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將無將(六)
作為夏侯淵的兒子,夏侯霸和夏侯稱兩個人,家學淵源,自然都有著一手的好箭術。
在曹丕等人根據斥候們的指引下,來到了和王必領來的那三千將士相遇的街道上的時候,為首的那個王必,卻是沒有太多的話語要和曹丕說,只是喊了一句,「弟兄們,眼前的曹丕和曹沖便是禍害了丞相的逆臣賊子,隨我一同為丞相大人報仇啊」
之前的這些東華門處的將士們似乎已經被這個王必狠狠的洗了一遍腦子,此時听到這樣的召喚,倒也沒有太多的遲疑,便向著曹丕他們這一眾千人的陣勢沖了過來。
根本沒有讓曹丕等人發話的機會,見到這樣的情勢,曹丕卻也知道此人的死活已經無所謂了,不管他是不是那個真正的王必也都無所謂了,既然他要剿滅了曹丕,曹丕卻又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只見曹丕輕輕的舉起自己的右手,隨意的揮了揮,從他的身後便有兩支箭,如同電光一閃,便飛向了那個在對面的人群中不斷向後撤的身影。
當然這兩支鋒利的箭光閃過,倒也幫著那人,將他向後撤去的身影狠狠的推了一把,不過隨後卻是消失在了蜂擁向前的人流中。
在夏侯霸和夏侯稱兩個人各射了一支箭之後,由典滿和許儀兩個人打頭,隨後的程武,以及棄了弓箭,換做刀槍的夏侯兄弟,這五個小猛將的帶領下,將近一千的丞相府的精銳護衛們,猶如下山的猛虎沖入了對面已經因為少了領頭的王必而使得士氣低落的亂兵們。
情勢的發展卻是簡單明了,只要將事情的經過調查清楚,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終歸也只能是魔術師手上的玩意,把戲永遠都是把戲。
秋風掃落葉,不外乎如此。
當五個小將帶著一身的血腥氣來到曹丕等人的面前的時候,之前的三千人除了跪地請降的不足一千人以外,其余的都被這幾個沒有多少憐憫之心的屠夫給殺了個干淨,當然那些受了傷的亂兵們,也讓這些人「好心」的發送了。
片刻間,這條兩方人馬相遇的街道上,變成了一條血色的街道。
輕輕的縱著座下的駿馬走到了先前那王必跌落于地上的尸體,當然此時的王必已經沒有了多少的人形,畢竟被往來廝殺的將士們踐踏了這半天,總是不可能保持著他原本的模樣,而這個時候的曹丕一看之下,倒是有些詫異。
那王必一張好好的面皮,這個時候卻是顯得十分的斑駁,讓隨身的護衛將王必的臉面稍微的整治了一下,去掉了那些褶皺,此時的曹丕卻是笑道。
「原來是他」
曹沖一打眼,卻也看出了那人是誰,居然便是丞相府的司直韋晃,聯想到近來韋晃和王必卻是走的極近,曹沖當然明白或許這其中還有別的什麼緣故的。
「二哥,快,請人帶著兵馬去東門處鎮守,不得讓任何人出入,另外再遣人去看看耿紀,金等人,這些平日里和韋晃有些往來的人物」
听的曹沖這般急著說,曹丕當然知道這個時候,這些事情的重要性,當即讓夏侯霸,而後夏侯稱兩個人領著五百兵士去許都的東門處鎮守。而讓典滿,和許儀兩個人各領著一百人去耿紀以及金的府上查看情勢。
另外曹丕卻是讓一個近衛去通告了許都城中的守城令前來這里處理這里的後事,其余的兵士卻是跟著他回丞相府。
去了韋晃假扮這一眾亂兵的趁機作亂,似乎一下子許都城中安靜了許多,盡管之前的那火勢依然在燒著,不過這個時候似乎也少了那種威勢,並不是有什麼人在幫著滅火,只是因為少了這韋晃的三千兵馬之後,其余各個火勢燃燒的地方的也沒有了那些胡亂喊叫,未能給滅火的諸人稍減壓力,倒是徒添了一些煩躁的喊聲。
如此一來,倒也讓那些滅火的人能夠漸漸的安心下來,有條不紊的做起事來,當然之前曹丕在丞相府中發布的那個格殺勿論的命令,並不是禁止城中百姓的救火之事,只是不想這個時候還有在大街之上胡亂奔跑的人們,只要他們在各自的院中,或者彼此相近的鄰居之內做著幫助,這樣的人情卻是不會讓人阻止的。
曹丕卻也不是那種愣是要將這一夜變成血色之夜的人。
回到了丞相府的曹丕,卻是沒有絲毫的得色,畢竟平靜的許都城,進過這一次變亂卻又會生出不少的是非。
而且想到之前已死的韋晃,以及還有曹沖提到的耿紀以及金等人,卻都是那些平日里沉默寡言,少言少語之人,而這幾個人如此做,想來都是為了皇宮之中的那位天子。
想到這里的曹丕卻是向一邊的華歆說道,「子魚先生,此時許都城中卻是一片慌亂,不知道可能驚動了宮中的天子,可否讓人去查看一下,也算是我等臣子對于天子的一片關愛之情啊」
「丕公子,果然仁厚」華歆卻是稱許道,隨即便派出人手去打探。
此時的曹沖卻是向著曹丕說道,「二哥如今卻是要坐鎮府中,統籌管理,小弟卻是無事,可否讓小弟,領些兵士,去城中救救那些大火,畢竟這個時節,火勢難以撲滅」
「五弟考慮的周全,百姓們也是生活不易,不過沖弟卻是勞累了」
「那里,一切都是二哥在操勞,小弟也只能夠做這些小事了」
在曹丕的允許下,曹沖卻是領著一隊兵士,去城中巡視,自是見到能夠幫的上手的,便予以幫助,畢竟此時雖然城中的火勢,燃燒了這麼長時間,在那些自我拯救的百姓們的全力施為之下,已經大為減弱了,故而此時的曹沖卻也沒有太多的事情可做。
就這麼經行之下,曹沖卻是不知不覺又來到了東華門。
「沖公子,您還不放心我們兄弟們」見到了曹沖領著兵將們的到來,夏侯霸卻是笑著開口道。
對于曹沖,雖然他們兩個兄弟往日里總是和曹丕玩在一處,不過他們和曹沖相處的倒也沒有多差,畢竟曹沖平日里和人相處的時候,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小時候的聰明伶俐,外加可愛,到了如今雖然少了那種可親,卻也多了些儒雅的風範,當然和曹丕相比,更多了些平易。當然曹丕也不是不平易近人,只是因為他為長子,天生的便需要一些威嚴的,卻是不能和曹沖這樣的小弟們做一樣的舉動的。
「哪里,只是一路行來在幫著百姓們救火,不自覺得就到了這里來了」曹沖卻是笑著道,「之前可曾有過什麼人經過麼,可曾探查過附近?」
「我們兄弟來到這里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人在的,那個韋晃卻是將此門附近的兵士全都帶走了所以也沒有查探到有什麼人在那段時間里出入的」夏侯稱回道。
「哦,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我再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人見到那段時間里有沒有什麼發現?」曹沖卻是說道。
看著曹沖離開的身形,夏侯稱對著一邊的夏侯霸說道,「也不知道這位小公子,為何這般在意那段時間里,是不是有什麼人離開呢,那會兒的時候,城里那麼混亂,而且又是這麼天色下,誰會在那個時候離城呢?」
夏侯稱自是不經大腦的說笑著,卻是不妨他身邊的夏侯霸此時似乎若有所思,「也許吧」
就在他們兩個在這里說笑了沒有多久,卻是見到一個騎士縱馬飛奔至,東華門處。
「奉丞相府的令,想要問問兩位夏侯將軍,可是在這段時間里,發現有什麼可疑人物,從東門處出入」
「這不是廢話麼,從我們兄弟到了這里,別說是人,就是只蒼蠅也沒有從這里飛出去過」夏侯稱對于這兵士的問話中的無禮有些看不過,卻是話說的也不怎麼客氣。
不過這個時候的夏侯霸,卻是接過話頭,婉轉的說道,「卻是不好意思了,在我們兩個兄弟趕到東門之後,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離開過,不過在這之前,是不是有什麼人離開呢,卻是不太清楚的」
那兵士似乎十分的急迫,在听到夏侯霸的答話之後,卻是一抱拳,又匆匆的離開了,看他離去時的身影,以及那連連揮鞭催馬的舉動中,足見此人這個時候的心情。
「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啊,兄弟」夏侯霸卻是對著夏侯稱說道。
「能有什麼事呢」此時的夏侯稱卻是沒有想到太多。
不過他的問話卻是沒有從夏侯霸那里得到答案,只是因為這個時候夏侯霸的目光看著遠方,而順著夏侯霸的目光走過去的話,那里便是皇宮的所在。
而此時的丞相府中,坐鎮的曹丕,曹植,華歆,以及還有匆匆返回來的曹沖,此時都在皺著眉頭。
「丕公子,你看現在如何辦呢?」華歆卻是問道。
方才從之前派出去的人那里都得到了回報,典滿和許儀兩個人分別去了耿紀和金的府上,此時這兩個人卻都不在家中,至于他們的去向,卻是不明,回來報信的人,卻也告訴了丞相府中的各人,此時這兩人的府邸,已經被那些兵士給圍住了。
至于華歆派出去到宮中查探的人,在回來之後,自是一副神情大變的樣子,只因為他們在宮中並沒有發現天子的蹤跡,而那些近在天子身邊的護衛,卻是都處在一種昏睡的境地中,即便他們使勁兒的折騰那些人,卻也沒有什麼清醒的跡象,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都沒有失去性命,只是處于昏睡之中。
「宮中的事情,待仲達回來之後,再做結論」曹丕開口道。之前覺得事情已經有了太多的蹊蹺之後,曹丕便將司馬懿派往宮中去查探,畢竟眼下在丞相府中的這些人中,司馬懿的才能卻是無人能及的。當然在許都城中,當然還有不差于司馬懿的人,可是這些人中,像程昱,荀攸依然老了,或是病中,至于郭嘉和賈詡這兩個人在這個時候又不在。
「天子的事情,或許那個祖弼有些頭目,不妨再遣人去祖弼那里看看,實在不行可以動用些手段的」卻是曹沖開口道。
听的曹沖這麼說,曹丕自是點頭,一旁的華歆隨即去安排人手去做這件事。雖然曹沖言中有些未盡之意,不過華歆自然會將這件事情做得完滿的,畢竟相對于祖弼這樣的和曹操一眾勢力都不怎麼親近的人,即便是將之折騰至死,卻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畢竟如今的天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即便天子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在眼下這個時候讓天子失蹤的話,這事情可就玩的有點大了,雖然天子已經同意了給曹操下旨晉封為魏王的旨意,不過在這之前正式的詔書還沒有下達,而在這個時候天子竟然消失了,這卻是讓天子人如何看待這場事情。
許都城中有關于給曹操獲封之後的慶賀以及大典都已經準備好了,而今要真是這麼下去的話,卻是會讓天下的臣民對于這場類似鬧劇一樣的事情,如何看待呢,卻又要讓曹操的臉面置于何地
作為平日里的天子近臣,祖弼卻是免不了要受到調查的,當然這個時候的調查當然不會像後世的那般文明,已經可以想象到,等曹操那邊知道了許都城中發生的這些事情之後,會如何的暴怒,故而這邊自華歆以下,這個時候卻是變得有些不擇手段,在將祖弼帶到大牢之中的同時,祖弼府上的近百十口人也是一並給押入了許都城中的大牢之內。
對于這樣的情勢,祖弼當然是有所預料的,不過想來這個時候的他卻是沒有什麼後悔的,對于華歆等人的逼迫,他卻是沒有說出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表示,自己並不知情。當然祖弼卻也知道即便他這般硬撐,卻也沒有機會再次出去的,畢竟在天子消失之後,這些已經無法再從天子那里得到什麼的家伙,再也不能逼迫天子做些不利于大漢之事的人們,卻是會將他們心中淤積的怒火傾瀉在他以及祖家這滿門上下的。
不過他只是不後悔
不後悔這麼多年看著天子,不後悔為天子做了他所能夠做的所有的一切,不後悔他沒有跟著天子一起離開許都,而做了大漢的殉國之人。
雖然他將他祖氏一門都給牽連了進來,可是他和他們卻是不孤獨的,只是因為在這期間,當初和祖弼一同見過天子的耿紀,還有他不曾接觸過的金以及這兩人的家人們,以及韋晃的家人,隨後都給送到了許都大牢之中。
耿紀和金兩個人當然沒有隨著韋晃在東華門動手,他們兩個人卻是在許都城中不斷的將城內的火勢和混亂給折騰的足夠大,好為韋晃那邊吸引些注意力,當然也是為了給天子的離城予以便利。
雖然他們都在各行其是,不過他們彼此之間卻都算得上志同道合之人,在韋晃殞命的那一刻,他兩個人卻都感到了心痛,可是他們卻是沒有悲傷,尤其是在他們看到了有些氣急敗壞的華歆以及往日里那些趾高氣揚的人們一個個的在監牢之中,對他們施加了酷刑之後,卻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只能灰溜溜的走掉,這一刻的他們只為他們所做的事情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耿大人,卻是別來無恙啊」雖然此時的身上已經遍體鱗傷,祖弼仍是一副笑意,盡管此時的他們從昨夜被抓來之後到現在僅僅經歷了半天的時光,此時的監牢之外,也只是剛剛天光大亮而已。
看著此時已經沒有了人形的祖弼,即便笑一笑,都會牽連到身上的痛楚,這個時候卻是渾然不覺得還說什麼別來無恙的話,一旁的耿紀也是笑著回話,「呵呵,別來無恙,呵呵」
這個時候的祖弼,耿紀還有金三個人卻是被綁在行刑的地方,雖然都已經是遍體鱗傷了,血跡斑斑,卻還在聊著天。
「金兄,也是辛苦了啊」祖弼問候道。
「哪里,不過做了點分內之事,有何辛苦可言啊」
「倒是有些可惜,韋大人倒是先走了一步」
「呵呵,有韋賢弟,在前路等著我們,我們倒也不會孤單的」
「季行兄說的是,到了那邊有幾位相伴,倒是十分有趣啊」金倒是這麼豁達之人。
三個人自是笑語連連的在許都的大牢之內,盡管在牢獄之外的華歆之流再是心情急迫,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卻是沒有從這三個人的口中得到絲毫的信息,當然這個時候的華歆他們卻也不能輕易的就將這些人給殺死,在事情沒有個結果,也沒有向曹操那邊匯報之前,這些人卻是還有著留下的必要的。
此時的丞相府內,正在焦急的等著司馬懿那邊消息的曹丕以及曹植等人還在,看到從大牢回來的華歆的臉色,曹丕不用他說,也知道又是無功而返。
就在這個時候,從宮中卻是傳來了司馬懿的消息。
曹丕自是希望能夠從司馬懿那里得到些好消息的,此時他自然便隨著前來的傳信之人協同曹植還有華歆等人一同來到了皇宮之中。
此時的這些人對于這座皇宮早就沒有了什麼敬畏,而且似乎在天子不在了之後,這里以往他們能夠感到的那種悲涼之意,在這一夜之間卻也消散了許多,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們卻是無心于此。
「兩位公子,還有尚書令大人,經過在下的探查,卻是也沒有發現什麼能夠讓人興奮的線索」司馬懿卻是先給這幾位有些急躁心理的大人物降一降心火。
「仲達,有什麼發現就說吧,反正事已至此,也就這樣,我們只要盡心就是了」曹丕卻是說道。
「這些昏睡中的人,卻是為人所陷的,他們所用的藥,和前一段時間內傳聞的那些怪異的睡覺之人很是相像的,聯想一下那些人家的出處,卻是能夠預料到,這些藥物也是來自,耿紀,金等人的府上的」司馬懿卻是說道。
「不過想來尚書令大人,還沒有從這些人的口中得到什麼線索吧」司馬懿卻是問了一句,看著華歆點了點頭,司馬懿也沒有覺得有什麼意外的,「這些人看來還都是天子的死忠之人啊」
司馬懿也只是稍微的感嘆一下,然而繼續說道。
「幾位且請過來,在天子的寢宮之中,還發現了一處比較奇怪的,」說著司馬懿卻是領著幾個人一同走到了天子的寢殿之中。
在一個桌子之前停下,那個桌子上卻是正擺著一個象戲的戲盤。
「諸位,請看,看看有什麼讓人覺得奇怪的麼?」司馬懿卻是問道。
「不過是個象戲而已啊」華歆描述道,「除了和平常的象戲相比,倒是多了些棋子,除此之外的話,咦」
「看來尚書令大人,也發現了吧,這戲盤之上,卻是沒有這個將,在下在之前已經將這里都好好的查看了一遍,也沒有發現這個消失了的紅色的將」
「哦,這有什麼麼?」
「據之前在詢問了守衛宮門處的那些兵士,他們每日里查看那些往來于宮中的出入之人,沒有一個人曾經給天子進獻過這種象戲,這樣奇怪的象戲,就這麼奇怪的出現在天子*中,那意味著什麼呢?」
「仲達,不需要這麼賣關子吧,有話就直說吧」曹丕說道。
「呵呵,是,丕公子」司馬懿倒是笑了笑,「這意味著,在除了眼下已經發現了的韋晃,耿紀,金,以及祖弼之外,還有一個人出現在皇宮之中,不過這各人的出現,卻是沒有一個人發現過,而他這段時間里,明顯的就待在宮中,而他卻是將天子帶出了皇宮之中」
「這可有什麼證據麼?」曹植此時開口道。
司馬懿點點頭道,「守門的將軍,卻是在御花園的糞坑之中被人發現了,不過守門的那些衛士,昨夜卻是又見到他昨夜領著兩個護衛出門了,如此看來,卻是有人假扮了他出入了宮門,故而可以斷言,這段時間總有人在假扮著他人的樣貌在皇宮之內行走,不過此人的假扮之術實在高明,竟是沒人發現了他」
「這個人,如此高明,卻是讓人防不勝防啊」華歆說道。
司馬懿點了點頭,「不過這些事情,如今看來並沒有什麼重要的,關鍵還是此人卻是將天子勸導出宮的關鍵之人,而且從這棋盤上可以看到,此人于世情上很是精明啊」
「是啊,沒有了這個將棋,卻是便沒有了將其將死的可能了,還真是別開生面的想法啊」卻是曹丕說道。
此時听得曹丕這麼說,幾個人卻都沒有開口,畢竟曹操對于天子的逼迫,卻是十分明顯的,不過他們都是曹操的屬下,當然要為尊者諱,肯定不好說什麼的。
听完了司馬懿的分析,本以為也就言盡于此的曹丕剛剛要舉步離開,卻不防這個時候的司馬懿又開口道,「兩位公子,還有尚書令,若是在下所料不錯的話,此時的皇宮之內,卻是不會有傳國玉璽在的,天子將玉璽已經帶走了」
「子魚先生,待會好好的再去關照一下祖弼大人,當然也不要讓其他幾位都閑著,若是有什麼意外的話,從太醫院中給找些醫師,定然要在丞相大人回來之前保著這些大人的性命才是啊」曹丕自是說道。
听到曹丕的說話,華歆自是面色一凜。許都城中亂就亂一點,這不要緊,畢竟再亂也是有盡頭的,天子不在了,雖然看著很是凶險,不過曹操如今有了絕對的實力和勢力,卻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害處,畢竟所謂的敵人,即便是沒有這件事情,也會是敵人的,而像那些盟友,沒有了利益的羈絆也是會變化的,而這玉璽卻是有些不同的,那傳國玉璽,可是自秦始皇的時候,便流傳至今的,從它本身的傳奇色彩上來看的話,這塊玉璽,要比所謂的天子可要厲害多了,畢竟天子可以一個一個的往下傳,可是這玉璽可是由來只有一個的。
即便是在這個時代,沒有天子,可以另立一個,可是沒有了這傳國玉璽,在法理上,在天下的大義上,可就要相差不少了。要不然想當年袁術,不過就是因為他有了從孫策處那里得了的傳國玉璽便稱帝了,雖然只是因為他自己的愚蠢,終究不過是一場不留痕跡的夢幻罷了
華歆卻是急不可耐的待不住,向著曹丕和曹植還有司馬懿一抱拳先走了。
此時的皇宮之中,也沒有什麼值得繼續調查下去的了,畢竟隨著天子劉協和皇後曹節的離開,以及他們帶走了傳國玉璽這樣的重要物事之後,這座皇宮卻是沒有了絲毫存在的意義了。當然這個時候的曹操卻是不會學著袁術一樣,輕易的步入這里的。
「咦,怎麼不見五弟,似乎有段時間沒見過他了」曹植卻是在這個時候發話道。
「恩,倒也是啊!」曹丕似乎也是這才發覺的。
此時的曹沖卻在何處呢?
原本駐守在東門處的夏侯霸和夏侯稱,這兩個兄弟,這會兒卻是在曹沖的指點下,從許都城的東門出發,一路向北而去,他們所要查看的卻是一輛從許都城中走出的馬車。
畢竟兩個夏侯兄弟,他們的眼力非同一般,要不然也不會練就一身的好箭術,雖然連日來的暴曬將這附近的大地烤炙的十分的堅硬,輕易不會有什麼東西能夠在地面上留下印跡,不過畢竟一輛馬車上坐上兩個人,加上車夫,三個人,總是分量不輕,自然會在路上留下些什麼的加上兩個夏侯,他們的四只眼力非凡的眼楮,已經曹沖遠超于常人的智慧,卻是讓他們走上去正確的道路。
從許都而出,曹沖他們一行人卻是沿著他們發現的那一輛早早出了許都城門的馬車的行跡一路北上。
以曹沖想來,既然天子一行人除了許都,自然是要盡快的趕到距離曹操勢力最近的擁護天子的地方,當然不會是袁尚,如今的天下能夠為天子效忠的勢力,而且能夠和曹操相抗的也就只有荊州的劉備,而今天子一行人沒有向西,也沒有向南,倒是有些出乎曹沖的預料。
不過轉眼之間,曹沖倒也能夠想的清楚,畢竟按常人的理論來說,那樣做雖然是能夠盡快的倒了荊州,不過這沿路之上卻是經行的地方都是曹操的勢力範圍,一旦許都方面做出反應,自然會依照圖形,對于沿途之上的行人嚴加查看的。
而他們選擇向北而走,自然相比于其他兩個方面,這查驗的事情,就會有幾分心里上的不重視的。當然聲東擊西這樣的事情,也是兵法上常有的事情。
在出了許都的地域之後,曹沖卻是派人向許都城中的曹丕說了他的發現,如今的曹沖看著他們漸漸的往北而行,當然僅憑著他們這一行人的追逐已經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畢竟他們在後面追,而前面的人在走,他們所要選擇的道路卻是不明確的,盡管他們的目的可以斷定,可是這其中的道路卻是千條萬條的。
「莫非他們要從大河之上走過,到時候我們又該如何的追蹤呢?」
一邊想著這個問題,曹沖卻是一邊讓他手下的兵士們隨著曹沖想到哪里,便指到哪里去通知當地的官府來注意。
不過隨著他們的追逐,這大陸上的印跡卻是越來的越不明顯了,當然已經狠狠的盯了一路的夏侯兩兄弟,眼楮也是很累的。
「算了,讓人將大河沿岸的那些個港口,碼頭,還有沿途的通往荊州,雍州方面的大路上都設卡吧,憑著我們這一路總不是什麼辦法的」曹沖卻是對著夏侯霸和夏侯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