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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帕指著下面雲霧繚繞的山谷道︰「這里面常年雲遮霧繞,看不清里面是個什麼模樣。我們也沒進去過,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所以,大姐若是進去,還得自己小心了。我們也只能帶到這里了。」
元春點頭道︰「多謝你們了。小嬋小娟,你們也別進去了。那里面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若真有什麼,我自信還能應付,但你們兩個功力尚淺,進去了只怕反而添亂。」
武小嬋和武小娟只得應允。
阿帕道︰「這里面始終不見天日,也不知道有些什麼樣的毒物和猛獸在內。說不定還有瘴氣,人若遇著,人有死路一條。大姐可得小心了。」
「多謝提醒。我有護身的法寶,不懼毒物,你們不必擔心。」
阿帕見元春如此說,才有些放心,但道︰「我們都在這里等著大姐出來。反正阿龍哥精神還沒恢復,也得先歇息一陣才成的。我們也在這近處找一找,找一些解毒的草藥,給阿龍哥敷一敷傷口。」
元春點頭︰「那也好。你們自己小心,也看著點兒谷口有沒有來人。我就先去了。」說完便飛身下山,往谷底飛掠而去。
到了谷底,元春才發現,谷底卻是另有洞天。頭頂上只有薄薄一層雲霧,那雲霧恰也是天然的面紗,遮住強烈的陽光,也遮住了附近山頂的視線。但身在其中,卻仍覺得光線明媚柔和,一條小溪蜿蜒流過,地上草木茂盛,另生長著各種藥草。元春也听歐陽逸飛講過藥經,知道這種特殊地理環境最適宜一些珍貴藥草的生長。
谷底的視線也很好,幾百米外的景物也看得清清楚楚。前面開闊的地方,出現一片花海,那花艷麗無比,微風吹過,那香氣撲鼻而來,沁人肺腑。
走到近前,元春才看清,那花很顯然是人為栽種,花色各異。有大紅的,有粉紅的,有黃色的,有淺藍色的,也有深藍色的,最詭異的是,還有黑色的。
這些花,色彩艷麗,花形各異,卻又分門別類,每一種花,有一小塊地,但這樣組合起來,看上去真是賞心悅目,別具匠心。
那黑色的花,香氣最濃,元春只覺頭腦微微發暈,忽地警覺,這些花的香氣多半有毒,便忙運功調息,把那不適之感驅逐。雖然元春功力深厚,身上還有紫晶星石,並不懼那花香的毒氣,但元春也知道這谷中古怪異常,殺機重重,危機四伏,便要離開此地。
忽地一道黃線從花叢中電射而出,直撲元春面門而來。
元春輕輕一閃身,便避開,誰知那黃線空中竟能轉身,又緊追著元春撲來。
元春不明是何物,也不敢輕易去接,只將頭上金釵迅即拔出,對準那黃線彈射而出。
只听「嚓」一聲,那黃線被金釵釘于地上。元春這才看清,那黃線竟是一條小蛇。那蛇身呈金黃色,身子只如筷子一般大小,此時在地上蜷曲掙扎,看上去詭異可怖之極。
元春忽地想起,這莫不就是咬死阿帕母親的那種金線蛇?
想到這里,她再觀察了一番那些艷麗之極的各色花朵,想到這些花多半就是曼陀羅花。因為她也听說過,這曼陀羅花花色鮮艷,但卻有毒,有些不能辨識的人們往往看它美麗的外表,便采來供養,不知不覺中便中了毒,這樣的事例也大有人在。
元春更是警惕了許多,便要收了金釵便離開此地。正彎腰去拔出地上的金釵,只听耳邊風響,草木也搖動起來,一團黃影迅即撲到。
元春忙再閃身一躲,那黃影便撲了一個空。元春定楮一看,那黃影正是一只斑斕大虎。
此時那老虎吼了一聲,也看清了元春,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忽地收斂了許多,口里低聲嗚咽著,竟似有退縮之意。元春恍然明白過來,這只老虎就是昨晚襲擊過武氏姐妹的那只老虎,後來被自己擊暈,想來它也還有一此印象,對自己有了一些畏懼之意。
元春向前走了一步,那只虎竟後退了一步。元春見那老虎不再攻擊自己,也就不再逗留,往里再走。
「阿貓,你怎麼啦?」一個清脆的女孩子聲音傳來。
元春忙閃身到樹後,觀察著來人。只見一個十四五的小苗女分花指柳地過來了,一路張望著,呼喚著那只老虎。
那只老虎便走過來,口中嗚嗚有聲,一邊蹭著那小苗女。
小苗女笑道︰「阿貓,你剛才是怎麼了?忽地就躥出去了,嚇了我們一跳。天姑讓我來看看呢。」她自顧自跟老虎說話,也沒往別處看看。
阿貓嗚咽著,一直蹭著小苗女。
「好啦,阿貓,我們回去吧。天姑還等著我回話呢。」小苗女拍拍阿貓的頭,便要帶了它回去。
阿貓卻不肯走,有些焦躁地圍著小苗女轉著。小苗女也覺出了異常,道︰「阿貓,你發現了什麼?」說著便四處張望搜索。
元春屏了呼吸,躲在樹後一動不動。那小苗女看了半天也沒發現異常,便道︰「阿貓,是不是又有什麼野物跑進谷來了?你自己跟它玩玩吧,你今天的口糧倒全了。我可回去了。」說完便折身回去了。
阿貓無法,卻也只得跟了小苗女一起走,一邊走,還一邊往元春藏身之地張望。它的嗅覺很靈敏的,早知道元春藏在那地方,只是自己吃了她的苦頭,不敢再招惹,只得怏怏地離開。
元春見一人一畜走遠,才遠遠地綴著,跟到一個院落前。
那院落倒也小巧別致,幾間竹樓,還有竹木搭成的涼亭。元春感嘆一聲,在這里過一輩子,倒也不枉此生了。感嘆歸感嘆,兒子還沒著落,她還不能掉以輕心呢。
那小苗女上了竹樓,另一個小苗女站在竹樓的欄桿跟她說了幾句話,那小苗女點點頭進了屋。那阿貓卻在那青石鋪就的院壩里團團轉著。元春只得繞過阿貓所在的院壩,從後面接近竹樓,縱身上了竹樓後面一棵大榕樹。那個位置還剛好能從竹樓的氣窗看見屋里的情形。
元春一下子就看見了自己的兒子水浩然,他正全身赤luo,只穿了一件紅肚兜在竹榻上爬行,竹榻上還有兩只小小的虎崽,就如家貓一般,跟孩子戲耍著。元春心里一熱,便想撲去把兒子搶回來。
「阿青,咱們家阿貓是怎麼回事?」一個老婦人的聲音把元春的腳步止住了。她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姑了。
天姑其實也不算老,臉色紅潤,只如四十來歲的人一般,只是頭發花白,平添了老相。她身著苗人服飾,耳上一對大大的銀耳環。
「師父,沒什麼事,也許是山上跑下來了什麼不知死活的野物吧,正好給阿貓當玩物呢。」
「不對,」天姑皺了眉頭,「阿貓這會兒很不對勁,我听見它一直在嗚嗚地叫,有些異常。肯定是有什麼別的東西進來了。我得去看看。」說完便站起身來,走出屋子。
元春大喜,正要撲入屋內搶出兒子,那天姑卻又折回來,抱起了水浩然,道︰「小乖乖,婆婆可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呢。來,跟婆婆一起出去玩玩,去看看我們家阿貓看到了什麼。」說著便出去了。兩個小苗女都跟在身後。
天姑抱著水浩然,身形奇快,在谷中四處穿行查看,兩個小苗女身手也自不弱,緊緊跟隨著。阿貓見主人一走,也忙著跟上前去。
元春心里大急,卻也無可奈何,只得伏在樹上,耐心等候她們進屋。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天姑抱了水浩然進屋,又把他放在竹榻上,讓他跟那兩只虎崽玩耍。
元春心念電轉,想著各種各樣營救的方法。只听天姑道︰「這谷中來了人。他能避過花香毒陣,金線蛇也被他用利器洞穿,殺死在地,看來還不是一般的人物。阿青,阿秀,你們兩個守在屋子里,我再去看看。別處我都看過了,這屋後還沒查看。」說著便推開後窗,往外縱身一躍。
元春知道自己遲早會被發現,不如先下手為強,從樹上飛身撲下,從小小的氣窗中穿過,落在屋中,伸手便抱起了水浩然。
這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動作,那阿青和阿秀根本就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屋子中多了一個人,還把孩子抱在了懷中。
元春抱起水浩然,便往屋外躥去,飛身下樓,立在院壩中。
天姑也已發現了這一切,忙也追了過來,四個人也都立在院中。
天姑喝問︰「你是誰?為何闖我神靈谷,不怕天神詛咒嗎?」。
元春淡淡一笑道︰「你那神神鬼鬼的事只能哄一哄本地無知的山民罷了,在本夫人面前也就不用使這一套了吧。我是誰?我是孩子的母親。若不是你們搶走了我的兒子,我恐怕一輩子也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是你們自己讓我來到這里的。」
天姑一時語塞,片刻才道︰「原來你就是安國夫人果然好本事只是你只身來到這神靈谷,只怕是來得去不得。不但你兒子救不回去,你自己還得留在這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