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聲嘶力竭的慘叫恨不得捅破停尸間堅實的牆壁。穆楠揉著朦朧的睡眼,懶懶地起身,「誰啊!這麼吵。這是哪里啊?」入眼的就是一片白,穆楠慵懶伸著腰,打著哈氣。
「詐……詐……詐尸啊!」四名護工扔下停尸車,撒腿就跑。穆楠丈二莫不頭腦恍惚地起身,「詐尸?哪里詐尸啊?」抬眼環顧四周,周遭一片死寂,微微的寒氣讓他不由地打個哆嗦,身側擺放幾張冰冷的鐵床,上面還整齊的躺著幾個人,他們的頭上都統一的罩著白布,就跟自己剛才從頭上摘下來的那塊白布一模一樣。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停尸間……
「啊……」穆楠登時被嚇得臉色慘白,尖叫著跑出了停尸間,一溜煙地跑回頂樓,推開病房的門,疲憊不堪的癱坐在沙發上連聲喘著粗氣。
「你怎麼了?」範啟勛也是剛剛起床,從洗手間洗漱完畢,走出來就看見穆楠驚慌失措的模樣,疑惑地走到穆楠身邊尋問。
穆楠猛地抬頭,剛要講述剛才的生死經歷,卻看見範啟勛如沒事人一樣站在自己面前,腿上的石膏竟然不翼而飛了?穆楠驚恐地看著範啟勛,如同看著一匹食人的野獸一般。
「幻覺,這絕對是幻覺。」穆楠搖著頭喃喃自語,倆眼一閉竟然撅了過去。
「幻覺……?」範啟勛低頭看看自己健康的腿,伸手模了模溫熱的唇,淡紅的唇線微微彎起,笑容在臉上蕩漾開來。昨夜的艷史還歷歷在目,怎麼可能是幻覺。
「這家伙昨夜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累成這副鬼樣子。」範啟勛從床上取過一條毛巾被,搭在穆楠的身上。
自己則利落地換上一身白色的休閑裝,用梳子打理好頭發,站在鏡子前感覺整個人都精神煥發。也許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樣吧!範啟勛的唇角一直都帶著淡淡的笑意,說不出的開心,這種表情已經在他臉上不知消失多少年。
「少爺!」張管家接到範啟勛的電話,說要出院,連忙趕了過來,這才幾天啊!傷勢還沒有愈合怎麼就想著離開呢?可是當推門而入的那一刻,張柏年被徹底驚呆了,少爺明明昨天還坐著輪椅,腿上打著石膏的?
「怎麼?很奇怪嗎?。」範啟勛笑呵呵地看著張管家,管家連忙搖頭,「不奇怪,怎麼會奇怪呢!少爺好了就是大幸啊!我們現在收拾收拾東西這就回家。」張管家的嘴一項很嚴,只要範啟勛不說他絕對不會多問半分。
「也不用收拾什麼,醫院的東西都晦氣,扔掉算了,你去安排車我去找麥子,我們一起回去。」範啟勛說完,人已經出去了。
「麥小姐也出院?是不是太快了。」這回張管家想不驚訝都難了,少爺天生體質好,傷得也不是太重,好的快勉強正常,那麥小姐手臂都骨折成那模樣了,回家能養好嗎?
「這不是開玩笑嗎?。」張管家痛心疾首地搖頭,剛要追出去卻發現穆楠還睡在沙發上,連忙叫醒穆楠,「穆楠你怎麼還睡覺呢!少爺都好了你不知道嗎?。」
穆楠猛地起身,瞪大一雙驚恐的眼楮,「什麼?少爺真的好了,不是我在做夢?」
「做夢?少爺好了跟你做夢有什麼關系。」張管家拍拍他的肩膀,「穆楠,你昨夜是不是沒有睡好?看起來很疲憊。」
穆楠一把抱住張管家的胳膊,想想昨夜在停尸間睡了一宿,就嚇得身體發抖,顫顫巍巍地說,「張伯你不知道,這個醫院有鬼啊!」
「傻孩子說什麼呢?」張管家安撫地拍拍穆楠的肩膀,「一個大小伙子嚷著怕鬼,說不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不會是你昨夜發夢游了。」
「夢游?這個嗎……」穆楠也開始犯尋思,說不定真的是自己發夢游了,所以才會在停尸間住了一宿。想想也就不那麼奇怪了。
「還傻站著干嘛?快去準備車啊!少爺要回家了。」張管家督促穆楠,穆楠懊惱地搔搔頭發,點點頭,「知道了。」
張管家目送著穆楠下了樓梯,連忙跑到麥子的病房門口,卻發現里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少爺和麥小姐竟然一同消失了?」張管家立時驚出一頭的冷汗,慌忙下樓去尋。
「麥子我到底那里惹到你了?你倒是說話啊?」範啟勛在麥子身後緊追不舍,其實麥子生得什麼氣,他最最清楚,只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罷了。
麥子猛地轉身,狠狠瞪了他一眼,「請你有多遠走多遠好不?我自己想走著走,不想坐車,跟你有沒有一毛錢關系?」麥子說完,繼續大踏步的向前走。
麥子想想剛才就氣得要命,若不是自己及時醒來,說不定又被這個臭流氓非禮了。自己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卻感覺鼻子上面好癢,用手撓撓,好些了卻還是好癢,驟然睜開眼,就發現範啟勛那一張欠抽的大臉與自己僅有幾厘米的距離,眼看嘴唇都要挨上她的臉頰。
氣得麥子當時暴跳而起,狠狠地抽了他個大嘴巴,閃的範啟勛兩眼冒金花,連連退後。
麥子凶神惡煞般從床上跳起來,雙手掐著腰酷似茶壺,大罵道︰「範啟勛,我不閃你個滿面桃花開,你就不知道花兒他為什麼這麼紅是不是?告訴你,若是在再想佔姑女乃女乃的便宜,我就跟你沒完。」。麥子說完起身就往外跑,任憑範啟勛怎麼勸說都不好使。
範啟勛覺得自己還冤枉呢!怎麼敲麥子的房門她都不起來,沒辦法就自己進來看看,卻看見有只灰溜溜的松鼠趴在她的頭上呼呼大睡,不管範啟勛是橫著看,還是豎著看,都感覺是自己家走失的松子,剛想伸手去抓,結果松鼠一蹬腿跑掉了。
麥子猛然睜開眼,就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還連聲大罵自己是,要非禮她。
昨夜範啟勛確實有嫌疑,可今天範啟勛是相當的清白,絕對的冤枉,可是任由他怎麼解釋麥子都是置若罔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麥子你必須听我說。」範啟勛跑到麥子的面前,擋住她的去路,雙臂用力箍緊她的雙肩,將麥子按到附近的牆壁上,雙眸冷冽地看著別扭生氣的麥子。
「麥子我剛才真的是冤枉,我可以對天發誓,若是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就馬上下雨打雷劈死我。」範啟勛剛剛說完,老天還真是開眼,唰唰的下起了小雨。
麥子仰頭望天,陰險的笑看著範啟勛,用手推開他的胳膊,「離我遠點,小心雷打偏了,擊中我。」
「我不放。」範啟勛也開始執拗,將麥子束縛在他與牆壁之間,「好吧!就讓上天打雷吧!要死我們一起死。」
「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做烤家雀,你放我出去。」麥子皺著眉用力的要推開範啟勛,可是勢均力敵麥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範啟勛反而越戰越勇,竟然將麥子緊緊地抱入懷中。激動的範啟勛正當要一訴衷腸的時候,後背卻被人猛地拉了過去,不得不放開麥子。
範啟勛莫名其妙的被人拉到一邊,一道黑影竄到麥子面前,「小姐你沒事吧?。」麥子得見救命恩人當然是相當的感謝,只是這位恩人有點怪,根本不以真面目視人,臉的上半部分被彩色羽毛的面具遮擋,再加上西裝革履的妝容,怎麼看都像似剛剛參加過化裝舞會。
「真是謝謝你了,這個臭流氓太可惡了。」麥子惡狠狠地看著範啟勛,背著黑衣人向他做著吐舌頭的鬼臉。氣的範啟勛恨不得跑過去,狠狠按住她,咬她幾口。
「您沒事就好。」黑衣勁裝的男子走到範啟勛面前,冷冷地掃視一眼,「小小年紀就耍流氓可不是件好事,若是不想我報警,就馬上離開,不然我現在就報警。」
黑衣男子說著,從口袋中取出手機。範啟勛逍遙自在的看著麥子和黑衣男子,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麥子卻慌了若是鬧到警察局,有些事情就真的不好說了,連忙阻止黑衣男子,「我看他是初犯,對我也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還是放他一馬吧?。」
黑衣男子淡淡一笑,莞爾道︰「小姐真是好說話。」扭頭嚴厲地看向範啟勛,「人家都說要放過你,還不說謝謝,快點離開。」
範啟勛冷冷地看著麥子,眼神中留露出暴風雨來臨前的痕跡。麥子連連對他擺手,這次他倒是很配合,扭身負氣而去。
「這是什麼態度?」黑衣男子很生氣,要追上去和範啟勛理論,麥子趕忙伸手拉住他,連聲道謝,「謝謝你幫我解圍,您真是現世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