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又進了山。到了芋頭地以後,我沒走昨天的路線,而是朝左邊的山梁爬上去,這邊的山稍稍陡一點。
但我很快就折了回來——拿背簍。我看見了一叢叢的木耳,還有很多野蘑菇。據我自上輩子起就積累的分辨野蘑菇的經驗,很多都是無毒且美味的。
我兀自采得歡,不一會兒背簍就滿了。于是就尋找起動物的蹤跡來。
在這道山梁的半山腰,動物活動的痕跡明顯起來。昨天我還很奇怪,怎麼會沒有野獸呢?
怎麼會沒有野獸呢?!
正當我仔細辨認動物咬過的樹葉的齒印時,一群!啊!一群野豬從山梁的左側沖出來,向著我沖過來!4只!一大三小四只!
我嚇得退了幾步,不要來找我呀!又想,不會是被什麼更凶猛的家伙追趕吧!
正當我發愣的時候,我些家伙已從我下方幾米遠的地方沖過。我往左邊一瞧,沒誰追趕,也不是來找我的。
純粹的撒歡呀!
我樂了!向前追了幾步,搭箭往跑在最後的、最小的那只野豬射去。
射中臀部靠腿的地方。
我本想射中大腿讓它慢下來的,可準頭還是不太好,力量也不夠。前世的一小半的功夫都沒有,看樣子還得實戰呀。
射中的那只野豬必竟是受了傷,它哀嚎著,速度慢了下來。可前面的伙伴毫不知情,還在往前沖,一會兒就和射中的這只拉開了距離。
我又一箭射去,這回正中大腿。這家伙也可能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危險,掉轉頭來,凶狠地望著我,拖著兩條傷腿向我跑來,向我——頂來!
可是,我有刀呢!它本來動作就不太靈敏。我等它沖到我身前的時候,向上方躍起一步,一刀下去,血立刻從脖子那里涌出來。可是,它還沒有死,它不會那麼容易死。它掉轉頭,想要跑,也可能是想要去追趕它的同伴——不過,血流得很多,它已經沖不動了。我強忍住惡心的感覺,追上去又補了兩刀。
野豬終于倒下,又朝下滾了幾圈,最後被一棵樹攔住。我不禁犯了難︰這家伙怎麼把它弄回去?
我砍倒一根竹子,先解下兩個竹筒,又比劃了野豬的身型——這家伙雖說是最小的一只,恐怕也有兩、三百斤吧?!——按照它的身型破了幾塊竹片,再找來幾條樹藤,把它固定成簡易拖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野豬挪到簡易拖車上。所幸一路下坡很多,灌林也較少,雖說路上藤條也斷了幾次,拖車也壞了幾次,但還是磕磕踫踫地來到了山腳。
剛到那叢高灌木那兒,可能是我心情放松沒太注意還是怎的,拖車又壞了。干脆不修了!
我抓著豬腳使勁拖著它繞過那叢灌木。今天回來得早,哥哥沒有在山腳等我。現在也就快中午的樣子,莊子里看不到人,估計不是農忙的時候,大家都在家吃飯。我于是放下背簍,往莊子的方向跑了一段,又大聲喊著三弟。
三弟歡叫著應聲而出。「姐回來啦!」他拔腿就朝我跑。我喊住他。
「三弟,拿拖車!」
「拖……」三弟遲疑了一下,我才想起家里沒那個東西。
「喊父親!喊外婆!」
父親早被我們制造的聲音給叫了出來,于是三弟去喊外婆,父親朝我走來。我也沒等他,趕緊又跑到山腳去守著那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