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們保我能聯我。道上的人才剛稀稀落落得知羅剎堂和靳如琛的人昨晚全面出擊君子幫的事,過沒幾個小時就看到季亞楠「溜狗」了。
可憐的君傲成真的是完全被當成狗,脖子上戴著項圈,項圈的另一頭拽在季亞楠手里,他不被允許起身走路,而只能被迫趴伏在地上,學著狗的樣子,四肢並用前行。
本來手肘和膝蓋骨就已經被磨爛了,被季亞楠這麼強迫著繞著偌大的西羅爬了兩三個小時,君傲成的整個手掌都破皮出血了,兩條腿也因為長時間不自然的彎曲而劇烈疼痛著,若不是想要活下去,他都想就這麼躺地上昏死過去算了。
最後,季亞楠走累了,隨便找了一家小炒店進去吃飯。君傲成當然也是需要被喂食的,只不過,季亞楠是將吃剩的飯菜全都倒到地上,然後噙著笑逗他,「來福,吃吧,吃干淨點,你主人我不喜歡浪費糧食的狗。」
他們兩個人以「遛狗」和「被溜」的姿態進小炒店本就扎眼得很,這會兒季亞楠再這麼把菜一倒,把話一說,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他們身上來了。
君傲成腦袋一熱,那股子心高氣傲又給冒出來了,竟然直接起了身吼,「季亞楠,你他媽的別把我不當人看!」
季亞楠聞言只是冷笑,「你是人嗎?君傲成,別說我沒提醒你,現在擺你眼前就他媽的只有兩條路,要嘛直接下地獄當孤魂野鬼,要嘛你就給老娘趴下把地上的東西舌忝干淨了咱們繼續溜!」
「我願意滾出西羅,願意把錢給你了,你他媽還想怎麼著,季亞楠,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別他媽真把事做絕了,將來也沒你好果子吃!」
「所以,君哥,君大少爺,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君傲成毒辣陰狠的眼神並沒有嚇到季亞楠,她只是懶洋洋翹起腳問,臉上的笑容淡淡的,冰冷而蘊含殺機。
君傲成的身子沒來由的一震,想起前幾日那滾滿桌的頭顱以及老鼠背叛她之後的下場,整個人頓時又癱了,他猩紅著眼匍匐子,卻還是忍不住問,「楠姐,你……你想我當你多久的看門狗?」
季亞楠卻不回答,只淡淡提醒,「我養的是看門狗,不是狗妖,君傲成,你沒說話的權利。」
「……」
玩兒累了,季亞楠將君傲成領回去,而在這之前黑豹已經按她的吩咐去買了一個狗籠子,狗籠子不大,正好能讓君傲成勉強鑽進去,但身體必須完全蜷縮起來。
而在君傲成狗籠子的旁邊,還有一個巨大的狗籠,那是黑豹特意請人訂做的,非常的精致保暖,底下甚至撲了保暖美觀的羊毛毯。而這個狗籠里住的,是一只高加索幼犬。它每日吃的東西都是黑豹請專人準備的,吃的已經不是食物而是錢。
嬌貴的寵物君傲成以前也養過,只是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一只寵物,而且是一只極度不受寵,每天冷水剩飯招待的看門狗。
本來心里就不平衡,這會兒自己身側還擺著這麼一只矜貴受寵的幼犬,君傲成的心理就更不好受了。媽的,這麼被當狗養著,就算活下去又怎樣呢,還不如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後興許又是條好漢呢。
這麼想著,君傲成也失去生的斗志,開始拿腦門一下一下的撞著狗籠,原本想著多撞幾下就直接去見閻王了,要真當了鬼他興許還能回來找季亞楠報仇算賬。可撞了幾次,都不見流血,只覺得腦門生疼生疼的,發出的響聲甚至驚擾了那只高加索幼犬,使得它開始吠叫起來。
黑豹听到叫聲進來,只看到君傲成捂著額頭咕噥著,「媽的,這麼撞都不死,還想怎麼著?」
「別啊,楠姐說了,還沒折騰夠你,所以,你還不能死。」黑豹說著就將他從狗籠里拎出,給他嘴里塞了臭襪子,四肢用繩索綁住固定後,又將他丟入狗籠里,「好好休息啊,來福,明兒一早換咱帶你出去溜溜。」
「……」
可憐的君傲成就這麼被丟在狗籠里一夜,手腳被綁,嘴巴被堵,他什麼都做不了,而狗籠冰冷又潮濕,如今又是冬天,溫度低得可怕,他冷得直哆嗦,漸漸才體會到什麼叫做絕望。
醫院,再度被允許進入病房探視的季亞楠張著小口,先是一臉詫異,後漸漸憋不住笑,看著靳如琛光溜溜的腦門子嘴角抽搐。
本來手術時要處理他後腦上的傷口,醫生就將他頭發剃掉了一半,等靳如琛醒了,感覺自己腦門涼颼颼的,伸手一模,頓時就囧了。獨自哀怨了老半天,靳如琛咬牙,叫來了護理師直接要求她將自己全部頭發剃掉,理由是——光頭也好過原本帥氣到爆的發型變成狗啃的一樣吧?
這一剃靳如琛心里難免淌血,這會兒見始作俑者辛苦憋笑的樣子,他更惱了,皺著眉開始嚷嚷,「笑什麼笑什麼,就算成光頭了,那我也是最帥的光頭男人。」
「嗯,很帥。」季亞楠笑容越發燦爛,兩眼亮晶晶的看著病床上滿臉孩子氣的男人。
靳如琛本就生得好看,五官俊朗,眉目生動,頭型也是極好的,所以事實也真如他所說的,就算是光頭,那也是最帥的光頭男人,只是,如果他的臉色不是那麼蒼白的話,應該會更好一些。
思及,季亞楠微斂了笑意,靳如琛因而假咳兩聲,竟開始說教,「小野貓,下次咱听到有什麼危險時,能不能先跑?你說當時你要是不猶豫不回頭,至于傷著一身細皮女敕肉嗎?」
剛剛他就命令了小野貓扒了外套讓他檢查確定真的安好,也因而瞧見季亞楠身上幾處傷痕,雖然這些傷比起之前她所受過的各種槍傷刀傷根本就不算什麼,可靳如琛還是覺得心疼。他總覺得,既然已經是他的女人,那麼,沒將她保護好就是他的失職。
可季亞楠並不這麼想,她伸手主動去撫靳如琛的臉,嗓音糯糯的坦誠,「靳如琛,你受傷我同樣會很心疼很難受。我知道我很多時候太倔強太自我,會讓你覺得好像走不近我,好像我壓根不在乎你也不屑你的付出和幫助,可是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害怕……我以前被灌輸的思想是凡事都得靠自己,而依賴會讓人變得軟弱,變得不像自己,我害怕一旦軟弱了我就再也站不起來,我害怕一旦我依賴了,我就不再是原來那個讓你心動的季亞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