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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跟著司徒嫣出了內室,也顫巍巍的在另一個坐下,漫不經心地說,「其實也沒啥,就是朕身子不爭氣,委屈了皇後,被奴才們請來了這養心殿。」說完,小皇帝喘著大氣,朝著遠處兩個垂首而立的小內監撩了撩眼皮。
司徒嫣背後站著的夏姑姑順著小皇帝的目光望了過去,見兩個低眉順眼的小內監都是自己安插在養心殿的,平素里送來的消息沒有出過一回差錯的。
那兩個小內監听到皇帝提起昨晚之事,夏姑姑又詢問的望了過來。雖然他們還懵懂著不知道發生的什麼事,但是自己干過的事還是知道的,昨夜四更是小皇帝吩咐他們去椒房殿請了皇後娘娘來的。他們不敢隱瞞,趕緊小雞啄米一樣的連連點頭,把昨晚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司徒嫣看著自己的人證實了小皇帝的話,她臉上晦暗不明的轉了幾轉,扯開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吩咐道,「現在日上三竿,皇後娘娘也該起了。陛下大婚,哀家這個做母後的連一杯新媳婦茶都喝不上麼?」
其實,早在司徒嫣進來,小皇帝穿衣出去,綺羅就知道司徒嫣肯定會要見自己的,她凝神細听著外面的談話,听到兩個小內監信誓旦旦的說是四更天把自己從椒房殿接來的,她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綺羅使勁的回想自己昨晚的經歷,應該是她沒等到小皇帝,卻是司徒善生明目張膽的進了椒房殿,燃起了她困擾她心神的燻香,又給她灌下了含著血腥氣的毒酒,再之後就是自己呼喚公子御救命了,然後,然後,然後就是不盡的瘋狂有甜蜜的*夢……
綺羅想著就羞紅了臉,正在她面紅耳熱之際,猛然听到了司徒嫣點名要見她,綺羅顧不上再想其他的,趕緊細細簌簌的弄出了一些動靜,然後忍著渾身的不舒服下了龍榻,垂著頭捱到了寢宮的外間。
司徒嫣看著明顯不適的綺羅公主,遞給旁邊的夏姑姑一個眼風,夏姑姑會意,取過一盞熱茶迎了上去,雙捧著遞到了綺羅的手里。
綺羅回憶著帝後大婚後拜見太後的禮儀,乖順的接過了夏姑姑茶盞,然後走到司徒嫣面前。那里小宮娥已經預備下了的大紅色的軟墊,綺羅雙膝一彎規矩的跪倒了軟墊上,雙手高舉了茶盞送到了司徒嫣面前,「給太後娘娘請安。」
听著綺羅清冽中還帶著一絲絲嘶啞的聲音,看著她兩頰那尚未褪盡的紅潮,這初為人婦的滿臉的嬌羞明晃晃的刺了司徒太後的眼,她眸中的狠戾一閃又強壓了下去,嘴唇輕動,「皇後娘娘對本宮的安排可滿意?」
好一句沒頭腦的問話,她的安排多了,她這問的是哪一樁?是派司徒善生安都迎親?是騰繩邊城聯手對敵?是燕京城內的頤園換人?還是指昨夜司徒善生出現在椒房殿?抑或是她稀里糊涂的出現在養心殿?
綺羅在心里迅速的盤算著,不論在安都、騰繩還是燕京的頤園,司徒家都沒有吃了虧的。可是,司徒嫣現在大一清早的不合規矩的親自來養心殿分明是一幅興師問罪的架勢,那一定是昨夜自己不知道的情形下發生了什麼事讓她吃了虧大了。
綺羅腦中一陣絞痛,偏偏自己對于昨夜發生的事幾乎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司徒善生給自己用了不知道什麼法門,讓自己的一身武功都沒有了發揮的余地,還昏沉沉的任人擺布,最後他又強灌自己那種古怪味道的血酒,再之後,好像就是自己強撐著一線清明大聲呼救了吧。
想到這里,綺羅腦中靈光一閃,記起了自己昏迷前看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是公子御,一定是公子御讓司徒善生吃了大虧的,這才惹得司徒嫣暴怒闖宮。那自己稀里糊涂的出現在這養心殿也一定是公子御所為了,司徒嫣恐怕也是沖著他來的吧。
綺羅悄悄地瞥了一眼旁邊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深吸了口氣,嫣然說道,「巴郡之時,太後娘娘高抬貴手,才有我巴郡軍民一方平安,綺羅深感五內。如今,綺羅踐約而來,多謝太後娘娘的成全,以後還要仰仗太後娘娘關照。」說著,她穩穩的舉著手里的茶盞又往司徒嫣面前送了送。
司徒嫣聞言,不見喜怒的臉上一滯,沒想到這個丫頭轉了半天心思,竟然避開了自己滿含深意的詢問,大言不慚的翻出了在巴郡時的舊賬來堵自己的嘴。她的人雖然跪著,這話里話外的氣勢,仿佛她是那個規規矩矩守約的,自己到成了無理取鬧的那一個。
真是一張伶牙利嘴,司徒嫣心中暗哼了一聲,現在和當年在巴郡的情形何其相似,明明是自己佔據了主動,偏偏這個耀綺羅巧舌如簧硬是狡辯的氣定神閑,卻又讓人一時反駁不出。
不過,這樣一來,司徒嫣也確定了眼前之人卻是耀綺羅本尊無疑了,昨夜那場詭異之事怕是也和她月兌不了關系。想到了巴郡時自己親眼看著她飲下的那盞韓著生兒血引得茶,再看她明顯的初為人婦的嬌羞體態,司徒嫣懸著的心驀地一松,安定了下來。
隨著司徒嫣的心情變化,她的臉上也帶出了一絲和善,她終于伸手接過了綺羅舉著的茶盞,端到唇邊沾了沾,隨手放到夏姑姑手里,這才緩緩說道,「哀家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以後在這紫禁城里咱們娘倆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一些事情哀家會慢慢教導你明白的。」
說完這些,司徒太後一抬手,吩咐道,「起來啊,昨兒大婚你也累了,還要遷就咱們的陛下各處奔波,以後也少不得要多照應陛下的龍體了。」
「謝謝太後娘娘教誨,這些都是綺羅的本分。」綺羅說完,就著司徒嫣的手勢慢慢地站了起來,渾身的酸痛再加上這一跪,綺羅腳下一軟,身子一趔趄,差點摔倒。
沒想到,竟是一旁的夏姑姑手疾眼快的摻了她一把,又牽著她的皓腕把她安置在一旁的軟凳上坐下,略帶著戲虐的說道,「皇後娘娘小心些,傷了身子有人可是會心疼的。」
綺羅根本沒听清夏姑姑說些什麼,她混亂的點點頭,心中還在翻騰著巨*。自從得了軒轅的古冊入體之後,自己早就五感通徹,身體更是好的很,怎麼今天只是小跪了一會兒就這麼虛弱起來了呢?
綺羅困惑的輕皺了眉頭,夏姑姑則對著司徒太後肯定的點了點頭。司徒嫣會給她一個知道了的眼神,然後對著歪在小宮娥身上的小皇帝意有所指的說,「陛下也要有所節制,為了美人傷身不值得,龍體還是要多愛惜的。」
听了這話,綺羅無端的又想起了昨夜逼真的夢境,臉上一燙,垂下了頭去。小皇帝瞅一眼不遠處的害羞的綺羅,當著司徒嫣的面,他的唇邊竟然綻放出一抹微笑來。
看著兩人的作派,定了心的司徒太後心中又突的一跳,莫名的慌了一下,她站起身來,意味深長的掃一眼小皇地,又瞥了一眼垂著頭的綺羅,褪去了方才溫情的面善,警告般的說道,,「做人呢,要懂得惜福、報恩,食言而肥,或是搶了人家的東西,總會有報應的。」
听了這些眉頭沒鬧的話,綺羅心中一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小皇帝捂著嘴一陣咳嗽,仿佛病體不支的低下頭去。
快速的說完這些,司徒嫣仿佛又想起了什麼,冷著臉吩咐,「這祭神儀式免了吧,三日後接受百官朝見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完,司徒嫣不再看咳嗽連連的小皇帝和一臉沉思的綺羅,她帶著夏姑姑等人走出了養心殿。而留在後面的喜公公給身旁的幾個內監、宮娥使了個眼色,也匆匆的追著司徒太後的鳳攆去了。
送走了司徒嫣等人,辰茂也掙扎的站起身來,他白中帶青的臉上帶著上了一股不正常的潮紅,推開了小宮娥攙扶的手,勉強的沖著綺羅眨了一下眼,就踉蹌著自己返回了內室。
辰茂就這麼沒有任何吩咐的進了內室,對于喜公公臨走前安排人的小動作視而不見。
綺羅心中一愣,這個辰國小皇帝是習慣了被監視還是早就有了應對之法,抑或著是他急切的要去做什麼,已經顧不上其他的了?想著小皇帝听到司徒嫣似乎是氣急敗壞的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後就掩飾的咳嗽,在他與綺羅短暫的相處中,綺羅知道小皇帝還不是病倒了這個份上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了。
想到這里,綺羅看了看低眉順眼的杵立在殿中的那些宮娥內監,眼波一轉,端出了皇後的架勢吩咐道,「沒听到太後娘娘的吩咐麼,三日後陛下要接受百官朝見,這幾天要好生修養,沒有召喚,你們不用來吵著陛下了。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