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高波與「提款機」在一起,用她的話說,都是因為那該死的車,不過,她也沒吃多少虧,反正也沒多少實質性的內容。話語模糊,讓人有些迷糊,迷糊就迷糊吧,她想。
無可厚非,美麗的大轉身使她體味到了自身資本的好處,因此,無論如何,她都覺得她應該好好地利用這自身的資本獲得應有的「榮譽」。那天,陽光明媚,空氣清新,高波的心情很好,她特意穿了新買的一件寶藍色緞質連衣裙,這是婚前王勇與她買的,她一直都舍不得穿。推著孩子在小區里轉悠了一會兒後,她打算去買菜,剛走到小區門口,迎面就看到了邱小麗那群女人,「真倒霉。」高波嘴里小聲嘟噥了一句,她真不想看到這群女人,她們之間已結了仇,彼此怨恨著。顯然,這群女人正唧唧喳喳地呱噪著什麼,神情都很興奮。高波轉身想走另一條道,「咦,小麗,沒想到你學會開車了,還買了新車,真不錯。」李寡婦故意抬高嗓門喊道。「哎,打扮得再好,額頭上還不是刻著一個字‘窮’,拽個什麼勁哦。」朱美麗在旁冷笑著說。明明是有所指。那幾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有車有什麼了不起。勢利狗。」高波心里罵著,走出老遠都能听到她們的笑聲,這刺耳的笑聲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的心情很不好,以致于買菜的時候因為不小心捏碎了一個雞蛋,言語不合就與賣雞蛋的大嫂吵了起來,那賣雞蛋的大嫂,嘴巴簡直像機關槍,「你買就買,不買就不買,你以為雞蛋是石頭,想捏就捏啊,捏碎了就算了,你還怪雞蛋不好,拉不出屎怪茅坑……,裝什麼啊,就一個講面子沒里子的人,我看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一席話氣得高波直跳腳,一口氣咽不下,她當著眾多人的面將付過錢的雞蛋一個一個摔碎了,邊摔邊說︰「你姑女乃女乃我有錢,想摔就摔,摔個心情,怎樣?」,旁邊有人在笑,也有人在搖頭,「真是錢燒得慌。」有人說。這話讓高波听到了,她嘴里罵道︰「就燒得慌了,怎樣?怎樣?」,孩子在推車里被嚇得哭了起來,「別鬧了,孩子哭了。」有人好心地說。誰知高波一點也不領情,她繼續罵道︰「都是他媽的勢利小人,有錢又怎樣?心腸不好,也不怕有錢賺沒命花。」「你說誰呢?」賣雞蛋大嫂袖子一挽就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幸虧被人及時地拉住了,否則就她那腰圓體闊的身材,高波定會吃虧。
從菜市場出來,高波忍不住直掉眼淚,她恨死「車」了。在小區門口,那群女人還在那高聲談論著有關車的事情,高波真想撕爛她們的嘴,她不是仇富,只是覺得富人們翻身後眼里就容不下人,特別是窮人。她本身就恨上車了,豈料在小區里,又遇到了饒麗,在和幾個女人閑談著。一見到高波,她就拉住了她,「高波,周末要不要出去玩?」高波搖了搖頭,「太累,也沒有精力。「「去吧,我家買車了,我叫我老公載我們去,有車很方便。」饒麗說。旁邊幾位媽媽也說,「就是,有車方便。」又是車!真TMD,真要以車逼死老娘啊!高波心里很是氣惱,「有車也不見得方便,現在停車位比較少,車卻越來越多。」她皺著眉頭說。「是啊,我們家兩輛車,昨天我和老公帶著孩子出去玩,找停車位就找了半個小時。」一位穿紫色短衣黑色短褲抱孩子的媽媽抱怨說。于是,幾位媽媽開始以一種十足優越感的語氣說著自己家底的厚實、自己老公的優秀。「昨天,我老公說他有位有錢的同事,被他老婆給抓住在外風流的把柄了,越是優秀的男人,你們可得越花心思看好了哦。」高波故意以開玩笑的語氣說,她就想打擊她們。那幾位媽媽都恨恨地看著高波,隨後都各自舉事實講道理力證自己的老公是如何的顧家愛家。「但願真是如此。」她不是真想看她們的笑話,因此笑了笑,推著孩子轉身走了。「炫什麼炫?」她心想。
就這樣帶著一股怒氣與怨氣,高波去酒吧遇到了「提款機」,她本身不想搭理他,但他厚著臉皮在她身邊轉來轉去,邀請她喝酒,處處顯示著自己的闊氣與豪氣。「你開什麼車?」高波已然醉了,車的概念已深印在她腦海中,「這該死的車」,她罵了一句。「寶馬,還有兩輛奔馳。」「提款機」輕描淡寫的道。「好,我跟你走。」,高波醉燻燻地說,于是,她真就坐上「提款機」的寶馬車走了,特別在「提款機」以金錢的數目顯示出了他對高波足夠的真情,高波也了解了「提款機」的「精神」缺失後,她答應了他的要求,反正也沒實質性的內容。她心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