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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兒沉沉的睡去,她身邊的丫頭小竹死了,她們是怎麼從紫禁城跑回家來的,柳家父子都是一頭霧水。唯一慶幸的是她月復中的龍種還在,柳家的希望就還在,柳元宗稍稍的放了一點心。
柳宗元確認了柳絮兒以及她月復中的孩子還在,他馬上讓人把那個報信的小蓮秘密的處死,封鎖了消息,同時派人抓了燕京最有名的婦科大夫孫發祥來,日夜看守著時而安靜,時而瘋狂的柳絮兒。另一方面,柳元宗也把手里能調用的暗衛都調動了起來,派他們出府去打探消息,叮囑他們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哪怕是小小的流言。
無獨有偶,柳家緊閉的府門內外送內緊,嚴陣以待,燕京最有權勢的司徒家也是一片慌亂。
天色還未大亮,司徒家的後門就被扣響了,守門的小廝被攪了美夢,沒好氣地把門打開了半扇,剛想開口訓斥這個不長眼的家伙,就看到了司徒太後身邊最得力的紅人夏姑姑,她穿著嚴嚴實實的素色織錦斗篷,一句廢話都沒有,繞過了小廝,徑直奔著司徒呂的內院去了。
小廝先是目瞪口呆的一愣,等夏姑姑的身影轉過假山不見了,他才撇了撇嘴,暗自慶幸自己的嘴巴夠緊,沒有當場罵人,否則得罪了太後娘娘身前的紅人,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門房能承受的了的。
此時的夏姑姑卻顧不上考慮一個小小門房的想法,昨夜紫禁城異動,她帶著司徒太後的命令,心急火燎的直奔司徒呂的內宅。
司徒呂摟著一個美貌的小妾睡得正香,昨夜是自己的兒子在紫禁城皇後娘娘的椒房殿內洞房花燭,他這個做人老子的雖然暫時還不能喝上一杯皇後娘娘孝敬的媳婦茶,但是不久的一天,他的孫子就會是辰國的太子了,將來有一天,他也會被尊一聲聖祖太上皇的。
在美貌的小妾肚皮上馳騁了一夜,天色快亮時才做著美夢睡下了,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人推醒了,他一抬眼就看到一臉不忿夏姑姑站在了他的屋中,見他睜了眼,冷聲的撩了一句,「出事了,奴婢在內書房等著老爺。」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出去了。
司徒呂顧不上尷尬,一把推開還想廝纏的小妾,胡亂的套了件衣服,也匆匆的向著內書房趕去。
「這,這事不要告訴嫣兒,我,我也是高興多吃了幾杯酒才稀里糊涂的被那個賤人拉去的。」看著冷著一張臉的夏姑姑,不自覺地低聲下氣的辯解道。
看著略顯狼狽的司徒呂,夏姑姑臉上露出一絲鄙夷,隨即臉色一黯,沒好氣的說,「太後娘娘那里,奴婢自不會多嘴,惹她傷心的,還請老爺也體恤娘娘一生的艱辛,莫要太過分了。」
夏姑姑說完,不等神色尷尬的司徒呂說些什麼,她轉了臉色,帶上了一抹焦急,「老爺自己胡鬧也就罷了,可不能帶累了生兒少爺也一起胡鬧了。太後娘娘一生為你們父子操碎了心,現在正是布局的關鍵時刻,不能由著生兒少爺胡鬧,生兒少爺是太後娘娘的命根子,不能有半點的閃失」
司徒呂听著夏姑姑沒頭沒腦的話,他暫時撂下了尷尬,緊蹙著眉頭問到,「生兒?他不是昨夜在紫禁城大婚麼?又闖什麼禍了?
「生兒少爺沒有回府麼?」夏姑姑聞言一怔,月兌口問道。
「你這是什麼話,昨夜司徒一切如常,連貓都沒多叫一聲,別說是生兒回府這麼大的事了。」司徒呂自信的說道。
接到司徒呂疑惑不解的眼神,看著他毫不知情、不似作偽的神情,夏姑姑心頭一顫,把昨夜紫禁城內發生地事原原本本的說了起來。
原來,昨夜秋公公在椒房殿外守夜,按照司徒太後原本的計劃,是要在五更叫起的,好讓把昏睡的小皇帝弄進去,不耽誤新婚帝後的祭神儀式,現在還不是徹底的甩開小皇帝的時候,該做的樣子還是需要做的。
可是,五更都過了一刻了,小皇帝倒是還昏睡著,卻不見椒房殿外守夜的秋公公帶了司徒善生回來,司徒太後擔心司徒善生仰慕耀綺羅日久,新婚不知道節制,趕緊派了夏姑姑去催。
夏姑姑趕到椒房殿一看,一下子傻了眼,空蕩蕩的椒房殿內一個人影也沒有,不僅司徒善生不見了,秋公公等一干司徒家的護衛們不見了,就連大耀公主都不見了人影,徒留下紅燭燃盡的斑斑燭淚。
夏姑姑心中驚奇不定的返回墨瓊宮匯報,就在這時,喜公公也給司徒太後送來一個更讓人疑惑的消息。居住在儲秀園偏院里的柳絮兒主僕也伸不知鬼不覺的不見了蹤影,司徒家派去守著的暗衛們沒有個匯報,甚至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喜公公昨夜布置下的恐怖女尸還在,一點也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喜公公仔細的搜索了儲秀園偏院,在寢室的梳妝盒里找到了一張未封口的信箋︰此處血腥,不易養胎
喜公公滿腦門子大汗的說完,雙手把信箋呈了上去,小心的補充了一句,「會不會是柳家人發現了端倪,偷偷把柳絮兒接出宮去了?」
司徒嫣搖了搖頭,「柳家沒有這個本事,能調開了我們的暗衛,舌不知鬼不覺地把人帶走。」
「可這事也太蹊蹺了,椒房殿那也是人影全無,天下間還有人有這麼大的能量,在紫禁城翻了這麼大浪,還把我們瞞的死死的呢?」夏姑姑蹙著好看的眉峰疑惑的說道。
怔怔的擎著那張信箋,司徒嫣苦笑了一下,「有,有這麼個人,那就是生兒他帶著他的妻妾離開紫禁城了。」司徒嫣哭笑不得的說著,招手喚過了夏姑姑,指著手里的信箋,解釋說,「你看這張信箋上的字跡和口氣,多麼像生兒小時候和我賭氣留書會司徒府的字跡和口吻哪。」
夏姑姑就著墨瓊宮內燈光仔細辨認著,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隨即焦急的說,「現在可以不是生兒任性胡鬧的時候啊,過不了多久,命婦就該來侍候皇後娘娘梳洗,準備祭神了啊。」
「此事還需要你跑一趟司徒府,讓那個小祖宗放了人出來。」司徒嫣無奈的說道,「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讓那些朝臣們看出端倪。」
司徒嫣說完,又對著伏在地上的喜公公吩咐,「封鎖消息,傳本宮的懿旨,任何人不得進出紫禁城,否則殺無赦。」
夏姑姑看著一下子蒼老了幾分的司徒嫣,心疼不已,她帶著對胡鬧的司徒善生的怒火直接闖了司徒呂的內院,沒想到正撞到司徒呂和一個美貌小妾的好事。本就一肚子火的夏姑姑為宮中苦苦支撐著的司徒嫣不值,說話就自然的沒有什麼好氣。
可是,听完司徒呂的回答,夏姑姑意識到,事情可能不是司徒太後以為的那樣,是司徒善生突然耍性子胡鬧,是她們司徒家被人耍了,司徒善生失蹤,司徒家遇到**煩了。
司徒呂听完夏姑姑的話,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雙目一凜,閃著狠戾的狼光,咬牙切齒的說,「何方宵小壞我司徒家的好事?我一定要把燕京城掘地三尺,找出敢和我司徒家作對的狂徒來。」
事情出人預料的這麼急轉直下,夏姑姑一下子慌了手腳,顧不上再想司徒呂找小妾的事,顫抖的嘴唇說,「奴婢這就回去稟告太後娘娘,這事,這事太大了。」
「嗯,你回去勸著點嫣兒顧惜自己的身子骨,讓她放心,只要狂徒還在燕京,九逃不出我司徒家的手掌心去。另外,」司徒呂早就沒有了方才的尷尬,他沉穩的說著,接著話鋒一轉又叮囑說,「宮內我不方便插手,你提醒太後娘娘注意那個病歪歪的小皇帝,別被人在眼皮子底下算計了。」
司徒呂不再遲疑,緊一緊衣衫,馬上出去部署了,要在燕京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而夏姑姑則帶著這個爆炸性的壞消息返回了紫禁城的墨瓊宮。
司徒嫣听了夏姑姑的回報,當即就慘白了臉,她晃了晃身子,強穩住了心神,「生兒他,他沒有回府?」
夏姑姑知道司徒善生對于司徒太後意味著什麼,她眼中含著勸解到,「娘娘先不要著急,國舅大人已經讓人關閉了燕京的大門,一定會把不知好歹的狂徒找出來的,生兒少爺會平安無事的。」
司徒嫣無意識的攥了攥拳,指甲掐進了自己掌心的肉里還不自知,她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嘶啞著嗓子問道,「柳家那邊有什麼動靜?難道是小看了他們?」
「應該不是他們,柳家也撒出了大批人手,四處打探消息呢。」夏姑姑整理著剛剛收到的情報,斟酌著繼續說道,「還有一件奇怪的事,他們悄悄抓了京中最有名的婦科大夫孫發祥,一直沒見送出府來,咱們的人打探不出柳家父子到底再搞什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