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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來,我一直遇到的就是同一個人了?」公子御自言自語的說著,,他一探手從貼身的懷里拿出了那枝晶瑩別致的金魚簪子,臉上露出歡喜的迷離之色來。
南宮奕第一次看著公子御臉上的滿是柔情,連眼梢都盛滿了情誼,他心中一陣唏噓,也許這個和命運抗爭了十幾年的老友終于找到了他的幸福,這難怪與他心脈相通的辰茂那麼鄭重其事,那麼欣慰興奮了。
就在密室內的公子御和南宮奕各懷心思的陷入了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密道外的養心殿寢宮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司徒嫣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這一下子驚醒了遐思中的公子御,他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他隨手把擎著的簪子揣入了袖中,身形一晃,一躍而起,片刻之間就奔到了秘道的盡頭,側耳細听,寢室內已經沒有了動靜,听著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好像他們都去了寢室的外間。
公子御伸手一按旁邊的開啟機關,想偷偷出去一探究竟,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秘道的門竟然沒有開啟,是從外面封住了是哥哥怕自己沖動,從外面封住了開關
公子御又急又氣,但是暫時也沒有辦法,只好靜下心來凝神細听。但是這秘道修建時為了防止里面的動靜傳出去,是經過了特殊的處理的,阻隔了大部分的聲音,公子御只能听到外面模糊的聲響干著急。
南宮奕緊跟在了公子御的身邊,一邊關注著急切地公子御,一邊細听著外面的動靜,過了一會兒,听到寢室內又有一陣細細簌簌的動靜,有人下了龍榻,去了外間。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辰,人聲嘈雜,似乎是司徒嫣帶著人走了,緊接著寢室內又有些動靜,隨著沉重的腳步聲之後,就再沒有了動靜。
看著公子御急得雙手都起了青筋,南宮奕伸手安撫的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說道,「莫急,陛下是謹慎之人,許是現在有司徒家的人留下監視,他不方便有所動作,咱們耐心的等到晚上吧。」
「這麼等下去不是辦法,哥哥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我擔心司徒家再做什麼手腳。」公子御攥著青筋暴露的拳頭,擔憂的說著,然後語氣一轉,果斷地說道,「再等半個時辰,如果哥哥還是不放了我們進去,咱們就秘道從另一端出去,從外面潛入皇宮。」
看公子御肯冷靜的思索問題,南宮奕懸著的心稍微放了一點,他學著公子御的樣子,蜷著身子,把耳朵貼在了石壁上全神貫注的傾听起其外面的動靜來。
就在他們簡單的商量妥當,然後繼續凝神細听的當口,外面又傳來了輕輕的腳步,不一會兒斷斷續續的響起來綺羅和辰茂的說話聲,仿佛是綺羅軟聲細語的再勸著辰茂什麼,只是他們說話的聲音不高,他听不清到底在說什麼。
就在南宮奕和公子御二人焦躁無奈的等待的時候,只听耳邊 嚓一聲輕微的脆響,公子御的眼楮驀地就亮了起來,他雙手一撐地面,順著只開了一絲縫隙的石門瘋狂的擠了出去。
南宮奕不敢怠慢,也緊跟著鑽了出去,可是他一看到躺在榻上的小皇帝,心就咯 了一下子,才幾個時辰沒有見面,他就虛弱到這種地步了,慘白帶青的臉上泛著極不正常的潮紅,只有眼神中還有一絲不太相符的生機光亮。
回光返照南宮奕馬上就明白了辰茂的處境,因此他沒有急著上千,而是安靜的呆在了一邊,把最後的時光留給了這對命運多舛的孿生兄弟。
果然不出南宮奕的預料,小皇帝辰茂見到了公子御平安,他最後的心願已了,帶著欣慰與滿足,欣慰地去了。可是,兄弟情深的公子御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抱著辰茂的尸體,一下子急紅了眼,被南宮奕壓下的狂躁氣息更加猛烈的翻騰了上來。而這次,他連南宮奕也不認了,南宮奕被他甩來,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更別說安撫他了。
南宮奕心中焦急,猛地想起昨夜公子御離開儲秀園時,懵懂無知之時,準確的奔著椒房殿去了,而後來強撐著他步出椒房殿時,還不忘記把綺羅公主裹的嚴嚴實實的。還有在秘道藏身的時候,他對著那枚別致的金魚簪子迷離的神色,周遭的氣息就那麼的安寧。
束手無策的南宮奕想到此處,目光一亮,求助的望向了呆愣在一旁的綺羅,輕輕地咳嗽一聲,緩緩說到,「還請皇後娘娘施以援手。」
其實,自從公子御從密道里出來,到他對著回光返照的小皇帝輕聲慢語,在到他目睹小皇帝薨逝的瘋狂,綺羅的心緒一直在被他牽引著,一連串的真相讓她一直恍惚著。
初出密道的公子御讓綺羅回想起了旖旎的*夢,幾乎是羞怯的不敢正視他的眼楮,但是接著他撇著她被握著的手,那含義豐富的一眼,讓綺羅心頭又惶恐了起來,仿佛自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被人抓個正著一樣。
但是隨後公子御和小皇帝之間的對話漸漸吸引了綺羅,讓她咱是放開了小兒女的嬌羞,認真地傾听了起來。原來,公子御與辰茂長的一樣,不是偶然,而是他們本來就是一母雙胞的嫡親兄弟,他們的母妃也是被司徒嫣迫害而亡的,那公子御一直以來的行為就得到了很好的解釋。
隨著,公子御身份的明晰,綺羅心頭一澀,如今的公子御和當初的月知文何其的相似,一個是大月之主,一個是強辰之後。若說硬要找出他們之間的區別,怕就是在自己還未明了公子御身世之前,在燕山隘口的虛冥幻境中相處的時光里,自己的心已經悄悄地陷落了,為了那跳躍的銀魚,為了那蔽日的小屋,為了那成片的七色春花,為了大漠落日的壯觀,為了那席溫暖的外袍,為了那個精致的小鼎,為了……
這一切的一切,造就了自己以為是旖旎之夢的一夜纏綿,讓本就錯綜復雜的事情變得更加理不清,剪不斷。哎,綺羅在心底苦澀的嘆息了一聲,現在,再想到昨夜那似真似幻的夢,綺羅額角突的一疼,公子御看到自己和辰茂教握的雙手時那復雜的神色一下子跳出了綺羅的腦海,無比清晰的再一次展現在了她的眼前,刺得她心割裂般的疼了起來。
罷了,這樣也好,腕心得痛楚之中,綺羅下定了決心,既然以後避免不了戰場相爭,從現在起斬斷了也好,糾纏不清,只會越來越痛苦罷了。
綺羅心頭有了決定,長出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楮,巧恰看到了南宮奕望來的求助的眼神。雖然沒有見過公子御身邊的小神醫,但是綺羅卻听過不少關于他的傳聞,以後昏迷的商蘭還指望他來喚醒呢。
一息之間,綺羅心頭轉了幾轉,已經拿定了主意,她漆黑的眼眸轉了幾轉,仿佛是被南宮奕喚回了思緒,緩聲說道,「南宮神醫太客氣了,需要本宮做什麼,盡管吩咐就是了。」
看著綺羅清明的眼神,無波的面容,南宮奕心頭一怔,難道是自己想左了,這個大耀的公主對公子御根本無情?听著她這麼平靜的說听自己吩咐,南宮奕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事本不是他能教的了的,是需要關心公子御之人發乎內心的去換回他的理智,是心與心的交流,至于什麼采用什麼樣的形式反倒是次要的了。
綺羅就這麼靜靜的等待著南宮奕的回答,偏偏南宮奕想了想又想不知道如何的開口,可是一旁紅著眼癲狂的公子御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氣氛的凝滯,他推開了南宮奕之後,心中憤懣之氣還是不減,他狂哮一聲,「司徒嫣,我還我母妃,還我哥哥」
公子御咆哮著,眼眸中的血色更盛,幾乎燃出火來,他大袖一揮,就像沖出寢宮。突然,隨著他揮起的袖子,閃起一道弧形的潔白的光華,緊接著叮當一聲脆響,潔白的光華落地,原來是公子御早秘道之時匆忙之中揣入袖中的那只別致的小金魚發簪。
狂暴中的公子御竟然一怔,目光順著潔白中泛著一絲紅暈的小金魚發簪望去,而幾乎是同時綺羅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她的心狂跳不已,這枚簪子正是自己的母妃遺物,父皇鄭重的交付在她手中的開啟望柔台地宮的鑰匙之一。自己遍尋巴郡山外不得,不知為何竟然落在了公子御的手中。
綺羅顧不上沒有細想其中的牽涉,她疾步的沖了過去,想彎腰撿起屬于自己的發簪。就在這時,怔愣中的公子御也動了,他回身放下了死去的辰茂,也疾步奔了過來,嘴里嘶吼道,「莫動本公子之物。」
說著,公子御也彎去,向著地上靜臥著的別致的簪子直直的伸出了手去,青筋爆起手背恰巧掠過綺羅微涼顫抖的指尖。公子御手一抖,彎著的身子略微一頓,眼眸中的血紅稍稍一褪,閃過了一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