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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人是大佬 第兩百四十一章 以命還命[VIP]

作者 ︰ 妖十七

當年義父派他去殺幾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靳如琛心底是有疑惑的,這種小事隨便一個手下都能做,可義父卻偏偏指定要他親自動手。但心里雖然好奇,靳如琛卻不會去問,一來義父不喜歡,二來當時的他根本不介意手上多染幾個人的鮮血。

他從八歲那年就被打上「殺人狂魔」的稱號,享受所有人恐懼厭惡的目光,那麼,再多殺幾個人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可是,時隔十余年他才發現,不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他終于在這一刻明白義父要他親自出手的原因,而且該死的清楚自己已經無法挽回。

寒燕飛飾。但,愛他不能,恨他,卻也無法……幾次張口,靳如琛卻始終發不了聲,表情漸漸慌亂,想要再去握季亞楠的手卻又害怕被她再一次厭惡的掙開。

這個認知讓她驚恐,眼淚怎麼也止不住,視線模糊得要命,她只听到靳如琛低啞疲倦的聲音,「還有一條腿。小野貓,我賠紀步清一條腿,你回來,好不好?」

各種各樣血淋淋的場面季亞楠見多了,可是卻沒有一次像這次這般驚心動魄,她的手心踫觸著那些粘稠溫熱的血,那是,靳如琛的血。

靳如琛一雙眼猩紅,聲音同樣是發顫的,「對不起……小野貓,不逼你我就一點希望都沒有。」

後來唐末恩的解釋讓季亞楠明白喪尸的扭曲心理和靳如琛的無能為力,不管是什麼樣的心態,又願不願意承認,季亞楠也已經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切既然都起源于喪尸,那麼也該終結于喪尸。

「……好。」他在季亞楠人的目光突然點頭,卻在看她微松了眉時補充,「等我死了,就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他問「好不好」的時候,眉頭一跳,抽出手術刀又再度狠狠的捅入。劇痛和鮮血的急速流失讓他漸漸連腰都直不起來,可是他不停手,用盡余力抽出手術刀,又想著再捅入,只是這回,被季亞楠伸手拉住。

放?怎麼放?如果能放,他何必把自己折騰至此?

這份愛或許你早不稀罕,卻是我不能放手的全部理由。

季亞楠還沒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的手已從她身側掠過。捧著手術刀具的護士本只是從他們身旁走過,卻突然被靳如琛拽了手,尖叫一聲,那冰冷的手術刀已被靳如琛搶過握在手里。

小護士和過往人群的尖叫都沒能傳入靳如琛的耳,劇痛讓他不自覺擰眉,臉上卻又奇怪的有釋懷的笑,季亞楠就站在一米開外的位置,她沒有吭聲,甚至也沒有任何動作,可是,那雙強作淡漠無謂的眼,卻已經完全被驚駭佔據,甚至隱隱有了水光。

季亞楠的聲音幾近崩潰,「靳如琛,你不要逼我,你怎麼舍得這麼逼我?」

所以,即便午夜夢回,她一次次的夢到靳如琛砍死季家三口的畫面,她還是告訴自己要放下。不是為了靳如琛,是為了自己,如果放不下,那一切只會變得更糟,卻不會終結。更何況,他有在盡力彌補,他甚至可以算是紀步清的救命恩人。

可她的退讓和放下,在靳如琛眼里卻有了另外的解讀。不能再愛,小野貓竟連恨都不再願意施舍給他了嗎?

「呀,你干什……」一時手抖,護士將整個鐵盤摔到了地上,一抬頭對上靳如琛陰狠的神情,又被嚇得噤了聲。

靳如琛握拳,只覺得自己腦袋心口都疼得厲害,眼前一陣陣發黑,他卻不肯眨眼,執拗的看著季亞楠,看著她的嘴一張一翕,「靳如琛,我想說的始終只有一句,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靳如琛的笑意越深,看著她的表情溫柔而訣別,「小野貓,我能力有限,做不到讓你家人復活,那麼,以命還命,好不好?」

小野貓,你知不知道,縱然有一千個一萬個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的理由,可也抵不過一個事實——我愛你,還愛你,始終愛你。

她的眼淚落下來,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只能跟著他漸漸癱到地上,溫熱的淚水砸在靳如琛手背上,很快就與艷紅的血色混在一起。

「……」。

他這一刻顯現的茫然脆弱讓季亞楠心口更痛,是他教會她愛的,可也是他讓她懼怕了愛。愛已消逝,而千絲萬縷的聯系似乎又極力在他們之間衍生出恨來……

喪尸留下的那些DV帶,最後一個錄下了靳如琛殺害季家三口的全過程。在季亞楠剛剛得知對他們的恨只是誤會一場的時候,她繼而知道靳如琛是殺害她養父母一家的凶手。

明明已經沒有力氣,靳如琛卻咬牙硬撐著要去撿那把手術刀,可,手還未踫觸到手術刀,就被季亞楠牽握住,她的聲線發顫,滿滿的都是乞求,「靳如琛,不要逼我,求你。」

手術刀被扔開,她手忙腳亂去捂他月復部的傷口,打包來的菜肴早已經在地上攤成一片,熱熱的湯水混著油漬,混亂一如這個讓人心驚的場面。

「靳如琛,我不恨你。真的,不恨。」季亞楠垂著眼瞼看著被握紅的手腕,語氣很淡,「你我都清楚有些事是勢必要發生的,不是你做,那也會是別人去做,所以,你放心,我不會恨你。可是,我也沒辦法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繼續跟你相處。」

靳如琛沒吭聲,只將手術刀對準自己的月復部,用了狠勁捅入。劇痛蔓延,鮮血噴涌,順著刀鋒和指縫一滴一滴落到地上,很快染出一片紅。

「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只要你不再心疼我,我就甘願放手……可是小野貓,你還會在乎我不是嗎?不管這份在乎到底還與愛情有沒有關聯,我都不想放不能放。」

靳如琛對別人狠,對自己也是狠的,既然放不得,也求不到,那麼,死有何懼?傷口痛到極致,他卻執意拽著季亞楠的手問,「小野貓,這樣還你,夠不夠?」

說話時他的眼前已昏暗一片,身形晃了兩下,還沒等到季亞楠回答就完全失去知覺昏厥在季亞楠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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