朕指的是你和他有婚約這件事!」劉淮糾正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有一天……」劉若安看了曲子顏一眼,「他告訴我的!」

「有一天?」劉淮皺眉看她,「有一天是哪一天?」

「哎喲!有一天就是有一天嘛!我哪記得是哪一天?」

劉淮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看來曲子顏對劉若安還是有感情的。

「那你回宮當日,朕問你你為何不說?」劉淮問。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有點兒什麼事兒都要跟父母打小報告麼?」劉若安嬌嗔道,「再說了,他不也沒傷到您麼?」

劉淮暗自思忖,從劉若安嘴里是套不出什麼話的,于是對她說,「你先出去吧,」劉淮把手臂從她的手里抽出來道,「朕有話要單獨和他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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