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沈墨問。
「是的。」我回答,「總是給你帶來不悅,是我的錯,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是你的錯!」沈墨嘆了口氣。
「是我的錯!」我強調。
「我說不是就不是!」沈墨似乎又有點氣惱,「你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固執呢?」
「我怎麼固執了?」我拔高聲音。
「你——」沈墨好似一瞬間短路了,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回應我。
「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轉而說了這麼一句。
「我不需要休息,我要回學校!」我再次強調。
「你如果不想腳快點好的話,大門開著,你要回去,悉听尊便!」沈墨快步走過去,將門打開。
微微飄進來一陣風,我似乎清醒了許多。
口袋里一個硬幣也沒有,腳又跛著,難道跳回去?或者爬回去?
「你可不可以先借點錢給我?」我小聲地說,「我沒有帶錢。」
「你說什麼?我听不見。」沈墨故意和我抬杠。
「我說,我沒有帶錢,你可不可以借點錢給我?」我大聲復述一遍。
「不可以。」沈墨斷然拒絕。
「為什麼?」我問。
「沒有為什麼,不想借就不借。」沈墨說。
「那我自己走回去!」我一賭氣,從沙發上站起來,忘記了受傷的腳。
「哎呀!」左腳猛然受力,我一個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你怎麼樣?有沒有摔疼?」沈墨飛奔過來,一把將我抱起來。
「我腳疼!」我近乎撒嬌般地伏在沈墨的肩膀上嚶嚶哭泣起來,仿若受了莫大的委屈。
酒店的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根本就摔不著我。
沈墨不借錢給我,又說了些傷人的話,讓我覺得格外憋悶。
「好啦,沒事了!」沈墨輕拍我的後背,像在安慰小孩子,「你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覺!」
「我不想睡覺!」我雙手環住沈墨的脖子,想要極力抓住點什麼。
「乖!睡覺對你的腳有好處!」沈墨俯來,溫柔地將我放到床上。
「你在這里,不要走開!」我近乎祈求。
「嗯。」沈墨不假思索地點頭同意。
我終于松開手,松開抱著沈墨脖子的手,安然地躺到床上。
沈墨坐在旁邊守著我,就像小時候做惡夢了,爸爸守在小床邊一樣。
一種安定、溫暖的氣息彌漫開了,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沈墨的影子越來越模糊。
我終于睡著了。
也許,我真的累了。
夢中,應該不會再和沈墨吵來吵去了吧?
一覺好眠,醒來的時候,日已黃昏。
一輪圓圓的夕陽掛在天邊,仿若訴說著美好時光滾滾而逝。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幾百年前李商隱曾對著夕陽發出感慨,成為千古絕唱。
我卻一下子睡到了夕陽西沉。
環顧四周,不見沈墨的影子。
房間里靜悄悄,不知道沈墨在不在或者在做什麼?
一個晚上和一個白天沒有回學校,書菲和樂琪有沒有著急找我呢?
坐起來,跳到電話旁,撥通宿舍的電話。
很快有人接听︰「喂,你好!請問找哪位?」樂琪的聲音響起。
感覺真好!
「樂琪,我是阿琴。」我說,「我和一個朋友在一起,今天可能不回去了。」
「什麼朋友啊?」樂琪問道,「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我高中同學,成都老鄉。」我說出早已想好的謊言,「他特意到武漢來旅游,要我帶他到處逛逛。」
「哦,這樣啊!」樂琪說,「那你帶他玩得開心點。」
「嗯。」我對著電話點點頭。
「不過,你也要當心,人變得很快的。有事及時打電話給我們!」樂琪不放心地嗦了幾句。
「好的。謝謝樂琪!」
「謝什麼呀!你們去玩吧,拜拜!」說完掛斷電話。
「拜拜!」我也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