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家 卷二, 引來金鳳凰 92、途中?偶遇(二)

作者 ︰ 5妹

遇到的人,正是司馬瀟將軍。

「俊哥哥,瑩兒」司馬將軍自小在陳家行走,除了對著老太君的稱呼和陳沐夭不一樣,其余一律一樣。

「司馬將軍」——這下倒是異口同聲的喊她。無他,因為大家都知道她們家里的習慣,稱呼一律稱呼軍職。只是,喊她的人的心理,卻是各不相同。陳瑩等還只知尋親的事,卻不知這尋親的事還與將軍有關,因而只是驚訝;而老太君與陳子俊,早在心底已經存了想見她詢問的心思,因而是欣喜居多了。

「你們這是干什麼?還給老太君打地鋪嗎?快收起來」司馬將軍邊動手去抱被子,邊說,「我今天上午就到了這里,倒還住著了一間房,隨從也住了一間,今晚我們就擠擠——就是要打地鋪,也到房間里去打,好歹也暖和一些」

「那敢情好」陳子俊听到她這麼一說,也不跟她講客氣了。「我們倒還受得住,只是我母親……她的身體也不太好,只好為難你了。」

「沒關系,沒關系,要是平時,我還沒有這麼一個機會再跟師傅親熱呢」司馬瀟將軍,可不就是陳庭的弟子之一?

「好既然這麼湊巧,伯娘就麻煩你啦說實話,伯娘正要找你呢」陳庭原本滿臉愁容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

于是一行人又簇擁著陳庭,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里。

「來的時候,上房已經沒有啦,只好請伯娘師傅將就一些」伯娘師傅,也是司馬瀟以前經常喊陳庭的一個稱呼。就如同陳沐夭喊她「娘親師傅」一樣。

陳庭听到了,拍了拍司馬瀟的手。「這樣已經很好啦我總不要打地鋪你這幾年,也辛苦吧,特別是去年……」

「是咧,去年狠狠地打了一仗」司馬瀟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以便挪出地方來給陳庭放東西,也給其他人打地鋪。「您看著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有變老」

「都七十好幾啦怎可能不老唉,一轉眼又是這麼多年啦」陳庭看了看房里忙碌的幾個。「要不,就請將軍讓一間房給我們吧?你帶著隨從住在這里,我們這一伙子人,去隔壁你隨從的房間——我看著房間挺大的,完全住得下」

「那咋行?今晚我還就擠著您老人家了我給您暖暖腳小時候,我盡羨慕夭妹可以伴著您睡呢她比我們都聰明許多,也不知您私底下給她教了多少好用的知識」司馬將軍小的時候,母親就已經戍守邊關,所以,也是缺乏母愛的呀

陳子俊和陳若瑩听了司馬將軍這話都是一怔,在她們家被視為禁忌的話題,就這樣被司馬將軍以一種很輕松的、甚至帶有一絲撒嬌意味的口氣,說了出來。她倆都轉過頭去看陳庭的反應。想不到,老太君也還神色自然。

老太君看到兒子和孫女的神情,也是輕松一笑,對著司馬瀟說,「也就你這潑猴敢跟我這麼說話我哪個不是一樣的教」

「那您今晚再教教我?讓我好歹再聰明一點總不致于跟夭妹差太遠才好」司馬瀟這麼大一個人,說起這樣的話來,竟然是一臉的自然,還總往老太君身上膩。

「你夭妹,要是真的聰明的話,也不至于……」

看到老太君有一些傷感的神情,司馬瀟趕緊打住。「瞧我這張嘴」她邊說邊作勢打自己的嘴巴,「總是不會說話一說就討人厭該打」

「好啦別演戲啦你那是,擦嘴都擦不干淨呢」老太君總算又掃了愁容。「正好,我有事情要問你呢我精神不好,怕等下要瞌睡了;記性也不好啦,又怕再等忘記了,現在就直接問你吧。」

老太君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有了長談的跡象。

「要是伯娘師傅詢問,瀟兒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然想著不要過早讓陳家知道了消息,怕干擾了青草的發展軌跡,但,這是她們的師尊來詢問呀沒辦法

「瑩兒,你帶著她們先去隔壁房間坐坐吧,等會兒女人都到這間房里休息,男人到隔壁。我,還有你三舅舅,跟司馬將軍聊聊天。」雖然瑩兒只比ど兒小了四歲,但是在其他幾個大人眼里,那還真是小了一輩,即便是ど兒,也把她看作是小孩子。因而,雖然瑩兒也很清楚她的ど姨的過往,但一些事情,老太君還是不願意這一代人也參與。

于是,瑩兒就帶這些人到隔壁去休息。房間里,就只剩下陳庭、司馬瀟以及陳子俊。

「既然你提起你夭妹,那我正好要問你。你,是不是找著她啦?」夭與ど,如果就念的聲音而言,是沒有區別的,但是意思還是有區別的。家人,喊的是「ど」,意即她的排行;而朋友,喊的是「夭」,取自她的名字。

「老實回您的話,我並沒有找到她。」司馬瀟很認真地說。

「那怎麼听說,你家略公子定親啦?」老太君提高了聲氣。

「怎麼您的消息這麼靈通呀連我父親都還不知道呢」司馬瀟故作驚訝地表情,但是,在剛開始還在客棧大堂的時候,在老太君說正好要找她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要找她的,是什麼事了。

「這,和找到她,有,有關系嗎?。」司馬瀟有些結巴,實在是還沒有想好怎麼措詞來告訴她,她比較容易接受。

「那你家略大公子,所定何人呀?」

「金芷縣王家莊,陳橋的女兒,陳青草。」

「是我們陳家的人嘛你老實說,她是不是,ど兒的女兒?」

「這……大概……可能……」司馬將軍結巴了一陣,還是沒有說出什麼。

「到底是不是?」陳老太君的語氣里,已經含有一絲嚴厲的意味。

「青草和夭妹長得……倒是很像的……應該……就是她的女兒。」

老太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如果青草是ど兒的女兒,那麼就等于,她的女兒,她的ど兒已經不在了。她要平復情緒。她平常總教導她的這些學生,喜怒不要形于色,但是司馬瀟也好,還是ど兒也好,總是做不到。今天,這一點也要考驗她了。

「還有沒有別的可以驗證的東西?」

「她寫了青草的生辰八字放在黃之遙的床底下。還放了一塊玉佩,就是,我們幾個合起來送給她的那塊……」

「確是她的筆跡?」

「是的」

「之遙早和她聯系上啦?」

「沒有。不知她是啥時候來的之遙府上,也不知她是怎麼放到她的床底下的——您知道的,之遙總是喜歡把自己心愛的東西藏在床底下。」

「那她……不在啦?」老太君的眼淚,到底是掉了下來——她自己,也做不到悲喜不形于色吧

司馬瀟「撲通」一聲跪倒在老太君的膝前,「伯娘,您節哀」

「這個不孝的家伙」老太君老淚縱橫,「這個不孝的家伙,竟敢死在我的前面竟然敢,要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陳子俊也跪了下來,雙手握住房老太君的手,「母親,您節哀夭妹要是知道您這麼傷心,還不知會怎麼不安呢」

「她明明就好好地活著,明明就知道我牽掛著她,離我也就這麼點距離,竟然都不過來,讓我看她一眼……」

「伯娘,您听我說,夭妹為什麼沒有那麼做,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司馬瀟覺得,在這樣的時候,只好轉移師傅的注意力,讓她沒有時間去悲哀。

「我跟您說,我和之遙調查的時候,都覺得,夭妹好像知道自己要出事、要死一樣。她是清明節出事去世的,但是她出事的前一天,曾經到王家莊的族長以及她夫人的堂叔家里,鄭重其事地感謝她們對自己的照顧,並委托她們要繼續關照青草。」老太君的情緒果然安穩了一些,她示意司馬瀟接著講。

「清明節從山上下來後,青草也昏迷了一個月,確實多虧了族人們的照顧。而且,青草的婚事,她好像也作了安排,按理,青草還小,她哥哥都沒有議親,暫進還不會給她議親的。但是,她卻囑咐了她的夫人,並且,把青草的生辰八字和我們送給她的玉佩放到了之遙的床底下……」

「哦?」老太君驚得站起來,兩人也趕緊起身扶住她。

「那她是怎麼死的?」

「我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她自己的功夫不弱,青草雖然沒有武功,可是在山里,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她怎麼會受致死的重傷呢?腿上、腰上、手上的骨頭都斷了。我和之遙猜測,但是僅僅是猜測,這種可能性也小,可能呀,是青草從哪個高處摔下來,她去接,以致受了重傷,傷到五髒六腑了。」

「那青草受了傷沒有?」

「沒有,她倒只是昏迷,也不知為什麼會昏迷,而且一昏就昏了一個月,那時可把她家給拖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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