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偽裝者 第二百三十五章 後招

作者 ︰ 寒羽乘

自夏奈離開,已經四年有余,擺在潘神面前的道路越來越黯淡,他從未想過會與一個既無出眾姿色又無聰穎天資的女醫生生出那麼大的糾葛,在每晚僅有的一點點安眠的時間里,無數次出現她的身影,無論看心理醫生還是服藥物都不能絲毫減緩,那段時間對于他比死都難熬。

好在巫師留給他的那筆財富在空洞而孤寂的生命里亮起了一盞難能可貴的燭燈,他希冀著突破那道屏障,本意並不是在武力值上再有所精進,而是希望能夠找出一個世外的桃源安放流浪的靈魂。

在千年後第十個年頭的冬季,潘神徒手翻越珠峰在生死一線徘徊,他選擇了西藏,心靈是四年里第一次那麼開放,拋離了愧疚自責。

那夜,雪後初霽,月朗星稀,天地被銀色練成了一體,站在天與地之間,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明澈,就在那一夜,他嘗試沖擊十幾年都不敢觸踫的百破。

百破自古便有之,古語稱為逆流之川,通過悖逆生理機能的方式獲得最大瞬間的能量爆發,就在他有五成的把握能跨過這個連巫師都不能跨越的山嶺時,忽然有八人闖入,因為要堪破逆流之川,所以他選擇了本就偏僻寧靜的遠郊,可想這個選擇為自己種下了惡果,這伙不明身份的人全部都是高手,有四人至少達到了基紐特種學堂中級學員的能力,有三人達到了幕僚級的水準,剩下一個埋伏在外面的,應該與夜鷹實力相差不大,並不是基紐肅清組的成員。

在第三次沖擊逆流之川的砍上,突遭偷襲,光是反噬之力就讓他丟了半條命,就算不死也要成為廢人,但是拼著對那個人的許諾,他逃離包圍,一路奔行,終于憑借陰影頂級的藏匿隱蹤術在玉覲一家旅店的房間中擺月兌了追蹤,可任他千算完算沒有算到的是就在這樣一個芳香馥郁有九分把握是一位風華佳人香閨處處引人心醉神迷的房間竟然暗藏殺機,基紐本就精擅暗殺與防暗殺,以四大幕僚之首的地位潘神這方面能力更應出眾,但偏偏就是他被暗算了,被尖利之物刺入後心的傷並不致命,他怕的是對手隱藏的實力,所以他將刺入身體的利物震斷,強行破窗而出,玻璃碎裂的一刻,遠方掠過來三道身影。半夜時分,人煙稀少,獵殺者絲毫不忌憚被發現,真正下了死手。

潘神賴以成名卻罕有人知的十字大紅心在如此逆境的情形下沒有令他受辱,終于在身死之前斃掉了兩人,實在是最後一人實力比夜鷹只高不低,否則就算死也要讓這一行不知身份的人有來無回。

拼著最後一口氣,他躲進了一輛車的後備箱,于是再睜眼的時候……

落日的余輝將盡,從連綿起伏的遠岱間羞窺著塵沙中的汽車,在山巒上

崔嵬的寺廟影子被拉得老長,有些雄奇,今天不知是什麼節日,接踵磨肩。

夏夜之走在人群中,在山下向半山腰仰望,沿著青石台階看去,影影綽綽。

流水的宴席上擺放著瓜果,行人駐足,都會品嘗一二,以往莊嚴肅穆的寺廟似乎變成了一個集市,而那些只懂跪拜的善男信女悠閑地很,夏夜之隨手拈起一顆葡萄放在嘴里,甘甜爽口,旁邊一個年輕的藏族男子呵呵笑道︰「別吃飽了,一會還會有一位漂亮姑娘給大家發水果呢」

「漂亮姑娘?」

「是啊難道小兄弟不是沖她來的?」青年吐了吐舌頭,有些高原紅的臉頰似乎更紅了一些,「這個寺廟的師父有一位女弟子,具體叫什麼我也不知道,每年的今天都是這里的祈願日,那位姑娘會將被淨水靈台洗過的水果發給大家,前年的時候我來過一次,真的就像仙女下凡一樣,去年我沒趕回來,沒見上……昨天早上我就來了,今年一定能見上。你看這麼多年輕小伙,大部分都是沖仙女來的啊哈哈」

仙女?

夏夜之不覺莞爾,說的應該是榮蓉

一念之間,人群頓時喧嘩起來。

「仙女,仙女,仙女來了」

旁邊的藏族青年捂著懷里那個露出半邊的牛角號,既怕被其他朝拜的人撞壞了,又怕被其他人趕超了,模樣窘困,其他人大抵也是如此,正當夏夜之抬頭向寺廟方向望去,想看看那位白衣如雪,青絲勝墨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如何俘獲眾生心靈的時候,在前面的人群中爆發出唏噓的喧嚷,隱約地听到好像是來的人不是榮蓉,夏夜之眯了眯眼,即便在常人無法看清的距離內依然看得真而且真。

的確不是榮蓉,就算他第一次來,也知道絕對不是她。

那個人有一種哪怕全世界明天就要毀滅也與她無關的淡然,或者直白點說就是淡漠,與她相處的存在感相當薄弱,而視線所及的那個女孩雖然也是一身素白衣段,相貌清秀,但是當看到下面無數雙眼楮盯著自己的時候,映襯著大好河山,夕陽墜海之景的眸子光華流轉起來,緊張地無法將視線聚焦。

詢問聲起初勉強稱之為平和,到了後來就變成質問了,那女孩子被嚇得淚眼婆娑,匆匆將水果發完,連一半台階也沒走完便跑了回去,幸好,一個年輕男子繼承了姑娘那份未盡的事業,拎起另一個籃子繼續發。

人群中有不知哪個女子一眼認出了年輕男子,失聲叫道︰「明澤仁波切」

喧鬧沉了一下,突然又亂了起來。

夏夜之身旁的藏族青年此刻也顧不得懷里的牛角號,瘋了似的向前擠,臉上的神色比之前還狂熱,臨走時還不忘對夏夜之耳提面命了兩句︰「這是西藏幾百

年一遇的大活佛,福氣,這是福氣呀」

上千號人往前一沖,原本擺在台階中間的水果台頓時就分崩離析了,不過這些人對于明澤仁波切的尊敬卻顯而易見,他的身前一直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所過之處善男信女虔誠打揖問禮。

形形色色,宗禮問道,盡在其中,前世的潘神也曾被這樣禮遇過,可是在那個桎梏的世界,所有的孩子們心里藏的只有畏懼和仇恨,真正的幸福,還有愛,又有多少呢?

虔誠,不過是生存無計可施的窘境而已……

想來不禁唏噓。

也不知過了多久,夕陽爆發出最輝煌的光芒,明澤在光暈中走了下來,站在夏夜之的視角上,也不由為他的氣息所動,整顆心靈澄澈不少。

「明澤師父」

幾乎在夏夜之開口說話的同時明澤仁波切看到了他,眉際一凝,似有解不開的愁緒,旋即一笑。夏夜之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關切道︰「軒兒小姐……」

明澤一擺手,「請隨我來,倉央上師一直在等你」

「等我?」

夏夜之愣住了,那麼喧嚷的周遭一下子靜了下來,感覺像是當年初入基紐時,被Z召見的意料之外。怎麼倉央上師要見自己,還一直等自己?

這個場合夏夜之也不好再深問,約莫等待了一刻鐘,他將最後水果發完,又為眾人起了福祉,這才返身,「夏兄,請隨我來……對了,你怎麼沒有跟你的朋友一起來」

「恩?」

又是一陣不解。

「就是那位袁飛兄弟」

「袁飛?」夏夜之愕了愕,心道︰「他也在?怎麼沒走嗎?」

後面半句話夏夜之沒有說出口,只是在愕然的瞬間明白了——自己回來,是想將前世那個疑問解決;袁飛回來,大概是為榮蓉不辭而別擔心。

這小子,還真是個痴情種

夏夜之揚了揚嘴角,腦子里出現了袁飛那個倔強卻不令人討厭的形象,可是一想到前世那段莫名的恩怨,就像是知道一個心中的女神戴著作奸犯科的偽裝被世人功頌,歷經一世,仍舊耿耿于懷。

明澤也沒有再多言,循著石階向上,雄偉的大殿在天邊的火燒雲映襯中抹上了一層瑰麗的緋色,微涼的空氣中散發著松汁獨特的味道以及草與泥土淡淡的混合味。

雖然是寺廟,但是進了兩層殿,竟然連一座佛像也沒有,不光沒有佛像,任何帶有偶像色彩的雕塑都不存在,倒是穿過兩層殿宇之後的世界別有洞天。

繚繞的霧氣似是盤桓在深坳山澗,不願離去,凝聚成雲,孤鴻羽雁時而從氤氳中驟然穿出,帶著一縷縷波光粼粼的霞光,美輪美奐。時而隱身在雲舟之底,啾聲悠悠。

「起初我也同你這樣驚訝,但是想想也明白了,倉

央上師參透天地自然至理,這一山一水一天一地,一雲一霧,一風一情,便是佛理,禪理,道理,公理」

雪山冰峰融化而成的瀑布帶著蒼遠的聲音沿著山澗墜入潭底,蓋過了明澤的聲音,夏夜之听得隱隱約約,或許明澤只是說給自己的,反正夏夜之感覺來到這里,每一步一目一念一思都是開示,不覺得無聲勝有聲了。

金之光落輝煌無比,在瀑布之上寫意地渲上一架虹橋,夏夜之只顧看彩虹,不想峰回路轉間腳下已然踩在吊橋之上,腳下層雲垛疊,氤氳交織。

「真是神奇」

心中一嘆,不禁吐出四個字。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四個字引起了別人的共鳴,一聲竹笛悠揚而起,吹到第四個音是第一個音仍在空谷里回蕩。

「真是神奇」夏夜之側了側耳,「是榮小姐在吹奏?」

「不,是倉央上師」

明澤說話間,帶著夏夜之過了吊橋,兩名沙彌對著他們點點頭,打揖問好,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幾句,走了小半盞茶的功夫,在一座涼亭之下停了腳步,「二位請上」

其實不用小沙彌說,夏夜之已然看見了在涼亭里走來走去的袁飛,笛聲悠止,一襲白衣從涼亭邊探出,清朗的聲音傳了下來︰「玄艾恭候夏小施主多時,本想親自迎接,無奈昨夜傷了元氣,不宜動身,有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怦怦怦怦

夏夜之的心髒跳了兩下,呼吸莫名緊了一緊,未曾見面,心下便以敬然,難怪藏地第一高手沐風對此人推崇備至,不一樣,太不一樣。

初見沐風,就像見到一個久違的隱者,充滿敬仰。

見到Z,像傳奇一樣,最直觀的感覺便是如山脈之力烙印在心中。

那夜帝王加納降臨,他也是他第一次所見,一個男人,用精神將整個宇宙化若幻象,唯有自己是本真,宇宙的規則在他那里似乎是被營造出來的一樣,他仿若……兩千年前存在的那個聖者。

此時此刻,所听到的這個聲音,就像這天與地之間的風塵雨露,離自己是那麼遠,又像空氣一樣這麼近,飄飄渺渺,與帝王加納給他的感覺完全相反,似乎除了他以外,全世界都是真的。

「玄艾是老師的名字」

直到明澤走上涼亭的聲音響起,夏夜之才踏上了第二步,心中暗嘆一聲,腳尖輕點,整個身子猶如羽箭飆起,升到一半,身體驀然橫移,看得下面兩個小沙彌都傻了,遠處幾個手里捧著,像是剛從閣出來的僧人,手里的東西嘩啦嘩啦灑了一地,夏夜之甚至听得到他們口宣佛號的聲音,他探手撐了一下涼亭上翹起的鵝卵石,閃身落在了明澤的身旁。

涼亭邊坐著的那個人柔和地笑了笑,「基紐身法,名

不虛傳,閣下的造詣恐怕已超過Z先生有一段距離了」

夏夜之露這一手完全是故意的,倒不是為了什麼裝逼,搬回下風,而是直接晾明身份,告訴對方此行的目的,在上來的一刻,腦海中百轉千回,思考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倉央上師是什麼模樣?

須發潔白的智者?還是面貌清 剃度的老僧。

但是當四目相對時,真的連準備好的客氣話也不願說了。

此人外表看去,也就三十出頭,但夏夜之很清楚他的實際歲數比之沐風還要大,恐怕已在八十開外了,黑白間雜的頭發用發帶束著垂在身後,那一雙眼楮清波流轉,充滿了好奇與澄澈,那是一面鏡子,不深不淺,卻能直入本心,比之榮蓉的眼楮又不知是怎樣一番凌厲。

明澤踏上一步,還沒開口介紹,整個衣衫全部到飛而起。一股龐沛的氣流強沖向端坐亭邊的倉央玄艾,在玄艾面前似是遇到了無形的屏障,左右分開,繼續向前沖去,涼亭外的緋色濃霧,倏然被吹開一線,露出天邊泛起的黛色。

「雖然比之帝王加納的元氣歸元還有一些差距,但逆流之川的潛力非凡識所能度量幸好夏小兄是友非敵,否則今個真就沒有轉回的余地了。蓉兒說的不錯,在未來相當久的一段時間,能與帝王加納比肩的怕是只有夏小兄了」

桀驁

不馴

即便對陣帝王加納的時候,站在涅磐之上的自己也未曾有過一點膽怯,就算是玉石俱焚的結局,涅磐產生出的強大自由意志也逼著身體做出抗爭,如果讓夏夜之給出一個詞匯來形容,那麼只有「一覽眾山小」。

夏夜之對倉央玄艾確實沒有敵意,只是心底那股精神潛質根本不允許任何人凌駕于之上,所以根本不受夏夜之的控制便自發地做出攻擊的姿態,強壓下涅磐引起的狂暴之氣,足足半刻鐘,沉聲道︰「剛才多有失禮,望上師原諒。今次我只是有些事情要找榮小姐……」

「曉得曉得你與徒兒的恩怨,她此番回來已然跟我說了,因果循環,皆為報應,玄艾可以擔保,她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夏夜之本來還抱著一絲僥幸,畢竟香味再獨特,全世界也不可能一人擁有,再者,記憶總會在危機時發生偏差,若是因為錯判而生了誤會,那多麼對不起榮蓉,畢竟與帝王加納一戰那個女子曾不顧性命出手相助,可是……

「夏夜之,你若是要傷害榮蓉,你先殺了我」

一直靜默不出聲的袁飛突然間站了起來,來到夏夜之面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夏夜之鼻子里輕哼一聲,譏諷道︰「也不知道你上輩子積了什麼福,到現在還未死掉你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多說廢話,否則別怪我不顧凌榛的面子」

袁飛愕

了一愕,印象中的夏夜之是個謙和隨意的人,何曾說過這樣霸氣外露的話?不過為了榮蓉他是真不怕死。夏夜之前日走後,他也沒有上飛機,凌榛知道他的心思也就沒有強求,來這里的路上,他一直在想是不是榮蓉因為他的追求而厭煩,所以不告而別。說真的,他也知道自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即便自己有趙炫翼呼風喚雨的能耐和數不清的財富,也肯定不能令榮蓉傾心下嫁,至于之類的事情壓根想都未曾想過,這一切都像是褻瀆,他只是希冀著能陪在她的身邊,守著她,簡單如此。

可是,來到了這里,榮蓉卻不見他,軟的硬的都用過了,仍舊不行。最後這個叫玄艾的說,讓他陪著等待一個人,沒說那個人是誰,只是說等,如果過了今夜沒有等到,就答應讓他見榮蓉一面。

萬萬沒想到,等待的這個人竟然是夏夜之,雖然在追求榮蓉這件事上,袁飛早就跟夏夜之生了嫌隙,但就像凌榛所說,夏夜之為人上得了台面,心胸豁達,相處這麼久他也是這麼認為,但夏夜之一見面就以這樣凶狠的氣勢,本能的,他站了出來,但就算站了出來,能如何呢……只恨這麼多年沉迷于犬馬聲色的墮落生活中,沒有跟著凌榛歷練

「袁飛施主請少安毋躁,待我和夏施主少語片刻」

玄艾灑落地揮了揮衣袖,轉向夏夜之,未開口,先笑了起來,帶著幾分赧然與懷念,「可能有點羅嗦,希望夏小兄能耐心听完」

夏夜之點點頭,「請下示」

「事情要從三十多年前說起,這件事,夏小兄應當也有了解」玄艾意味深長地看了夏夜之一眼,繼續道,「帝王加納曾在紅山講經閣與沐風一戰,戰斗的詳情你應該也听沐風提過了,不過有些事情就連沐風也未必知道……那日,帝王加納離開紅山後,便直奔我這里,就在大殿內,硬逼著我一戰,恩,沒錯,他當時用得便是元氣歸元,只是今天的火候遠非那時可比,縱然如此,我還是受了重傷。按照賭約,如果我能封的住他的元氣歸元,他便返身離藏,有生之年不再踏足這片寧謐之地。」

「如果封不住呢?」

「如果封不住的話……我必須隨他前去聖修會,未其所用」

「結果呢?」

夏夜之追問道,的確,這些事沐風只字未提,而且他隱約覺得這件事和這次帝王加納前來有關。

「結果自然是我輸了」

「那你豈不是……」

「之所以從未對外人講的原因就在于此……我確實輸了,我也沒有隨他去聖修會,當時只憑一股倔強的性子,想一死了之。可惜死也不成帝王加納最厲害並不是他稱霸陰影的戰技,而是他的算計和攻心術。終于在他百般懷柔下,我

答應了他的條件,唉……」

「玄艾老師,是什麼要求令你也這麼為難」明澤好奇道。

玄艾沉默了片刻,自慚地模了模頭,「帝王加納許我三十年的時間,要我為他尋找一個舉世無雙的女子,因緣巧合,讓我遇到了徒兒,那時她才九歲,如今十四年一晃而過,出落成今天這樣,在我的眼中,應該是舉世無雙」

「你竟是要將榮蓉交給那個老家伙」

「咳袁施主莫要激動,听我說完」玄艾嘆了口氣,解不開的惆悵,「帝王加納當年曾說,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舉世無雙的女子,必須傾囊而受。他也答應我兩個條件︰其一,就是不會強迫這個女孩做違背意願的事;其二,無論何時,我都不能求他」

听到這里,袁飛露出一絲欣喜。原本以為帝王加納是要來搶榮蓉,倉央玄艾為了保護徒弟,又擔心力不從心,等待夏夜之援手。這麼說就說通了。沒想到,帝王加納居然作繭自縛,或者說太過剛愎自用了,榮蓉自然不會同意讓他如何,這個連明澤仁波切都無比尊敬的倉央上師又豈會糊涂地去求帝王加納收了自己的徒兒?想到這,欣然地端起茶,細細品酌起來。夏夜之沉吟了片刻,「恕我直言,帝王加納此人心高于天,若是他有心于得到榮小姐,怕是應該有九成的把握。不過既然做出這種君子協定,他定會恪守,上師何須嘆氣?」

倉央玄艾嘆了半口氣,欲言又止,一臉苦笑道︰「既然兩位都想見徒兒,那請隨我來,見到她後,夏小兄應該也能釋懷了」

說著,站了起來,向亭廊走去,步履間竟有些虛浮,此時,夜幕漸染,暮鼓悠起,不過竟有些悲涼的意味,隱約間,听見倉央玄艾的聲音——

也許這就是帝王加納的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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