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港碼頭,教導員正在指揮營部的戰士們往補給船上抬文體器材。根據支隊氣象台通知,衛星雲圖顯示,今天天氣總體比較平穩,但涌浪比較大,台風有可能會向小島方向過來。為了確保島上戰士能早日使用上這些文體器材,教導員向支隊司令部作戰科請示,支隊領導同意今天將文體器材運送上島。
正當大家抬得熱火朝天時,教導員突然接到門崗電話,說有兩名女青年要到營部,跟補給船上島去。教導員感到驚訝,立即跑到門崗一看,還真是兩位美女。仔細一打听,才知道她們想上島看周礪劍的。
教導員對兩位美女說︰「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一定是柴紅菱和柴香菱吧。」
柴香菱嘴快,張嘴就問︰「長官您怎麼知道我們倆的名字的?」
教導員笑呵呵地回答︰「請不要叫我長官,請叫我同志或教導員吧。你們的大名呀,在我們部隊可是如雷貫耳。周礪劍每天都念叨,不要說是婦孺皆知,那也是家喻戶曉啊。不過你們今天來得可是真巧啊,我們的補給船一會兒就出發上島。」
柴紅菱二人听完,心里高興得很。教導員一邊招呼她們上船,一邊尋思︰這柴紅菱不是才跟鐘鐵鑄結婚了嗎?怎麼周礪劍昨天剛剛失魂落魄地歸隊上島,今天她們就不遠千里追過來,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又不好問這些。如今的年輕人,頭腦一發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再說,年輕人的事情總歸還得年輕人自己處理,只要不違背原則。
抬文體器材的官兵們突然見到教導員領著兩個大美女上船,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活,一個個張著大嘴傻不楞登地看著。教導員立刻訓斥︰「瞧你們這出息,沒見過美女呀,都趕緊給我干活,要耽誤到台風來了,我把你們一個個扔到這黃浦江里去。」戰士們一听哄堂大笑,羞得柴紅菱柴香菱的臉齊刷刷的紅了。
宋艇長听說柴紅菱趕來了,連忙迎接,將她們安頓在艇長室,並擺放了瓜果糖果等零食。宋艇長向柴紅菱賠禮道歉︰「昨天喝了點酒,一不小心將周礪劍的手機給扔大海里了,今天還專門到市里去買了一個新款的,準備上島賠給周礪劍。這賠是次要的,關鍵是耽誤了你們兩人的大好事情,還請您多多原諒啊。」
宋艇長說完,立即撥通了海島上唯一一部電話,正好是文書劉大壯接的。劉大壯這人機靈得很,其實也並不壯,他父母生他時,想讓他健康茁壯成長,所以取了這個名字。劉大壯請宋艇長稍等,然後飛一般地跑到正在雷達戰位指導工作的周礪劍叫來。
周礪劍剛氣喘吁吁地接過電話,宋艇長還是那心直口快地說︰「柴紅菱來看你了。」周礪劍知道宋艇長這人實在,不可能騙自己,但柴紅菱、柴香菱來是明顯不可能的。宋艇長將電話交給柴紅菱,柴紅菱對著電話一陣激動,剛叫了一聲礪劍,眼淚就嘩嘩地流了下來。
周礪劍在電話那頭急忙安慰︰「別哭了,下午就能見面了,到時讓我看你最漂亮的樣子。」
柴紅菱听到這里,才破涕為笑。沒說兩句,電話就斷線了。宋艇長看柴紅菱怎麼說這麼兩句話,連忙說︰「你千萬別客氣,這手機我可是充足了話費給周礪劍,好讓他每天按時向你請示匯報的。」
教導員補充說︰「島上手機信號不好,還請你多多諒解。」隨後,教導員將周礪劍任指導員的消息告訴了她們,並吹噓了一大堆好話。宋艇長也連獻殷勤,一會兒端茶倒水,一會兒遞糖送果,弄得好不客氣。
不一會兒,宋艇長又跑過來對柴紅菱說︰「終于又接通了島上的電話,你有什麼話就盡管對周礪劍講。」
柴紅菱簡明扼要地將周礪劍走後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下,周礪劍听了心情尤為沉重。
越向大海深處航行,風浪也越來越大,補給船隨著海浪一路顛簸起伏。第一次見到大海的柴紅菱柴香菱,本來充滿了興奮和新鮮感,經過這第一次出海的顛簸折騰,臉色越來越難看。沒過多久,兩人就一陣嘔吐起來。
為了安全起見,宋艇長不讓她們在甲板邊上吐,而是找來臉盆,讓兩人對著臉盆猛吐。補給船航行了5個多小時,讓兩人疲憊不堪。
周礪劍樂得手舞足蹈,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田海平。田海平迅速集合部隊,命令全體官兵統一換成白色禮服,以最高的規格,準備迎接柴紅菱和柴香菱的到來。余子趕緊制作橫幅標語,徐小旭組織威風鑼鼓隊進行排練,劉大壯立即收拾房間,準備茶水零食等。
剛剛解散,田海平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叫來各班班長,將島上陳了8年的楊梅酒全部拿出來,並將腌制好的山羊肉和斑鳩肉拿出來。同時,通知炊事班馬上殺一頭豬。
田海平對戰士們說︰「這次一定要將你們未來的嫂子柴紅菱留在島上,讓她們好好品嘗一下這天然無污染的食品。」
炊事班將一頭豬從豬圈里拖出來,按在地上。炊事班長要求一個新兵殺豬,說是給鍛煉鍛煉新兵的膽量。新兵膽小,不敢動刀,但看著班長那比刀子還厲害的眼神,便硬著頭皮拿起刀子。然後閉上眼楮,對著豬的脖子就是一陣亂捅,新兵啊啊叫的聲音比豬的慘叫聲還大,似乎這殺豬殺的是他一樣。
突然,原本就沒按得太緊的豬,帶著渾身的鮮血一躍而起,瘋狂向島頂上跑去。炊事班長見狀,一邊對新兵罵罵咧咧,一邊指揮一班人馬奮起直追。霎時間,受傷的豬瘋狂奔跑,島上也是一片沸騰,到處都是追趕豬的聲音和身影。田海平鎮定自如,命令大家不能把豬*得太急,否則掉到海里就泡湯了,必須迂回包抄,往死角堵住。終于,豬無路可逃,被大伙死死按住,田海平抄起殺豬刀,手起刀落,豬哼哼了兩聲就斷氣了。
田海平在戰士們面前甚是得意,自夸自詡地訓斥戰士們︰「就憑你們那幾下三腳貓功夫,連殺個豬都殺不死,戰時打仗你們還能干什麼?啊!」
隨後,田海平用布擦拭了一下刀,抹了抹身上沾的血跡,笑呵呵地對周礪劍說︰「你看這帶紅的可是個好兆頭喔,我們的周指導一升官就帶來好運,今天晚上就要見紅咯。」
周礪劍罵道︰「去死吧,連長不像個連長,倒像個流氓。」
風浪越來越大,天上飄起了毛毛小雨,台風襲來的征兆越來越明顯。宋艇長來到柴紅菱和柴香菱面前,叫她們出來,可以看見小島了。
柴紅菱、柴香菱顧不上暈船的嘔吐,來到駕駛室。只見島上的石壁上刻著的「忠誠于黨熱愛**效國家獻身使命崇尚榮譽」、「祖國在我心中鋼槍在我手中」的紅色大字格外耀眼。碼頭上,一排排身著潔白禮服的官兵振臂高呼,威風鑼鼓隊在風雨中鏗鏘有力地敲了起來,一條「佘山島全體官兵熱烈歡迎柴紅菱嫂子」的橫幅,更是鮮艷奪目。
遠遠看著碼頭上這群可愛的官兵們,柴紅菱的心更加激動了,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馬飛過去。這時,宋艇長接到支隊作戰科通知,補給船抓緊時間靠碼頭,卸下文體器材立即返航,台風已經向浙江、上海方向襲來。宋艇長感到責任重大,親自指揮著補給船向碼頭靠近。但風浪太大,涌浪翻滾,補給船根本無法靠岸。
憑著多年的經驗,為了安全起見,宋艇長最後決定返航。听到這個消息,周礪劍當即傻了眼,柴紅菱也揮手哭喊著。兩人隔海執眼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碼頭上,威風鑼鼓隊像泄了氣的皮球,聲響漸漸減弱。田海平氣得大罵︰「女乃女乃個熊,這狗日的天氣,真他媽不長眼!」
隨即,田海平指揮官兵們齊聲高呼「嫂子您好,嫂子辛苦了!」此時,只有一條鮮艷的橫幅在風雨中飄搖,呼呼作響。
宋艇長一臉委屈地安慰柴紅菱和柴香菱︰「這次台風來臨,下一次上島要半個月後,到時候一定把你們倆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送到島上。」教導員也時不時地過來安慰她倆。
柴紅菱擦了擦激動的淚水,說︰「其實你們也不用安慰我,我不是因為上不了島而哭泣,而是覺得生活在島上的官兵實在太不容易了,他們才是最可愛的人。以前我錯怪周礪劍了,是我對不起他。」
說來奇怪,返航的時候,風浪更大,柴紅菱和柴香菱卻不暈船了。柴香菱說︰「我們第一次與大海零距離接觸,心里還是很高興的,大海既有溫馴的一面,也有發怒的一面,一下子就讓我們領教了,還是感到很榮幸的。」
等船靠碼頭時,已是晚上八點多鐘,任憑教導員強烈挽留,柴紅菱和柴香菱還是決定先到復旦大學。教導員見她們去意已決,便找了營部的桑塔納,將她們送到了復旦大學門口,留了聯系方式便歸隊了。
柴紅菱和柴香菱在小吃店簡單吃了碗蘭州拉面。隨後,柴香菱在復旦大學附近的一家賓館給柴紅菱開了房間,便先去學校宿舍安頓了。
柴紅菱覺得在房間實在太悶,想出來看看上海的美麗夜景,便信步來到五角場。正走在人群中,突然,一個面孔差點把柴紅菱的魂都嚇掉——鐘鐵鑄。
鐘鐵鑄瞞有成就感地看著柴紅菱,似笑非笑。柴紅菱反過神來問︰「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鐘鐵鑄回答︰「無論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的。今天台風即將來臨,所有漁船都封港了,你們也不可能上島,那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復旦大學。所以,我一直守在學校門口,終于等到了你們的出現。」
柴紅菱生氣地說︰「你想怎麼樣?」
鐘鐵鑄嘴角一翹,說︰「不想怎麼樣,跟我回去吧,這輩子我只愛你一個人,這輩子也只有我最愛你。原諒我的不是,讓我們一起好好生活,好好過日子吧。再說,你爸爸見你出走,都已經氣得吐血了。」
柴紅菱說︰「我們已經是不可能了,你就別再強求,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不容柴紅菱分說,鐘鐵鑄手一揮,一輛面包車立刻停在他們面前。車里下來幾個人,一下子將柴紅菱推上了車。柴紅菱被挾持在車上,驚愕地看著鐘鐵鑄,憤怒地說︰「你越這樣對我,我就越不跟你回去。」
鐘鐵鑄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凶狠地說︰「我既然來了,肯定是做好了準備,你還是乖乖听話,跟我回去吧。不管怎樣,我們是領了結婚證的合法夫妻。我鐘鐵鑄得不到的女人,任何人都別想得到,除非我死,否則就是他亡。」
柴紅菱知道鐘鐵鑄放出的狠話,都敢做到,心里雖然十分氣憤,但還是倔強地掙扎︰「我今天就是不跟你回去,除非你殺了我!」
鐘鐵鑄冷笑著說︰「我不會殺你的,我怎麼舍得殺你。不過,你那貪錢的父親能活多久,那就很難說了,哈哈哈哈。」
柴紅菱大罵︰「你卑鄙!無恥!」
鐘鐵鑄不以為然地說︰「你還是回去罵你的父親吧。我這人說到做到,你自己看著辦吧。」
柴紅菱傷心地哭了起來,但還是無可奈何被鐘鐵鑄脅迫回龍門鄉。
柴香菱來到賓館時,才發現怎麼也找不到柴紅菱了,打柴紅菱手機也關機了。柴香菱感到不對勁,再問服務員,服務員調了一下攝像頭的視頻,確定柴紅菱一個人出去了。于是,柴香菱急忙打電話給教導員,教導員也無能為力,叫柴香菱確實找不到就報警。
柴香菱覺得︰報警太小題大做了,應該是柴紅菱獨自走了,但怎麼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呢?柴香菱感到自己越來越不了解柴紅菱了。
當天夜里,佘山島上台風來勢洶洶,狂風暴雨致使正在整治的綜合樓樓後土方突然崩塌,200多立方米的土方將綜合樓的擋土牆埋在了下面,情況萬分緊急。
田海平帶領官兵緊急出動,除留下值班人員外,全體干部、戰士都投入到清除土方的戰斗中去,周礪劍帶頭干活。經過一夜的連續奮戰,塌方得到控制,險情得以排除。當夜,周礪劍將情況上報教導員,教導員立即向支隊首長作了匯報。
次日,支隊大交班會上,支隊首長對佘山島官兵抗擊台風的做法提出了表揚和充分的肯定。
上午,周礪劍接到教導員通知,說︰「有一個好消息,有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想先听哪一個?」
周礪劍說︰「為了給我這顆受傷的心一個鋪墊,還是先听一個好消息吧。」
「支隊首長對你們昨夜抗擊台風的精神提出了高度表揚和充分肯定,你小子剛當指導員就受到了領導的贊揚,的確不錯,還需要繼續努力和保持發揚。」
「謝謝了,還是托教導員的福。」
「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就是,支隊半個月後開展‘黨旗在我心中’演講比賽,營部決定派你應戰,你先不要推托,你是最合適的人選。這既是為咱們營爭光、宣揚海島的一面,也是展示你個人才華的良好契機。」
周礪劍爽快地回答︰「沒問題,那壞消息說出來听听。」
「柴紅菱不見了,昨晚她與柴香菱失去了聯系,估計是獨自出走了。」
周礪劍大驚,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這好不容易快見面訴說衷腸了,怎麼又玩起了捉迷藏呢?
教導員嚴肅地叮囑周礪劍︰「柴紅菱畢竟是已經結過婚的人了,你自己要處理好這種關系,不要弄出個什麼問題來。」
周礪劍解釋道︰「她其實沒和鐘鐵鑄結婚,您作為領導,一定要理解支持我。」
教導員說︰「正確的我都理解支持你,可你一定要玩火,那就不好說了。」
周礪劍深深懂得,作為軍人,完成任務是必須履行的職責。于是,他不得不放下心中那沉甸甸的包袱,開始著手準備支隊的演講比賽,期待著一個月後下島一展風采。
為了安全起見,鐘鐵鑄命令手下從上海長途開車回到龍門縣。他先將柴紅菱安頓在縣城的一個賓館內,吩咐手下日夜看管,直到柴紅菱回心轉意為止。同時,鐘鐵鑄將柴向東叫來,給柴紅菱做勸說工作。鐘鐵鑄知道柴紅菱的性格,對于柴紅菱來硬的,絕對不行,只能用緩兵之計,慢慢拖延時間,到時相信柴紅菱會有所轉變的。
柴向東推門進去看到完好無損的柴紅菱,終于放心地嘆了口氣,然後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柴紅菱見父親就這麼短短幾天,就已經是白發蒼蒼、消瘦憔悴、兩眼無神了,心底不由為之傷心。
柴向東擦了擦眼淚說︰「菱兒哪,你可千萬不能離開爸爸了,你母親去世得早,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只有你最親了。你這不打招呼就走,我這個當爸爸的是茶飯不思呀。」
柴紅菱摟著父親的脖子,說︰「爸,您不要說這些,已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
柴向東說︰「其實鐵鑄這人打心眼里還是不壞的,只是為了生意上的打拼和生存的競爭,偶爾有些任性,也是在所難免的。現在這個社會上,哪個男人不得面臨各種壓力。找男人總不能找那種窩窩囊囊的吧?!」
「爸,我婚姻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鐘鐵鑄把我軟禁在這里,目的就是不讓我出去辦理離婚證,我跟他這輩子是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菱兒哪,這都是命中注定的呀,都已經結婚了,十里八鄉都知道你們的事情,你叫我這老臉往哪兒擱呀,你拍拍就走人,我還得在龍門鄉生活啊?」
「爸,你就別跟著他們一起*我了,要跟鐘鐵鑄生活一輩子,除非我死。」
柴向東見勸說無效,只能長嘆︰「上輩子作了什麼孽,這輩子要一點點地還。」臨走前,柴向東說︰「菱兒,這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往後的日子你自己好好把握,我這個當爸爸的也只能說這麼多了。」說罷,柴向東垂頭喪氣地離去。
劉瑤瑤給柴紅菱炖了雞湯送過來時,柴紅菱對劉瑤瑤不理不睬。
鐘鐵鑄告訴母親說︰「自從回來,紅菱已經連續三天不吃不喝了。」這可急壞了劉瑤瑤。
劉瑤瑤示意鐘鐵鑄出去,然後說︰「菱兒,你是我們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對我們家有什麼天大的仇恨,連飯都不吃呢?你這樣子,我這個當婆婆的也心疼。」柴紅菱無動于衷,完全對劉瑤瑤不予理睬。
劉瑤瑤尋思︰難道這孩子知道當年我把她母親推下河淹死的事情了?不大可能,這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除了柴向東兄弟、周礪劍父母,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而且知道的人也不可能對她講。
劉瑤瑤笑了笑說︰「菱兒,你就別生氣了,我們家鐵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盡管告訴我,看我怎麼來收拾他。鐵鑄這孩子從小被我嬌生慣養,壞毛病一大堆,看我這個婆婆怎麼替你做主。」
柴紅菱仍然呆坐在凳子上,對劉瑤瑤的話充耳不聞。劉瑤瑤拿出飯菜,用湯勺喂到柴紅菱嘴邊,柴紅菱卻不張嘴。
劉瑤瑤耐心地說︰「孩子,你這樣不吃不喝,身體會垮掉的,不管有什麼煩心事,你總不能跟自己過不去吧。今天,就當我不是你的婆婆,只當是一個年紀比你大的長輩,喂你的飯你也應該吃下去呀。」劉瑤瑤剛說完,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柴紅菱見了一陣心酸,接過湯勺喝進了嘴里。柴紅菱這時才感到饑腸咕咕作響,于是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劉瑤瑤見狀,破涕為笑,輕輕地退出了房間。
是夜,鐘鐵鑄買了一大堆好吃好喝的食物送到柴紅菱房間。柴紅菱不言不語,只要送來,照吃不誤,吃完就躺在床上睡覺。
鐘鐵鑄以為柴紅菱已經回心轉意,只是不願意主動說出來。于是,厚著臉皮、滿臉堆笑地坐到床邊,他的手剛觸模到柴紅菱的背,柴紅菱就像觸電一樣翻身而起。柴紅菱杏眼圓瞪,怒目而視,連罵︰「滾遠點。」
鐘鐵鑄嚇得心驚膽戰,連賠不是,說︰「紅菱你就原諒我吧,那天晚上純粹是我酒後胡言亂語,你怎麼能當真呢?我是真心愛你的。」
柴紅菱冷冷地說︰「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牛鬼蛇神自己知道,當初我怎麼就沒看清楚你的本來面目呢?以前別人總說你的不是,我不但不相信,還替你辯護。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你何必還要來為難我?」
也許是柴紅菱的話激怒了鐘鐵鑄,鐘鐵鑄不由分說,猛撲過去,將柴紅菱壓在身下,然後強行月兌柴紅菱的衣服。柴紅菱拼命掙扎,奮起反抗,但無濟于事。
鐘鐵鑄氣喘吁吁,一邊月兌柴紅菱的衣服,一邊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別人休想佔有你,只有我才能佔有你。」
突然,柴紅菱靜靜地躺著,毫不反抗,帶著仇恨的眼光瞪著鐘鐵鑄,眼角兩行清淚晶瑩剔透。鐘鐵鑄震住了,傻傻的,然後猛打自己的耳光,無聊地走下床,跪在床邊,請求柴紅菱原諒。
柴紅菱淡淡地說︰「我不會原諒你的,即使你佔有了我的身體,你也得不到我的心。這輩子我的心已經不屬于你了。」鐘鐵鑄听後仰天大叫,然後蹣跚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