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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辭激烈的說他們空有滿月復詩書,居然是欺世盜名之輩,只會空口說白話,而不能為百姓謀福祉。
言談委婉的就說蘇萱雖是女子,可是並不比男兒差,救百姓與饑寒交迫之中,卻要飽受爭議,實在是讓人寒心,勞心勞力,卻飽受非議,非君子所為。
士子文人掌握的文化,是筆中的歷史,是書本中的爭議,高僧大德,掌握的是宗教,是人們的信仰,平民百姓掌握的是什麼,是純潔樸素的道理,是人們的交往之道。這幾方發生了沖突,毫無疑問,歷史是文人仕子寫的,史書會按照他們的觀點筆頭來記錄,可是他們畢竟是少數。就像陳世美歷史上並不是什麼拋妻棄子,嫌貧愛富之人,可是由于有了戲曲這通俗易懂,源遠流長的藝術的傳播方式,後世都會把陳世美比作此種人,而歷史上的記載,只能給少數精英專家考證。畢竟這社會上不是精英的人還是佔絕大多數,沒事兒的時候,當然是精英領導群眾,可是有事兒的時候精英往往就要順應民意,還要為民意服務。
不言而喻的是,在宗教引導下的百姓,說這些文人是嫉妒,是無事生非,不是君子的時候,那他們就不是了。因為文人之所以掌握文化,掌握輿論工具,是要以他們為首來教育百姓,所以他們就佔領了道德的制高點,道德上面再高一層那就是信仰,信仰是人們一出生就被灌輸的,是一出生就被指定是不能違背的,而且信仰的教育是通俗易懂,是潛隱沒化的,所以如果不是改朝換代,任何當政者都不會用最激烈的方式來處理這個問題,這是歷朝歷代都要小心謹慎處理的關系,否則就不會有那麼多皇家寺院,皇家親封的高僧大德了。
一時間朝里的文官都顫抖了,不知道這把火最後要燒向何方,或許他們這次是真過火了,或許這次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因為護國寺的法會舉行的有條不紊,高僧大德雲集,引的無數的善男信女,前去上香許願還願,香火鼎盛非凡,每天護國寺的廣場上,都有不下千人,前去听大師講佛論道。
鑒于護國寺的火爆場面,老皇帝決定親自前往,接見三山五岳德行崇高之輩,于是在人們听的聚精會神的時候,皇帝陛下駕臨了,然後就是登台講話,讓人們團結一致,共度難關,並且當著所有人的面,重重嘉獎了蘇萱,封蘇萱為護國大法師,賜明黃袈裟,九環紫金禪杖,刺繡版印度小貝葉佛經全卷,給護國寺佛像,重塑金身,賜戒色大師黑曜石佛珠一掛。坐在主席台上的白胡子老和尚們,都各有賞賜,一時皆大歡喜,百姓興高采烈,山呼萬歲。
老皇帝面上微笑說讓大家繼續,少坐片刻就心里滴著血的走了。
主席台的各位大佬,互相交換了一下意見,他們初步的目的算是達成了,哼,皇帝怎麼了,文人仕子怎麼了,別都拿著豆包不當干糧,平時無傷大雅的抹抹黑就算了,這麼不燒死萱兒,不殺了她,不承認她是禍水她是妖怪就不行的窮追猛打還是要說說清楚的。
朝堂上皇帝把大多數人的折子都留中不發,挑出幾個言辭激烈的六七品的小御史的折子,批復了幾個言過其實,或者聳人听聞等幾個字,發還給他們。這是什麼意思?言過其實,那就是說的還是有根據的,就是夸張了點,聳人听聞批的還像話。
戒色大師幾個一商量,這法會還的辦下去。
皇上在乾清宮听說法會還沒有辦夠一個月,還的繼續辦下去,就苦笑一聲,這次真是把戒色給惹毛了。
法會還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在有心人若無若無的引導下,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被她們奉若神明的的菩薩蘇萱蘇姑娘,被幾個讀書的窮酸誹謗成了妖精禍水,違背綱常,還讓皇上治罪,豈有此理。這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個社會畢竟還很落後,人們生活的也就是這麼個城市,雖然沒有互聯網,也沒有異地的煩惱,而且知道是官員,還是御史,這查找的範圍都大大縮小了。
官員們住的都相對集中,御史也就那麼幾個地方,查找起來並不困難。從此以後這幾個御史就被人掰開了揉碎了的,帶著放大鏡和有色眼鏡挑錯誤,這有錯誤給挑出來還可以接受,可是這挑著挑著就變了味兒,開始出現演繹了。
有民間藝人編了一個和這件事毫無關系的青樓話本,也就是一個負心薄幸,始亂終棄的俗套故事,這樣的故事一抓一大把,可是這里的男豬腳被冠上了某御史的名字,這部話本就火了,被人當評書在茶樓酒肆賣座賺錢。
別的人一看你這個話本火了,他就編了一個戲曲,請來名角排練,也不能侵犯人家著作權不是,套用了另外一個小吏的名字,這部戲通俗易懂,表現力強,很煽情,加上又都是名角,也火了。
然後這幾位御史也都火了,大街小巷都在談論他們,罵他們,家喻戶曉了。這幾人的臉是綠了藍,藍了紫,紫了紅,弄的堂堂御史,整天都是道德模範,天天說別人,現在成了別人嘴里的談資,是說也說不得,告也告不得。天下只有皇上不允許別人跟他重名,別人也沒有這方面的保護,弄的幾個御史,是天天在家坐著生氣,日日想著著惱。
幾個御史每天上朝,就被一些原來不對付的官員笑著談論劇情,御史哪有不得罪人的,今天彈劾這個,明天批評那個,大家都敢怒不敢言,這次終于揚眉吐氣了,這些平時高素質的官員,說的那叫一個起勁,還外帶預測以後的劇情發展。最後弄得這幾位都稱病不上朝了,不管是皇上還是民間,都對這幾個人沒有實質性的懲罰,皇上沒罷他們的官——他們也沒犯什麼錯誤,百姓也沒有去騷擾他們家——畢竟大家痛恨的是戲曲評書中的人,大家都各干各的。
可是這幾人還都是感到了壓力,對以後家人的嫁娶,就業,和學習都影響深遠,她們不再是清流勛貴結交的對象,也絕跡于上流社會的圈子,以後的折子雖然皇上還接,可是都平平淡淡的了,再也沒有單獨分派過他們什麼事情,也沒有再召見過他們,幾家的後人,在以後的百年內,都發跡不起來,全都對先祖諱莫如深,雖然諱莫如深,可是這些人都是被重點記憶的,不說別人也知道。
這幾個倒霉孩子呀,不光把自己毀了,還把家人給毀了,毀了好幾代人,朝野上下,全都總結出一個經驗來,千萬不能跟蘇萱作對,不能跟佛門弟子作對,一個弄不就身敗名裂,臭名遠揚——雖然那人不是他們本人,但是誰願意和如此名聲同名同姓的人來往,不是也是了。
以後不管多大的官兒,多有錢有勢的人,對蘇萱都退避三舍,客氣非常,其中就包括吳王千歲這尊佛。這那是個菩薩呀,簡直就是個活閻王,殺人不見血,罵人都不帶髒字的。
通過這件事讓大家徹徹底底重新認識了蘇萱,重新認識了護國寺,這也讓老皇帝深感憂慮,蘇萱的能量太大了,如果她又野心,如果她想,顛覆這個國家的政權也不是不可能的,唯一讓老皇帝慶幸的是,蘇萱是個女子,搶班奪權這活她本人做不了,那就善加利用吧。
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在護國寺法會舉行一個月後,悄然落下了帷幕,各名山古剎的主持長老都收拾行李要回去了,這都進了臘月,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過年的東西了,他們也要回去過年了。
蘇萱和戒色大師還有主席團一致評出了此次講經的前三甲,第一名當然是嵩山少林寺,第二名是洛陽的白馬寺——那是中國佛教的發源地,護國寺屈居第三名,後面的也沒什麼太大的異議,畢竟名山古剎出來的人,水平在那擺著呢,造詣和素質就是不一樣。
沒有進前三的,蘇萱都給了一百到幾百兩不等的香火錢,來護國寺好吃好喝,走的時候還有盤纏拿,大家也全都樂呵呵的,心滿意足的上路了。
戒色也開始張羅護國寺過年的各項事宜,雖然蘇萱給了重塑金身的錢,年前也不可能重塑了,一切等來年在說吧。蘇萱鄭重的謝過戒色大師,說這次如果沒有師兄,自己就是一個地主老財,空有許多金銀,還讓人看不起,即使有人不敢跟自己怎麼樣,那也是看著漕幫幫主,兩位王爺還有自己親親的師兄戒色大師的,通過這次的事件,讓人們重新認識自己了,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兒,那都是考慮的自己的影響力,別人得排在後面。
「萱兒,你是先師托夢讓收的弟子,是我護國寺名副妻實的明字輩弟子,是我戒色最小的師弟,貧僧不管別人是出于什麼目的,和什麼動機來詆毀你,這都是不行的。詆毀你就是詆毀貧僧,詆毀你就是詆毀護國寺,詆毀你就是詆毀佛教界百年不遇的佛門**,詆毀你就是詆毀百姓這些信眾,這都是我們所不允許的,萱兒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是佛陀大家的事情。」戒色大師目視前方,極其堅定的道。
蘇萱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與世無爭的師兄,此事的師兄變得就像一只斗志昂揚的雄雞,渾身上下充滿了戰斗的信息。
吳王在德馨齋也和一眾幕僚大眼瞪小眼兒的看著,吳王開始做的事情,大家包括鏡先生都是知道一二的,當時都抱著放任自流的態度,不就是一個無根無基的小女孩的產業嗎,在大家的思想中這就是吳王的。
只不不過蘇萱善于經營,精于此道,讓她管著罷了,現在吳王接管了,接管的成,接管不成讓吳王踫踫壁也沒什麼,反正這不是他們的主要任務。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成了這樣的,成就了蘇萱崇高的護國寺大師的地位,京城的百姓緊緊的團結在以蘇萱領導的護國寺周圍,佛教界也隱隱以蘇萱為旗幟了,那以後蘇萱的能量那就是一呼百應,她手里雖然沒有軍隊,沒有文人,但是卻掌握著天下千千萬萬人的信仰,這是怎麼的一種力量呀
她成了大齊,成了天下的無冕之王,只要她登高一呼,任何事情都可以發生,所有的一切都在這短短的一個多月里發生了,快的讓人應接不暇,快的讓人難以接受,這是吳王一手促成的,心里什麼滋味只有他知道了。
鏡先生看著吳王道︰「王爺也沒必要太擔心了,以後小心行事,以禮相待,尊敬有加就行了,萬不可在隨意冒犯,如果再惹怒蘇姑娘可就不是編幾本話本戲曲那麼簡單是事情了。事已至此,多想也無用,還請王爺放寬心,也請王爺放手,就是以後有什麼動作,也要來的隱蔽些。」
吳王木然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最讓我心疼的是,最可恨的是,萱兒給了漕幫十萬兩銀子,這次她賣糧是掙了錢,可是這冬季的施粥施糧也是一大部分呢,還這麼大筆一揮就送了漕幫了,這個死丫頭,不光到處惡心自己,還拿著自己的錢送人。」
對于吳王的心疼肉疼,鏡先生一眾謀士也是愛莫能助,這還不是你沒事去招惹的,好好的情愛不去談,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給蘇萱壓服,給她點顏色看看,這下好,一發不可收拾了。
吳王哀聲嘆氣的吩咐道︰「大家都散了吧。」隨後叫丁申進去,商量了一個下午,決定派遣自己手中最為倚重的死士前去偵查蘇萱,並安排好人手進行滲透工作,兩人謹慎了再謹慎,努力做到不被蘇萱發現,如果發現了就一個結果——死,一定不要被蘇萱拿到證據,不讓蘇萱想到自己這里來,其實這都是自欺欺人的手段,能用死士的,不用想就知道是那麼幾個人。
不管如何,大家都在排兵布陣,搶佔先機。主子們絞盡腦汁的鬧騰,南方的晚稻也在快臘月的時候收獲了,新一輪的搶糧大戰又開始了。這次蜀王府給出的指示是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搶在漕幫和蘇萱前面把糧食收了。
蜀王府雖然財力雄厚,可是漕幫是名副其實的地頭蛇,讓那些米糧大戶很為難,最後兩邊就開始拼關系,拼完關系就拼銀子,漕幫的三當家親自坐鎮閩南,何家請得是當地的巡撫明里暗里的和各大糧食大戶約談,讓她們把糧食賣給何家的糧行,打的旗號也冠冕堂皇,美其名曰為朝廷效力,為皇上分憂。
其實上層人士,心里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雖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可是縣官不如現管,巡撫雖然大,可是干幾年就走了,漕幫雖然是三教九流,那是名副其實的地頭蛇,誰家要是不想在水上討生活了,盡管不買漕幫的帳,因此最後的結果就是收糧的價格比平時高了兩成,好點的人家是何家和漕幫五五分賬,有所偏頗的都是三七四六開,和誰關系好就多賣給誰一點,另外一方也不得罪,也會賣給點。
在米糧的收購上,是從市場打到了田里,以至于這收購大戰從新米還在田里就開始了,一直如火如荼的進行了三個多月,新米下來碾壓晾曬,然後兩家開始過稱,兩邊都開足了馬力干活兒。
收購上,何家和漕幫各有輸贏,最後是漕幫小敗,實在是這價格,讓漕幫三當家的很是肝兒顫呀,不管如何,阻擊何家是第一要務,雖然收糧沒收過何家,物流運輸這一塊兒可是漕幫的天下,你何家有船怎麼樣,只要從運河上走,那就是漕幫想做什麼,那是如同探囊取物。所以三當家的並沒有特別著急。
事實證明,何家就是收了再多的糧,也是沒用的,漕幫不給放行,並不是何家要用漕幫的船,是漕幫的管著水道,在河面寬廣的地方,船多點也是可以通行的,可是水道又寬就有窄,窄的地方就顯出漕幫的霸氣來了,就像現代收過路費過橋費一樣,這里都是要收費的。
何家自然不會少了這幾個錢,可是今年是不同的,他們成了競爭對手,這就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漕幫這邊得了蘇萱的指示,要何家的船押後一個月。本來漕幫擔心的是今年蘇萱會吃虧,正想著是不是在糧船上做手腳的時候,得到蘇萱的指示是讓他們延遲一個月就行了,漕幫的人很是不甘心,這些天的收糧大戰,戰的大家火氣都很大,被何家狠狠的壓著,早就等著在水道上出氣了,可是幫主指示讓大家押後一個月,真是不甘心。
大家的不甘心,都覺的這樣對何家太寬容了,執行這押後一個月就執行的尤其一絲不苟,何家不管塞多少銀子,就是不放行,理由是申請過卡子的船都排隊了,何家沒申請,只有等。
何家急得快吐血了,蜀王急的快心髒病了,最後何家家主親自前往漕幫,和白秀才談判,又拍給了白秀才兩千兩銀子。白秀才算了算時間也快到了,告訴他們他馬上就給那邊送信,讓她們放行,這連來帶去就十來天。
漕幫放行了,何家還有什麼怕得,只是這次的成本有些太高了,漕幫的保護費提高了一倍,耽誤的時間,還有各項雜七雜八的費用,這麼算算到了京城這一斤米賣七八文都是才能平本兒,要想賺錢是不可能的了,不過就是不能賺錢,也不要蘇萱賺錢,這次就拼了。
蘇萱不管這個,閩南的米她搶,以後七八月份湖廣的米下來,還要搶。蘇萱讓何家的米晚上了一個月,自己就又多賣了一個多月的高價米,何家開始買米的時候都將近四月份了。
何家的米行一開張,蜀王也放下心來。通過上次的法會時間,讓他對蘇萱徹底的改變了看法,這個女孩是追不來的,只能用實力來說話。她還在小九的羽翼之下,又受了皇後娘娘的喜愛,下手都絲毫不手軟。蘇萱對自己一直都是若即若離的,現在是不死不休的冤家對頭,或許只有打敗了蘇萱,她對自己才有可能,否則一切免談。
蘇萱這次可是賺得盆滿缽滿,四五百萬的成本,全部回本了,還輕輕松松的賺了一百多萬兩。第一天何家也開始賣米了,蘇萱听傲兒回來說是十文錢一斤,就微微一笑,何家這是想和自己和平共處,但是不好意思,她不想。告訴鐘鼓樓的米鋪和自己合作的米鋪直接七文錢一斤,大家錯愕了一番,也沒說什麼,無條件的執行了,現在所有的人對蘇萱有了之中盲目的崇拜和信仰般的信任。
蘇萱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演講稿,現在完全沒有派上用場,也讓蘇萱小小錯愕了一下,不過很高興的接受了。當何家一天只賣出幾斤米的時候,立刻火速追查了原因,沒有別的原因,鐘鼓樓的米鋪說今年糧食大豐收了,因為去年讓大家承受了高米價之苦,今年豐收了,也要讓眾人分享豐收的成果,這才是佛家的大慈大善。
一時蘇萱都快成了佛的化身了,一出門,只要認出是蘇萱的,買東西不要錢,百姓們見了就磕頭,弄的現在蘇萱出門都的隱藏行蹤,不然被人跪來跪去得也很麻煩,再說了蘇萱也實在是受之有愧,這是在商戰中華麗的說辭,收到這樣的禮遇,受之有愧呀。
蜀王知道了現在蘇萱的米價之後,完全呆住了,這是什麼情況,放著銀子不賺,還往外搭銀子,這是徹底想把何家趕出糧食市場呀。蜀王這麼一想就一陣冷笑,要說銀子,何家可是不少,那就看看誰賠得起吧。這就開始拼銀子了,不過蘇萱是不賠錢的,還有小賺,因為她的運費是何家出的,何家賠銀子,但是她不賠。
這麼一來,何家就麻煩了,預定了許多的糧食,也是要買得,漕幫再也不用為和何家搶米而戰了。何家如同拿到了一個燙山芋,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何家是銀子多,但是那是固定資產全加上,流動的現銀,因為糧食賣不出去,而出現了資金短缺的問題。最後不得不停手收購糧食,可是已經墊上了三四百萬兩的銀子,還不算老主顧的賒賬,何家走到了十字路口上,是繼續做糧行的生意,還是結束,何家開了家族會議。
「老爺我認為我們應該停止糧行的生意,不然我們別的生意,被知道內幕的人知道了,就會有更大的麻煩了。」何貴妃的七堂哥道。
「可是我們結束糧行生意是絕對不行的,蜀王千歲把糧行看的這麼重,我們不能結束,就是賠光所有家產,也要支持蜀王千歲。如果蜀王千歲不能被立為儲君,我們何家也沒有好果子吃,我們現在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沒有別的選擇。」何貴妃的大哥生氣的道。
「不行,別到時候蜀王千歲沒榮登大寶,我們家也賠的血本無歸了。」何家的一個族兄道。
「你以為你留住的錢,如果是吳王登基還能留給你嗎,我們何家這麼多年無時無刻不在和吳王和劉家作對,等吳王一登基,就是我何家家破人亡的時候。」何貴妃大哥大聲的說,「所以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支持蜀王,就算因為這個傾家蕩產,也不留給別人」開會的人一時都沒有說話,都知道何貴妃的大哥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可是現在就讓大家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溜走,心里又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
何貴妃的父親,何家的家主,沉默了半晌道︰「你們不要忘了護國大師的威力,說不定以後都不要她動手,只要她放出風說我們資金出現了困難,大齊有的是人替蘇萱那個臭丫頭出頭,這樣一來可以搶了我們的生意,又可以討好吳王和蘇萱,他們何樂而不為呢?為今之計還是家族重要,我們從今天開始就做兩手準備吧。選出一個人管理家產,然後報一個暴病身亡,以後就姓和吧,走遠點,去閩南吧,以後.......以後我們家如果發配嶺南或者那邊的話,也有人照顧。」
今天不是商量糧行的事嗎,怎麼弄的好像是交代遺言一樣,大家都吃驚的看著何家的家主,何家主沒有想解釋的意思,疲憊的擺擺手。最後補充說糧行這條線一定不能放手,還得接著跟蘇萱搶。
蘇萱听說何家在稍微停了一個來月以後,就又開足馬力開始收糧了,這是嫌自己死的慢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這可不是蘇萱的過錯了,蘇萱合十嘟囔道。就這麼僵持著,蘇萱賣自己的米,何家悶頭不吭聲的收著米。
快六月份的時候蜀王上了折子,求娶蘇萱坐次妃,這是與其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想來個一勞永逸的,把不可能的事兒,變成可能了。蜀王妃親自拜訪了好幾次,以表誠意,表明只要蘇萱進門,什麼都好商量,自己願意退位讓賢。蜀王妃說著這話,心都在滴血,自己是兒女雙全,居然這樣都保不住自己的地位,在蜀王的暖玉溫香,好言好語中,前來跟蘇萱溝通。
其實就是沒有蜀王的好話,蜀王妃也知道,如果蜀王真的娶了蘇萱做次妃,不用別人說,也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在蜀王上了折子的第二天,吳王也就緊跟著上了折子,內容一樣,但是並沒有說給蘇萱什麼地位,只是說要蘇萱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侍妾,而且在兩年前就訂了,有蘇萱的更貼和父母伯父為證。
這朝廷的議論剛消停沒幾個月,這兩個人就又捅出來了,蘇萱氣的要死,可是全城的百姓,只要听說的就樂見其成,也只有皇家皇子而且是立儲希望大的皇子才有本錢娶她們的菩薩。
蘇萱也不能逆潮流而動,這在蘇萱氣苦不已的時候,四喜又來宣旨,讓她往坤寧宮走一趟。蘇萱只好穿戴整齊了,去了坤寧宮,請安見禮完了以後,就陪著皇後說話。沒多長時間,四喜進來給蘇萱道喜,蘇萱的心里咯 一下,不會真的連問都不問自己一聲兒,就把人給賣了吧。
「沒頭沒腦的道什麼喜,喜從何來,是不是皇上把萱兒給你九爺指婚了?」皇後一臉期待的問。蘇萱也緊張的盯著四喜,生怕他說出那些自己承受不了的話來。「不是的皇後娘娘,是皇上親自點了蘇大人為七品候補,已經交到吏部候補待缺了。」
蘇萱的身子慢慢的松懈下來,然後馬上就站起來說多謝皇上隆恩,怕自己父親做不好,有負皇恩。「還沒有做怎麼就知道做不好,我今天就請了二位蘇夫人來說話,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和你父母並不住在一起。萱兒我知道你和蘇家的人都不親,只要常在一起處處就好了,我听說你父母和你三伯家住在一起,蘇大人住的地方有些狹窄,我前幾天跟皇上提過了,皇上說後海那邊還有幾處宅子,讓我隨便挑一處,賞給蘇大人就是了。」
「這......這皇後娘娘我......萱兒也算是小有資產了,這些事都是因為我太忙了,因此就忽略了這件事,皇上才升了父親七品候補,皇後娘娘又賞宅子,萱兒只怕蘇家恩寵太過,遭人嫉妒。萱兒的事才過去幾個月,好容易才平息,所以我想請皇後娘娘收回成命,我會買處大宅子的。」蘇萱跪在皇後跟前,結巴了半晌,才把話說完。
「呵呵,本宮也知道萱兒有錢,恐怕以後大齊最有銀子的就是萱兒了,萱兒雷霆雨露諧是君恩。皇上和本宮都知道你是聰明人,所以明人不說暗話,萱兒你不要以為現在你可以不受束縛了,不是的,你現在受到的束縛會更大。當時小九為了抬高你的身份,讓你入了蘇家的族譜,現在蘇家全族人的性命都系在你身上。文武百官這些事所有人都知道的,可是那些暗衛內衛卻是大家都多多少少知道點,沒有幾個人真知道,萱兒你所有這些用的都是陽謀,那些陰謀你根本就沒接觸到,本宮也希望你永遠都接觸不到。這些賞賜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你可以看成皇上和本宮和你的利益交換。現在這個時間二位蘇夫人可到了?」皇後問一旁的寶潔。
「回皇後娘娘,二位蘇夫人早就到了,已經在偏殿等候了。」寶潔趕緊說。「那就請進來吧。」寶潔轉身出去,皇後看了看還在地上跪著的蘇萱道︰「你也起來吧,一會兒蘇夫人來了,好好想想我說的話。」蘇萱站起來,就要往皇後身邊站,「好了,我也不是很苛刻,堂堂護國寺大法師就不要站著了,坐吧。」皇後指了指自己的左邊,讓蘇萱坐下,「這恐怕于理不合」蘇萱站著說。「有什麼不合的,傻丫頭,以你現在的身份,除了寶座坐不得,沒有什麼不能坐的。」劉皇後慈愛的拉蘇萱坐到炕上,四喜端了一杯茶過來。
蘇萱現在腦袋一片空白,機械的讓皇後拉自己坐下。皇後看了一眼蘇萱蒼白的臉色,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衣服,威襟正坐,等著二位蘇夫人進來。
二位蘇夫人進來,蘇三夫人就一身三品的誥命穿著,蘇八夫人也換上了七品命婦的衣服,二人滿面春風的進來,臉上高興的顏色是掩也掩不住,進來就跪下,給皇後行跪拜大禮。皇後連忙滿面春風的讓清潔給扶起來,緊接著就賜坐。
看大家都向自己看過來,蘇萱才意識到,該自己行禮了,連忙站起來給二位蘇夫人行禮。二人慈愛的看著蘇萱,道︰「萱兒,這次的事,你三伯和你父親高興了好久,本來想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可是當時你人正在宮里,陪著皇後,我們想也是我們糊涂了,你一定比我們知道的早,這次真是皇恩浩蕩,萱兒你一定要好好替皇上和吳王千歲辦事,這樣才不負皇恩呢。」蘇三夫人一看到蘇萱就嘰里呱啦的一大堆。
「萱兒听說你很忙,我們也知道你很要強的,可是還是要注意身體,看看你現在臉色多難看。」蘇八夫人一臉擔心的看著蘇萱。皇後在上面坐著默默的喝茶,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
蘇萱等蘇八夫人說完,就道︰「三伯母,母親我沒事的,你們放心吧。」說著坐到了蘇八夫人一旁,沉默不語。蘇八夫人和蘇三夫人都有些奇怪的看了蘇萱一眼。
「剛才我和萱兒正在看宅子,萱兒說蘇大人那邊住的有些擁擠,想給家里買處大點的地方。可巧我也想到了這件事,皇上就說後海那地方有幾處宅子,今天正和萱兒商量,萱兒也拿不定主意,你們來了,就自己選一處吧。」皇後說著把手中的冊子放到四喜手中,四喜親自捧了給二位夫人。
蘇三夫人和蘇八夫人這些日子是驚喜不斷,一直想進宮謝恩,偏偏又遇到地動,進宮謝恩這件事就被無限期的拖延起來,今天有坤寧宮的總管太監去蘇家宣旨,二人才來進宮謝恩,沒想到蘇萱早就先一步過來了。二人連忙站起來蘇三夫人雙手接了,再三的謝了皇後娘娘,蘇萱被動的站起來,然後又坐下。
二位夫人一看,原來都是後海的大宅子,哪里的宅子都是宗親和勛貴雲集的地方,吳王的府邸也在那邊,二人互相看了看,就交給蘇萱道︰「萱兒,你看看可有中意的,這里的宅子都是極好的,不論哪一處,都是京城里數一數二的了。」蘇三夫人一臉期待的看著蘇萱。
蘇萱隨手把冊子和上道︰「三伯母,母親,這里的宅子都太大了,我們家人口也不是很多,恐怕不是很合適,我看前門大街上有幾處宅子不錯,到時候我們去看看,到時候我給你們買下來好不好。」三夫人和八夫人都有些意外的看了蘇萱一眼,三夫人偷偷往皇後那邊瞄了一眼,發現皇後一臉淡然的坐著。
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和皇後娘娘說的稍微有些出入,好像這並不是皇後娘娘和蘇萱商量的,而是......而是皇後娘娘一廂情願的,這是什麼情況,三夫人發現里面的不協調,或許這是自己想多了,這是天大的恩寵,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呢?或者這是萱兒自謙的表現,最近皇家隆寵,萱兒是不想風頭太過吧,這麼想三夫人也就不擔心了。
八夫人道︰「萱兒總之家里事你看著辦就好了,怎麼樣我們都會接受的,只一樣不要苦了自己,要多愛惜身體。」蘇萱感激的看著三夫人和八夫人,眼里淚光閃閃。
皇後放下手中的茶道︰「你們就不要謙虛了,既然你們不好意選,我就幫你們選一個。」皇後不由分說,讓四喜把冊子拿過來,指了一處不是很大,但是很精致的宅子過來。三夫人,八夫人拉著蘇萱一起謝恩,三個人除了蘇萱,全都一臉的笑意,高興的很。
「皇後娘娘,何貴妃來了。」外面有人道。「問問她有什麼事,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改天再來吧,我正有事呢。」皇後皺眉道。
「皇後娘娘,蘇夫人和萱兒我也都認識,也不算外人,就讓妹妹也見見吧。」皇後的話音一落,就听何貴妃嬌笑著說著這番話,一陣環佩叮咚,帶著大隊的隨從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