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雲台 第六章 老東西(上)

作者 ︰ 無心楓

第六章老東西(上)

第六章老東西

對于鄧瀚以及荊州護送來的神醫的到來,許都城中的百姓自然是驚奇最多,尤其是在華佗神醫的那些個事跡漸漸的為人廣為流傳之後。而且也因為這樣,使得許多人對于華佗神醫能夠治好天子的瘋病有了更多的期待,雖說這些年來在許都城中,大家都是感念丞相的恩德更多一些,不過對于丞相之上的天子,總是還有些期盼,盡管太多的人都沒有見到過天子,卻又免不了大家伙對于天子的那種膚淺的敬重。

百姓們其實搞不懂那些大人們之間的爭斗,市井小民所求者不過就是一個衣食住行,連帶著能夠平安過活就是好年景。畢竟這里可是天子腳下,雖然總有那些個莫名的家族大人,今日為官,明日便有成了亂臣賊子一般的給處置了。可是故而許都城中的生活,對于大多數的百姓而言,總歸還是能夠過得下去的。

鄧瀚知道,此時曹操的治政的重心已經不再局限于許都城,既然他都有心為王,自然所經營的重點,也就有了相應的轉變。想如今的鄴城便有了比許都更好的發展。

天子還在許都,為了維護曹操他本身的大漢臣子以及正統的意味,總是不會讓許都有什麼跌份的事情發生的。

而今的鄧瀚和華佗卻是已經到了許都。自有而今的尚書令華歆和天子近臣的祖弼兩人的迎接,卻是代表了朝廷和宮室內對于劉備如今的勢力的重視,將一行人自是招待進了許都城中的國賓館之中。至于隨行而來的江東使者呂範,卻也比照著荊州來人的規格予以接待,也是一並的接入了國賓館中。

對于此次許都之行的感受,等瀚總是免不了和上次來的時候加以比較。雖然景物依舊,鄧瀚卻也只能感嘆物是人非。

想那個時候的他卻是孤身一人,涉足許都之後也只有一個楊修,因為才氣相惜,時時的跑來和他閑談一二,對于他平日的生活起居給以了很好的照顧,而那個時候的他,雖然一首落shen賦,讓他換的了不小的名聲,不過在許多人的眼中看來,終究又是一個舞文弄墨的才子,畢竟那個時候荊州因為劉表這位好座談的大人,使得當時的學風文氣都是少事略而好虛言,故而對于荊州出身的鄧瀚大多也是同樣的看法。

即便是他在天子的除夕賜宴有了更讓人驚艷的表現,不過是更加坐實了大家對于鄧瀚的看法而已。

不想匆匆數年已過,鄧瀚的事情多少已經為曹操的月復心所知,卻是有著太多的事情可以將當年那些人對于鄧瀚的輕視狠狠的擊碎了。

「少爺,當年你一個人就來到許都,怕不怕啊」安置了下來,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行裝,鄧艾和周不疑兩個人又返身到了鄧瀚身邊。

「這又有什麼好怕的,即便是要殺人,想來也得看看殺得值不值,有沒有好處,那時候你們家少爺可是沒有如今這般名望和身份,不過是荊州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有點文學才能的士子,殺死那樣的人,于許都城中的諸位何益?」

「那倒也是,畢竟那會兒少爺北上還是有著天子旨意的」鄧艾說道。

「呵呵,想來那時候少爺的底細有沒有人知道,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當然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了」周不疑也分析道。

「士載和文直你們兩個人說道都不錯,不過這次我們來,可不用像你家少爺那般自我壓抑,想來華佗神醫再有本事,對于天子的病癥也不是短期內能夠診治的好的,你們兩個雖然要小心行事,不過倒是可以大張旗鼓一點,將我們的聲勢造的大一些,才會讓我們更加的安全一些」

「少爺說的是,畢竟以我們荊州現在的實力和勢力,卻是用不著畏畏縮縮的,要是那樣不僅讓許都中的人物看不起我們,也對不起我們自家的身份。」鄧艾說道。

「既然如此,少爺當年可是被天子欽封的詩酒仙,今天也算是故地重游,為了緬懷一下這些年的經歷,或許也該為此行先留下點什麼吧」周不疑倒是建議道。

鄧瀚卻是搖了搖頭,並不是他不想,可是在這麼下去,盛名所累,還是會讓他終有一天將那些記憶中的名言佳句給盜版完畢,當然他倒是不怕到時候無法應承,只是對于那些只為一個字,就要捻斷數根須的苦人們,太過抱歉了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又是千古名句

短短時間內,自是便有紅遍了許都城。想來雖然數年已過,不過對于當年鄧瀚在天子面前的瘋狂,依然為許多人所記,或許也正因為這樣,在鄧瀚將這幾句詩詞,念誦出口之後不過片晌間,便在國賓館附近的酒樓茶肆有所風傳。

所謂詩為心聲,對于這中文辭,以此時許都中的人文薈萃,自然有無數人能夠在鄧瀚這首詩里體會出無窮的意味。

而這時在丞相府中的曹操,對于下人們報來的對于鄧瀚一行人以及江東呂範等人的盯梢,在得聞這首詩時,自然而然的讓曹操想起了楊修。

想那斯人已去,縱然楊修之才有讓曹操看重的地方,不過如今倒也沒有讓他感到有什麼值得可惜的。畢竟楊修雖然有才,然而卻不是一個好下屬,不會是他曹操希望的那種人才,畢竟楊修太過聰明,卻又不懂得收斂,這般恃才傲物的人與如今曹操的行事風格當然不能相符,現在的曹操他希望的人才是能夠完全听他曹氏一族話的那種攀附之輩,像華歆,王朗,蔣濟這樣的人物,要不然你可以老實點,像賈詡,雖然知道很多事情,也能看到很多事情,但是他們很有智慧的能夠做到多看,多做,少說。而不能達到這種要求的,自然再有能力也不會放在曹操的眼內。就像荀彧,這位可以算的上對曹操如今的功業有著奠基作用的人物,著眼于未來,荀彧的存在已經不能夠對他曹操的**有幫助,自然荀彧對于曹操的利用價值也就剩不了多少了。

而今自是曹操依然健在,像這些跟著曹操多年的文臣武將,自然都能安穩的听命于他,若是他但有不測的話,像荀彧這樣的,對于他們曹氏將來的發展,和所謂的大漢朝廷有所掛礙的人或許也就會被人抹去的。

若非如此,像劉曄這位才華橫溢,又是有膽有識的大才之人,到如今除了在官渡之戰給曹操獻了投石車之外卻都一直是被人置于一旁,他的官位以及影響力到如今甚至不如像郭淮這樣的後起之秀。

心境不同,自然對于同一首詩的感觸也是不一樣的。同樣的一句人面不知何處去,在曹操這里能夠讓曹操片刻之間想到楊修。

而在曹丕,曹植這兩個青春年少之人的耳內听來,卻是漸漸聞到了鄧瀚詩中的那股桃花氣味。

「四哥,你說,這是那鄧子浩的情詩,不像吧?」卻是一個面白唇紅的濁世佳公子向另一邊的稍顯年長的風流文士說道,「小弟倒是覺得更像是感慨物是人非的傷懷之意」

「倉舒,你個小子,哪兒來那麼多的傷春悲秋之意,」說著這位四哥便要揚起手上的金絲楠木扇敲打一下他的小弟,他小弟自然是輕笑一聲,連忙躲過。

這兩個人自然便是曹操的兩個兒子,曹植和曹沖,想他們當年也是在鄧瀚身在許都的時候與之有過結交的,而身為曹氏兄弟中,詩詞才華最高的曹植,那時雖然還有不服之意,不過除夕夜見鄧瀚成就了一番斗酒詩百篇的美名之後,卻也只能感嘆,既生植,何生瀚的遺憾。

不過曹植畢竟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物,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寫出像白馬篇,這樣的豪放之詞,也不會被人稱之為浪漫主義詩詞的開山之祖。而他身邊的當然便是他的小弟,曹沖。

或許是因為曹操南下征戰荊州的時間並不像歷史上那麼長久,又或者是因為鄧瀚這只小蝴蝶的威力已經波及到了和他接觸過的許多人,反正到了如今曹沖倒是健康安泰的活到了十九歲,而且照這個樣子下去,或許他還有更好的前途。

「置酒高殿上。親友從我游。中廚辦豐膳。烹羊宰肥牛。秦箏何慷慨。齊瑟和且柔。陽阿奏奇舞。京洛出名謳。樂飲過三爵。緩帶傾庶羞。主稱千金壽。賓奉萬年酬。久要不可忘。薄終義所尤。謙謙君子德。磬折欲何求。驚風飄白日。光景馳西流。盛時不可再。百年忽我遒。生存華屋處。零落歸山丘。先民誰不死。知命復何憂。」

「切,四哥還說,那鄧子浩不過是思慕佳人之言,看四哥這幾句,又豈是談情說愛的別以為你弟弟我就是不知世事的蠢蛋」曹沖卻是和曹植相對較親近。

畢竟曹植雖然才華四溢,而且有時候也是有些傲然,不過曹植為人的心機總是不多,不像曹丕,雖然平日里的也是謙遜有理,很是和善為人,可是曹沖卻是多少有些敬之,遠之的想法。

當然在平日的相處之時,不管是和曹植還是曹丕,甚或著是和曹彰相處,曹沖作為他們的弟弟倒是對于幾個兄長並沒有什麼明顯的遠近。

今日來此,本來也是在得知了鄧瀚到來的消息之後,曹沖想著和曹丕前去看看當年有過數面之緣的朋友,不過曹丕卻是以公務繁忙為借口,將曹沖打發了。無奈之下的曹沖只好前來曹植面前。

畢竟當年曹沖與鄧瀚相見,還是曹丕領著他去的,而今曹丕既然不成,他也只能來拉著曹植一起了。

听聞了曹沖前來的原因,曹植雖然將自己更多的精力多事放在了文學上,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沒有那份政治上的敏感,對于曹丕的托詞,在他而言,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去見鄧瀚並不是個好時機。

見曹植的臉上也是帶有幾分游移色,曹沖卻是開口道,「四哥,不是那個華佗神醫醫術高妙麼,想父親這幾年總是受頭風之癥的困擾,幾多犯難,我等身為兒子,自該孝敬父親,若是求的那神醫為父親去了這頭痛痼疾,可不是一件幸事」

此時的曹植卻也眼前一亮,「倉舒你也說的是,不過,畢竟鄧瀚他們一行人千里跋涉而來,定然是一身疲憊,而且他們來許都也是為了天子之病恙為先,所以,不管怎麼說,我們如今還是不能前去拜訪的,不過以你我的身份,先去讓人安排一二,也是可以的」

曹沖的一番話自然說動了曹植,百善孝為先,有了這個理由,曹植自然能夠更好的接近一下鄧瀚,雖說彼此各為其主,然而所謂惺惺相惜,也會讓曹植對于再次和鄧瀚相遇相逢有些期盼。

曹植說的話,自然也是正理,曹沖當然也知道,其實他今日這般沖動卻也多是因為鄧瀚那一來便有一首佳作面世,讓他也想看看在鄧瀚的刺激下,他的兄長可有什麼應和,即便是先前求曹丕,也是有這些方面的想法的。

雖說曹丕平日里總是藏拙,不過比較彼此都是兄弟,大家的心中對于彼此都會有個相應的估量,對于曹丕和曹植各自的反應,總是讓曹沖心中有所得。

既然曹植答應了,隨後他自然會去安排的,曹沖卻是心中淡定,然後隨之去了。

對于鄧瀚,當年他離開許都的時候,多少有些黯然而返的意思,雖然鄧瀚自己不覺的,可是在許多人剛剛見識了他在皇宮之中的瘋狂,轉眼間不過三兩日內,便悄然遠去,許多人,尤其是許多羨慕鄧瀚文采的士子們未嘗不會有什麼失望的想法。

不過今天的鄧瀚重新來過,看此次這般架勢,自然不會再像上次,那般像流星一般匆匆劃過天際。

初來乍到,便是讓眾人再次勾起了對鄧瀚當年的印象。即便是那些不同詩書的人也是有些別樣的感觸。這其中便有祖弼,當年許都城中最新而後鄧瀚接觸的人物。

自在城門處接到了鄧瀚一行人,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孤單瘦削的身影到如今已經變得偉岸和令人信服,祖弼卻是多少有些欣慰。畢竟當年天子對于鄧瀚自是給以了相當的看重,甚至有意讓鄧瀚留在許都辦事,不過那個時候的天子,自然是知道許都城中的環境是多麼的惡劣,將一個無名的卻有才的忠貞之士留在自己的身邊,于大漢復興的大業,除了能夠和自己有些解悶的機會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幫助,故而天子最終還是讓鄧瀚自去發揮,任他選擇。

時過境遷,然而荊州劉備的勢力卻是猶如初生于東方的太陽一般,勃然而發,短短幾年內,居然從荊州一地,迅速的將他們的影響力擴展到交州,益州,涼州和雍州,更是在一系列的戰事中,都能夠穩居上風,再不復當年那個東奔西走,狼狽而逃,又或是只能寄人籬下的劉皇叔了。

真就像是,猛虎月兌離樊籠,矯龍掙開鎮鎖,于這亂世之中,重新讓大漢中興的大業恢復了曙光。

不過盡管如此,畢竟漢室傾頹日久,又有像曹操,孫權這樣割據稱雄的梟雄之輩,雖然劉備如今的勢力不俗,不過畢竟短時間內,劉備這一方忠貞勢力,還需要大力的發展,天子以及祖弼等人都知道,當年雍州之事,也是知道江東孫權侵凌交州的戰事,雖然劉備如今勢力大增,然而正因為劉備發展的迅速,卻還有根基不穩的毛病,而曹操經營中原卻是不下于二十多年的時光,再有江東孫權,到如今卻也已經建有三代,這些地方的黎民百姓對于天子,對于大漢的效忠之心或許都已經淡漠,故而不管怎麼說,以劉備當今的勢力而言,中興大漢的事業雖然已經曙光漸現,卻還是任重而道遠的事情。

回轉到皇宮之內,祖弼自是先去天子的寢殿拜見天顏。

雖然天子有瘋癲之意,然而就像所有人一樣,他的這種瘋癲之癥卻也是看時間和人的情況而有所變化的,並不是一直都是瘋瘋癲癲,不通人性的。

就像此時在祖弼前來的時候,他的表現卻是很是安定,只不過對于祖弼的言辭不做搭理,任他一個人在那里自說自話。

而一邊的護衛們雖然在看著眼前的這對君臣的對答,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卻是沒有什麼興趣。

畢竟這種情況,這些人自從得知了天子發瘋之後,已經屢見不鮮。

說來也奇怪除了不能上朝問事,在丞相曹操或者祖弼,還有皇後來拜見的時候,天子還能安靜的坐下來,不過對于這些人的話,或者什麼舉動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神情,然後在他們離開後,總是會時不時的間歇性的發瘋,要麼就是大喊大叫,又或者是哭喊胡鬧。

或者是去皇宮的花園內,折騰一番,將那些花花草草都給肆意的禍害,要麼就是親自去湖中抓魚戲耍,至于在皇宮之內到處胡寫亂畫卻倒是常事了。

他既身為天子,雖然並沒有什麼威勢,而今又是瘋瘋癲癲的,沒有正常的思維,在皇宮中當然便是為所欲為,肆無忌憚的做他想做的神經之舉。

沒有人能夠管的了他,當然也甚少有人去打理這位沒有什麼人君之相的天子,或許整個皇宮之中還能將之視為君王的除了皇後,便只剩下祖弼這樣的真相之人了。

「陛下,當年您親口賜封的那個鄧瀚已經到了,按照劉皇叔的吩咐,他還領了一個神醫來了,這位神醫卻是久負盛名之輩,卻是喚作華佗,以往都在徐州,江南一帶行醫為藥,從傳聞看,此人也是有真材實料的,待到神醫稍作沐浴之後,三兩日內就能夠進宮給陛下診治了,憑著華佗的本事,定然能夠將陛下的病癥給治好還請陛下稍待」

「說來,那鄧瀚真不愧是陛下當年欽點的詩酒仙,剛到了國賓館中,便已經留詩一首了,想來到如今在城中又該刮起一陣旋風了呵呵」

說到這里的祖弼,卻是看著天子,仍舊一副恍然自若的神情,暗自嘆息了一聲之後,壓抑自己心中的悲涼,長嘆了一口氣,「陛下想來也願意听鄧瀚的詩詞吧,微臣這就給您吟誦一遍哎,可惜,微臣要緊著回宮復命,要不然讓鄧子浩給陛下您將全詩寫出來那就更好了不過下次還有機會的」

「看微臣說了這麼多,還沒有給您吟誦呢」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此時的祖弼自是想象著當時鄧瀚的神情舉止,暗自閉眼模仿著。雖然他文識不高,可是也能稍微體會到鄧瀚詩中之韻味。

而就在祖弼慢慢的吟哦之時,因為他正在閉目沉浸在他自己營造的氛圍之中,卻是沒有看到在他對面的天子,隨著他的吟哦,居然在天子的眼角處有些晶瑩閃爍。

等到祖弼吟誦完畢,卻是看到天子依然固我的在上面無動于衷。

「微臣告退」

一時間祖弼卻是無言以對,恭敬的向著天子施禮完畢,卻是轉過身,留給天子一個疲憊而又落寞的身影。

就在祖弼走後不久,天子卻是瘋癲之癥又發作了,在皇宮大院之中,四處游走,胡亂的折騰著,一眾侍衛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卻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不過就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天子卻是胡亂蹦跳著進入了後花園中一座道觀之中,那座道觀很明顯都是新修的,不管是它的牆壁又或者是雕廊畫檐,都很是簇新,即便是那座在太陽下日日照射的匾額也不見有什麼破損之處,看著這一切自然便能知曉,這便是天子之氣強行要求的修仙了道之地,不過那個匾額上的名字很是讓人詫異,「慈無觀」

天子入內,卻是不見觀內有人,那是因為眾人之前就將天子此次發瘋的癥結歸結在這道觀之上,之前觀內那些應天子之命而被招徠的方士道士,此時卻都早就被趕出了許都,本來還有人要將這道觀一並摧毀,不過皇後卻是覺得新修了這一座道觀已經消耗了不少的錢糧,這才修成未就,便將之推到,未免太過浪費,這才留存至今。不過觀內卻是已經數月不見有人,可是殿內依然一塵不染,更有那煉丹火爐,請香香爐卻都時時有青煙籠罩,檀香四溢。

「喂,喂,」兩聲探問,不見什麼回應,天子卻是繼續入內。

「喂,喂,」此時天子的表現哪有一點瘋癲之意,「外面的事情不會有什麼變化吧」聲音不大,那內殿也不大,不過此時的天子卻是听得了一陣陣的回音。

「不會有什麼變化吧」

「不會有什麼變……」

一聲聲的回應,卻是漸漸的消散,不過在最後的時候,卻是變作了了四個字。

「不會有變」雖然聲音低沉,卻很是清晰

之後的天子卻是撤步,退出了大殿,繼而離開了道觀,不過一出了那慈無道觀,天子劉協卻又變作之前的那副瘋癲模樣,在那些已經無心關注與他的侍衛眼中,此時的天子自然和之前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至于之前的那座道觀,依然還是聳立在那里,已經無人注視了。

已經出了皇宮的祖弼,自然不會知道此時的皇宮之中卻又發生了這般變故。一個人落寞的行走于許都城內,倒是耳內漸漸不斷的傳來之前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紅。

雖然許都城依舊,可是經歷了這幾年的風雨,見識了許都城中的風雲變幻,機謀詭譎,這個時候的他卻是猛地有些覺察到了鄧瀚那首詩中別樣的意味。

桃花依舊笑春風,人面不知何處去

想那年的祖弼,領著鄧瀚入許都,初次讓他見到的楊修,如今已經是故人西辭,而後他在朝廷之中見到的諸如,孔融等一干朝廷忠臣,卻都是仙人永隔,可謂雖知人面已去,可是聲息杳杳。就連當時的天子也是變作如今的這般瘋癲痴狂。

「難道這大漢天下,卻是就像這夕陽西下的余暉一般,雖然有劉備這樣忠誠之士的辛苦勞作,終究不過是落日余暉那最後的一把火,雖然足以將漫天渲染的如同血色,然而總歸只是片刻的輝煌」

祖弼自是這般自怨自艾的回轉了自己的府邸。

而此時的鄧瀚卻是仗著一首人面桃花,在許都城中名聲再復。即便隨後從丞相府中也傳出了一首曹植的新作,雖然字詞也雋永,辭藻也優美,然而總是不及鄧瀚的那首絕句,自是短小精干,無人可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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