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們保我能聯我。秉著妖性的直覺,彷徨一直不相信,琉璃是殺害珍珠的凶手。
「拜你的小野貓公主所賜,她一天不醒來,瓔珞就一天不知道我的清白。」琉璃的語氣忽而有些感傷,「不管我搶她回來多少次,她還是會逃走!」
彷徨把鄙夷的眼神投向他——
「原來你還會在乎巫女的想法,還以為你已經自私到只為自己所想的地步了。」
琉璃的唇角扯開一抹苦澀的弧度,徑自倒滿一杯酒,輕輕啜盡。無法不在乎,看見瓔珞的笑容,他會暗自開心;看見瓔珞的淚水,他也會難過……
「我現在能做的,只有盡我所能拖延他們的婚事,瓔珞很心軟、很善良,她一定不忍心看著人類受到妖怪的侵害,如此一來,陰陽家族里里外外都會忙成一團,自然無暇去顧及婚事。」琉璃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
彷徨不住地點頭︰「你說得倒好!就是可憐了我那些小妖!」
彷徨手下的小妖,是一群小半妖,跟從彷徨之後都不再隨便害人,平時頂多四處惡作劇,捉弄捉弄人、劫富濟貧、幫弱勢群體出出頭……
「哼——」琉璃輕笑,起身,察覺到有人往花園走來,準備避一避——
這座不落城里,除了彷徨和影狼,其他人都以為他是殺害珍珠公主的凶手。「強者生存,弱者淘汰。你那群小家伙不磨練磨練也成不了氣候!」
紅發男子看著小跑過來的婢女,淺褐色的眸子里蕩漾起一抹緊張的神色——
「你來這里做什麼?不是叫你好好照顧翡翠公主嗎?」
婢女上氣不接下氣,彷徨愈發緊張,直接扯住她的雙肩︰「是不是公主出事了?」難道那個凶手出現了?
藏在楓樹上的琉璃,劍眉輕蹙,也在緊張。
婢女搖搖頭,喘氣道︰「醒了……醒了……」彷徨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她的意思是——
翡翠醒了?
幾乎是飛一般的速度,彷徨回到翡翠床邊,立即遣退了一眾婢女侍衛,琉璃也立即出現在房間里,他急于知道真相。
「彷——徨?」翡翠側著頭,一臉迷惘地凝望著眼前的紅發男子,她的額頭上還圈著幾層潔白的紗布,雙唇有些干裂,彷徨迅速倒了水喂給她。
一絲溫暖的茶水滑落喉嚨,翡翠才漸漸恢復意識,驀然想起那一日的事——
「珍珠!珍珠——」翡翠突然坐起身,視線在房間里四處掃蕩,卻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人,「珍珠呢?珍珠在哪里?」
她不信,那一定是夢,一定是噩夢!
「翡翠——」彷徨無比認真地提醒著她,「你冷靜一點!珍珠已經死了!她的尸體現在在冰窖里!」沒有人能夠逃避現實,她也不例外!
聞言,少女猛然推開彷徨,縮到床角里,腦海里浮動著自己的信念︰「你騙人!」
翡翠努力回憶著與珍珠相處的點點滴滴,說︰「你胡說!珍珠一定還在花園里,她還在等著我拿糕點給她吃,沒錯!她一定還在等著我,我要去找她!」
說著,少女就要下床,還是彷徨倏然將她按住——
「你給我清醒一點!你覺得珍珠會希望看到你這個鬼樣子嗎?」
「不希望、不喜歡……珍珠一定會這麼說……」翡翠的雙眸中縈繞著淚水,她埋首在彷徨懷里,肆意痛哭,「可是,我再也听不見她說話了,也看不見她的笑容……這一切永遠都會消失!」
她辛辛苦苦尋找了十年的妹妹,她日思夜想揣著的期望,她所有的堅持和努力……一下子全部落空了……
心,難受得無法言喻——
前不久還在最幸福快樂的天堂里翱翔,現在又被摔落到痛苦極致的深淵!
「好了!」彷徨僅能木訥地安撫著她,生平第一次去安穩一個哭泣的女孩子,「不要哭了……珍珠的靈魂在看著,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哭……」沒想到,這句話反而令翡翠哭得更洶。
彷徨無語地看了看琉璃,輕輕搖頭嘆息。
琉璃看著翡翠哭,驀然想起——
那一天,瓔珞也流了很多眼淚,然而,他卻一直沒有機會去好好安慰她……
許久之後,翡翠的情緒才慢慢平緩過來,琉璃見狀,立即追問︰「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是誰打傷你的?」
床上的少女陡然一愣,眼里溢出了恐懼,當日的情形,至今心有余悸。見狀,琉璃更加確定她是記得的,直接又問︰「或者說,是誰——殺了珍珠?」
彷徨牽過翡翠的手,鼓勵道︰「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吧,這對琉璃很重要,對你,對巫女,對珍珠,也很重要!」
「是……」翡翠深深呼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對上琉璃的紫眸,「是……晴明!」
真凶的名字轟響在兩個男人心里,兩個男人對視了一下,心里都想到了一個人——瓔珞!她還在無限山!
翡翠幽幽道︰「那天,我好像見到晴明對珍珠做了什麼,等我到珍珠身邊的時候,她就沒氣息了,然後,晴明還想殺了我,他用扇子來襲擊我,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後來听見侍衛的聲音,接著我失去了意識……」
「他拿走了小不點兒身上的寶物,那是維系她生命的珍珠淚!」琉璃點破了翡翠的疑惑,同時向他們坦白了珍珠是活死人的事實。
彷徨低聲道︰「難怪一直以來珍珠身上都沒有活人的氣息……」
琉璃把瓔珞現在的情況也向翡翠和彷徨交待清楚,翡翠震驚,擔憂頓時涌上心頭——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我要去把真相告訴瓔珞,絕對不能讓她嫁給殺死珍珠的真凶!」
「我們還是看看琉璃有什麼辦法吧?」彷徨倒不著急,直接把問題丟給琉璃解決。他可不舍得翡翠去冒險,說不定還沒跟瓔珞搭上話,又被晴明害一把。
琉璃若有所思——
「你跟彷徨去無限山,不過——」琉璃頓了頓,紫眸里閃過一抹精光,「你要暫時忘記誰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