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家 卷二, 引來金鳳凰 129、初見(三)

作者 ︰ 5妹

幸虧這些甜品受到了某個人的熱烈歡迎,這就是,與我年齡最為接近的司馬輝同學。只見她左手焦切右手小魚,吃一樣就說一聲,好吃!待看到另一樣蜜餞,又把手里的焦切遞到她哥哥的手里。她哥本來在悶聲不響地優雅地喝茶,此刻也只好接了那片焦切在手里,細細地品嘗——

唉呀,就是吃個零食也那麼帥氣!我肯定又走神了吧?!看司馬輝笑得那個暖昧。

黃伯娘也跟司馬元帥推薦了幾樣她可能會喜歡的甜品。「我家里的說了,在京城都吃不到這麼好吃的東西呢!」

「唔!听說你這兒新鮮的東西特別多,果然名不虛傳!」司馬元帥邊吃邊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表揚——看樣子她也還算是和氣的嘛!不過我不知該怎麼應對,一律呵呵地笑一聲。

一會兒,成衣店的師傅也帶著一個雇工每人搬著一大摞衣服來了——真是一大摞,而且都是淺月色的。上官輝一見趕忙說,「我們帶了換洗的衣服的!」

「路上不方便漿洗,客棧也會備些換洗的衣服供給客人——都是新的洗過了的!」我解釋道,當然沒有明說的是,這些個衣服雖是換洗的衣服,但都是成衣店里高端產品中的高端產品,都是用上好的細棉布精心制作的!而且,都是我的外公都舍不得穿的!

只見那師傅只掃了幾人一眼,就從帶來的衣服里翻出了幾套,放在各人的前面——開始是帶了各種尺寸的,這幾套就是合身的了。

一時幾個客棧的雇工帶著三人進了各自的衛生間,去做簡單的培訓;另幾個隨從也被帶進了隨從住的雙人房去洗漱。我趁機和黃伯娘又商定了菜式和酒類,吩咐了下去——此時陳家在白酒的基礎上,又開發了新的酒品,例如今晚所喝的,就是藥酒和果酒。

待到她們幾個洗漱出來,天已經全黑了。房間里點起了數盞油燈。

司馬略穿著便服出來,烏黑的長發一瀉而下。很奇怪的,尋常男子披頭散發,總免不了要帶幾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這樣反而自然而又優雅,全無半分散漫,果然是,天生麗質呀!就算是普通的便服,也能讓他穿出些高貴的味道!

——我又走神了吧?我這個樣子在他的眼里,一定很花痴的吧!我看見他的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臉還是繃得緊緊的!

司馬元帥不愧是一個非常節制的人。明明非常喜愛的藥酒,也只小小地飲了一杯;面對滿桌的菜,只一樣紅燒肉多夾了幾筷。全然不像司馬輝同學,吃得滿嘴油光,滿臉紅光。

司馬略坐在我的左邊,還是不說話,還是一如前面那樣的面無表情,而且仿佛不太喜歡所上的菜,只面前的幾個盤子略夾了幾筷子。我感覺到我的左臉格外地發熱,越發連瞟都不敢往那邊瞟,卻在心底里暗暗猜測和擔心著他的想法——該不是對我不太滿意吧?怎麼都不拿正眼瞧我呢?!我卻不知道,自己也沒正眼瞧過他呢?!我的這個模樣在其他人眼里,不知道多別扭!

黃伯娘坐在我的右邊,緊挨著司馬元帥,不時地為元帥布菜的同時,也活躍著飯桌上的氣氛——這時代估計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俗吧,我倒是盼望來著。

我心里暗暗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怎麼這麼放不開呢?放輕松些!沒關系!但是往往一句話在心里想了半天,還是沒有吐出來。

我只好悶頭吃飯——但願她們不要說我出不得眾吧!唉!我這表現,真是差得可以呀!

這餐飯吃得可真辛苦呀!讓我去山間、去田里、去各門店奔波吧!也好過在這兒如坐針氈呀!

好不容易一餐飯吃完,我如釋眾負地長長地松一口氣,可是還沒有松完,就看見——司馬略同學正抿著嘴瞧著我呢!我硬生生地又把這口氣憋了回去!——同時憋回去的,還有我的視線。我怎麼,總是往他那邊看呢?!

飯一吃完,餐桌就被雇工們輕手輕腳地收起。我正待請她們早些休息,自己也好趁機逃離,誰知,司馬元帥甚至留下黃伯娘,竟有長談的趨勢!

又一輪雨前茶泡了上來。司馬略沉著個臉告辭。「祖母,孫兒倍感疲憊,想先去休息。」——沒有稱呼元帥。因為不在軍營,也因為他可能不回軍營了。待嫁嘛!

這麼早告辭,誠心不想見我吧!(唉呀青草,你剛才不也想告辭?)

司馬元帥看了他一眼,「才吃完飯,立刻就去休息于身體有礙。稍坐一會吧?」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元帥已經認可我,在為我創造機會?

「要不黃姨娘陪您聊聊,青草帶我們出去轉轉?我听說陳家……」司馬輝熱心地建議,不過還沒有說完就被無情地打斷。

「要轉你自去轉去。我還有話詢問青草。略兒也听一听,雖然親已定下……」

「用得著我听嗎?!」元帥的話還沒有說完,又被司馬略打斷——真是家風不好呀,怎麼總喜歡打斷別人的說話呢?這是極不禮貌的行為嘛!

「還是,我听過就有發言權,就能改變?!」啥…啥?!司馬略接下來的一句話把我從神游的境況當中拽醒。你要啥發言權呢?你想改變啥呢?!!

「休得胡鬧!我司馬家可是朝令夕改的人?!」元帥神情嚴肅地。

「祖母,孫兒連日奔波,實在倦極!您也早些休息吧!」說完,也不顧元帥和眾人的反應,兀自進到旁邊的一間房里去了。

他關門的聲音並不大,卻重重地敲在我的心里,我的心情也隨之跌入深深的低谷——王朝的名公子,終歸是無意嫁到這山里的人家來的吧?!

「哥哥真是累了,我去看看,你們聊啊!」司馬輝趕緊地跟了進去。

「要不姨娘也早些休息吧?明兒一早,我和青草便來陪您!」黃伯娘打著圓場。

「不礙事。青草,當初你們定親很是突然,略兒對你也缺乏了解,鬧些脾氣,請你諒解。」司馬元帥喝了一口茶,像對大人說話一樣跟我說。

「我可以理解的,必竟,我也好,我的家庭也好,名不見經傳,與元帥府以有王朝名公子的距離,差得可不是一點點!」我有些心灰意冷的。

好吧好吧!我也可以勉強理解你,你也就二十歲不到嘛,我不跟你一小青年一般見識!

「不可妄自菲薄。不說你的家庭,也不說你以前,單看你這一年來的表現,也是令人滿意的!」元帥這是……肯定我啦?我突然有了一絲信心。

「我一直在努力,希望……能差得少一些,以後我也會努力的!」我趕緊表態。

「嗯!如此甚好!」元帥點頭,轉而又問,「可曾讀過一些什麼書?」

我大窘。怎麼回答?前世倒是讀了二十來年的書,今世,自己編的農事書算不算?

「不曾……讀過什麼書。只跟著母親認了幾個字……」我結巴著回答。

「听說你母親文武兼備,對你又是悉心教導,為什麼……」元帥很疑惑。我也很疑惑呀!

「大概是家中貧窮,力所不能及,又或者,是母親不願。青草覺得,母親的教導已經足夠!」

「是呀,以你母親的才華,怎可能至家中貧窮?分明是她不願!」——果然見過我母親的人就不難猜測出我的身世呀!瞧,又一個知情人!

「可習過字?」

我又臉紅了。不好回答呀不好回答!

「小時用樹枝在地上劃過,沒正兒八經地練習。這一年家中條件好了,略微練過幾下。」

「可有文房四寶?能否寫幾個字瞧瞧?」元帥這是,信篤「字如其人」,想要通過字來了解我?

不過我想要拒絕卻是不明智的,因為即便是我家,離這也只片刻的功夫呢。不一會兒,雇工就按我的吩咐端了文房四定上來,又把餐桌架起。

我倒是真不擔心。經過這一年來的練習,我的字還真可以見人了,還要不時地充當一下其他人的老師呢!

我拿起筆,提筆在紙上寫下兩排大字(那時也是豎著寫的)︰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我一寫完,看見黃伯娘和司馬元帥仿佛看見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作品一樣,一齊瞪大眼楮,望住了我的字。

我一看字,沒好到那種程度吧?!又看看驚訝的兩人,此時正相互對視。

「誰說的?」元帥問。

「什麼誰說的?」我不解地反問。元帥指了指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是誰說的?你的母親?」

我一听,原來是震驚于這幾個字的內容呀,難道這時還沒有人說這個嗎?後來突然想到,前世歷史書上,貌似清朝時才出現這句話吧?

我不敢將這剽竊安到母親的頭上,只含含糊糊地說,「不知听誰說過的。不過,母親倒是經常跟我說,‘位卑不敢忘國憂,力微尚可為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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