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很震驚的說︰「還哭?你還沒完了?」
師夏站起來踢了踢自己的包,沒好氣兒的白了一眼,象征性的打了好友一下︰「我打個比喻也不行嗎?你以為我是劉備轉世的動不動就哭啊」
小惠嘿嘿一笑,指了指師夏腳邊的背包。
「喂,你那個包不要了?」
「誰說不要的」師夏彎腰撿起包隨手拍拍上面的塵土。
「要你還用那臭腳踢它,那啥,你包里裝的都是什麼好東西啊?」小惠看師夏手里的包鼓囊囊好奇的問著。
師夏拍拍自己的包︰「能有什麼啊?喏,身份證,錢包,銀針,草藥,藥罐,藥碾,鑰匙……」
小惠受不了的戳戳師夏︰「你還是不是女人哪?」
師夏被問的有些無辜,也知道小惠純是為了打岔調整她的心情,所以也就繼續跟她貧著︰「需不需要驗明正身」
李靜看這打混的兩人有些無語︰「你們倆繼續打混吧我走了」
小惠趕緊上前嬌蠻的挽住李靜的胳膊︰「別啊,靜啊,是不是見我不理你吃醋了放心吧,我還是最喜歡你的」
師夏渾身一激靈,快速後退,搖著手說道︰「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你可別喜歡我」
李靜的雞皮疙瘩也掉了一地,用力一巴掌拍去小惠的手︰「你還是去找你們家的蘇忻吧我不是變態」
「切,瞧你倆那德行」小惠瞄了兩人一眼,暗地咋舌,真不經逗,還是許靜好玩。
「恩,我這德行怎麼了?最起碼不用擔心被人拿刀追著砍」
李靜難得開玩笑的說道,這她可是沒少被蘇忻嫉妒過,只要她和小惠的動作過于親密些,就把蘇忻氣的沒點法兒,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上來抽她。
「哼,半斤八兩,你家李豈鶩不必蘇忻強多少」師夏挖苦的朝李靜說道。
「就是就是最起碼蘇忻沒像李豈鶩一樣跟我最愛的臭豆腐較勁」小惠張牙舞爪幸災樂禍的比劃著。
李靜翹著下巴很是自得其樂的說︰「那說明他在乎我」
「切,出息。走了,去車站等車」心情好過來的師夏拍了拍小惠和李靜的肩無聲的謝著。
「喲,要不是你,我們早就上車了,還好意思說去等車」小惠見這人心情是真好了,說話也就放開了。
「是是是,是小妹錯了行吧」
「……嗯,這還差不多要不然怎麼可能這半天還在醫院的破花園里打轉」小惠說完就站在原地不動,頭往左手邊不遠處的人群中望著。
「你瞅啥瞅,到底走不走」李靜見她不動了上前就是一巴掌。
「哎喲,疼疼疼,你輕點……」小惠捂著頭亂蹦。
「疼就趕緊走,看啥熱鬧」李靜也瞧見了旁邊鬧哄哄的。
師夏在抬腳的瞬間也頓住了,猛然轉頭望向慌亂的人群,看熱鬧的眾人都被十幾個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擋在外面。
心中大駭︰「陰靈之息。」
師夏凌然的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師夏,你去干嗎?」。李靜頭大,一個已經夠愁疼的了,怎麼這主也跟著湊熱鬧去啊
「別叫了,跟過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嗎」小惠拉著李靜的胳膊緊隨其後,追上師夏抬頭一看這丫的臉又冷了下來。
小惠納悶的撓著頭︰「難道這人心情又不好了?哪也沒惹著她呀,怎麼變臉變得這麼快啊」
李靜順著師夏的視線望向人群中被醫生和護士現場急救的時尚女子,撇除她蒼白死氣的臉,還稱得上是一位美人,不過現在只能算得上病美人。
「喂,李靜,你看抱著那女人的男子好像就是之前在師大哥病房外的人」小惠驚詫的伸手指著那黯然神傷的男子。
「咦,還真是,他的樣子看上去很悲傷。」
「廢話,誰家人生病了還能笑的出來啊」
師夏一听到對話後也將敏銳的視線轉向那滄桑的男子,仔細回想一看還真是,如果不是小惠說她肯定認不出來。
「你們說那女的是不是就是他所指的哮喘病之人啊?」小惠可是記得他當時問師夏的什麼話。
師夏靜默,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那人,男子表情看似很淡,但是呼吸急促,隱忍的額頭青筋加重,強烈的視線緊緊的鎖住懷中的女子,深不見底的雙眸帶著詭異和莫名的危險。
不過他雙眉之間的哀傷之氣中卻帶有著一種獨特的氣質,其中還夾雜著軍人的浩然正氣,看來這人不但是軍人,還是一個上過戰場見過血的兵,不然渾身的煞氣不會那麼濃烈。
而他懷中的女子在昏迷之中都緊蹙著眉頭,痛苦的手無力的抓著胸前的衣服掙扎著,縴細的脖頸也被抓的道道淤痕。
再看她的胸口里正被一團黑色的陰靈之息堵住周身的呼吸器官,吸食著她身體內的生之力,除非這女子停止呼吸,否則越猛力的呼吸牽扯的痛苦就越大,呼吸道的範圍也就越緊滯,生之力的流失也就越快,不但如此,而且還不能有絲毫的起伏波動,否則就會當場死亡,怪不得在外面就開始搶救了呢
「……那些醫生搶救的方法好像沒有什麼作用」
「小伙子,不行就趕緊轉院吧」
「唉,這麼年輕的姑娘就這麼沒了。」
「可惜了。」
提心吊膽的李靜听到圍觀的眾人嘀嘀咕咕的說著這些不吉利的話就害怕了,生怕這年輕的女子就這麼沒了
然後突然想到師夏心里就更加恐懼了,難道師夏犯起病來也是這般痛苦不行,不能再看下去了
「小師,不看了,我們趕緊走吧」驚慌的李靜拽著師夏的胳膊掉頭就走,可是師夏卻是不為所動。
「師夏」李靜大喝。
師夏清靈的目光了然的轉向李靜︰「放心,我沒事,再等等」
小惠也緊攥著師夏的手,雙眼死死的看著師夏回想著師大哥所說的話。
「你是不是有辦法可以救醒她?」
師夏微微點頭上前附在一士兵耳邊悄聲說道︰「告訴那人,如果能快速離開此地,我就能救他懷中之人。」
士兵察覺身後有人靠近剛想還擊就听到這話,後背一僵,快速回身看向師夏,濃黑的眉毛一挑質疑的問道︰「你能?」
「把這片葉子放入她的口中含著,再趕緊找個清靜無人打擾的地方,信不信隨你嘍」
師夏從背包中斗轉星移的在秘境里拿出一片含有生之力的靈葉,反正她也不怕別人看,這包里都是亂七八糟的草藥,誰能知道什麼是什麼。
士兵皺眉看著手里的綠葉子,躊躇了片刻就凌然的將師夏手中的背包扯過去,打開一看,愣住,抬頭望著師夏︰「希望你不要耍什麼手腳。」
師夏兩手一攤,聳肩,挑眉,表示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士兵拿出那片葉子悄聲對那男子說了幾句話就伸手指向師夏,那男子深黑的墨眸正好與師夏對視,雙唇抿成一條線,審視片刻後便慎重的將葉子放到自己的嘴邊嚼了一小塊,察覺胸口有淡淡的清涼之感後,就微微的對師夏點了點頭。
只見他回頭對那士兵吩咐了幾句後就快速的將含有生之力的葉子放入女子的口中,緊盯著女子的神情,不大一會就發現女子緊蹙的眉頭已漸漸松開。
片刻後那听從吩咐離去的士兵就開了一輛軍車過來,師夏微眯著眼,表情怪異的看向那標有京軍部的車牌,覺得眼熟,不過還沒等深思就被李靜的話打斷。
「小師,你給他們的葉子有用嗎?」。
「飲鴆止渴,效用不大,只能暫緩她胸腔的痛苦。」
「那怎麼辦?不能直接去根兒嗎?」。
小惠得意洋洋的拍著李靜低落的小臉笑道︰「你傻啊,既然師夏都已經出手了,那還能不救人救到底嗎?」。
李靜驚喜的喊道︰「真的?」
「恩,不過我暫時就不能回學校了,你們倆是跟我去還是先回學校」師夏抬頭望著天色,已經不晚了,今天她能不能回去還是一回事哪。
「當然是和你去」李靜直道。
「……要多長時間?」嬉皮笑臉的小惠突然低頭看了看手腕的時間表,看來這妞晚上應該是有事。
「估計得到凌晨你們要是有事就先回去,不用擔心我,你們沒看到他們都是軍人嗎?」。師夏伸手指了指士兵的衣服和那輛軍車。
「哼,軍人也有不靠譜的時候」李靜不甘的嘟囔著。
「你這是以偏概全。」
師夏醒悟,忘了這丫的上過士兵的當,不過那也只是新入伍的新兵蛋子,怎麼還記著呢
「唉,我說李大小姐,就算不靠譜你也不能跟著去啊你忘了今晚老班和師母要擺席了」小惠出聲提醒著。
「額,忘了」李靜下意識的看向小惠,苦著小臉沮喪的說著。
「……怎麼,王鍇結婚了?那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然你們老班更得拿白眼珠子看我說把你們帶壞了。」
師夏悔悟,也不知道她究竟哪里得罪過她們老班,哪次見到她都用白眼珠子瞟她。
「活該,誰讓你們班是騰空的呢」小惠幸災樂禍的笑著。
「那我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點吧
李靜兩人走後師夏就在那些士兵的護送下上了軍車,不以為意的對上那坐在對面正在打量她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