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元夢 第一卷 三春爭及初春景 21、冤家路窄雙姝爭風 佳偶天成皇女再醮3

作者 ︰ 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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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大娘道;「老身剛才剛睡下,便听門上人來回,說是李丁李大人派人送抱琴姑娘來了。老身一听,便忙出去接了進來。知道王妃早就急于見抱琴姑娘,所以老身也不顧王妃已經睡下,仍帶了過來相見。」

抱琴嗚咽道︰「小姐,我……我竟不知道還有見著小姐的一天。我天天在妃陵那里熬日子,只盼著小姐和王爺派人來把我救出去。可等了這兩年多,竟沒有消息,我還以為小姐真的已經死了,活不過來了,不然也不會不來救我的。我也就慢慢死心了,便跟那行尸走肉沒有兩樣。就這樣等死吧。誰知……誰知小姐竟沒有死,終于打發人來救我了。小姐,你……你好狠心,把我丟在那個地方這麼久……」

元春忙道︰「抱琴,你別生我的氣。不是我把你忘了。而是我一出宮,王爺就出了事,我和王爺都出遠門去公干去了。這中間發生了不少的事情,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說吧。這不,我們剛回京城也不久,也是大小事情太多,忙完了,才又想你忙你這一段。抱琴,委屈你了。我給你賠罪好不好?」說完便蹲身行禮。

抱琴忙一把拉住,道︰「小姐,你這樣不是折殺我嗎?你能想著把我救出來,我已是感激不盡了。小姐事情多,還出了這麼久的遠門,中間一定也吃了不少的苦頭。我不過就是天天數日子,比小姐可是強多了。小姐,我不該抱怨的,讓你難受了。我這里才該賠罪。」

肖大娘在旁道︰「老身去把這邊上房間給抱琴姑娘收拾收拾。您和抱琴姑娘先說說話兒吧。」說完便退出去了。

素菊泡上茶來。

抱琴道︰「小姐,這是你新收的貼身丫頭?叫什麼名字?」

素菊也乖巧,知道抱琴是元春的舊僕,忙見禮道︰「素菊見過抱琴姐姐。」

抱琴也忙回禮,道︰「在這里我是新來的,還請素菊妹妹以後多多指點著呢。」

元春笑道︰「好啦,你們兩個以後就一起幫我打理這元宅的事務吧。大家都是姐姐妹妹,不用客氣,互相幫襯著吧。」

「是,小姐。」「是,王妃。」兩人齊聲答應著。

元春道︰「抱琴,你也乏了,先去歇息吧。有什麼話,明天我們再好好說說。素菊,你帶抱琴去她的房間。肖大娘應是安排好了。你們都去吧。」

兩人答應著一起出去了。

元春此時心滿意足,非常高興。雖然時候不早了,卻也毫無睡意,索性便盤腿坐在床上打坐練功。

到了第五日,一大早,軒轅昴和各至親好友領了鼓樂和花轎一起到元宅。水溶也回來了。

原來軒轅昴和水溶均向朝廷告假,這紫陽王娶如夫人也算是大事一件,軒轅昊天賞下金銀若干,首飾錦緞等物作為軒轅昴的賀禮。

元春和肖大娘忙著招呼一些平日相熟的一些親眷。李丁夫人也來了。大家坐在一處說話。李夫人也早認出女主人便是那次冒充自己丫頭的女子,此時也不以為異。當初便已想到元春跟北靜王爺肯定有非比尋常的關系,不然李丁不會那樣照顧元春。

忽地丫頭來報,說榮國府的璉二女乃女乃到了,

元春忙親自出去迎接,接到儀門外。

王熙鳳出了轎,抬眼四處張望,看這元宅一派繁盛的氣象,心里很是為元春高興。正打量著,一眼便看見了元春帶著抱琴和幾個丫頭僕婦出來了。王熙鳳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元春的手,道︰「我可是听你的話來了。你倒說說看,今兒個這樣喜氣洋洋的,究竟是誰成親?」

元春笑嘻嘻地道︰「你還是那樣急急火火的性子。你先別急,我帶你去見新娘子,你一看就明白了。」

王熙鳳心里嘀咕著,卻也任由元春把自己領入內室。她拉了抱琴的袖子,悄悄道︰「抱琴,你家小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你先跟我說說,新娘子是誰?」

抱琴笑道︰「二女乃女乃,你不用急,馬上就見到她了。昨兒個我也是剛知道新娘子是誰,可也是嚇了好大一跳呢。這個玄機我可是不好隨便泄露的呢。還是二女乃女乃自個兒看吧。」

王熙鳳無可奈何,心里的好奇心更調動起來了。卻也只得跟著元春一起走到一處幽靜的院落。

門外的丫頭見元春她們來了,忙進去通報。

元春攜了王熙鳳的手,一邊往里面走,一邊高聲笑道︰「秦姐姐,今兒個是你的好日子,我給你帶來一個人,算是另一份大禮。秦姐姐,你說說,該怎麼謝我?」

王熙鳳一听「秦姐姐」,心里便開始疑惑,及至見到屋內那個還是一身家常打扮的女子轉過頭來,王熙鳳的嘴便張大了,合也合不攏︰「你……你……」

元春笑道︰「鳳姐姐,怎麼?秦姐姐你都不認識了?虧你還說我們是多麼要好的姐妹呢。」

秦可卿料不到竟是王熙鳳來了,又驚又喜,立起身來,上前拉住了王熙鳳的手,道︰「嬸子怎麼來了?」

王熙鳳這才從震驚中醒過神來,甩了甩頭,才道︰「你們這是在玩什麼花樣?孫悟空七十二變?蓉大*女乃什麼時候也活了?」

元春拉了王熙鳳的手,拉至椅上坐了,才道︰「鳳姐姐,你听我說。」便把當初讓秦可卿假死,自己假死之事都說了一遍。

王熙鳳听得精彩,最後才吁一口氣道︰「大妹妹,你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做出這樣瞞天過海的把戲。你不怕被人知道了,到皇上那里告發你?讓我們賈府受牽連?」

元春笑道︰「鳳姐姐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性命會不會被我們連累。鳳姐姐,你的膽子怎麼倒越變越小了?」

王熙鳳白了元春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做這些事,竟然把我也蒙在鼓里,虧你還說我們是好姐妹呢。你自己說,該怎麼跟我賠罪?」

元春笑道︰「我今兒個請你來,便是給你賠罪來了。我讓你見了活著的秦姐姐,難道你還不高興?」

秦可卿在一旁熱淚盈眶,哽咽道︰「嬸子,我好想你。雖然近在咫尺,卻勝似天涯。明知道你就在那里,我卻不能讓你知道。」

元春道︰「秦姐姐,你還把鳳姐姐叫嬸子,這可就錯了。以前的蓉大*女乃已經死了,現如今只是待字閨中的秦可卿。你年齡比我們都大,你叫鳳姐姐也只能叫鳳妹妹了。今兒個是你的好日子,可不能哭,不然不吉利的。」

王熙鳳奇道︰「可卿又要嫁人了?又嫁個什麼樣的人?」

秦可卿紅了臉,低著頭不好說話。

元春便把經過說了一遍。

王熙鳳嘖嘖嘆道︰「可卿竟有這樣的造化竟然還能嫁一個親王,做王妃,這任誰都不敢相信啊。特別是東府那爺兒倆,他們萬萬也想不到,當初被他們欺負的秦氏,也能有今天。」

秦可卿忙道︰「鳳妹妹,這事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不然可就不得了了。」

王熙鳳笑道︰「其實,真讓他們知道,也不能生出什麼事來。你們想啊,這蓉大*女乃已是死了的人,當初京城的官員也多有來送葬的。而如今的可卿是紫陽王的偏妃,誰敢把這兩個人想成一個人?便是讓他們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反倒讓他們自己沒臉。」她又對元春道︰「你也一樣,你作為皇上的貴妃已是死了的。現在你是北靜王爺的女人,誰也不敢把你怎麼樣。更何況你自己還有那樣大的本事,誰能搬得動你?」

元春微笑道︰「這個道理我不是不明白,但讓別人知道了,終歸是不好的。還有啊,若是讓皇上知道了,雖然為了維護皇室的體面,他不會大肆宣揚追究,但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他是皇上,若是隨便找一個借口,找北靜王府和賈府的麻煩,那是誰也救不了的。」

王熙鳳也點頭道︰「是這個道理。大妹妹放心,我這個人嘴緊得很,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當然,也不會給我自個兒添麻煩的。」

元春點點頭,然後道︰「鳳姐姐,你今兒個是怎麼出來的?家里人不問?」

王熙鳳笑道︰「就你是女諸葛,我就不能想出好法子?今兒個我跟老太太和太太說是前兒個給散花庵許下的香錢還沒給,要親自送來,順便散散心。這幾日寶玉和林妹妹正病著,她們哪里管得這麼多事,我也樂得清閑,帶了平兒,偷跑著出來了。」

元春笑道︰「今兒個是秦姐姐的好日子,你就這樣空著手來?」

王熙鳳白了元春一眼,嗔道︰「你就會說小話。雖然我不知道是可卿嫁人,但你說有喜事,我又是第一次到你府上,總得備一份厚禮才對。平兒,把禮物拿出來吧。」

平兒應聲從後面走上來,打開手上的紅綾包袱,原來里面是一個紅木匣子,上面雕著纏枝花紋,很是精致。

王熙鳳把匣子接過來,遞給秦可卿道︰「可卿,不知道是你嫁人,這一點薄禮,不成敬意。不過好歹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就勉強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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