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余波
第一百五十八章余波
對于劉備的話,在場的諸人都很是能夠明白。
他們前面的路自然還是很長的,不過如何去走,便是各有各的心態。
馬騰如今已然年近花甲,然而這位老太守,身體還很是健壯,如今既然三家合一了,他自覺的便不宜再擔著西涼太守的職位,不過他身上的官位,畢竟是朝廷所任,他和劉備等在沒有什麼合適的借口之下,給他變換一下。
而且以如今的情勢而言,確實還需要這位老將軍在北疆鎮守,有馬騰在,先前的羌胡之人也能心安許多,畢竟兩方多年的相處,雖然有了上一次武威城下的為難之舉,不過既然事過情遷了,馬騰並沒有對之前他們的冒犯進行報復,自然能夠讓羌胡諸部的人們心懷感恩之意。
畢竟羌胡和鮮卑不同,他們與氐人一起大都本來就是是生活在大漢的疆域之內,之所以有氐人先前的仇池國等的建立,不過是他們見到大漢對于西疆,以及絲綢古道上的控制力大為減弱之下的乘機而為。
如今仇池國已散,這涼州境內的羌胡和氐人仍然還需要一個安身立命之所,這些異族之人對于馬騰以及馬家軍的熟悉很深,自是知道了如今的馬騰既可以對敵人斬盡殺絕,卻也有著相當的胸懷,可以讓那些心懷對大漢感恩之心的部族存活。
馬騰于西疆多年,由他繼續在這里震懾著周邊的異族之人,自是最為妥當,加上如今的馬超還在領兵在雍州北部四處游曳,為雍州護衛者北地,上郡以及長城內外,父子兩個同為劉備的勢力護持著這一方,足可以讓自劉備以下的諸人安心,正所謂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讓這對父子彼此呼應,在涼州和雍州之間當然能夠產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當然馬騰雖然接受了劉備對他的安置,不過卻也對劉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畢竟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他對于軍隊上的事情或許還能算是可以的話,他對于領地的治理實在是有些不知所錯,本來以涼州之廣袤,領地內由于有著多種民族生活,不說別的,就單單說這些人他們本族的出產就可以有一部分能夠產生大量的收益,而且涼州本來就是絲綢古道的必經之路,通過這些都是可以改變涼州貧瘠的面貌的。
故而此時馬騰自是要求希望能夠從荊州給他配備一個能夠幫他治理涼州的人才。對于馬騰的要求,劉備自是應允,隨後便選出了滿寵和孟建兩個人。
滿寵自當年被劉備降服之後,除了給關羽之女和陸遜兩個人做了一次媒人之後,便在沒有過出風頭的時候,安心的將自己管轄的襄陽境內的治安之事安置的妥妥當當的,不過以滿寵本身的才能而言,這樣的事情,終究是太過屈才了。
無奈,滿寵對于在中原和曹操相爭的事情很是有些心里上的排斥,劉備卻也不為己甚,而今馬騰要求,自然地處西涼的武威和鄴城的距離可要比襄陽和曹操的間隔遠了不少,滿寵自是答應。
加之在涼州,本就是民風彪悍,民情復雜,又是大漢的疆界之邊,滿寵為人卻是文武雙全,膽識過人之輩,且還有一手的對外交涉的能力,將他安置在這里足以為馬騰之良輔。
至于孟建,也就是汝南孟公威,這位諸葛亮的好友,當然他與荊襄的這些個名士的關系都不錯,還有博陵崔州平,潁川石韜,石廣元,這些都是一群隱逸之人,然而其中的崔州平卻是這些年來終究是無心于官位,而孟建和石韜兩人只是當年見不得以往官場的傾頹,如今在諸葛亮,龐統以及徐庶等等一干至交好友的相勸之下,卻也漸漸的有了為國出力之心,想孟建本來的歷史上也是最終為曹操所得,任涼州刺史,官拜征西將軍之位,如今倒是被劉備搶先將他安置到了本來該他發揮能力,施展才華的地方,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巧合。
對與劉璋來說,此時的劉備對于劉璋還真是有些無話可說,這位老兄倒也真是在想開了之後,太過灑月兌了,在商定了將益州托付給了劉備之後,便聲言不再管任何的俗世之事。
「孤年至將老,然過往歲月盡是蹉跎,本就是無能之人,偏要佔據高位,不僅于世事無補,還牽連了許多的人事,而今幸的神清事明,又為何還要重惹煩惱,就讓孤好好的過上些快活的日子吧」
劉璋這是有些皮懶,然而他自是可以如此,不過劉備當然不能讓他這般如願,畢竟劉璋雖說沒有多少才能,可是也不是庸碌之輩,若他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朽木不可雕的人物,如何能夠在當初劉焉亡故之後,被一些強勢的益州人推舉上州牧之位後,還能存活至今,並且將劉焉所留的基業保守下來。要知道打江山難,而守江山卻是更難得。
除了這一點,若是劉備真的就應了劉璋的所請,當然熟知內情的人物,自然不會有什麼心底猶疑,胡言亂語的行為,然而畢竟世上總是庸人多,有心人多,更何況此時還是亂世之中。但有謠言起,劉備自是不懼,劉璋也是沒有什麼想法的,不過總是會有哪些個不明真相的人為人挑動,這就讓人撓頭。本來就是個皆大歡喜的事情,總是不想產生一些什麼不好的事情的。
故而劉備終究不能讓劉璋太過如意了。
隨後的劉備卻是向許都的天子請旨,奏請讓劉璋擔任光祿勛以及宗正之位。畢竟如今天下間有名有姓的劉氏諸侯卻是已然不多了,當然劉焉,劉虞,劉表,劉繇等等近乎佔據天下半數地盤的諸多劉氏子孫如今都成了過眼雲煙,這大漢天下本來就是劉氏為帝,而今的朝廷之上的話語權卻已經被曹操所把持,至于宗正之位,在當年劉虞為公孫瓚所殺之後,居然變再也沒有人擔任,或許是曹操也正希望如此,讓劉氏宗族,就在這不明不白之間消散
而被劉備這一重新奏請,自是讓劉璋也明白了,這樣的事情他就是不想擔,也是不成了,畢竟他終歸是姓劉,漢室宗親的名頭不管如何他還是逃不了的,當然在擔任了宗正之後,卻也不需要他去做太多的事情,畢竟如今的劉氏子孫,也就沒有多少人物,自是件相對而言很是輕松的事情。
除了這一點,至于益州的事情,劉備卻也不想大動干戈,畢竟益州他的根基本來就不遜色于荊州等諸多地方,不過是這些年來益州內部人心不一,上下間各有對立,而這個時候,州府的控制力又大為降低,使得各個地方都有了自重的心思,如此而已,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少鄧瀚的功勞在,至于雲漢貨棧在其中的作用也不小。
既然如今都已經分屬一家了,當然那之前的偶有對立的事情自然是順理成章的可以化解的。
劉璋樂意享受,不過要讓他安居襄陽的話,顧慮到此地與曹操和江東之間的距離還是太近了,故而最終劉備還是讓劉璋回到成都去,不過劉璋卻是有些不想。
「成都雖然繁華勝景依然,不過這麼些年,孤也是已經看的有些膩煩了,而今這漢中之地在張魯多年的治理下,居然不下于益州許多大城,當然在先父手上將漢中給了張魯,而今既然孤到了這里,就讓孤將這里當做居停處吧,也好讓當了這麼多年益州牧的名實相副才是啊」
因此劉備便將劉璋安置在了漢中,對于劉璋自請之意,劉備也明白,在漢中之地,當然的張魯和劉璋算是有些恩怨在內,而今他自請與此,月兌離了成都,雖然未曾明言是為了避嫌,然而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卻是用不著說出來的。
這樣也好
至于對于益州居體事物的處理,有主簿黃權,別駕張松,從事王累,以及此時還在成都主持政事的法正在,自是可以讓大家放心的,當然軍事方面,老將嚴顏,護軍張任,以及李嚴,孟達這諸多人物都可以把持一二的。
當然在劉璋起意要留在漢中,將益州的事情都拜托給了黃權等人之後,黃權卻也想劉備提了個要求。
「好叫皇叔得知,我益州雖然這些年並無大害,也無什麼大的戰亂,也是士民殷富,可是當年從荊州借鑒而來的諸多政事方略,在益州施行之時,多有不妥事發生,可否請皇叔從荊州選一干練之才,在益州為我等答疑解惑」
黃權的意思,除了也真有為當前益州發展遇到的煩難事尋求解答的意味之外,還有著自請監督的意味在內。
黃權當然是心底坦白,並無什麼私心在內,可是他是這種想法,並不意味著在益州不會出現像鄭度這樣的人物在。論及與鄭度的交情,此時的黃權的心情也只能有一句話來描繪,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劉備略加思索,便應承了下來,隨即他便讓人將蔣琬並連同滿寵和孟家一起通知,讓這三位各向他們新任命的地方去上任。
讓蔣琬去益州,劉備卻也有著相當的考量,蔣琬,字公琰,零陵湘鄉人,自當初荊州恢復了對江南四郡的治理,在劉備的指令下,各處郡守自是積極的從屬地選拔人才以為荊州所用,那時候的蔣琬和他的表弟劉敏俱為當時零陵名人,蔣琬文才出眾便被舉薦入了襄陽,而劉敏卻是留在零陵助當地守軍為將。
得入了襄陽之後的蔣琬被諸葛亮留在州府之中,平日里也是輔佐諸葛亮處理荊州的諸多政事,故而對于從過去到如今為止的一切荊州政事的改變多有熟悉,若是由他入益州,自能讓益州的局面大為改善。
當然劉備自是知道黃權,王累等人俱為益州一時之選,而益州又是新附之地,要想將這些地方的人心全都收服,他所選派的人物,其才能,德行如何極為關鍵,而蔣琬其人曾被諸葛亮稱為一時之杰,國家棟梁,而其人平日里從不以表面功夫敷衍了事,他所推行的政務又都是以安定百姓為根本之要,以這樣的秉性而到益州行事,足以可當得益州人的難問之事。
而且益州和涼州不同,益州人當地之人都是我大漢之人,對于這里的人物更多的也只能行使以德服人的方略。而涼州之地,民心只認實力居多,有滿寵和孟建兩位性格堅韌,剛勇有識之人,前去自是可以恩威並施,將涼州收納。
劉備自是識人之明盡顯。
將兩處的人事軍政都已經安置完畢,畢竟三人相聚不易,卻是沒有便輕易的離去。
雖然此時的八月十五並沒有形成什麼賞月中秋的禮儀,然而自古以來便有八月十五皇帝拜祭的成例。
況且每當八月十五的月圓之夜,文人騷客們自是會有更多的情緒需要發泄一二的。
當此時此景,在南鄭城中卻也是幾多人相聚,更有幾多人心懷別抱。
當夜以劉備為首,劉璋,馬騰兩位諸侯為副,臨來的這些個隨從將軍,大人們各自為客,歡聚一堂。更有鄧瀚在此之前準備的一些後世才有的月餅作為賞月飲宴的菜點,自是讓眾人都為之欣喜。
此時南鄭的太守府中,除了有閻圃,鄧瀚,王越,王基,李康,楊洋,馬謖,馬岱,龐德,王雙,費耀,魏延,張任,黃權,張松,王累,陳到之外,還有相跟著馬騰一同從長安過來的楊修,田豫,更有在益州被執的司馬恂,鄭度,以及在劉備臨來的路上被王越師徒給俘獲了的周泰和朱然。
雖然彼此間多有身份不同,心情不同之人,不過在這樣的情景下的劉備勢力的人卻都很是高興的。
在遍觀了群僚之後,劉備卻是先向楊修問道,「德祖這一向以來,身心恢復的如何,可還有什麼不適麼,若是不行的話,可差人去上庸請來張機或是華佗兩位神醫來給你診治一番,孤可不想,德祖你方到了漢中之地,便因為孤的招呼不周有什麼不妥,若是那般,到了日後,又有何顏面見楊太尉啊」
「謝過皇叔掛念,在下的身體已經大好了」楊修經歷了一次生死歷練,卻是顯得不再那麼張揚,而今又是高朋滿座,諸多英豪濟濟一堂,他卻是個身份尷尬的人,也不能太過表現了,更何況在座之人還有司馬恂,以及江東的人物在,他雖然當時被曹操欲殺之而後快,僥幸得救,如今的他也不必有什麼愧疚或者感念的心思,他活著,這便是他的幸運。
見楊修如此穩重,如同重生,一旁的司馬恂自是微笑不語。
「司馬先生,遠來自是辛苦,」劉備自是要將這些人都一一照看到,「不過以先生之高才,不能為大漢盡力,為天子效忠,這番辛苦卻又所為何來?」
「但求齊家治國平天下而」司馬恂卻是言道。這般話說的還真是有些大,旦是有識之人,誰人不求這區區的七個字,然而當時的好多人在求得這幾個字的時候,卻是以家為先,這樣的情況直到後來的隋唐也都是如此,這些人的心中卻都是認定,家族的利益為制高點。
對于司馬恂的答話,劉備也只是一笑了之,這樣的人卻不是輕易能夠動搖的,更何況如今的司馬家的諸人都在曹操的麾下,劉備這里也是沒有什麼能夠吸引了他的。
繼而劉備倒是笑著向另一邊的田豫道,「國讓,這一去,可是讓備好等啊」
听的劉備這般說,田豫卻是不由得淚流滿面,「主公,卻是在下讓主公失望了」
「不必如此,百善孝為先,國讓即為大孝子,自也當是國之忠臣如今國讓歸來,自當備三杯酒為敬」
想當年,田豫自是從公孫瓚麾下轉投過劉備,然而在劉備轉戰之間,田豫因為母親的緣故,不得不離軍而去,這一去就是多年不見,對于田豫的才能,劉備自是極為賞識的,雖然田豫本身的武藝不高強,然而他卻也是和趙雲一起,統歸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並且兩人都為其中的翹楚。而今劉備見得田豫,自是一時間情難自禁,也惹得田豫留下了英雄淚。
對于這對君臣相知而重逢,劉璋和馬騰自是喜聞樂見,在做的荊州諸人都為之高興,並為他們的主公如此念舊也感到激動。
在這期間鄧瀚卻是打量著司馬恂,正在頗為玩味的看著劉備的表現。
「怎麼顯達兄可是發現了我主有什麼不妥麼?」鄧瀚卻是問道。
此次夜宴,雖然都是坐席,不過畢竟人數不少,自然不能是人人都單有一座,而鄧瀚又不願坐于前面。劉備知道他的秉性,倒是讓他自由行事。
此時鄧瀚所坐的地方,身邊卻是楊洋與之同座,對面的恰好就是鄭度和司馬恂一起,而鄧瀚的下手方則是朱然和周泰這對江東的將軍。
「沒有,只是覺得大將軍沒有什麼人主之威儀,倒像是個山大王一般,」司馬恂的話自是讓另一旁听到的馬謖,很是不滿,不過馬謖並沒有什麼動作,畢竟鄧瀚發話相問,畢竟上下有別,鄧瀚也沒有窘難之色,卻還不需要幫手。
「為何如此說?」
「就看這眼前這座次的排序,就知道你們都是沒有什麼規矩的人,官場威儀定然是嚴格分明的,以鄧子浩,閣下如此的名氣,身份地位,又怎麼會被人安置坐在這里呢?」
「呵呵」
「哈哈」
楊洋和馬謖兩個人雖然聲音不同,可都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司馬恂。
鄧瀚倒是笑道,「此時不過是晚宴,若是太過死板了,大家伙豈不吃著別扭,就像當年我在許都天子*中過的那個除夕一般,真是死板之極,竟是將一年中最應該放松的時候,還弄得那麼教條,人生在世,苦難已多,除了每天都有無數的事情需要為之發愁,到了這該休息的時候,我們自當放開胸懷才是啊」
「我們這位主公,就是這麼平易近人,該工作的時候,自然要竭盡全力去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到了這個時候,自然可以隨心的歡樂」
畢竟以往的司馬恂又或者是朱然,周泰他們的主公,一者曹操,二者孫權,兩人終歸比劉備的出身要好上許多,而劉備雖然祖上還是什麼中山靖王之後,可是這麼些年,流落到市井之間,自然身上的貴族氣息就沒有多少沉澱了,而沾染些市井之氣自是必然,就像當年他從師于盧植之時,雖然家資寒破,卻也和公孫瓚一起,常常斗狗遛馬,很是玩酷。
如今雖然已經身為一方諸侯,可是這居移氣,養移體,劉備多少年來都是小打小鬧,轉戰于四方,哪有那個時間和空閑,來頤養自己的尊卑之氣。
而曹操早就掌握了朝中的大權,孫權也是有了父兄給他打下的良好根基。不過在掌握了各自方面的權勢之後,處于對他們自身權勢穩固的需要,自然是要讓身邊的人物更加的明白彼此之間的尊卑,好讓他們不敢對其不敬,不畏。
如若不然定會生出許多的麻煩的,畢竟上位者表現的越神秘,自是讓人越發覺得有神聖不可侵犯的意味。
而劉備不比二人,他自是要靠著人和籠絡人心,籠絡諸多英才為他所用,對于那些個英才而言,要真是只為了什麼齊家治國平天下,曹操和孫權兩家的條件自是要比劉備好,而在劉備這里卻能得到這般自由發揮他們才能,或者言辭的氣氛才是如趙雲,糜竺,孫乾等人即便是劉備常常丟盔卸甲,幾無一物,仍然跟隨的緣故之一吧
「看到兩位將軍,在下倒是有些疑惑,兩位都是水戰上的英雄,怎麼不在漢水上動些腦子,非要在我主快到南鄭,已經棄船而走車馬的時候才動手呢」
「哼」周泰倒是剛勇,不發一語。
卻見朱然答道,「呵呵,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何益,不妨請郡主駙馬幫我們問問,劉皇叔如何處置我等」
「義封,問這些干嘛,大不了一死,既然不能為主公全力效忠,卻也該保持你我的氣節,不墜我江東之威名」
「周泰將軍,果然不同一般啊」鄧瀚卻是笑道,「不過讓我更加奇怪的是,像周將軍這麼勇武,這麼長相奇異的人物,你家主公也放心派出來做這等事情」
「你也不比如此,這些都是我們私底下商量的結果,我家主公並不知道這些事的是我自己要求前來的,不是我自夸,若不是那個老家伙將我制服,或許你們那個劉皇叔早就被我給宰了」
「呵呵,這些事情,我也不與你爭論,畢竟如今你是階下囚,這是事實」鄧瀚笑著,「倒是義封將軍可否告知在下,你家主公真的就不知道你們所為何事麼?」
問完話,鄧瀚倒是向對面的司馬恂說道,「看,顯達兄,這才是不懂上下尊卑,這樣重大的事情,居然憑著一幫人自己商量了就干了我們荊州還是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的」
「一個虛偽,一個月復黑何必說來說去沒來由的攪了我的吃性」這個時候的鄭度倒是猛地插話道。
鄧瀚等人倒是沒有什麼,不過那朱然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這樣的事情當然逃不過鄧瀚的眼神。
「我主自是仁慈,不管是對鄭從事,顯達兄,義封將軍,還有周泰將軍,都會給你們一個妥善的安置,雖然我現在並不清楚,將會如何對待諸位,不過我主並不是好殺之人,這點,我卻是可以擔保的」
就在鄧瀚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見上首處的劉備招手相邀。
「諸位今日大家相聚也是不易,在座的這里面有我昔日故交,當日的同志,一家兄弟,還有和我一起歷經了酸甜苦辣的袍澤兄弟,也有之前的不知我心之人,也有將來可能的各為其主的友朋,不管如何說,今日趁此月圓之夜相會,終歸是有緣之人面對此情此景,想我劉備自是有話可說,不過卻是愧對當年的先生,雖然得蒙盧植老師悉心教導,然而我劉備卻是不孝之極,只是從先生處存續了一份為我大漢之心,其余卻都灑落在了往日的蹉跎之中」
「雖然我也想學曹丞相之高妙雅量,仗酒而歌,不過我卻不是他,不敢自不量力,然而幸的我有鄧子浩在,哈哈來,子浩,今日勝景,就請子浩再露一手吧」劉備倒是有些似醉非醉了。
「呵呵,主公既然有命,在下自當遵從」鄧瀚卻是接過話頭,行經殿中空地處,不過三兩步,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吟道︰「
塵中見月心亦閑,況是清秋仙府間。
凝光悠悠寒露墜,此時立在最高山。
碧虛無雲風不起,山上長松山下水。
群動悠然一顧中,天高地平千萬里。
少君引我升玉壇,禮空遙請真仙官。
雲拼欲下星斗動,天樂一聲肌骨寒。
金霞昕昕漸東上,輪欹影促猶頻望。
絕景良時難再並,他年此日應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