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哥,你去幫他一把罷。」惜蕊也看出來了,那個人沒有兵器,一定會吃虧的。
又是幾個回合,劉威被秦希逼到了牆角,再也無處躲閃,頭頂又是一道寒光閃過,他暗叫一聲‘糟糕’,絕望的一閉眼。
然而,那道鋒芒並沒有劈下來,而是凝固在空中。他睜開眼楮,看到眼前的一幕,雙眼瞬間瞪大老大。
「你又是誰,敢管本少爺的閑事。」秦希惡狠狠地的瞪著韓康,右肩突然傳來的陣陣劇痛讓他緊握劍柄的手無力的松開。寶劍落地,肩上的力道也消失了,他後退了十幾步,身體才找到重心。
「算你狠,下回別讓我踫到你。」惡狠狠的拋下一句話,他帶著手下匆匆離去。
「這仗打的才叫過癮,我還以為完顏宗弼有多了不起,也不過是有勇無謀之輩,他那個叫什麼鐵浮圖拐子馬的方陣在順昌被我們五百人殺了近一半,要不是我們兵力不足,早就反-攻汴京了,不過他們踫到岳家軍可就沒上回那麼幸運了。」韓府中,劉威興致勃勃的描述著順昌大捷的場面。
鐵浮圖和拐子馬在當年對遼作戰中戰功顯赫,這個方陣看似無堅不摧,但用來對付步兵並不妥當。若是用刀砍馬腿,鐵鏈和盔甲這樣強勢的組合反而會成為累贅,一敗涂地的結果也是正常的。韓康在心中暗自感嘆。
「對了。」劉威的眼里靈光一閃,表情變得認真起來,「韓兄能否告訴我你的功夫是從哪學來的,令師到底是何方高人?」
「你想拜師學藝?!眼前不就有高人嗎?」惜蕊笑著說;「其實你也挺厲害,幾下子就把那群人打倒了,秦希沒有兵器也未必是你的對手。」
劉威看了看韓康,臉有些紅了;「你這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夸他?不過不知道韓兄願不願意收下我這個徒弟?」
韓康笑著說;「收徒不敢當,不過如果你要找我切磋,我隨時奉陪。」
這時,那個從秦希手中救下的女孩由侍女帶了出來。經過一番梳洗,她原本清秀的面龐在一身整潔衣裝的陪襯下,更顯得楚楚動人。
女孩在幾人面前跪了下來,「凝香謝過幾位的救命之恩。」
惜蕊忙扶起她,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後,又問;「你叫凝香?你以前是秦府的人嗎?秦希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我娘生前是秦府的佣人,是一年前去世的。」觸及到自己的家事,她的眼楮漸漸紅了;「我繼續在秦府做事,有一次遇見了秦希,他要我……我不從他,為了讓我就範,他硬是說我偷了他的夜明珠,還騎馬拉我游街,幸好遇見了你們。」
「太過分了,秦家父子就是一對衣冠禽獸。等岳家軍擊退了金賊,看他們還能猖狂到什麼時候。」劉威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那你的父親呢?你還有沒有別的親人?」
「我們原來是河南人,金人入侵後,我爹投了八字軍,再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具尸體了……後來金人南下,娘就帶我逃到了臨安。」凝香的雙眼溢滿了淚光,而她卻努力地克制著,不讓它們化成水滴滴落,娘從小就對她說過,父親是英雄,保家衛國,戰死沙場是光榮的,所以,她不能哭,不能給父親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