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家 卷二, 引來金鳳凰 75、死因

作者 ︰ 5妹

又不知流了多久的淚,黃縣令拿起玉佩,傷感地說,「多少年了呀,竟然還能見著~~~」

司馬將軍卻更加眼尖,終于看到了盒底還放著一樣她們一直忽略了的東西——一張紅紙。

一張關鍵的紅紙,也是陳沐夭要托付給黃縣令的主要的東西。

上面寫著什麼?她拿起這張紙打開一看——

生辰八字。

上面寫著生辰八字。

陳青草的生辰八字。

黃縣令也湊了過來,「這是,這是,陳青草的生辰八字?這,不是用來定親的嗎?ど妹——不會是讓我給她家青草做媒吧?我記得,她可是很認真地說過,要和你結親家來著。」

「怎麼不是?她竟然,竟然以一種這樣的方式來向我家提親呵呵」

昨天以來就沉甸在兩人心頭的哀痛,這會總算被這張預告著喜事的、紅艷艷的紙張沖淡了些。

「這還真是ど妹能干出的事」司馬將軍一邊說著,一邊去拿玉佩,「就是這個聘禮呀,就一小小的玉佩,還真不怎麼的」

黃縣令一听,不干了,趕緊護住了玉佩,「什麼聘禮?這個,可是謝媒的」

「什麼呀這幾個熟人,你就幫這麼一點兒忙,還好意思要謝媒禮?」司馬將軍一邊說,一邊還用大拇指比劃出小手指的尖尖——意即這個忙真是小啊

「不好意思哈,毫厘必爭」黃縣令玉佩在手,斜著眼楮說。

「什麼毫厘?這是玉佩毫厘得,也太多了些吧說不定,還是當時ど妹的全部身家呢你還說它是毫厘你還真好意思呀」

黃縣令舉著玉佩,左瞧瞧,右看看,「反正這兒呢,是我的家,東西進了我家的門,就是我家的啦——你要聘禮也好,要喜錢也好,都去王家莊要去吧~~~~話說呀,我還真是很窮呢要是有人要辦喜事呢,我還拿不出什麼像樣的賀禮呢?喂你家要辦喜事,要趁早呀否則,就送去別人家啦」

「要不,你就先把賀禮送給我得了?——婚宴不再要你出賀禮」

「去去去要送也不是送給你的要麼送給青草,要麼送給略兒——你以為ど妹為什麼不把玉佩給你呢她呀,還不是怕你拿著它去換軍晌你家多少祖傳的好東西,不都被你們娘兒倆換光了?——這個玉佩,說什麼也不能給你——太危險了的說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得到當鋪里去尋」她看了一眼略有尷尬神色的司馬將軍,又放緩了聲氣,「這個,可是我們幾個情誼的見證呢ど妹多麼難也把它帶了出來,多麼難也把它留到了現在,又交回到我的手上~~~」

「這個,」司馬將軍撓了一下頭,「我又沒說會把它當了——我還不知道,它代表的意義呀」接著她又小聲地說,「要當,我也會找你們當啵~~~」

「那是你一慣的作法就是,誰出的銀子比較多,就當給誰吧~~~那次~~~」黃縣令準備揭她的老底。

「好啦知道啦別說啦我的家里呢,人口眾多,收入又甚少,要請您老人家多多海涵啦~~~」

「海涵不海涵的,只是說得好听,沒什麼實際的用處。你只要不打這塊玉佩的主意呢,就用不著我海涵啦~~~」

「喂你怎麼老是糾纏這個問題?我這也是執行當年ど妹的決策——人口+糧食+訓練的方法=戰斗力」

「停司馬將軍我不和你糾纏,請你也別再糾纏這個問題了行嗎?反正,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玉佩,我是不會交到你手上滴——現在,我們來探討一個有討論價值的問題行嗎?——ど妹,也就是陳橋出事前,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會要死了?」

「她死都死了,現在探討這個問題,也叫有價值的問題?」司馬將軍不可置否。

「你就別和我抬杠了——她來我家里,把青草的生辰八字和玉佩放在這家里,應該就是預感到她自己沒有機會親自跟你提親了——問題如果她明知道自己會要死,為什麼還要去送死?」黃縣令習慣性地踱起了方步——這是她沉思時的習慣。

「難道她會白白地、自己去送掉自己的生命嗎?听你的人介紹說,她的生活熱情好像蠻高的樣子。」司馬將軍也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了。

「是呀她去告別,去拜托,而且是很傷心的樣子——說明,她也是留戀的,她也不想死的」

「那她為什麼還是毅然赴死呢?——反過來說,如果她是自己想尋死,那她就不會帶著青草進山呀——隨便找個借口,也能讓青草在家呆一天。」

「如果她真想拖著她的女兒一路尋死呢?」司馬將軍才說完,就收獲一枚白眼,黃縣令贈送的。

「如果她想青草死,還會托這家那家的照顧她家青草嗎——你沒听那人說嗎?她委托的人,是族長和堂叔,這兩個人都是有能力、有機會照顧到青草的可見,她在死前,已經替青草想得比較周全了——說不定,她還預料到,青草也有可能會受傷,需要很多人照顧~~~」

「這我就不明白了,明知自己會死,女兒會受傷,她還偏要進山去送死?去讓自己精心教導的女兒受傷?——怎麼也不會有這樣的人吧?。」

「你記不記得,她以前無論做什麼事,都會考慮的一個詞?」

「——價值?」

「是的,她以前總是說,這個事情做得有價值,那個事情又沒什麼價值。那麼我想——她這麼做,肯定是她認為有價值。」

「可是~~~什麼價值能過大得過她的生命?」司馬將軍喃喃地說,又感覺到心悲哀到痛。

「是的,她肯定認為,她所做的事情,價值大過她的生命」

「這個傻瓜還是和以前一樣,做什麼事情都不跟我們商量——你看,這次,連命也賠上了吧?。」

司馬將軍兀自在那里傷感,而黃縣令兀自踱著方步在那里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黃縣令一拍桌子,盯著司馬將軍問,「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一種什麼神功之類,需要用人命——特別是要用至親之人的人命來練的?」

司馬將軍本就沉浸在哀傷之中,先是被她那一拍嚇了一大跳,接著,又被她的問題嚇得瞪大了雙眼。

「會有這樣的神功嗎?不可能吧?我沒有听說過。再說,我見過的那個女孩子——那一定就是青草了,她沒有任何功力——你沒听介紹嗎?ど妹沒有教青草武功,只教了她射箭。」

「我是想,她死的價值無非就是三樣︰一是為了她那個女兒的發展;二嘛,是為了她家里的其他人;三呢,如果在以前,她可能還想,怎麼讓國庫充盈~~~不過我想,最大的可能還是第一個——為了青草的發展之類,因為,她家里的其他人,應該不需要她去送命,而國庫,好像離她也比較遠。所以~~~」

「那第一個也不太可能吧?什麼發展,還用得著搭上另一個人的生命?」司馬將軍的積極性又被調動起來了。

「是啊?所以我問,會不會有什麼神功之類的呀?能讓青草走捷徑,輕而易舉地天下第一。」

「沒有啊?——什麼神功,也不致于要這樣去做吧?。」

「據調查的結果呢,ど妹從山上下來時,腰上、腿上、手上的骨頭都斷了,而且全身是血。那她致命的死因是什麼呢?是不是遭受野獸襲擊?」

「那應該不是的。野獸襲擊會導致少了胳膊或腿之類,或者胳膊和腿被撕裂,無論怎樣,皮膚肯定會受到傷害而且,如果胳膊和腿都斷了,腰上的骨頭也斷了的話,那她肯定失去了戰斗能力,也容易被動物咬死,不可能還帶著青草下得山來。」一說起這些,司馬將軍就顯得比較內行了。「我猜,她要麼是摔死的。摔斷了腰子、胳膊和腿,甚至摔傷了內髒,以至內髒大出血而死。」

「摔死的?——不可能吧?憑她的武功,應該再怎麼高的懸崖,她也應該有機會找到樹枝呀,藤條什麼的,來減輕摔下去的傷害——要麼,是她和青草兩人同時摔下去了?她為了救青草,當了墊背的?」

「也不對你看金芷山,那才多高?就算是她和青草同時摔下去,她會救不了青草?」

「是哦~~~到底什麼樣的情況,會讓ど妹斷了那麼一些骨頭?」司馬將軍一邊比劃著,一邊猜想著。她偶然做了一個馬步下蹲的動作,就——定在了那里。

「是不是,是不是青草從很高很高的地方掉了下來,ど妹伸手去接她,卻被重力砸斷了那幾處骨頭?」

她反復地做了幾下接東西的動作,越來越覺得,在接較重的東西時,胳膊、腰和腿都是要用力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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