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愛︰下堂盲妃 第【151】章 巫蠱之術(本章5000字)

作者 ︰ 開心果兒

那個瓶子已經滾落到了床下,她低咒了一聲,使勁伸長手臂往床底下撈起,卻觸到了一個尖銳的東西,被綢緞包裹著。

這是什麼?無端地心開始撲騰亂跳,咽了咽唾沫,她打開了綢緞……

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是什麼?……一個草女圭女圭,上面扎著彩色的針,旁邊……

她伸手取過那支眼熟的簪子,是「金槿」!繆卓言幾乎失聲尖叫起來,怎麼會是「金槿」?那做工精致的木槿花,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看錯的,她曾經那樣細細端詳過,曾經每日都斜斜地插在她的發髻上,可是,為什麼……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忽然覺得渾身毛骨悚然,她一陣顫栗。迅速地將綢緞包好塞進懷里,心里繆卓言迅速收好綢緞,塞入懷中,心里七上八下地撲騰。簡單地收拾好東西,走出門外,她便小跑起來。

事有蹊蹺,一定是的……不管怎麼說,「金槿」都不該在這里出現,還有這個草女圭女圭……

巫蠱之術,傳說中的巫蠱之術……可是,電視上演的,不是妃嬪之間陷害的手段嗎?亦或是,可以致人死命……莫非,她想要歐陽澈死?這個想法無端地讓她驚得一身冷汗,可是,不可能的,她是要封他為「國父」,還有那根「金槿」,究竟為什麼還要把金槿放在里面?……

究竟,是為什麼?……

「言兒,朕找了你好久了,怎麼在這里發呆?」皇甫韶辰忽然的聲音讓繆卓言整個人幾乎彈跳起來,看著他驚愕的眸子,她才發覺自己的反應過度。

「我……」

「你怎麼了?」皇甫韶辰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言兒,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如果受了什麼委屈,你告訴朕……」

「沒有沒有……」繆卓言搖搖頭,嘴角扯出一絲微笑,「沒有什麼事,只是覺得有點累,坐在這個清靜的地方休息一下。」

「真的嗎?」皇甫韶辰不放心地看著她蒼白的臉,她的眼楮告訴他,她有所隱瞞。不過,他也沒有戳破,只淡淡地笑道︰「沒有就好。典禮就要開始了,既然踫上了這個熱鬧,我們就去看看再回南鈺。朕也想看看,能讓軒轅慕寧選為國父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人……」

「我知道是誰。」她忽地打斷他的話,蝶扇般的睫毛撲閃了幾下,「那個男人……是歐陽澈。」

「歐陽澈?」皇甫韶辰的黑眸閃過一絲詫異的光,他濃黑的眉擰了擰,「你哪兒听說的?怎麼會是歐陽澈?」

「皇上親口說的,不會有錯。」她的眸子微垂,眼底流過一絲復雜的神傷,皇甫韶辰的心就這樣緊了緊。過去的,真的過去了嗎?為什麼,他還能發現她的一絲感傷,如果說,那個男人已經在她心底消失的話……

「言兒……」皇甫韶辰清了清嗓子,正要說什麼,卻忽地被她拉住了袖子,神色之間,一片緊張,「你听過巫蠱之術嗎?你知道嗎?……」

話題轉變如此突然,皇甫韶辰愣了愣,笑道︰「朕自然听過。」

「那你相信嗎?……在一個草女圭女圭身上插滿針,那個人是不是……會死?」她的目光帶著迫切和緊張,皇甫韶辰不解地望著她,幾分探究。

「巫蠱之術朕並不太懂,如果你有興趣知道的話……可以請教軒轅慕寧。」

「轟」地一聲,有什麼在腦海里輕輕轟炸開來,她的身子輕輕一晃,感覺手心都開始粘膩起來。繆卓言咽了咽唾沫,水樣的眸子那般認真地望著他︰「為什麼……為什麼要請教軒轅慕寧?她……她對于巫蠱之術,很在行嗎?」

「不是說她對巫蠱之術很在行,而是……」他的手輕輕撩過繆卓言鬢邊的秀發,她的鼻尖沁著點點細碎的汗珠,這個女人,依然是沒有把他放在重要的位置,信任的位置……輕嘆了一聲,他柔聲開口︰「西瓊是巫蠱之國,這里的巫師巫婆很多,得道高人很多……所以,言兒如果對這個有興趣,朕可以讓你……」

「啪」,巨大的響聲,禮花在空中綻放,不似黑夜中絢爛,很快,不遠處又響起了吹奏的樂曲。繆卓言的身子僵了一僵,懷里的草女圭女圭渾身的針正隔著布料戳著她的肌膚,她望著天空不斷絢爛的禮花,道︰「典禮開始了,我們過去看看。」

「好。」皇甫韶辰笑著拉過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心已粘膩得厲害,臉色依然蒼白,目光只是直直地望著不遠處熱鬧而莊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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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殿,軒轅慕寧正坐在殿堂之中,經過繆卓言的妙手裝扮,她的美更吸引人的眼球。她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顧盼神飛,眸子似乎要漾出水來。

「請國父上殿。」太監尖利的聲音,繆卓言心里一緊,緩緩轉過頭,歐陽澈一身金袍走入殿中,挺拔的身姿,淡漠的神情。似乎,這一場冊封典禮根本就無他無關;又似乎,仿佛全世界無論什麼都與他無關……

「請國父上座冊封。」

軒轅慕寧嘴角的微笑大了,大而漂亮的眼楮那樣深情款款地望著那個緩步朝她走來的男人,心失了節奏。這個男人,終歸,還是屬于她軒轅慕寧的,終歸,結果沒有改變,如果什麼都是沒有可能的,那麼,她要的,也只是結果而已……

手心攥緊,繆卓言的視線緊緊追隨著歐陽澈,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她的心簡直就要跳出胸膛,他卻依然沒有發現她的存在,那近距離的一瞥,繆卓言看清了他空洞類似呆滯的目光……

究竟對歐陽澈做了什麼?究竟……這個針插著會怎麼樣?究竟,軒轅慕寧是愛他,還是害他?究竟,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心五味陳雜,亂得毫無頭緒,抽絲剝繭卻沒有一點源頭。

歐陽澈已經走到了軒轅慕寧面前,依然目無表情,就這樣站著。相對于歐陽澈,軒轅慕寧的表情倒是豐富很多,她臉上的笑容幸福而甜蜜,一雙眸子柔情似水。

軒轅慕寧拿著手里的冠冕,心一下一下激動地跳躍,很快,只要戴上了它,他歐陽澈就是認定的「國父」,大家公認的軒轅慕寧的夫君,呵呵……有的事情,真的做起來,原來就是這般容易。男人,權力,**……都是一樣的,不用計謀,根本就無法得到。

笑意漸濃,軒轅慕寧的手緩緩向下,繆卓言的心也越來越窒息起來。她看著歐陽澈那木然的眼楮,不……那不該是歐陽澈的眼楮……他可以漠然,可以冷漠,可以憤怒,但是……卻絕對不會呆滯……

怎麼做,她該怎麼做?懷里的草女圭女圭提醒著這可能的陰謀,她該阻止嗎?該如何阻止?

「等等。」眼看著那奢華的冠冕就要落到歐陽澈頭上,一個尖利的聲音急急從遠到近而來,是褚公公!繆卓言心里一喜,褚公公已經飛身到了台上。

老天,他簡直要暈倒!才幾個時辰的功夫,皇上怎麼可能會成為西瓊的「國父」?這事情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啊!再說了,皇上明明才說了,談了涼甘的事就要回東瑤的,怎麼會這樣!

「褚公公,你來參加冊封大典,朕真的開心得很……」

軒轅慕寧嘴角含笑,臉色陰冷。這個多事的太監,她不是找人利誘他嗎?怎麼他會跑到這里來?那些個無用的奴才,一個太監都看不住!

「皇上……皇上怎麼就答應了做西瓊的‘國父’呢!皇上,你看看老奴啊……你留在西瓊,東瑤可怎麼辦……皇上……」

軒轅慕寧厭惡地擰眉,看了痛哭流涕的褚公公一眼,冷聲道︰「朕知道你愛主心切……褚公公不必擔心,朕不會置東瑤于不顧的,朕會與‘國父’共同治理好兩國……」

什麼?這不就是……江山易主?褚公公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言不發的歐陽澈,皇上……莫非是有什麼苦衷嗎?還是怎麼的?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眼楮一亮,想到了什麼,褚公公激動地大喊起來︰「你!……你是不是拿什麼威逼皇上,皇上才……」

「褚公公,今天是朕的好日子,朕不計較你說話沒有分寸。你跟在皇上身邊多年,朕有什麼可以逼得了他?他是那種能讓人逼得男人嗎?」軒轅慕寧笑了笑,走到歐陽澈身邊,柔聲道,「告訴褚公公,你是不是心甘情願地留在西瓊做國父的?」

褚公公咽了咽唾沫,繆卓言的心也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望著歐陽澈。他的眸子望向了軒轅慕寧,點頭道︰「是。」

懷里有什麼動了動,繆卓言的背頓時僵硬了,什麼感覺?錯覺嗎?那不過是個草女圭女圭而已,為什麼,她感覺到那個草女圭女圭竟然微微一動……

「褚公公听見了?……」軒轅慕寧笑得更加美麗動人,「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朕的典禮繼續?……」

「皇上……」

「退下!」軒轅慕寧厲聲喝道,「再不退下,誤了吉時,就是欺君之罪!」

她轉過頭,笑望著歐陽澈︰「你說是不是?」

歐陽澈依然目無表情地點頭︰「是。」

「 」~~~腦袋又一次死機,歐陽澈點頭的同時,懷里的草女圭女圭仿佛也這樣動了動,繆卓言咽了咽唾沫,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歐陽澈。

「他是不是應該馬上退下?」

「是。」

又是這樣的感覺……這傳說中的巫蠱之術,未免太邪門了吧?這下子,她可以確定,那個草女圭女圭點頭的動作跟歐陽澈是同時的,老天……

「你听到了?」軒轅慕寧得意地笑了笑,冷聲道,「還不退下?」

「老奴……」褚公公看了歐陽澈一眼,最終還是躬身退下。

究竟是什麼陰謀?她要這樣對付歐陽澈?……帝王之間的權力爭奪嗎?江山社稷嗎?她控制了歐陽澈,就等于控制了整個東瑤……怎麼可以這樣卑鄙?她如果想要爭奪,可以用光明正大的辦法,為什麼要用這樣惡毒的手段?

「請皇上為國父冊封。」尖利的聲音再度響起,在安靜的殿堂中回蕩,震顫著心。

軒轅慕寧嘴角的笑容那般嬌媚,眼底閃過狐狸一般狡猾的光芒,在那個冠冕就要在歐陽澈頭頂落下的時候,繆卓言忽然驚叫起來︰「不可以。」

不可以?……清亮是聲音在安靜的殿堂,如平地里一聲驚雷,眾人的目光嗖嗖望向了這個忽然出聲的女人,包括皇甫韶辰、包括褚公公,也包括歐陽澈……他只是微微地掃了她一眼,全然陌生的目光,又目無表情地轉了回去。

軒轅慕寧的手就這樣停在歐陽澈頭頂,她眯了眯眼,望著這個語出驚人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凌厲︰「繆姑娘說什麼!你可知在這樣的典禮上說這樣的話,該當何罪!」

真是莫名其妙!有事沒事,她跑來瞎攪和什麼!簡直不可理喻!

「他不是你的‘國父’,你不可以讓他成為西瓊的‘國父’。」她的下巴輕抬,淡然地迎著她逼人的視線。

「你瘋了,言兒!」皇甫韶辰震驚地看著繆卓言,心痛如斯,這個女人,竟然至今還在為這樣的男人執著嗎?他傷得她如此之深,他心里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她繆卓言的影子,他都已經要是別人的夫君了,為什麼她還要自取其辱……

繆卓言輕輕睜開皇甫韶辰的手,輕聲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這個冊封大典不能舉行。」

「簡直笑話!」軒轅慕寧憤憤地甩了甩寬大的衣袖,眸里迸出幾近是失控的怒焰,她看了皇甫韶辰一眼,冷聲道,「皇甫皇帝是不是該看好自己的女人?如若她再這樣放肆,朕不保證會做出什麼!」

「皇上對歐陽澈做了什麼,難道自己不清楚嗎?你控制了他,你根本就是用巫術控制了他的意志!」

全場嘩然,原本安靜的大殿多了細碎的竊竊私語聲,眾多目光都望向了歐陽澈,軒轅慕寧臉色突變,這個突然之間出現的多事女人,她究竟想要做什麼!她怎麼會知道那些……她真恨不得立刻了解了她的性命!

「你說什麼?」深吸了一口氣,才讓心勉強平靜,軒轅慕寧冷靜地開口︰「繆卓言,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一派胡言侮辱于朕?……」

「有沒有一派胡言,大家一看便知。」繆卓言從懷里逃出那個綢緞,慢慢攤開,一個渾身扎著彩色針的草女圭女圭讓殿堂頓時轟地一聲,炸開了;殿堂下的目光帶著驚懼的、懷疑的、不可置信的、大驚失色的……軒轅慕寧整張臉徹底白了。

「這是什麼?皇上不覺得應該向西瓊的子民解釋一下嗎?」

那雙眸子安靜地注視著她,軒轅慕寧卻有挖了她眼楮的沖動,她的拳死死握緊,那尖利的指甲刺進了肉里,腦袋炸開一般雜亂無章。怎麼回事?怎麼可能?這個草女圭女圭,她明明放在床下?莫非,這個女人還監視她?她究竟是誰?想要做什麼?……

無數個問號在腦海里一並碾過,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終于勾起一絲自然的微笑,她悠然道︰「這個東西是繆姑娘拿來的,理應繆姑娘解釋才對,憑什麼要朕來解釋你的東西?」

「這個,是在皇上床底發現的,是皇上的東西。」

「繆姑娘說是在朕床底發現的,就是朕床底發現的嗎?你如何能保證自己沒有撒謊?如何使大家信服?」

還真是沒有想到她還有耍賴這一招……繆卓言愣了一愣。

繆卓言的表情讓軒轅慕寧心底松了口氣,她冷哼了一聲,道︰「繆卓言,欺君之罪,其罪當誅,你可知……」

聲音戛然而止,繆卓言竟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上前,軒轅慕寧驚然了,這個女人,她竟敢!

驚覺她已經到了她面前,軒轅慕寧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她厲聲道︰「繆卓言,你放肆!朕的地方,豈是你這個賤民可以站的!馬上給朕滾下去!你蓄意誣陷還不夠,莫非還想做什麼更放肆的事情!」

「皇上不必驚慌,我只是想跟歐陽澈說幾句話而已。也許,這幾句話可以讓我這個賤民免了誣陷的死罪。」

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走到了歐陽澈面前。他的臉部表情僵硬,漆黑的眸子失了神采,空洞茫然呆滯……

心微微痛了,繆卓言凝視著他的黑眸,緩緩開口,聲音澀啞︰「你不想在西瓊,做軒轅慕寧的夫君,不想做這里的‘國父’,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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