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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和顧氏的爭吵聲讓大老爺停住了腳步,錦瑟疑惑的看了眼大老爺,他卻是把手一揮,示意大家都先不要出聲。
大太太知曉大老爺的意思,便拉著錦瑟站到後邊一些的地方。
大老爺雙手背于身後,定定地站在園子門口。
里邊爭吵的聲音仍是在繼續。
「你說我跟著你有什麼用?這麼多年了你都沒混出個名堂,從最開始和母親一起在府外的宅子里混吃混喝好幾年,回了蘇府我以為你會不一樣,結果只是換了個人,隨著大房混吃混喝,你這樣的人,到現在還來埋怨我」
顧氏的情緒好似十分激動,本來還是抽抽噎噎的底氣不足,這會兒卻是越來越大聲,帶上的情緒也越來越激烈。
二叔好似是被顧氏有點兒嚇到,放低了聲音,大老爺幾人站在外邊也听不太真切。
「老爺?」大太太見大老爺仍是站在原地,忙上去拉了一下他。
「又武,這麼寫年確實過得不大好啊。」大老爺卻是嘆了口氣,不自覺的搖搖頭。
錦瑟本來搓緊著繡帕的手也松了下來,她本來以為大老爺會大發雷霆的,可卻只是嘆息二房的人確實過得不大如意。
園子里爭吵的聲音漸漸消停下來,大老爺輕咳了一下便往里走去。
錦瑟跟在大太太身後也入了園子里。
「大哥,大嫂,哎,七兒也來了。」二叔在看到眾人突然進來後,表情有些說不出的尷尬。
大老爺倒是神色如常,「听說繡兒生病了,我便來看看。」
二叔忙擺擺手,「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怎麼行,繡兒也是蘇府的人,傅媽已經去請了大夫過來,應該很快就到了。」大太太上前一步,認真的對著二叔說道,「生男生女是有區別,可已經是你的女兒了,那就也是心頭的肉,你不能把氣撒到孩子的身上。」
二叔听了大太太的話,垂下了頭,而顧氏則是忍不住的又哭了起來。
「七兒你去屋里看看繡兒。」大太太把錦瑟支開。
入了屋子里就見到繡兒躺在床榻上,現在是九月中旬,說起來今年君朝的天氣倒是奇怪得緊。
明明之前還那麼炎熱,一入了九月便冷了下來,猝不及防,讓許多人都生病了。
不過繡兒倒不是因為天氣反復無常而病的,而是吃得太少。
錦瑟抬眼看向床榻上的繡兒,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身上的絲被看上去是新換的。
邁步走到床榻邊,近距離看看才發覺,繡兒確實是瘦了不少,本來肉嘟嘟的臉竟是生生地消瘦了兩圈。
何必呢。
錦瑟不由得嘆了口氣。
十幾天前繡兒來找過她,說她想見宋溫言,可錦瑟回絕了。
宋溫言那個義兄,雖然性子好,相貌佳,可錦瑟總覺得有些琢磨不透。
倒不是繡兒配不配得上的問題,而是繡兒這般單純的性子去和宋溫言一齊的話,只怕是要吃虧的。
錦瑟很委婉的回絕繡兒,而後繡兒也沒來找她,錦瑟便以為沒事了。
可誰想她竟是唱了這一出,只怕那時候的繡兒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是她配不上宋溫言呢。
「繡兒。」錦瑟柔聲的喚著。
繡兒皺了皺眉,還是沒有睜開眼楮,看樣子仍然很不舒服的模樣。
「七小姐,八小姐現在還是不大舒服呢,還是別叫醒她吧。」說話的人是繡兒身邊的丫鬟,錦瑟倒是見過幾次,眉清目秀的,和繡兒長得竟是有幾分像。或者說十歲左右的小女娃兒五官都沒怎麼長開,偶爾相像也是自然的事。
「嗯。」錦瑟接過了那丫鬟手里的絹帕,往水盆里浸了浸後,輕輕滴覆在繡兒的額上。
「七小姐怎麼知道八小姐發燒了?」丫鬟小聲的詢問著。
錦瑟笑了笑,「繡兒的臉紅得這麼不正常,那指定是發燒了。」
「七兒真是細心。」大太太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顧氏,顧氏的眼眶紅紅的,看來剛剛又狠狠地哭了一陣。
大老爺和二叔卻是沒有進來,大概還在外邊說著話罷。
錦瑟看著大太太的神色,有一絲絲的不悅,也不知道剛剛在外邊他們幾人都說了些什麼。
顧氏忙走到繡兒身邊,把覆在繡兒額上的絹帕小心的挪了挪位置。
大太太和錦瑟在屋里坐了一會兒後,大夫便被傅媽領了進來,大太太和顧氏說了幾句話,無非就是囑咐要小心照看繡兒之類。
「走罷。」大太太拉著錦瑟出了屋子。
屋外大老爺和二叔還在那說著話,二叔的臉色比之之前要好了許多,而且還有稍稍壓不住的興奮。
大老爺見大太太和錦瑟出來,便也停止了和二叔說話,轉身和大太太錦瑟走出了園子。
二叔見大家都走了,也一個邁步回了屋里。
「成了嗎?」。顧氏的聲音和之前那抽噎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八九不離十,大哥一見我們倆這樣,又看著繡兒生病,心里就軟了呢。」二叔紅光滿面的說著。
這時繡兒睜開了眼,有些迷茫的看著顧氏和二老爺,兩人便也沒再繼續說。
錦瑟從二房出來後,便和大太太大老爺道別著回了自己的菊園。
大老爺則是和大太太往慈園的方向走去。
「你給二弟說了什麼?」錦瑟一走,大太太便急急的詢問。
大老爺擺了擺手,「也沒什麼,看著他們過得只是湊湊合合的樣子我心里就不大舒坦,我答應了給又武在宮里看能不能尋個差事做。」
「哪里有那麼容易的事,老爺雖然現在是國丈,可官職也只是個侍郎而已啊。」大太太的意思就是大老爺說來說去也沒什麼太大的權力,只是有個國丈的名號掛在身上罷了。
「你懂什麼,光國丈這個身份就不知道多少人要賣我面子。」大老爺不悅的皺眉。
大太太見大老爺心里不高興了,便也不再多說。
雖然表面上不再說話,但大太太心里卻也有了計較。
回了慈園,大老爺坐了一陣後便去了書房。
「你去把七兒找過來。」大太太吩咐著傅媽。
錦瑟來了後,大太太便招呼著她坐下,「你剛剛去二房那里,繡兒是真的生病了嗎?」。
錦瑟想了想,十分肯定的點頭,「確實是生病了,額頭也很熱。」
大太太頓了下,才道︰「好了,沒你的事兒了。」
錦瑟出了慈園,有些莫名其妙,她才剛回到菊園里就被大太太叫了過來,結果過來只是問一句話便又讓她回去。
心里暗暗的思量著,估計是二房那里又有什麼動作被大太太發現了。
剛剛在二房的園子里錦瑟就覺得有點兒奇怪,平時顧氏算是個溫柔的人,又是出身于侯府那樣的地方,怎麼會那般不懂禮的去指責二叔呢?只怕是演出來的罷。
估模著大老爺是上當了,可大太太卻是很難會去相信,在宅子里模爬滾打了這麼些年,大太太哪里會被顧氏和二叔那點兒小動作就給騙到呢。
錦瑟搖了搖頭,倒是苦了繡兒了,也不知道顧氏對著繡兒那麼傷心,有幾分是真的。
到了十月,離元哥兒和平寧伯家四小姐的婚期愈來愈近,算一算,不過幾天就要娶進門。
之前所有的禮數都做得很足,蘇府和平寧伯府雙方都十分滿意,元哥兒倒是沒有很大的感覺,照樣每天按時去宮里,回來就鑽回自己的院子里,也不常出來。
大太太還笑著說元哥兒這是要成親了,便開始收了性子。
真真到了娶妻的這一天蘇府才是忙得不可開交。
錦瑟只看到下人們來來往往,都跟風一般的四處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兒要做,每個人倒是都有條不紊。
這也都是大太太的功勞,她一直都在親自吩咐著下人們做這做那。
好幾次大太太都有些頭暈腦脹的,但無論傅媽怎麼勸,大太太也不願意去歇息一下,只說忙過今天就沒什麼事兒了。
「三姐姐也來了?」錦瑟站在主屋里笑意吟吟的看著走進來的三姐兒。
面色憔悴了許多,但神色倒還是那般平淡無波,平靜的看了眼錦瑟,三姐兒回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三姐兒身邊站著的是顧大夫人,顧大夫人一見錦瑟便也笑著看了她一眼,錦瑟忙走過去給顧大夫人福了禮。
「離哥兒那邊一切都還不錯,典國現在暫時不敢進攻,不過還沒有一舉攻下,所以離哥兒他們暫時還不能回來。」顧大夫人小聲的給錦瑟說著。
錦瑟臉有些微微的紅,柔聲道︰「謝謝顧大夫人相告,七兒不急的……」
「瞧你,還臉紅了,真是個面皮兒薄的。」顧大夫人笑著拍了拍錦瑟的肩膀,和三姐兒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三姐兒則是在離去前看了眼錦瑟,眼神里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錦瑟一直站在主屋的一角,偶爾幫幫手,看著那些復雜的過程,心里不禁有些擔憂,原來成親是這麼麻煩的事兒,要做的事,要遵的禮數還真是比什麼時候都要多。
在元哥兒和平寧伯家四小姐拜好堂後,小輩們便被大人們支了出去,錦瑟和其他府里的小姐兒們也沒說過什麼話,便也只是安靜的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