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司徒太後的墨瓊宮內,夏姑姑低聲把柳絮兒的動靜匯報了給了司徒嫣。司徒嫣保養的極好的面容上浮起一抹嘲弄,她端詳著自己繁雜的指甲套,混不在意的說,「有她稱稱那個大耀公主的斤兩也好,省得借著本宮保了命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夏姑姑沒有司徒嫣那麼隨意,她謹慎的說道,「生少爺帶著人就要道燕京了,雖然太後發了口諭,打草驚蛇了一下,奴婢覺得還是再做準備的好。」
司徒嫣似是听進了夏姑姑的建議,她悠然說道,「生兒去耀國這麼久,跟那個耀綺羅也算朝夕相處了,這事還是听听他的意見。至于明面上的事情麼,」司徒嫣抬了抬修飾的精致的眉峰,「就傳哀家的旨意,皇帝大婚事宜交給右僕射柳元宗去辦。」
「這,」夏姑姑略一遲疑,說道,「尊太後娘娘旨。」
「柳家這顆瘤子留了這麼久,也該拔出來了,趁機也好敲打敲打韓家。省得他們上竄下跳的,翻不起大浪來,也惹人心煩。」司徒嫣對著忠心的阿夏又悠然的解釋了一句。
由于擔著柳江岩擔著陪王伴駕的名分,為了頂替了他的身份呆在宮里的妹妹的安全,柳江岩是極少出府,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呆在偏院里讀書練劍。柳元宗先是接到女兒的傳信,後又接到太後娘娘的懿旨,讓他負責帝後大婚事宜,他趕緊讓人把兒子喊了來,父子二人去了密室。
柳元宗父子二人密談了很久,誰也不知道談了些什麼,但是再出密室之時,柳元宗滿臉的笑容,連骨頭縫里都冒著滿意的喜氣,而柳江岩的臉上則帶著一抹憂慮。柳元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岩兒不要擔心,為父的都安排妥當了,拼了這一次,柳家以後就直飛沖天了。」
柳江岩有些敷衍的點點頭,「兒子听父親大人的吩咐。」
明旨既下,柳元宗立即興沖沖的操持了起來,他以帝後大婚前不宜見面為由,讓人收拾出了一處閑置了許久的皇家別院——頤園,並抽調了一些自己府上的丫環護衛等隨著宮女、內監和侍衛們一起進駐了頤園。
司徒善生一路上和司徒嫣通信不斷,對于柳家的做法已經了然于胸。到達燕京之後,司徒善生沒有胡鬧,竟然老老實實地讓了位,讓柳元宗帶的人把大耀公主一行帶去了頤園。
從安都出發之時,鸞家指派的送嫁的官員和扈從,都被司徒善生給當場打發了回去,說是辰國的大軍會護得了皇後娘娘的安全,因此,公主的隨嫁也就只剩了十幾個伺候的宮人們。現在司徒善生的人一撤,大耀公主的車駕旁就只有孤零零的這麼十幾個人了,柳元宗帶著人涌了上來,與其說是護送,不如說押送更貼切一些。
燕京是辰國的都城,明面上東西柳元宗準備的也算費心盡力,一應飲食用度都置備齊全。但是,綺羅她們剛一入頤園就被人不動生色的看了起來,根本近不了丁香的身邊。
一連幾日,頂著綺羅面容的丁香都是獨自住在頤園最大的倚蘭殿內,別說綺羅和春蘭了,她從安都一路帶來的宮人們一個都不見了人影。頤園伺候的下人們也都啞巴了一般,在她面前一句話也不肯說。
這一日用過晚膳之後,侍女們又輕手輕腳的準備了漂著花木清香的熱湯水,伺候丁香沐浴的一個小宮女低眉順眼的給湯水里加了一勺熱水,路過丁香身邊時,不經意地湊到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明日是大婚之期。」
說完,小侍女仿佛什麼事沒有發生一般,拎著熱水桶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這輕輕的一句,攪的丁香心里翻騰起了驚濤駭浪,明天就要進宮了,她現在在都是一點消息也傳遞不了,那進了宮更難傳遞了。丁香想到這里,一反往日的沉默寡言,抬手扇了搓背的小宮人一個趔趄,大聲呵斥,「沒輕沒重的小蹄子,想疼死本宮啊。」
說著,丁香根本不看小宮人委屈得神情,又踹翻了捧著香薰的另一個侍女,「滾,滾出去,這是放的什麼香,燻蚊子哪。」
丁香一頓挑剔,把伺候的人們都打罵了出去,自己則快速的擦拭干淨,裹上暖和的袍子,閃身進了內室。
果然不出丁香所料,那個送水的小侍女是綺羅派進來的,丁香這邊剛剛閃近內室,綺羅身穿不起眼的宮女服飾也閃進了公主寢宮。
再次見到小姐,四周又沒有了外人,丁香一下子紅了眼圈,扯著綺羅的袖子小聲抱怨說,「這個破園子就跟鳥籠子一樣把人關的嚴嚴實實的,本以為月兌離了司徒善生那個變態的家伙能輕松點,現在看來還不如在路上舒服自由呢。」
綺羅眸中閃過疼惜,她隨手扯過一塊毛巾給丁香擦拭著還滴水的頭發,一邊綺羅壓低了聲音說道,「辰國朝堂上也是暗潮涌動,雨部和商家都得到了消息,這次司徒太後竟然把操辦皇帝大婚的事交給了柳元宗,怕是另有什麼圖謀。明天就是大婚之期,我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成。」
「這個柳家?」丁香臉上閃過一道思索之色,想了想問道,「就是傳言中辰國小皇帝很喜歡的一個柳姓伴讀的柳家麼?」
「不錯,」綺羅帶著面具木訥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她漆黑的眸中波光連閃,沉思著說,「而且,耀ど得到消息,據說那個陪王伴架的柳家子本是龍鳳雙胎中的一龍,據說還有一個和他容貌相似的柳家女……」
丁香忽閃著大眼楮,臉上閃過若有所思之色,「小姐的意思是,柳家在玩偷龍轉鳳的把戲?那我們這麼橫插進來,那柳家的計劃怎麼辦?我們豈不是,豈不是羊入虎口?」
丁香自己說著,被自己的猜測嚇到,她不自覺地差點驚叫出聲,嚇得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壓低聲音,疑惑的說,「那個司徒老巫婆千方百計的把小姐接來辰國,就是為了利用我們對付柳家?」
「不會,」綺羅搖了搖頭,眸中一片冷靜,輕聲說道,「司徒嫣如果僅僅是為了對付柳家,隨便找世家官宦人家的女兒進宮即可,她費盡心機的逼迫我們來此,不會僅僅如此的簡單,柳家不過是她順便料理了的。她倒是物盡其用,把我們利用了徹底。」
「可惡」丁香氣得想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案幾上,可是她抬起的手臂沒有種種的砸下來,卻是軟綿綿的垂了下來。
「小姐,有迷香……」隨著丁香臉上的泛起潮紅,眼中也迷離起來,她只來及得說出這幾個字,就支撐不住地暈了過去。
此時的綺羅五感早已異于常人,她瞬間閉住自己的呼吸,把身子綿軟的丁香護在了自己的懷里。
綺羅手里暗暗的扣住了一柄短刃凝神戒備著,耳中則在听著屋頂上的動靜。就在這時,屋子頂上一陣細微的敲擊之聲,‘,,’,‘’……,雖然輕微,但是卻蘊含著規律,綺羅仔細的傾听了一下,唇邊綻放了一抹笑意,松了緊繃的神經,把丁香放在一邊,自己則輕輕貓腰閃入了床榻之下。
綺羅這邊剛剛準備好,就听到房門吱嘎一聲輕響,隨著屋內的油燈陣陣搖曳,一前一後,兩兩道瘦瘦長長的人影映照在了百花爭艷的屏風上。
前面的黑衣人蒙面人躡手躡腳的走道暈倒的丁香身邊,惡狠狠的踢了丁香一腳,輕蔑的說,「哼,擺什麼公主的臭架子,給我家小姐提鞋都不配。」
隨著聲音落地,那人舉起了手里的長劍就要行凶,綺羅手里的沁滿了冷汗,雙腿一蹬就要竄出去。
千鈞一發之舉,只听 一聲,蒙面人的長劍斷成兩半,緊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不要造次,留著她還有用」
「什麼人?」蒙面人顯然沒有料到自己後面還跟著一個人,他驚得舌頭都打了卷,回身就要動手硬拼,卻在看清楚了後面人的臉之後,驚異的大叫了一聲,「少爺你怎麼在這兒?」
緊接著,他聲音里帶著焦急,還有壓抑著的不服氣,疑惑的說道,「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想留著她給小姐添堵麼,小姐她現在還懷著龍種呢,小姐整天受司徒老妖婆的氣已經夠難受的了,咱們不能再讓她受這個所謂的大耀冒牌公主的氣了啊老爺可是吩咐讓小的們設法讓小姐高興的。」說完,他猶自不甘的問到,「少爺你難道連老爺的命令也不听了麼?」
「哼,」那個被稱作少爺的冷哼一聲,帶著上位者的氣勢訓斥道,「妹妹現在是重要,本少爺這個做雙生哥哥的能不知道麼,不過這個冒牌公主牽動著司徒家,牽涉著月國,甚至還有可能牽涉著月國,這麼讓她死了,不是更可惜鼠目寸光,只看到了眼前,佔了一點點先手就沾沾自喜,整個神州大著呢父親就是後來想明白了這點,才吩咐少爺我來攔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