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弘與阮玲這對苦情侶,還是在星絮的有心之下成了。確實,阮玲說什麼也不要嫁給妻房數人的星弘。可是,早些受到迫害,在星絮的幫助下來到魚川,又靠著星絮公子身份重新開起玉鋪小店的阮家對他還是極為感恩的。
但並不代表阮玲是個毫無主見的女人,既然敢拿貞C賭星弘的感情,可見這個女人也是極有主見的,而星絮只說了一句重點給她,她便心悅誠服地做了星弘的側夫人。
星弘曾問他到底給阮玲說了什麼,能讓她堅持多年「不與他人共侍夫」的觀念被扭轉,星絮不答反問星弘。
「大哥,你覺得兩情相悅,長長久久重要,還是那些禮數面子重要?」
星弘當下明白了,若是真為了別人的眼光存活,那他星弘當日就不會任由感情的宣泄與阮玲有了肌膚之親,于是他恍然大悟地點頭,半晌後,懇切地嘆道。
「想必眾多兄弟里,只怕九弟弟堪當大任。」
星絮趕緊謙虛道。「大哥謬贊了,比起七哥,弟弟還差得遠。」
說著便將話引到正題上。「武安君早已慕名大哥,一直苦無關系,前些年,弟弟身負流言,也不敢妄登哥哥的大門,如今有了機會,還望哥哥能與武安君一敘。」
星弘作為武將與武安君趙無寒雖有多次見面,卻因為戰事連連錯交,實屬正常,即使趙無寒有心結交也苦無時間,在星絮的安排下,同是武將的兩人相見如故,交談甚歡,星絮見狀安心地悄悄離開,不明就里的戮人有史以來第一次好奇。
「主子為何不留下?」
「他們的世界容不下其他人。」星絮無奈地笑道。
戮人有些不解,星絮便轉頭問他。「如果你與普拓兩人相談盛歡之時,有個不相干的人插入,比如說全能插進來,你有何感受?」
戮人愕然,頓時了悟,看向星絮的背影,一時有些模糊。
當然武安君與星弘交好一事,早被有心人傳遍了,令星絮眉頭深蹙的是,老七星雅竟然沒有找上門,可見他的忍功之強大,而老四星稽作為老三星秀的探子以出游的借口,將星絮約了出去。
「九弟才回魚川不久,怎不是武安君前去接應?」
星稽是個自以為是的人,總把別人當傻瓜把自己擺中間的那種人,對于這個眾人口中不屑的膿包公子,他的口氣也是高高在上,孰不知現在的星絮已今非昔比了。
然而星絮在老四星稽的面前依舊謙虛和禮,低調異常。「弟弟一路忙著逃命,走錯了路,等想起無寒的接應,卻已經離得太遠,當時慌不擇路,只好先回魚川。」
星稽哈哈大笑。「我就說弟弟肯定是慌不擇路才沒與武安君接應上,三哥還不信。老九你還真是膿包。」
星絮陪同星稽跟著傻乎乎地笑了起來,對星稽的辱罵雖有不悅,卻不放臉上,他沒有放過一個關鍵的消息,頓時心中憤然,星秀果然對他有殺心,不然他怎麼會不相信?再一回想老七星雅對他的警告,星絮的嘴角上揚,月復中形成絕妙的毒計。
「九弟可知道武安君和大哥交好?」
星絮做出驚訝的模樣,回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上次回魚川後,無寒上門發了一通脾氣後,就很少見到了。原來……哎」
隨後星絮落寞的模樣讓星稽心情舒暢地笑道。「如此忘恩負義的朋友不交也罷,你不還有哥哥們嘛。」
點頭稱是的星絮,心中冷笑,哥哥們?哥哥們還不是為了武安君才來籠絡,也就是有你們這幫兄弟才讓他與無寒有著無盡的煩惱。
待星絮從星稽那里回到府邸時,早有個訪客暗等了許久,此人是帶著一腔怒火而來,已和戮人戰了好幾個回合,見到星絮便要上前揮拳,卻被技高一籌戮人攔住了。
這時看到一個滿臉淤青走樣的人,擦著唇邊的血漬,指著星絮大罵道。「老九,你忒TMD不要臉了,收了六哥的禮物,怎麼還和老三搞在一起,連武安君都留不住,你這個膿包。」
不用猜一定是老八星惠,星絮搖著頭,同是一個老爸,怎麼這智商的差別就這麼大呢?再一想起這話是某人經常罵人的常用語,心中頓時一暖一冷,很不是滋味,下意識地模了模胸口那塊墨晶,徑直地朝內屋走去。
被忽略的老八星惠不死心地想跟上去,卻被戮人攔住,急得跳腳,只听星絮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讓他目瞪口呆。
「呀原來六哥送禮物給我是為了不讓我和三哥來往?」
見過裝傻的還真沒見過這麼裝傻的,老八星惠也不好多說什麼,憋氣地朝外要離開,卻被戮人伸手攔住遞去一瓶西書特制的上好金瘡藥,本想拒絕的星惠,看了一眼戮人,鬼使神差地將藥瓶收入懷中。
此時正听探子匯報的星雅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最後大喊一聲好。當下便對身邊坐著的老十星英笑道。
「老十,看樣子你要備禮走一趟老九的府邸了。」
星英微微蹙眉,面帶微笑地問道。「七哥,不再看看嗎?。」
「老九是個聰明人,如今已經向我們示好了,不表示表示,實在過不去。」
整場戲份,主角是星絮,其他都是跑龍套的,一開始星絮便清楚,明著示好定然會遭到拒絕,不著痕跡的示好,以星雅的聰慧定然會拋出橄欖枝,如今把老六星源得罪了,而老三星秀對他又有殺心,自然會向老七靠攏。
但是老七這個人不會做虧本的生意,肯定要見識下星絮的本事。這場星絮寫好的劇本,沒讓他失望,卻也讓他有了防心,得一不可得二,星絮也知道,如今要歸順星雅,也只有兵行險著。
對于武安君與星絮的決裂,星雅持有懷疑的態度,老十的禮物便能說明他的問話。一枚類似兵符的墨硯,先不言其名貴稀有,只是其中的寓意讓星絮不由的腦門發冷。
收不收只是個姿態,對于怎麼回禮卻是個關鍵。姿態卻必須是以收下作為順服,可是回禮呢?星雅想要的回禮,卻不是那麼容易的,星絮怔怔地望著這塊名震西原的叫「符墨」的墨硯。
抬頭看向老十星英面色溫暖的微笑,打怵的心如同重點鼓聲一般敲得他身心疲憊,笑意盎然地接下禮物後,對星英曖昧地一笑。
「七哥定然不會失望。」
星英出乎意料地微微皺了下眉頭,點頭離開。星絮看著「符墨」,一肚子火氣,見星英已離開良久,才喚來戮人。
「把這東西送給那個惡女人去。」
戮人自然明白他口中的惡女人,當下便打了個長長的 哨,一只雄鷹便出現,戮人綁了張紙條在雄鷹腿上後,不出半個時辰便有人上門將「符墨」帶走。
而此時星絮口中的惡女人也同樣焦頭爛額,因為天黑了,有人要變身狼人了,作為獵物的蘇琴同學怎能不慌不急?男人的忍性是有期限的。呆在房里感覺不安全的蘇琴,焦躁地在王家祖廟的後方樹林里轉悠,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還是讓她充滿了驚慌。
「你在害怕什麼?還是在擔心什麼?」
蘇琴僵硬地轉過身,僵硬地對王鐐笑了笑。「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大王怎麼也出來了。」
「寡人是跟著你後面來的。」
對于王鐐的直白,蘇琴還真是不好說什麼,模了模鼻子,再次尷尬地笑了下,打算繞過王鐐回廟里,誰知王鐐一把拽住她。
「急著走什麼?陪寡人散散心。」
蘇琴頓時翻了白眼,皎潔的月光下,照得樹林斑駁黑影,她是真怕王鐐化身狼人將她連皮帶骨拆入月復中,這個男人不是她能掌控于手指之間的。心想您老人家要散心也該叫上夫人姬妾什麼的。
當然蘇琴也犯了一個自以為是的錯誤,應該說所有男人都不是她能掌控于手指之間,比王鐐更為危險的那個男人一直在伏擊她的心,而她卻毫無知覺。
如果把兩性之間的關系比作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那麼那個叫星絮的男人就是強大無比的紅方佯裝綿羊,時不時露出利爪迷惑作為藍方弱勢的蘇琴。
「在寡人的懷里都會出神?是想什麼想的那麼出神?還是在想你的夫君?」
剛蹙起眉頭,蘇琴就被王鐐挑起下巴,那雙波光瀲灩水目含情的雙眼,讓王鐐不由一震,伸出手指輕輕拂去她眉間的輕愁。
「寡人就這麼叫你為難?」
一直默不作聲的蘇琴讓王鐐肝火上竄,帶著懲罰性的吻撕咬蹂躪那張含苞欲放的紅唇,蘇琴微微喘氣,心中竟無半點,突然想起皂承的吻,一時之間有些懵然,難道她真的是三心兩意,喜歡上那個壞小子?
妖孽果然是妖孽,蘇琴心中搖頭,而她冰冷的回應讓王鐐尤為挫敗,那雙陰鷙的眼盯住蘇琴,說不出的復雜。
「父王……蘇琴……你們……」
看到王鐐抱著蘇琴,王嬌瞪著牛眼,後面的話竟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