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後家庭主婦米小小 第二十三章 都是海惹的禍

作者 ︰ 愛照

夏日傍晚的海邊,總是熱鬧而美麗……遠山蒼翠,紅日西沉,海風習習,潮水奔涌,人們或三個一群,兩個一伙或坐或躺在海堤上,盡情地談笑著。年輕的浪漫的人們則赤腳在海灘上走著,任由海水漫過腳丫甚至膝蓋所帶來的快感。有人在海灘上用棍子劃下一顆大大的心,中間劃拉了三個字「ILOVEYOU」,經過海水的幾番沖刷,一會兒便沒了痕跡。沙灘上遺下些貝殼、海藻、海螺還有已死去的小鰻魚,小孩歡呼著奔過去,大人則揚手在後喊著追著,歡笑聲,呼喊聲,呵斥聲,連成一片。

今天四人陣線聯盟將陣地轉移到了海邊,圖的是清淨,再有就是本著節約的原則。今天輪到米小小掏會務費,她不想破費,特別在最近倍感手頭拮據的時日。于是,她買了四瓶礦泉水,就將其余三人給帶到了這里。實際上,她的心里很難過,幸而朋友們對此都表示了理解,為了讓米小小相信她們的真誠,她們都歡呼著表達著對海的情感,高波說︰「真舒服,好久沒這樣領略大海的風光了,小小,你真聰明。」李燕也說︰「這里真能使人心里寧靜,似乎一切煩惱都不見了。真好。」她舒展著雙臂,閉上眼深深地呼了口氣。王菁菁沒吭聲,卻將頭輕輕地靠在了米小小的肩上。米小小臉上的尷尬皺褶終被海風還有朋友們的寬慰漸漸撫平,她的心里好過了一些。

「菁菁,你最近怎樣?」她問王菁菁。

「能怎樣呢?天天迎接客人,不過,都是債主。呵呵。」王菁菁自嘲道。

「朱盛才還沒想到辦法?照這樣下去怎麼得了?人都要被逼瘋。」李燕撇著嘴說,撇嘴是她的習慣動作,因為她不喜歡皺眉,大馬說這樣會令她的臉部難看。

「不是我,是他快被逼瘋了。哎。」王菁菁嘆了一口氣,她很可憐他。

「那他到底想到辦法沒有?」一旁的高波問。

「他不說,天天唉聲嘆氣的。」王菁菁說。

「那你到底怎麼想的?離婚還是?」李燕又問。

「順其自然吧。我想,老天一定會替我做出決定的。」王菁菁眼望著遠方,若有所思地說。

大概在此時,心里各個角落的東西都在一起往上涌,趁在這熱鬧而又寧靜的時刻。四個人都沉默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最近收了幾個學生,教他們畫畫。也算能謀生了。」王菁菁開心地說。「哎,真是,家有千金不如薄技在身,這才是謀生立足之本,哪像我們,都是些花架子。」高波說。

「小小,你能教孩子奧數嗎?」王菁菁問身旁的米小小。

「能,但可能不精。」米小小如實相告。

「那好,下次,我幫你問問。(請記住不過,你自己也得把自己的專業給撿起來才行。」王菁菁說的也是實話。

「我一朋友在做直銷,好象業績還不錯,要不小小你先試試?」高波建議道。

「直銷什麼?」其余幾個人眼楮都盯著高波問。

「就是直接上門推銷化妝品,那個品牌還不錯,我一直都有用。價格也不太貴。」高波說。

「直接上門推銷?人家會反感,而且自己也放不下臉面。反正我就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推銷東西。總覺得別人在打我口袋里MONEY的注意。」李燕說。

「這你就不懂了,你得先與人家做朋友,混熟了,再拿產品說話才更具有效力。比如護膚品,最具有說服力的就是直接在人家臉上試用,采取一半一半的方式,就是只用半邊臉,為的是與另外半張臉做比較,直接顯示出護膚品的功效。」高波說得像行家似的。

「你這麼懂,不會你現在就在做這直銷了吧?」李燕看著高波說,眼神里透著精明與狡黠。

「算你說對了。你要不要試試?」高波笑著說。

「效果真的就這麼好?」李燕不信。

「你看看我的臉,怎樣?」高波以食指點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叫李燕看,李燕俯身用手在高波臉上輕輕模了一下,「咦,真的很滑女敕細爽也,臉色也不錯。價格怎樣?」

「不貴,打完折一套888元,這是最優惠的價格,如果你成為會員的話,還可打8點5折。」

「那成為會員需要交多少錢?」

「不貴,2000塊。如果你幫我們介紹的話,還可以從中得到提成。」

「哦,不過入會就先免了,我先拿一套產品試試效果再說。」李燕說,想到可以讓自己的皮膚達到吹彈即破的效果,令大馬雙眼發光,無論如何,她都是舍得下血本的。

「菁菁,你呢?」高波問王菁菁,她知道她愛美。

「我,我先看看再說吧。你先拿李燕做實驗。」王菁菁笑著說,笑得有些苦澀。

「好。小小我就不用問了,不過,等過些時日,我送一些試用品給你。」高波說。她知道,米小小窮,且不太愛料理自己的「裝容」。

「我對你說的這東西不感興趣。」米小小勉強笑著說,實際上,不是她不感興趣,是她沒有時間更沒有資本去「計較」所謂的興趣,畢竟,愛美是女人的天性,無可厚非,只要肯舍得下血本,每個女人都能成為美人。

李燕是個敢說敢做的人,而且是急性子,吵嚷著要高波立即回家拿一套產品給她,因為再晚一些時候她要去見她的情人大馬。「好,好,好,等回去的時候我就拿給你。」高波欣喜地說,她最喜歡這樣的客戶。李燕不依,高波假意推擋著,以眼神向米小小和王菁菁求救,「那你們先走吧。我們理解,我們理解。」王菁菁看了米小小一眼,沖她倆道。米小小也點了點頭。「那好,我們走吧。真是服了你了。」高波與李燕說笑著走了。

米小小和王菁菁又聊了會兒,有一搭沒一搭的,倆人去海灘上撿了些貝殼,準備歸家,正在這時,王菁菁接了個電話,然後扭捏著對米小小說︰「小小,你先走吧,我還得呆一會兒。因為,因為。」她不好意思說了。「是阿海吧。沒關系,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先走了。」米小小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回到家里,月月已經睡著了,王小勁在書房看書,對于妻子的例行聚會,他已經習慣了。

不知怎地,或許是因為夏日傍晚的海的緣故,米小小今晚的興致特別高,她洗好澡躺在床上,內心充滿了熱切地期待,她在等待著她的丈夫王小勁,誰知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丈夫的身影。她不停的看鬧鐘,在床上翻來覆去,心里焦躁不安,想叫他,又覺得不好意思,但至少應該暗示一下他,她想。于是,站在書房門口她柔聲沖丈夫道︰「這麼晚了,早些睡覺吧,小勁。」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讓他明白她的意思,她甚至咳嗽了一聲,以手輕輕地有些造作地將額前的一縷頭發夾在了耳後,並順勢輕輕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他卻沒有抬頭,只說了句︰「知道,你先睡吧。」然後繼續看自己的書。他的反應令米小小有些生氣,繼而感到傷心,落下了委屈的淚。一賭氣,她決定不再理他,睡不著,她就自己給自己催眠︰一只小綿羊,二只小綿羊,三只小綿羊#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數到第78只時,她終于睡著了。豈料睡到半夜正酣,正口角流誕做著美夢時,突然被王小勁給弄醒了,她還沒忘記生氣,剛想數落他兩句,卻被他的嘴給堵住了,王小勁親吻著她,雙手在她身上游離,她被他打斷了美好的睡眠本身就窩著火,再加上心里的氣難消,因此她一把推開他,這是必然的結果。「你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你從來不顧別人的感受。」這是她第一次為這夫妻間的破事而沖他發火,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心始終糾結著,他似乎都沒看到。王小勁楞了一下,沒吭聲,大概覺得有些掃興,他停止了動作。實際上,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米小小盡管很生氣,但她卻並沒想到他會停下來,她期望他能安撫她的情緒,至少應該說句安慰的話。而王小勁也並非傻瓜,他明白米小小站在書房門口的用意,只是他實在太累,工作壓力大,再加上他老爸的事,他實在沒有心思也沒有精力去回應妻子,盡管他知道這是做為丈夫的他應盡的義務。可當他走進臥室,看著妻子那張瘦巴巴地臉時,不由得感到一陣心痛,想著她的種種好處,內心充滿了愧疚與自責,于是,他想好好她,讓她感受到他的愛。沒料到她卻為此發了火,他從她的話里感覺到她此時應該是不想的,因此只好作罷。夫妻倆背對著背,各懷心思,第一次開始互不理睬。

這種狀況持續到了第二天早上,當米小小起床時,其實,她的氣已經消了,丈夫王小勁不知何時已離開家去上班,餓得發慌地她趕緊進廚房準備弄吃的,卻看見電飯鍋里煮著稀飯蒸著饅頭,保溫杯里盛著已兌好的牛女乃,杯底壓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小小,昨晚對不起,請原諒。小勁。」米小小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實際上,夫妻之間就是這樣,好強始終是一把刀,對雙方沒有絲毫好處,總要有一方借個梯子給個台階下。婚姻,正猶如一輛火車,總會經過一段漆黑的隧道方才回到現實光亮中來,當事者才會體味到雲淡風輕,陽光瀉到臉上的快活。

因此,這頓早餐,米小小吃得別有滋味,待料理好孩子洗刷收拾完畢,已是十點半了,身為主婦地她打算做些好菜回饋一下丈夫王小勁,于是,抱著孩子下樓,哪知剛到一樓,就看到高波站在李燕家門前正砰砰砰地敲門,這女人一臉怒氣。一見到米小小就拉住她訴苦道︰「小小,你評評理,她拿走了化妝品,竟然說不給錢了。我得找她問個清楚。」,果然是因為化妝品!米小小想。

「那她有沒有說什麼原因。」她問高波。

「我這不就是來找她嗎?她也不開門。真是的。」高波生氣地說。

「她可能不在家吧。」米小小說。

「我看著她回來的,她在里面。」

「那你再敲門,或許是她沒听到。」

高波又砰砰砰地敲門,這次,李燕似乎終于听見了,來開了門,門一開,門外的米小小和高波都吃了一驚,只見李燕的臉又紅又腫,還有許多疙瘩,眼楮也眯成了一條縫。「怎麼啦?」倆人同時問,「怎麼啦?都是你的化妝品惹的禍,害我成這樣,害我在他面前丟臉。」李燕氣惱地說,眼淚也掉了下來。在大馬面前丟臉,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可能,可能是過敏。」高波面帶愧色地說。

「鬼才知道是什麼原因,反正,反正,我是不會給你錢的了,化妝品你拿回去。」李燕氣呼呼地道。

「你怎麼能這樣呢?東西你已經拆開用了,我還怎麼能賣得出去,再說,別人怎麼沒有你這種狀況?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因為化妝品過敏?或許是因為你吃了什麼東西或者用了什麼讓你自己過敏的東西呢?無論怎樣,你都得把錢給我才行。最多我少收一些。」

「你別說了,我不會給的。」實際上,李燕已經沒有錢給高波了。

「你耍無賴。」

倆人吵了起來。米小小怎麼也勸不住,「要吵進屋里去吵吧,別站在這里丟人現眼。」她很是氣惱。

「好,進去就進去。」高波紅著臉嘴里嘟噥著進了屋。

李燕被米小小推了進去。不用說,這次,米小小又得當調解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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