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元夢 第一卷 三春爭及初春景 22、硯香院潛回蘭朵兒 太平宮偶救肖淑妃1

作者 ︰ 蘭歌

小宮女嚇得忙跪在地上,面如土色,不停地磕頭,連連說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滾都滾本宮不想看見你們這些賤人」韓依雪歇斯底里地喊道。

殿內的宮人們都忙退了出去,那跪在地上的小宮女也屁滾尿流地爬了出去。所有人都避得遠遠的,唯恐一不小心,便觸了霉頭,遭受那無妄之災。

(二十二)硯香院潛回蘭朵兒太平宮偶救肖淑妃

元春自從仙兒離開後,便與抱琴兩人住在小院兒里,天天將息養病。丹田那股內息,在她堅持不懈的修習下,也逐漸有了一些起色,聚集了一些起來。

歐陽逸飛偶也借看病之機,到硯香院來一次兩次。元春也便知道水溶的病情已見大好了,心中無限欣慰。

這晚無事,抱琴陪著元春說了一會兒話,在燈下做了一些針線,便收拾去睡了。

夜深人靜,元春正在床上打坐調息,卻忽听屋外房上有風聲過去,顯見得是有人夜行帶起的風聲。她忙起身下地,悄然無聲地從窗戶飛身出去,落在牆邊暗處。

正值月末,沒有月光,在滿天星光下,院中赫然立著兩個人,只模模糊糊看不清面目。

元春極運目力,才辯識出那兩個人來。卻是蘭朵兒和玉嬤嬤兩個人,不禁又驚又喜,忙上前輕聲叫道︰「師父,太師父,你們怎麼來了?」

蘭朵兒一把拉了元春,借著星光,仔細看了看,有些激動地道︰「元春,為師終于又見到你了。你還好吧?這幾年在宮中,你好似又長高了一些呢。」

元春忙道︰「太師父、師父,我們進屋去說話吧。」

抱琴早把房門打開了,道︰「兩位請進吧。」

元春奇道︰「你還沒睡?」

抱琴笑道︰「小姐現在身上的事情這麼多,我怎麼敢睡得著?這院里稍有響動,我就醒了。」

玉嬤嬤笑道︰「你這丫頭倒也乖巧懂事」

元春道︰「抱琴是我從小到大的玩伴,也是姐姐兼好朋友。我的事都不瞞她的。還請太師父和師父別見怪。「

三人往屋里走。蘭朵兒道︰「這抱琴丫頭我也看了一段時間,倒也是不錯的一個丫頭。元春,你可不能虧待了人家。」

抱琴听了,笑道︰「我們小姐本就是個惜上憐下的人,從來不虧待人的。更別說對我了。從小就更親姐妹沒什麼兩樣。小姐但凡有的,我就有一份。所以呀,嬤嬤倒不用為**這份心了。」

到了元春內室,玉嬤嬤四下里打量了一下,道︰「這地方真不錯又清靜,又雅致。元春還真能挑地方,在這深宮里還能安安心心練功修行。」

元春笑道︰「太師父那地方也不錯的。其實,只要心里平靜,在哪里住都一樣的。」

玉嬤嬤點頭道︰「這話倒也是。」

元春見那蘭朵兒,這幾年不見,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並不明顯。算下來,蘭朵兒快五十的人了,但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很顯然,這也是步雲門內功心法的功效。

蘭朵兒見了燈光下的元春,再端詳了一番,有些疑惑地道︰「听師父說了,你前次也中了毒。時隔這麼久,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吧,只如今看來,你這臉色並不怎麼好,清減了好些。難不成,那毒真有那麼厲害,以至你至今還不能恢復元氣?」

抱琴正端茶來,听了這話,便忍不住出聲道︰「你們哪里知道……」忽地省起元春救人的事說不得,元春和北靜王爺的感情糾纏也只有她和歐陽逸飛兩個外人知道,這事元春肯定不願更多的人知道,是以把後半截話給吞回去了。

玉嬤嬤和蘭朵兒不禁都帶著疑問看向抱琴,見她不說話了,再看向元春。

「這是……」

元春看了抱琴一眼,笑著接口道︰「你們哪里知道,我又感了風寒,將養了好些日子,至今才好了些。讓師父擔心,真是我的罪過。」

蘭朵兒仍有些不解,道︰「依你的功力和體質,怎麼會感上風寒?這倒有些奇怪了。」

元春笑道︰「只要是吃五谷雜糧的人,便會生病。這有什麼奇怪的。」不欲在這上面糾纏,轉過話題道︰「師父怎麼想著今日里到我這里來呢?紅繡師姐呢?」

「為師今日來就是要來告訴你一件大事。你師姐那點功夫進這皇宮大院可是不成,她沒進過這里,不知道地形,跟著我倒是個累贅,我就把她留在家里了。」

元春知道,蘭朵兒所謂的家里就是客居的南安王府,見蘭朵兒說有大事告訴自己,忙道︰「師父,什麼大事,竟讓師父親自勞動,到這深宮里來?」

「說來話長,容我慢慢道來。」蘭朵兒先喝了一口茶,才道︰「我不僅要告訴你一件大事,還要去找皇上,告訴他一件大事。」

元春一驚,道︰「出什麼事了?難不成是朝廷中有人作亂?」

蘭朵兒點點頭道︰「差不多是這樣。這事以後你就明白了。先說你要知道的事吧。」

「我和紅繡這幾年沒事干,一邊查訪我弟弟的下落,一邊也查訪你們賈府蓉大*女乃的身世。那穩婆的家人終于有了下落。」

「真的?那秦姐姐是不是淑妃娘娘的孩子呢?」元春有些急切地問道。

抱琴倒是第一次听說東府蓉大*女乃的事,听到此處,心中甚是詫異,卻也不好發問,只尖起耳朵听她們說話。

「別急,听我慢慢給你說。不僅僅是穩婆的家人有了下落,便是我的弟弟也略微有了一些線索呢。」蘭朵兒微笑著道。

「那恭喜師父了。終于找到自己的親人了。」

「還早呢。只是有線索,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還得慢慢地察訪。只是因為另有了新的情況,急需回來給皇上報信,才趕了回來,不然我還真得查修水落石出再說。」

元春安慰道︰「師父也不用著急,以後還有時間慢慢去察。有了線索就好,終歸能查出來的。師父和師叔相逢也是指日可待的了。」

蘭朵兒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才離開趕回京城的。還是說說穩婆的家人吧。他們在穩婆死後,便搬到秦嶺一帶。秦嶺是大山之中,蠻荒之地,等閑也沒人能找得到那里。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他們,那穩婆的丈夫也病死了,她的長子當時也大了,懂事了,家里發生的事大致也知道一些。我們只听他說,當年他娘到宮里連著接生了兩個孩子,好像都有些秘密,得了不少的賞賜。他娘接生第二個孩子回來過了半個時辰,他娘就喊肚子疼,他爹忙著找大夫,他娘拉著不讓他爹離開,只說有話要對他說,讓他爹把孩子們都趕出屋外。他貼著門縫隱隱約約听到他娘對他爹說什麼換孩子的事,又說把一個女孩子扔在了什麼養生堂門口之類的話,又說這是天大的禍事,讓他爹趕緊帶著孩子逃得遠遠的。他娘急著說了一些話,便上氣不接下氣,吐了一口黑血便死了。他爹趕著讓人去買了棺材,趕著把他娘入了殮,還沒出殯呢,就收拾了東西,帶著孩子們連夜出了京城。一路往西南方面而來,最後到了秦嶺的大山之中,才安來。元春,你說說看,你那秦姐姐是不是肖淑妃的孩子呢?」

元春激動地道︰「肯定是了。秦姐姐當初就是從養生堂被現如今的養父抱回家的。听那穩婆兒子的描述,當是有換孩子,丟孩子的事。現在看來,秦姐姐竟真是皇家血脈,皇室貴冑呢。師父,她在寧國府被我那不成器的堂兄欺辱,名為兒媳,卻實為私妾,過得很不暢意呢。我在這宮里,也沒有解救的法子,所以也一直沒臉見她。還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呢。」

蘭朵兒沉聲道︰「其實知道這個事情後,為師也在夜里偷偷潛入寧國府去探過她。如今她病得很重,瘦得都不成樣子了。我也不好現身,也只能悄悄出來,特來告訴于你。」

元春急得眼淚都出來了,道︰「這可怎麼是好?我在進宮前還特意囑咐過她,要她自己多保重身體,別太傷心難過,等著我去把她接出來呢。現在她這個樣子,想來是見我許久不去,心中斷了念想,專往死路上去走。」

抱琴過來,替元春擦淚,安慰道︰「小姐也別傷心,先想法子吧。別是蓉大*女乃沒好,你倒急出毛病來,可怎麼是好?」

蘭朵兒道︰「這還不急,還能慢慢想法子。我好不容易進得宮來,得見一見皇上才成。我有事要跟他說。」

元春見蘭朵兒臉色鄭重,知道事急,秦可卿的事也只得放一放,道︰「皇上今晚住在哪里,我和抱琴竟也不知。這皇宮里,三千嬪妃,一時也找不過來,還是等天亮吧。天亮後,皇上是一定要上朝的。等下朝回來,我在半路上截住他。」

蘭朵兒看了元春一眼,道︰「你現在只是一個女史,怎麼能見到他?還有,我倒有些不明白了,你進宮這四五年了,依你的姿質和條件,應該早封了嬪妃,怎麼如今反倒成了一個小小的女史?這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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