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公子不願意跟我回定城,原來公子是想要叛變嗎?」不跳字。突如其來的聲音,緊接著一道快若疾風的身影破窗而入。
一個臉色蒼白有如病態的年輕男子虛弱的笑著,即使站在敵營臉色也絲毫都沒有變化。
「劉夜。」我蹙眉,倒是沒有想到劉夜會在這里出現。本來這次楊少臨出來帶的人就不多,跟無夜樓的人對抗也只是勉強有勝算,再加上楊少臨不在,又多出一個劉夜,真是棘手。
不過,他既然在這里出現,也許傷害凌晨一事,他也有份參與其中。
「你要護她嗎?」不跳字。見杜清歌將我拉去他的身後,劉夜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手中突然多了一對細長的螺旋狀刺刀。「我們可是專程來救你,樓主要是知道你護著其他女人,該有多傷心?」
「我並不需要你救。」杜清歌的語調毫無情緒起伏,竟然對劉夜的救援毫不領情。
「樓主下令,我不想救你也毫無辦法。」劉夜聳肩表示無奈。
「告訴我,你們屢次找瘋人閣的麻煩,目的是什麼?」我上前一步,從牆上取下裝飾用的木劍,劍尖直指劉夜。
「我倒是也很想知道。」杜清歌猛然在轉動輪椅上前,旋風一般沖著劉夜而去。
見杜清歌攻擊劉夜,雖然弄不清楚狀況,但是他也知道杜清歌受傷未愈,又怎麼會是劉夜的對手?所以安楚也同時動手,身影夾雜著強勁的風向劉夜襲去。
三個人的身影很快就斗在一起,打斗帶起來的東西飛舞的到處都是,整個房間被破壞的七七八八,不過劉夜似乎對杜清歌十分顧忌,根本就沒有對杜清歌動手,于是便處于下風。
這樣,我反而沒有出手的必要。
眼看著劉夜就要落敗,他的身體突然往前一送,順勢迎上安楚的掌風,然後借機往後一退,從窗戶跳了出去。
「公子,我會實話告訴樓主,你好自為之。」
「不要追,你不是他的對手。」安楚見我要追上去,忙拉住我。片刻,又紅了臉將我的手甩開。
我本來都沒有覺得有什麼,都被他弄得不自在起來。只好刻意長嘆,「這下被劉夜跑掉,我們做得布置都白費啦,真可惜」
「月回姑娘,凌城主醒了。」慕容宮晨從隔壁房間里面探出頭來。
「我去看他。」我看了眼杜清歌,飛身躍過地上的大洞,隨著慕容宮晨進入凌晨的房間。
凌晨半坐在床頭,俊逸的臉龐掛著淺笑看著我,唇色一場蒼白,看上去非常虛弱的模樣。
「你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慕容宮晨有沒有給你的藥偷工減料?」我走進他床邊,托著凳子在床邊坐下,內疚的看著他。
怎麼我對不起的人這麼多?對不起我的人就沒有見著呢?
慕容宮晨在一邊垂下幾滴冷汗,「既然你這麼說,我去看看他的藥有沒有煎好。」
「我沒事。」凌晨繼續溫和的笑,玉一般謙和,甚至有些羞澀,「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不管那麼多,先道個歉再說。害他一次也就罷了,居然接連連累他兩次。
「這不能怪你。」善良可愛的乖孩子凌晨,微笑著看著我回答。
「你的那個暗衛呢?」記得在荇李山時他沒有死,難道死在這嘉州了嗎?
「我讓人帶著他先走,此時應該已經在烈城。」凌晨知道我在擔心什麼,善解人意的回答。
「那就好。」那個暗衛也算救過我的命,沒有因為我而死真好。
「無夜樓的人是不是想要對你不利?」凌晨頓了頓,緩慢地問道。
「嗯。」我點頭,無夜樓整出這麼多事情來,如果不是為了對付我,不可能有其他的原因。只是,我實在是弄不明白,瘋人閣除了與無夜樓有利益上的糾葛,並無其他的過節,她們如此明目張膽的對付我,到底是何目的?
「可知道是為什麼?」
我搖頭,「好不容易把無夜樓的人引來,方才讓他們的頭頭逃走了,那些蝦兵蟹將地位太小,恐怕什麼都不清楚。」
「怪不得方才那麼大的動靜,原來是無夜樓的人再次造訪。」凌晨頷首,看來是不知道方才的爆炸是由玉辰引起,不過也沒有解釋的必要就是。
「是啊,客棧外面現在被毀得慘不忍睹,只怕得出不少修葺費用。」我裝模作樣的嘆,幸好這錢不用我出。
「月回姑娘,我明日必須得啟程回烈城。」
「不行,你現在還受著傷,怎麼可以舟車勞頓?」我斷然拒絕。
「馬上就要到烈城的燈會,歷代的城主都必須親自主持。」凌晨謙和的微笑著解釋。
「燈會?」記憶瞬間恍惚起來,去年燈會的時候,我記得自己曾經與李墨白提著一樣的宮燈,漫步在烈城的街頭。
原來時間竟然已經過去這麼久?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去吩咐,讓人給你準備一輛舒服一點的馬車。」我起身扶著凌晨躺下,細心地為他捏好被褥,「明天,我隨你一起五烈城。」
「當真?」凌晨臉上欣喜萬分,竟然忍不住從床上坐起來,似乎扯動了傷口,唇色極為蒼白,額際冷汗直冒。
我忙扶著他躺好,點頭應允,「自然當真。這無夜樓的人無處不在,為了避免他們再來找麻煩,唯有將你親送會烈城,我才安心。順便,還可以去看看曦兒,不是說這個小子很想我嗎?」不跳字。
「謝謝你。」凌晨帶著溫和的淺笑,目送我離開。
「你會這樣,本來就是我的責任,你這麼說我反而不好意思。」我退到門邊,淺笑著向凌晨告別,「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交給我。」
其他的交給我。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對我說,我終于也能對別人說出這句話。是不是代表,我也稍微成長起來了呢?
應該是,成長了吧?不少字
一邊想,一邊走下樓梯,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大堆人,著實嚇了我一跳。
「這半夜三更,怎麼都在這里?」我抓住最近的慕容宮晨,看著被綁在大廳角落里面的一群黑衣人,又看了看另外一邊的安楚與杜清歌,搞不太明白狀況。
即使是審問犯人,也不需要集體出動吧?不少字
「杜公子說,這些人什麼都不知道,讓咱們放他們走。」
「可有審問過?」我偏頭看了眼諱莫如深的杜清歌,輕聲詢問。
「問了,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那我們的人可有傷亡?」既然什麼都不知道,抓了也是白抓,還得喂他們吃的,確實劃不來,可是也不能白白放他們走。
「有不少人受傷,我已經幫他們處理過,都是外傷,沒有關系。」
「來人啊」我對著客棧外面揚聲開口,立時有侍衛跑進來,對著我彎腰行禮,「你帶幾個人去確認一下我們的人所受傷的位置,然後到找幾個你們看不順眼的,將傷口原封不動地奉還,然後放他們走。」
「是。」那個侍衛興奮的回答,轉頭跑了出去,然後又帶著幾個人跑了進來,一個個看上去心情都很不錯。
「我只能做到這樣。」我轉頭,心里已經不在留有不忍,唯有堅定。這麼久過去,在傷害他人之時,我終于心硬如石。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已經無法去想。
「謝謝。」杜清歌彎腰道謝。
「你可以隨他們一起走,我們明天要出發去烈城,你腳上有傷,需要好好休養。」
「我必須去烈城,不介意的話,請帶上我一起」
是了,與杜清歌初遇時,他便是趕著要去烈城來著,如今耽誤這許多時日,必定不想再耽擱下去。而他之所以會耽擱,多半是因為我,帶他去烈城,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好,我帶你去。」我痛快地點頭應下,「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請說。」
「我要你跟我一起去燈會。」
「喂喂,你來真的?」杜清歌尚未回答,慕容宮晨已經將我拉到一旁,神色古怪地盯著我。
「自然是真的。」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去逛而已,從而拉上杜清歌一起去逛燈會,這很奇怪嗎?
「你好歹也去逛過燈會,不要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慕容宮晨的神色更加古怪。
「我應該知道什麼?」我簡直莫名其妙。
「一般來說,無論男女,都只會邀請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去逛燈會,借此在燈會上表明自己的心跡。你對杜清歌是認真的嗎?」不跳字。慕容宮晨回頭看了看杜清歌,輕聲地解釋著。
竟然還有這一層?去年的燈會只逛到一半李墨白便隨著風千情消失,我又沒有好好去玩,更加沒有深入了解過,又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
不過話都已經說出口,難道還要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收回來不成?我可不要。
「我沒有這個意思。」腦海里再次回想起與杜清歌的那個吻,微紅了臉,我低頭用發絲遮住。「只要我不向他表白,不就好了嗎?再說,又不是不能與朋友一起去逛燈會。」
「朋友都是…。」慕容宮晨還想要說什麼,我很干脆的揮手,制止他接下來的話頭。
「杜公子願意陪我逛燈會嗎?」不跳字。我走回去,認真地盯著杜清歌。
既然我須去烈城,那這燈會自然不得不去,雖然我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主,可是那里卻有我與李墨白的回憶。我害怕一個人去,會壓制不住心里的思念,若是有與李墨白相似的杜清歌相伴,應該就不會那麼難受了吧?不少字
我僅僅就是如此想。
「好,我陪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哦哦哦,終于第兩百節咯,看著這些字數感覺著實不容易呀,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希望所有人都能陪著我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