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帝女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三三章 姜醇深夜入地牢

作者 ︰ 阿遲

姜醇想得明白,他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就勢拜伏于地,決絕的說,「大將軍誤會了姜某了,醇是一直在想那個被月辰兩國帝王惦記著的女人,就這麼給了姜某,實在是大將軍賜下的天大的體面,一時歡喜,竟然忘記了謝恩。」

「哈哈,哈哈,」姜醇終于轉怒為喜,大笑了起來,「一個女人而已,老夫說姜先生擔的,你就一定能擔的,只要你肯好好地繼續為老夫、為穆家出力,以後再大的恩典你都是擔得的,先生不必疑慮,好好的準備去做的你新郎倌吧。」

事已至此,姜醇再也顧不上謀劃其他,先打消了穆彪的疑慮為緊要的,他以額頭觸地,快速的說道,「謝大將軍抬舉,醇也沒什麼特別準備的,耀綺羅那種女人也就配在地牢里成婚。今夜,醇就領了大將軍的恩典去。」

「甚好,姜先生就去準備,需要什麼,自管吩咐他們去籌辦。」穆彪心滿意足的往虎皮靠椅上一靠,大方的揮了揮手。

「謝大將軍,醇告退。」姜醇站起身來,躬著身子退了出去。出了書房的門,他才顧得上擦一擦額頭的冷汗,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穆宛清的藍韻閣里,早有小丫環把書房里的一幕一字不差的稟告給了她,穆宛清嘴角噙著冷笑,听完小丫環的稟報,得意的笑出了聲來,「這回看你耀綺羅還能神氣到什麼時候,在地牢里就把事辦了,姜淳果然是個識趣的人,哈哈,哈哈。」

是夜,姜醇微醉的出了自己的院子,在穆彪心月復小廝的帶領下來到隱藏在穆府後花園假山中的地牢入口。

引路的小廝微一彎腰,恭敬的說,「姜先生請了,小的就送您到這了,先生的好日子,小的們就不多打攪了。」

姜醇也躬身還禮,不肯怠慢了穆彪的心月復,「有勞小哥了,醇多謝諸位的成全。」

小廝趕緊側開身子,「小的們可不敢受姜先生的禮,誰不知道姜先生是老爺身前的大紅人啊。」

小廝討好地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在懷里模索了一番,取出一段白凌,雙手舉了遞了過去,「小的差點忘了,這是宛小姐特意關照的,說耀綺羅雖然現在是階下囚,但怎麼說也是個公主身份,洞房之夜,該少的東西也不能少了的。」

听著小廝的轉達,姜醇都可以想像的出穆宛清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派他姜醇毀了耀綺羅的清白,這幅白凌一旦染了血,就是耀綺羅永遠的恥辱柱,也是他姜醇死心塌地呆在穆府身邊的最有力保障,真是一箭雙雕的好主意啊。

如果這事的當事人換成了別人,姜醇會忍不住為穆宛清這樣的計謀擊掌叫好的,可是自己就是她這雙雕中的一個,感覺自然就不大爽了。姜醇從心底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坦然接過了小廝手中的白凌,坦蕩的說,「請小哥兒轉告宛小姐,姜醇多謝她今日的周全了。」

姜醇說罷,把白凌揣入袖中,抬手接過小廝手里的風燈,仔細回憶者著穆府地牢的層層機關,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地向著黑暗中走去。

地牢內的綺羅正在閉目養神,听到遠遠的傳來腳步聲的時候,她明顯的一個怔愣。細听,只見那步履聲遲緩而沉重,絕對不是正春風得意的穆宛清的步伐,也不是小心翼翼的彩霞的聲息,那是一個滿懷心事的男人的腳步聲,能進入這個穆家地牢,又是一個心事沖沖的不會武功的男人在穆家,這樣的人並不多,幾乎是毫不費力的,綺羅就猜到了來人是誰。

綺羅這邊听聲辨人,心中已經有了計較。萎頓在潮濕的霉爛稻草上的雲霜才听到遠處的腳步聲傳來,她凝神听了一會兒,警惕的小聲說,「小姐,又有人下來了。」

綺羅一愣,她都听到腳步聲半天了,還從細微的腳步聲中分析出了來人是誰,雲霜怎麼才听到動靜呢,難道是她功力被限,連耳力都受了影響了嗎?不過現在卻不是她們答疑解惑的時間,她也凝了氣,小聲地說,「噓,來人應該是那個穆家的幕僚——姜醇。」

這廂綺羅的話音剛剛落地,那邊姜醇提著燈籠就遠遠的顯了身形,風燈暈黃的光線在陰暗狹長的地牢通道里把執燈之人拉出了長長的影子,顯得那麼孤寂無助的絕望,仿佛呆在地牢里的綺羅和雲霜都比他過的愜意許多。

姜醇也听到了綺羅對雲霜說的話,他心中暗嘆,這個綺羅公主好一副七竅玲瓏的心思啊,只不過她在玲瓏,今晚也要毀在自己手里了。姜醇驀然警覺了自己心底的惋惜,趕緊收斂了心神,陰惻惻的開了口,「綺羅公主好玲瓏的心思啊,不錯,正是姜某。」

姜醇一開口說話,整個人的氣勢全變了,他幾步來到綺羅和雲霜面前,收起了滿月復的心事,換上了一股居高臨下的俯視和混不在意的玩世不恭。

雲霜見了這樣的姜醇,掙扎著擋在綺羅面前,弄得身上的手銬腳鐐一陣叮當作響,她努力仰起頭,厲聲喝問,「你來這里做什麼?」

姜醇輕蔑的瞥了眼雲霜的手銬腳鐐,和綿軟的勉強舉著的手,好笑的說道,「無論姜某想做什麼,你如今也只能呆呆的看著的份,只能做個見證了。」

「你,……」雲霜氣勢上一滯,自己綿軟的身子自己知道,被姜醇這麼當面點破,她懊惱得一時說不上話來。

趁著姜醇和雲霜對話的幾息之間,綺羅快速的理了理思緒,她伸手把雲霜拉回到自己身邊,柔柔的安撫道,「雲霜莫急,姜幕僚是友非敵,來此是來結盟的,不過是為了他自己的將來尋條後路罷了。」

聞言,輪到姜醇瞠目結舌了,耀綺羅都已經淪為任人宰割的階下囚了,還這麼鎮定自若的仿佛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般,以為她自己還可以隨意的就決定他人的命運?這個耀綺羅是真睿智呢?還是憑著一份孤勇試探他呢?姜醇張大了嘴巴,很多的疑問想問出口,卻在嘴邊打了個旋,又統統都咽了回去。

綺羅一舉半真半假的震懾了姜醇,打掉了他部分的戒心,但是心中卻絲毫不敢怠慢,依照穆宛清睚眥必報的個性,和姜醇心事重重的步履,她已經猜到了姜醇來此的目的,如果他孤注一擲的就死忠了穆家,自己今晚一言不慎,就很可能毀在他手里。

綺羅腦中急轉,終于想到了一個主意,不過還沒等她開口,以謀略著稱的姜醇已經醒了過了味來,他微眯了眼楮,冷笑一聲,「綺羅公主不必煞費苦心的訛詐姜某了,姜某自問還有些心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是隨便什麼人模稜兩可的唬上幾句就可以改變主意的。」

「哈哈,」綺羅聞言,放肆的大笑出聲,「姜幕僚真是大言不慚,如若你不是被人三言兩語的唬了,怎會漏夜來此?難不成是對本宮這張千瘡百孔的臉感真的了興趣?」綺羅說著,猛地抬手撩起了自己面上的絹帛,露出一臉猙獰交錯的疤痕來。

本就陰森昏暗的地牢里,面前的美人突然露出了那張被毀的慘不忍睹的面孔,饒是姜醇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驚的倒退了兩步才勉強穩住了心神。

趁著姜醇震驚之際,綺羅腦中快速整理了雨部和雷部打探來的種種消息,放了絹帛,盯著姜醇的眼楮,侃侃而談,「姜幕僚來此不外乎是穆家對你起了疑心,你知道他們的秘密太多,怕你在月國的文武二子的帝位之爭中突然倒戈幫助大皇子月知文,他們知道月國大皇子對本宮還有一分憐惜之心,所以讓你來此,名義上說是你給恩典。實則不過是毀了本宮,想借此絕了你在月知文面前的路,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們,做他們忠實的走狗罷了。」

綺羅說著,憐憫的嘆息一聲,接著眸中波光一閃,突然拔高了聲線,「噢,是了,他們定是許了你將來的高官厚祿、大好前程,讓你以為只要按照他們的意思做了這回不義之事,將來就是加官進爵,榮寵一生了」

听著聰慧的綺羅公主一語就道破了自己目前的困局,姜醇心中一動,也不再隱瞞,沉聲說道,「不錯,綺羅公主猜得不錯,姜某今夜此行,只不過是見惡了馬上就去見先帝的大皇子月知文,換來的卻是擁立之功,將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怎麼算都是值得的。」

姜醇說完,眼楮一眨不眨的直視著綺羅,想看她能說出什麼花樣來,對于這樣的結局,一向一善于謀算著稱的姜淳前前後後反復思量過,就如面前的綺羅公主所言,穆家父女此舉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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