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雲台 第四章 隱見風雷

作者 ︰ 無心楓

第四章隱見風雷

第四章隱見風雷

所謂關山萬里,除了地面上的山高險隘相阻之外,更多的不過是人心上的隔閡。

像雍州和司隸兩地之間,至少也不過就是一座潼關震鎖,便將兩處地方化作了幾乎不怎麼來往的兩方勢力。

不過對于那些高高的飛在天上的鳥雀而言,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伸展著它們的翅膀,撲稜稜的借著空中的浮力,自是天高任鳥飛。

此時的長安城卻是更見宏大壯闊。這卻是這幾年來關羽,徐庶,馬超,鄧瀚等人努力為之的心血所在。

自從前時張魯從漢中出,而攜百萬人口充塞雍州廣袤之荒蕪,雍州便開始了大力發展的步伐,而後自劉璋駐蹕漢中,為了讓雍州重新恢復大漢西都之威儀,自劉備軍中上下人等積極為雍州的人口而做思量。

漢中人口已經不再稠密,但是益州和荊州的人手還略有多余。于是乎,在益州的黃權,張松,王累,等人便開始將益州的百姓中不能存身與當地的便被護送到了雍州,更有廣漢太守張肅為響應其事,將自家族人也分做一部分,前往雍州定居,還有建寧的李恢,巴郡的嚴顏和甘閑等人也都各自有族人前往雍州為其事。

除此之外,自馬岱另建一軍為涼州雍州境內的絲綢古道護軍之後,隨著實力的增長,他們卻是開始領兵西進,將沿路上的許多地方給加以靖平,而西域各地畢竟各族人之間好殺彪悍,自有那不少忍受不了如烏孫,西部匈奴等強勢諸放實力的眾多小部落不得不內遷之涼州,而這些人見到自從劉備具有了這些地方之後,卻是政治清明,百姓們安居,自也有心定居。

同時由于絲綢之路的恢復,單憑這一條可以帶來無數財富的古道,便有荊州,益州,許多的商人願意遷居到雍州。

總是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故而隨著這兩年來雍州等地,恢復了一些前漢之興隆之勢,便不用人們前去宣揚也有不少的人來雍州尋求生計。

雖然此時的劉備為了更好的發展,並不能將長安城完全恢復到他的鼎盛之時,不過如今這里卻也漸有了幾分古都的神韻。

于其城外,渭水湯湯,帶以洪河、涇、渭之川。眾流之隈,汧涌其酉,觀其四郊,浮游近縣,則南望杜、霸,北眺五陵。

而城內此時雖然上沒有萬邦來朝的氣氛,不過已經算的上市游客如織,不管是從巴蜀,又或者荊州,又或是從西域涼州的人物風情,此時都已經順著絲綢古道,雍益荊州的百姓遷移在這座新生的長安城內得以見到。

而城內歷經了近四百年而下的故宮顏色,自然早就沒有了形跡,畢竟先有董卓亂軍為禍,又有曹操東去之時的無情,卻是故物一去。

然而如今在那些空地上,也正有這新生的宮殿在建造之中。已經升為劉備麾下大匠作,統領劉備手下諸多工匠的馬鈞自是正在為長安城中添置宮舍。畢竟襄陽雖好,不過終究沒有皇家氣派。

而劉備在這里預先造宮殿,未嘗不是為了將在許都城中的天子做準備。當然對于劉備的這番心思,大家也沒有什麼阻礙之意,不過這個時候做這些事情,也不能太過鋪張,畢竟劉備勢力還有限,即便是沒有了戰事的牽絆,荊州以士農工商四民平等著力發展的政策,使得原本地位最為地下的商人們發揮出了無與倫比的能力,給劉備的這五個州都帶來太多的錢賦稅收。

另外又有絲綢之路的恢復,也為雍州帶來的大量的財富,不過這些收入,如今在除了維持日益增大的軍備開支之外,還在新納入手中的地盤上增設了許多的學堂,醫舍,為民眾而服務。

當然這些還在其次,這幾年來一直在恢復的鄭國渠,雖然已經開始為雍州發揮了一定的灌溉能力,可是比較而言還有許多能夠開發,還沒有能夠開發出來的地方;以及為了讓五大州聯系的更加緊密,這些年來卻是道路開發的工作也在持續的進行之中。這些可都在消耗著劉備手中每年收獲的大量錢糧。

不過而今的長安城,卻在這些辛苦的勞作之下,變得更加的富麗堂皇,而其中的幾位首要人物,卻都漸現了疲態,當然除了其中的鄧瀚。

畢竟關羽如今已經過了五十,徐庶卻也快要五十了。而鄧瀚不過二十五歲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

而且這幾年沒有什麼戰事的情況下,劉備給鄧瀚的職位便是雍州別駕,雖然關羽為雍州牧,徐庶為雍州刺史,然而兩人一個管軍事,一個要掌控全局,鄧瀚卻是不得不以別駕的身份,從事雍州的政事,不過雖然事情不少,畢竟鄧瀚最會偷懶的名聲如今在劉備的麾下卻是已經無人不知。

他畢竟雖然能夠時時掌權,然而最不希望攬權,畢竟從後世而來,許多的管理上面的書籍,還有講座之類的事情,他是見過太多的。

且不說鄧艾和周不疑這兩個他身邊的跟班,如今也都是十**歲完全能夠排的上用場的有才之人,就說鄧瀚到了長安之後,卻是從天水給挖來了楊阜,尹奉、趙昂等一眾人為他之輔,並且在一開始的時候,便將手上的大權下方,對幾個雍州出身的人物自是完全信重,其中更是以楊阜為重。

本來徐庶等人還擔心鄧瀚這又是想拉他入伙,只為了偷懶一些。畢竟先前的大家都沒有听過楊阜等人的事情。

不過,漸到後來,鄧瀚每次有事只是過問一下大概情形,便交給楊阜去處理,居然是諸事咸宜。更因為楊阜等人都是雍州本地人,對于當地的情形更為熟悉,結合了荊州新政之法和雍州的實際情況結合之後,卻是將雍州短時間內治理的竟然不下于漢中,雖然比不上有諸葛亮的荊州,然而卻也相差不多。

本來還有些差異的徐庶卻是聯想到他這位小師弟的過往軼事,便不再以之為異。畢竟如今的楊洋,李康,鄧艾,王基,姜敘,王平等人已經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英才,如今在雍州再發掘出這麼一個楊阜來,自是不足為怪了。

就在鄧瀚這般教雍州之事的時候,他倒也公私兼顧,又給家里添了個兒子,自是讓已經快要七歲了的鄧樂兒很是高興。

一家人其樂融融之際,從許都方面卻是傳來了讓人震驚的消息。

那便是天子發瘋了

顧不得此時在家中嬌妻佳兒,鄧瀚卻是不得不急忙的將手上的事情交托給楊阜,並讓徐庶把關之後,離了雍州回襄陽議事。畢竟被劉備委以雍州從事之後,他身上的中司馬府的司馬之位卻是依然保留著。

而在鄧瀚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從襄陽也一並傳來了讓他回襄陽的指示。

一路上的鄧瀚自是行色匆匆,從長安過子午谷,到漢中順漢水而下襄陽。不過這一次跟在鄧瀚身邊的兩個小子卻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文直,看你那副樣子,還真是好笑啊,這一路上都不知道你偷笑了多少次了,真是沒見過世面,想你這樣,照我看,你還是到了襄陽就先回府,不要跟著我們去許都了,免得丟了少爺的臉」鄧艾卻是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訓著周不疑。

「切,士載,不要以為你跟著少爺跑了一趟涼州就變的有多了不起,若是當年是我跟著,定然能夠給少爺更多的幫手此次要去許都,就是輪也該輪到我去,你這小子又摻和什麼勁兒呢」周不疑很是不忿。

對于如今的這兩個都已經十七八歲的家伙,卻還是如小時候一樣的脾氣,鄧瀚卻也覺得好笑,畢竟當兩人在外面的時候,倒是從來沒有什麼斗嘴的情況發生,彼此間倒也能夠配合默契,畢竟兩人相處的那麼久,兩人對于對方的特點都很是熟知。

鄧艾在性格上稍有些穩重,自是機變不足,每有事情要辦,他總是會在事發之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打探仔細,並做好很是完善的計劃,然而到了時候便是按部就班,步步為營的做事。

而周不疑卻是靈活機變遠勝于鄧艾,其心思機敏處便連楊修也很是嘆服的,自有言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

故而兩人一起做事卻是總能完成的最好。不過一回到鄧瀚身邊兩個人還都是以前的那副老樣子,絲毫不覺得以如今他們的年紀如此作為,很有些撒嬌的意味。

如今的兩個人都已經行了冠禮,有了自己的字。且說這兩個人當時在長安行冠禮的時候,已經多時不問世事,只是在上庸山中潛心學問的水鏡先生和龐德公,這兩位老先生竟然親自現身到長安為兩人見證。

雖說鄧艾和周不疑兩個人算作水鏡門下第二代弟子中最先冠禮者,不過憑此倒也不能讓兩位老人親自來長安見禮。

就當眾人還以為這是水鏡先生偏愛鄧瀚的緣故的時候,兩位老人卻是在長安城中很是游覽了一番之後,便有飄然而去。

鄧瀚對于兩位師傅這一行多少能夠了解到他們的意圖,畢竟長安乃是大漢的故都,而長安的興衰榮辱就代表了前漢的盛衰,而今得見長安城從新開始煥發出了勃勃生機,又如何不讓這兩位當年見到漢末官場**,外戚橫行,內宦為亂,皇權不振,朝綱淪喪,雖有清流一干忠義為國之士努力,卻又有黨錮之禍,實在是有些無力回天,不得不退隱山林,做那窮則獨善其身的隱士。

不過這樣一來,並不代表兩位老先生沒有了那份為國之心,若非如此,何能有諸葛亮,龐統,徐庶,向朗,劉廙等人的出現。

兩位師尊之拳拳心意,或許就寄托在了他們當下的這些年輕人的身上了。

至于對于鄧艾和周不疑的字,卻是兩位老人早就為之安排好了。畢竟當年鄧艾曾經跟著水鏡先生在上庸學習過一段時間,至于周不疑,這位荊州神童,兩位老人也是多有接觸的,卻是分別賜予了「士載」和「文直」的字。

一為士載,一為文直,兩個人倒算是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當然這兩人在鄧瀚的身邊這麼久,當然並不會單單只為一樣,盡管鄧艾有些耿直,盡管周不疑多幾分文弱,可是兩個人可都算是文武雙全之輩。

本來此次離開長安的時候,鄧瀚就對兩個人說,不想帶兩個人去,畢竟鄧瀚在那個時候,就有意要再入許都一探究竟,此行自然是有些凶險,人越多自然變回多生出幾分變化。

而且那時候鄧艾還要跟在徐庶身邊指揮那些修復鄭國渠的民夫,好讓他先行體會那種指揮大批人手時需要注重的藥店。畢竟鄧艾有心為將,而此時的將士們都在外面或巡視,或受關隘,讓他這個時候就去,不說鄧瀚有些不放心,鄧艾也覺得自己歷練不足。

而此次修復鄭國渠整掉的民夫,卻是以軍事化的管理為主,于這其中鄧艾也能多少有些身在軍中的體會不是。不過听到鄧瀚又要出走,鄧艾卻是連忙將事情交托給了和他一起的王雙,便向徐庶求托之後,回到府中,便要跟著鄧瀚一行。

至于周不疑,當時的他,卻也正在忙著自己的事情。這幾年的周不疑,不管是鄧瀚在與不在,他都是在一心的讀書,不拘是孔孟之言,又或者是老莊之道,即便是那些個被鄧瀚借著中司馬府和雲漢貨棧收攏而來的諸子百家雜言之談,都是隨手拈來就讀。

經過這幾年的積澱,而今周不疑卻是要寫一些關于文學論述的著作,鄧瀚自是不願耽擱與他,不過他這份為周不疑的心思,卻是沒有讓周不疑領情。

最後不管是鄧艾還是周不疑都非要跟著鄧瀚走上這一遭。見兩個家伙都是意志堅定,鄧瀚也無法,在向許都的華安發了一封密信之後,便隨即向襄陽而去。

三人行,鄧瀚自然為他們的師傅。畢竟相對于鄧艾和周不疑,鄧瀚比他們多出的可不僅僅是對于這個時代知識的學習,還有他後事給他帶來的那些個閱歷。

給鄧艾講解一番軍事,指點著一些風水,尤其是像什麼四角四邊的軍事理論,便讓鄧艾為之著迷。至于周不疑雖然不怎麼愛好軍事,然而鄧瀚每有言談,他卻要跟著身邊聆听。

畢竟經歷了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千年已將燻陶的鄧瀚,時常能夠說出讓周不疑這位神童覺得驚異的言辭。

順著漢水而下,沿途基本上不做什麼停留,畢竟此行時間緊迫,而且他們將要討論的事情卻也極為重要,天子瘋了,這是核等的大事

到了襄陽,自有大將軍府的屬官前來迎接。如今劉備勢力漸大,以往的那般行事,卻也有人開始為之規範了起來。

雖然這些事情,比之以前很是麻煩,不過這些事情卻也是跟著劉備身份地位的拔高,必然要面對的。而今才僅僅是大將軍,再到將來,若是稱王,甚至成為皇帝,卻是都有著相對應得禮儀規制。

就像是後世中,雖說人人平等,然而這個世界上總是沒有真正的能夠讓所有人都滿意的平等的。

而這個時代還不過是帝王時代,上下尊卑,天綱人倫,早有所歸,離經叛道如當年的曹操,到了如今還不是一樣落入了這個俗套之中,即為今世人,卻也不用想能夠得月兌樊籠而去。

鄧瀚自是讓鄧艾和周不疑兩人先回到鄧府中,去見過鄧羲和鄧夫人,畢竟即便是他們商量事情再快,卻也要在襄陽城中做好相應的準備才能北去,這之前他們卻是要在襄陽城中待上一陣子的,而他這幾年也是忙于長安的事情,甚少去拜見父母,這一次或許又能得空,相處一段時間。

等鄧瀚到了大將軍府中,此時到場之人,除了劉備之外,還有劉琦,劉琮兄弟,諸葛亮,龐統,張飛,趙雲,簡雍,糜竺,等等一干荊州的要員,以及從漢中比鄧瀚先趕來劉璋,更有從益州而來的法正。

說起來自是人才濟濟一堂,而且又有身為宗親的劉氏子弟,在這里一起商議天子瘋癲之事,卻也是合情又合理。

不過畢竟天子不在此地,若是在這里的話,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故而待得大家都安居己位,倒是劉備先發話道,「天子本就為國賊曹操所挾制,忽忽數十年,一直在委曲求全之中,我等身為大漢臣子,無時不刻以清君側,剿國賊為己任,然而我等以往畢竟是實力薄弱,不能力敵曹賊,而天子又在其手上,因此我等卻也不能不忍做臥薪嘗膽,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的故事」

「不想而今,天子竟然被逼迫如此,實在是我等之恥」說道這里,劉備卻是雙眼已見淚痕,語氣已有凝噎。

「說起來,諸位或許不信,想當年,孤身在許都時,為見天子一面,即便是奉天子詔令在身,卻到宮門以前,還需經過那些曹賊所派的護衛的為難,那時的孤既身為大漢臣子,左將軍,豫州牧,又是漢室宗親,居然還得看一個曹軍小兵的神色,哎」

「待那時起,孤便向祖宗神明發誓,我劉備今生今世,定為大漢剿此國賊,若違此誓,定叫五雷轟頂而死」

「往日誓言猶如響在昨天,不想近來竟然忽聞天子依然如此,實在讓我劉備情何以堪啊」

「玄德之言,足見赤膽忠心,然而以當下之局面,還請玄德賢弟,善保己身為是啊」卻是劉璋安穩道。劉璋雖然如今身為了宗正,然而他向來身在益州,多年以來都是自在享受慣了的主兒,對于許都的那位天子說起來並沒有多少的交情,更別說什麼情誼,畢竟當年的劉焉選擇益州之時的心思,他這個做兒子的很是清楚。

而今他很是明白自己的能力,也清楚自己能夠做的事情,他既然已經全都依附于劉備,自然希望看到劉備能夠更加好,那樣他也能水漲船高。

「宗正大人,所言極是,叔父還請稍息悲憤之情,為眼下的據面做一番籌謀才是正理」卻是劉琦開言道。

「曹賊之跋扈,吾等已是盡知,天子被逼迫至此,實乃是可忍孰不可忍,以如今的局面還要請叔父統領大局」劉琮也是開口道。

「大哥,幾位宗親說的極是,如今那曹操敢如此的欺負天子,我等不如領兵直接殺上許都,救出了天子,然後請華佗,還有張機兩個神醫給他治上一治,定然能夠治好的」張飛當然是韓勇,自是殺氣騰騰。

「主公,還有幾位大人,如今雖然已經有傳言說,天子有恙,然而究竟事體如何,我等還要徹底查明才是,若是莽撞行事,未嘗不會有害于天子」糜竺說道。

「元仲所言正是,天子有恙之事,我等雖然得到了消息,然而畢竟多年以來天子在曹操的掌控之下,有這樣天大事發生,即便是曹操再是跋扈,卻也需要給天下萬民一個交代」倒是簡雍此時言道。

「既然眾人都如此說,可是如何行事,還請不吝賜教」劉備自是听著先前幾位的言辭,不過他卻也知道從這些人的嘴中並不能夠听出什麼有建設行的意見,畢竟到此時為止,像諸葛亮,龐統,趙雲,鄧瀚,法正都沒有開口說話。

劉備卻是知道要想真正的解決眼前的事情,還是要問他們的,不過有些事情,劉備可以和劉璋,劉琦,劉琮等人說,有些事情,卻是不能和他們交談。

雖說他們都是依附于他,可是這些人都是漢室宗親,而諸葛亮他們卻是自己的屬下,這其間的差別卻是不足為外人道哉

听劉備這麼一問,劉璋自是沉默不語,劉琦兄弟卻是看著對面不斷搖著羽扇,而時不時面婁微笑的諸葛亮,畢竟這兩個兄弟和在座的諸人都很是親近,與劉璋相比,自然知道如今在荊州,若論讓劉備最放心的人還當屬諸葛亮,故而諸葛亮若是說出什麼話來,總是能夠讓劉備用之為策。

不過不管是劉琦兄弟如何的打量,卻終究沒有從諸葛亮,或者龐統,又或者是鄧瀚的臉上看出什麼來,無奈之下,兩兄弟也只能相視無語。

雖然他們早就有了自覺,對于大局他們也早就沒有了野心,或者雄心,而今擔著的荊州牧,和荊州刺史的位置,也都是安心的做些實事,但有犯難之時,就求救于諸葛亮,按實際情況掄起來,如今的兩兄弟,倒像是諸葛亮的手下,不過兩人倒也都是經歷過人情冷暖,也知道這人心險惡的,反正如今他們能夠安穩的生活著,在荊州健康的活著總是一件幸事,人得知足,才能得保太平的

一時間議事廳中,卻是冷靜了下來。

見此,劉備卻是微微點頭,安慰大家道,「畢竟此事事發突然,而孤在得知此消息之後,便是情緒激動,也是不能從容的面對,如今大家這樣,孤自是明白,不過現在大家都已經明白了事情所為何來,卻是可以好好的想一想如何行事,才能救助天子,遏制曹賊之勢今天先就到這,明日我們再來此處商議便是!」

說在劉備卻是讓眾人都散了。

以劉璋為首,劉琦劉琮兩兄弟隨後的三人便離了將軍府,而簡雍和糜竺為了招呼劉璋,卻也相跟著離開。

此時還沒有動身的自是諸葛亮,龐統,張飛,趙雲,鄧瀚,法正一干人,待劉備回身略作更衣之後,卻又重新回到了議事廳中。

此時的劉備卻是不再作勢,將眾人略作巡視之後,便問道,「如之奈何?」

「大哥,要是照我的意思,管那個在許都城中的那個天子,干嘛,反正這麼多年被曹操那廝把持著,有沒有什麼用,還老讓人用玉璽胡亂的下些亂命,這樣的皇帝還救個什麼勁而,反正大哥也是漢室宗親,如今我們又是兵強馬壯,雄霸一方,天下有一半的地盤都在我們手里,還有長安也是,想當年高祖劉邦就像我們現在,當然還沒有我們這麼大的地盤,還能佔了天下,當了皇帝,如今哥哥的本事不下于高祖,而我們大伙兒,也不必那個什麼蕭何,張良差」

「像諸葛軍師就是蕭何,龐參軍就是張良,還有俺和二哥加起來也能頂他一個韓信,子龍等人也就是當年的那個什麼周勃之類的人物,有我們這些人在,定然能夠給哥哥你打下一個大大的江山的」

「你們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啊」

說完張飛自是哈哈大笑,不過滿廳之中卻是只有他一個人很突兀的笑著,轉眼一看,張飛自是發現大家居然都以帶著一種玩味的笑容看著他,此時的他覺得身後一股冷氣直冒。

「翼德,你放肆,來人,叔至,還有子龍你也幫忙,將這個夯貨給我拉出去,打他二十軍棍,好讓他長長記性,淨說些昏話」

劉備自是下令道。此時的廳外卻是有陳到領著幾個兵士進來,雖然張飛很有些不滿,正要發飆,不過看到劉備的眼神,以及他身邊趙雲的拉扯,終究是不敢,畢竟如今的劉備位高權重,他這個做弟弟的也明白要給劉備一些面子,畢竟軍令如山的道理在這里一樣說的通。

讓陳到和趙雲兩個人將張飛給拉出去之後,自由人前去為張飛行刑。

而此時的大廳之中,自是只剩下劉備,諸葛亮,龐統,鄧瀚還有法正,這五個人。

雖說這其中法正乃是後來從益州攀附荊州的,不過在經過一番接觸和了解之後,不論是諸葛亮,龐統,還是劉備都對法正很有些欣賞,至于說鄧瀚卻是早就知道,一旦讓劉備和法正相見之後,定然會有這樣的局面產生的。

畢竟法正的才能擺在那里,像劉備這樣的人物又怎麼能夠看不出來呢如今將法正留在此時的議事廳中,自然是表示劉備在心中已經將法正當做了心月復相待。

此時的法正雖然自信,只要給他機會,他定然能夠得到劉備的信重,並從此飛黃騰達,不過他並沒有想到事情會來的這麼的快,這麼的突然。

當然劉備之所以選擇者幾個人,而不是其他人,包括什麼曾經被諸葛亮也推許為可以與龐統相匹的廖立,卻是因為劉備在考察了廖立之後,終究是覺得此人的格局太小,沒有什麼容人之量,以這樣的心態,要是立足于今天的這種場合的話,或許此時的議事廳,便會有了彼此攻訐的場面出現。

就像當年的袁紹,他的麾下卻也是謀士如雨,不過劉備卻是在袁紹那里待過,自是明白那些謀士之間,各自為政,彼此相攻,沒有能夠彼此相容,和衷共濟的雅量,又如何能夠幫助袁紹成就大業。

以劉備而言,他自信不是袁紹之輩,而且如今的事實也證明了,他劉備有成就大事的機會和能力,不過這些今日的成就和基業,劉備自認為卻是除了憑借著他自己的堅持不懈,百折不撓的信念以外,他的仁義,以及天時地利人和中,他獨得人和,這才是讓他有幸成就今天這辦局面的根基。

若是他將廖立這樣的小心眼,弄來,或許便又是一個郭圖,許攸之流。

想到這里的劉備自是對著在做的四個人說道,「蒙諸位不棄,又有賴于大家的齊心協力才讓我劉備得有今日之業。然而我劉備之所以能夠有今天,卻又有賴于自始至終,我都是以大漢臣子之身自許」

「對于天子蒙受的屈辱,先前之時,我已經有所提及,然而時至今日,想來天子更是蒙難多矣,若非如此,堂堂大漢天子,本就是有神明護身,如何能夠輕易發瘋」

「想來諸位先生都是博學之人,孔明先前在隆中時,也曾為人懸壺施診,所謂求仙了道,服食仙丹以求長生,這類的事情,定然也都了解」

「試想如今的天子不過而立之年,正是大好年華之時,身前事尚不能料理的清楚,又怎麼會覬覦那虛無之長生不老」

「故而,我卻是料想這其中定然有不可言之事,之前那曹操曾讓人上表以求得魏王之爵位,天子未曾應之,若非他便是于此事上有了怨恨之心,行此等惡事」

劉備卻是言道,「不過,曹操雖然奸詐,然而他定然不會做此等下作之事,或許是有人為了攀附權勢而為之也未可知」

「我此時卻是有些心亂如麻,不能平靜,自是無限可能都在心中生出,身在居中,已經不能自已,還請諸位有以教我」

「主公,如今之事,卻需從長計議才是」卻是諸葛亮言道,「我等都知道,曹操有心篡漢久已,然而他終究不敢為此事,就是因為有主公在,而今主公之勢更加為重,曹操當然更加不會輕舉妄動了,此其一」

「其二,觀曹操此次行事,卻是先不明詔天下,說天子有恙,而是暗自里為天子尋醫診治,看似為了天子,其實用心險惡啊,天子之身份貴重,一舉一動關乎國體,若是有些微不測,都關乎天下萬民,而今居然還要這般隱匿,卻是于天子的聲望有大害」

「而此外,曹操自是可以更得民心,他可是苦心為天子著想,不願天子于天下丟丑,然而正因為如此,卻是更讓萬民覺得天子之無能,曹操之為國敬上」

听的諸葛亮這番分析,劉備卻是連連點頭,「軍事所言極是,然而,我等如何以應之」

「既然朝廷為天子找尋醫師,我主為大漢宗親,又是天子皇叔,自然要起帶頭作用,不妨就遣人光明正大的給天子送醫送藥」龐統說道。

「曹操要貶低天子之聲望,我等自然要為天子張目,我等越是隆重,自然曹操便也只能听之任之,畢竟天子有恙,身為丞相的他,總不能阻攔了我等的一片忠心,若是那般,我等自有說辭」

「士元兄說的正是」法正倒是接口道,「若我等的議程隆重,也能讓我們派遣之人的安穩有了保證,而且,我等之人到了許都也更能向天子表達我主之忠心,和曹操一比,自能讓天下萬民之間看出高下」

「幾位先生說的都是,我們這里正有神醫張機和華佗,不過兩位神醫幾位以為派水人前去更好呢?」

「我以為可以讓華佗神醫去更好一些」自是鄧瀚說道,「張機先生,所擅長之事乃是人體的陰陽調理,或可以內科命名之,而華佗神醫,卻是諸科咸宜,更有聞得,華佗先生近來新制得意中麻沸散,乃是神藥,可以幫人開胸破膛,除人病患而不傷人命,這等技藝足見是神跡,有他前往定能為天子療治傷患,恢復神智」

「子浩,于這些事情倒是關心的緊啊」劉備卻是說了這麼一句。

「敢問主公,這是何意?」

「呵呵,本來我等以為之前將你擺在長安,讓你主持長安及雍州的恢復事情,定然可以給你壓些擔子,好讓你小子也變得穩重些,不想你不知道從那里又找出一個楊阜,楊義山,又將事情給了人家,你小子又去偷懶,若非如此,你哪來的那麼多閑情逸致,去打听華神醫又出了什麼神技」劉備言道。

「主公,你這可不能怪我,我倒覺得你還應該獎勵與我,我這可又是為國舉賢任能,也算為國又立了一功,卻是不見主公之獎賞,先听的主公的訓斥,這叫人情何以堪啊」鄧瀚卻是佯作一副傷心人別有懷抱的樣子。

見到鄧瀚這個樣子,先前議事廳中的壓抑氣氛自是驅散干淨,劉備也為之展顏,「呵呵,那楊阜卻也是大才,短短時間內將雍州的事情都安置的調理得到,這麼看來,子浩這次過來就是有意將雍州別駕的事情交給他了吧」

「正是,主公,你也知道我可是當不了那種坐堂的,我可不像孔明師兄,也不如士元師兄能夠坐得住,沉得住氣,我可是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的人物,呵呵」

「孤還真是拿你沒辦法不過你總不能又去搞什麼幾大名酒計劃吧」劉備倒是笑道。

「主公,不放就讓子浩去搞一搞吧,反正他不也是閑著麼?」一邊上的酒鬼倒是這個時候建言道,不過在他看望鄧瀚的眼神中卻是表露道,師弟,你看師兄這可是幫你了,你這次總該表示一下吧

「既然士元也這般說,那孤……」

「且慢,主公,這件事倒也不急,先請主公將我這又一次為國舉賢的賞賜先行發下,也好讓我安心」鄧瀚回過頭看著龐統,卻是輕輕的搖著頭,師兄,不好意思,我不會如你所願的,氣的一旁的龐統有些咬牙

「你小子,如今可是比孤這個大將軍都富有,而且你又不想當坐堂的官位,這叫我如何賞賜與你呢,要不然你說個要求,我看看怎麼樣」劉備卻是言道。

「既然如此,我這個時候還真有一個要求,不過恐怕主公不會答應啊」鄧瀚卻是裝作為難的樣子。

「只要孤能辦得到,還不過分的話,孤便答應與你」劉備應承道。

「主公說話,自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吧」鄧瀚還在勾引著。

「那是自然,你家主公的信譽還是很有保障的」

「既然如此,那就請主公,將這次護送華佗神醫北上許都為天子送醫送藥的重任交予我,可好」鄧瀚此時正顏道。

「為何是這件事呢?」劉備卻是月兌口問道。

一旁的諸葛亮卻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而另一邊的龐統只是失落有沒有從鄧瀚這里拿到買酒的折扣,而另一邊的法正倒是頗為有趣的看著鄧瀚。

「主公依然答應了,那就不許反悔了」鄧瀚卻是說道,「個中緣由,本來可以說得,不過,現在,我倒是覺得等我回來之後,再向大家解釋,那便更好」

看著身邊的幾個人,都沒有組織的意思,略作思量之後的劉備終究鄭重的點了點頭。

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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