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帝女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一六零章 辰使暴怒約聖女

作者 ︰ 阿遲

耀皇前腳剛剛在未央大殿上把綺羅公主許給了月國老皇帝,緊跟著辰國求娶綺羅公主為後的求親使臣就進了安都,那個辰國可不是好惹的啊,安都稍為有點見識的老百姓們忍不住為他們的皇帝陛下擔憂了起來。

可是,令人費解的是,這回的辰國來的使臣卻怪異的很,不但老老實實的住進了簡陋的驛館,而且踏踏實實地在里面一呆就是三天,竟然沒有大吵大鬧的跟耀皇算帳,鸞王府也無事人一般的毫無動靜。

更怪異的是,三天後,辰使越過耀皇,竟然直接找上了月國使臣,據說一向儒雅的月國大殿下竟然被當面燒了袍子,只好狼狽的避逃,之後月國使團上下連著吃了兩頓馬肉。一個月後,一個在樂老親王府別院做雜役的下人出來說,那能吞雲吐霧的火焰駒看著神奇,吃起來肉竟是酸澀的很,肉質粗嘎難嚼,還很容易塞牙呢。

之後,帶著同樣使命的月、辰兩國使臣竟然再也沒有了任何交集,安都一切風平浪靜,綺羅公主的嫁妝有條不紊的在籌備著,月國送來的糧食也通過李範文、樂老親王和吏部尚書王郎的手陸陸續續的發了下去,新任命的吏部尚書逐漸在各個地方小吏中有了一定的影響力,安都之外,鸞家十幾年織就的牢固的網漸漸有了松動的跡象。

表面的安靜之下,驛館里的司徒鶴卻漸漸著急了起來,眼看著他自己跟耀皇約定的一個半月的期限快到了,太後娘娘那里也傳了信回來,說三萬套車馬已經備齊,正在由自己的小舅子孫大剛押送著運來耀國,可是他這邊卻遲遲不見孫大剛的人影,只是隔幾天就收到孫大剛‘馬上就到了’的只言片語傳信,該不是出了什麼變故吧?

司徒鶴這邊焦急萬分,耀星蕪那廂卻是疑惑不解,明明司徒鶴答應的是三萬套車馬,可是他們截了下來後一點數才只有兩萬四千套,對于那少了的六千套車馬,押運使者孫大綱卻是一問三不知,不知道是在辰國內部被動了手腳,還是其他勢力也惦記上了這些東西,難道是月國人也插手了?還是商家不滿足于一個武郡,生出了別樣的心思?

時間就在各方的猜測疑慮中靜靜的流逝了,再有五天就是耀國四公主遠嫁月國的日子了,安都城中漸漸的有了喜氣,司徒鶴在孫大剛一直模稜兩可的傳信中終于咂模出了味道,他的小舅子一定出事了

司徒鶴至此才明白,一向軟弱的耀皇竟然敢給他布了個彌天大局,不僅有膽子掃了司徒太後的面子,還騙取了辰國這麼多套的車馬,真是狗膽包天。想明白了這些,司徒鶴心中燃燒起了熊熊怒火。他一腳踹開了驛館的房門,怒不可遏的大喝︰「耀星蕪鼠輩,欺我太甚,他耀家難道不想要在三分天下了麼?」

大人發怒了,五保和六勺等不敢多言,雙雙瑟縮著往角落里又靠了靠,唯恐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看著害怕的小廝們,司徒鶴突然冷靜了下來,這事暫時還不能讓太後知道,否則自己也就如那小廝一般的只有瑟縮發抖的份了。

司徒鶴抬起的腳又穩穩的放了下來,他長出一口氣,穩一穩心神,吩咐道,「去,拿著本使的名刺去鸞府,告訴他們,本使明日要登門拜訪,請見鸞王和聖女的大駕。」

接到司徒鶴的名刺,老鸞忠不敢怠慢,飛快的報了進去,鸞飛騰早有預料般展顏的笑了起來,「哼哼,司徒鶴踫了點子壁,終于醒過味兒來了,耀國不是辰國,離了我鸞家,他家太後娘娘的懿旨不那麼好使了。」

鸞忠看著鸞飛騰沒有溫度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問,「司徒鶴之前那麼狂妄,他這回過府又是有求于老族長,那我們是不是先殺殺他的威風?」

鸞飛騰略一沉吟,搖搖頭,「不,還不是時候,我們還需要他們手里的一樣東西,你吩咐下去,明日還和往日里接待辰國來使一般,隆重一些。」

「是,老奴這就去準備。」鸞忠答應著退了出去。

打發了鸞忠,鸞飛騰一側臉,對著虛空沉聲說道,「你親自跑一趟耀宮,告訴盈兒明日回府一趟。」

「是。」不見有人現身,卻是鸞七的聲音,答應著遠去了。

「要見聖女麼,不過就是提醒老夫你手里的東西罷了。老夫就成全了你,也是該和你們好好的聊聊的時候了。」鸞飛騰喃喃的自語道。

鸞貴妃接到了父親的傳信,喜上眉梢。

耀星蕪一意孤行,把綺羅那個小孽種許給老邁的月皇,討好了月國,竟對辰國使臣陽奉陰違,敷衍欺瞞,卻是徹底了得罪了辰國。辰國才是真正的和耀國一衣帶水、處接壤的,耀星蕪舍本逐末,終于又給鸞家一個絕好的機會,讓辰國的司徒太後徹底的對耀家死了心。

既然耀星蕪出了昏招,這次的機遇,鸞家就一定不能放過了,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鸞秋盈心中暗自拿定了主意。

鸞貴妃沒有藏著掖著,當下就親自去御書房請旨出宮。

自從耀星蕪從大蘭葉寺回宮,鸞貴妃還沒有見過耀星蕪,听說他佛前自廢雙腿的消息,她的心也曾一揪,但是拿著蓋碗的手也只是稍稍的那麼一顫,隨即釋然,早已是陌路仇敵,何須再想著之前的那點子溫存舊事。

早已被傷得遍體鱗傷的新,但是真正的見了那個雙腿僵挺,依舊端坐著筆直的昔日愛人,鸞貴妃的心還是被狠狠地揪了一把,臉上的神色為之一動,鼻中酸澀,眼角潤澤,有晶瑩之物悄然滑落,破壞了她精心裝扮的妝容。

見了鸞貴妃的真情流露,耀星蕪似笑非笑的臉上神色也是一動,只不過須臾的沉默,他就快速的收起了內心復雜難辨的思緒,淡淡地明知故問道,「貴妃求見朕可是有事?」

見耀皇說得如此雲淡風輕,一股公事公辦的口吻,他臉上瞬間變幻的神色也放佛事自己眼花了一般不真實,鸞貴妃暗惱自己自作多情,她不著痕跡的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然後挺直了胸膛,也綻放了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柔柔的說,「臣妾給陛下請安,近日臣妾的母親身體欠佳,臣妾請旨,明日出宮探望。」鸞貴妃說著彎下了身去。

「平身。」耀星蕪看著鸞貴妃無可挑剔的皇家禮儀,輕輕地說。然後略一沉吟,嘴角翕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不過,最終卻什麼也沒有,只吐出淡淡地兩個字,「準奏。」

「謝陛下成全,臣妾告退。」鸞貴妃也早已收起了不該有的悸動,沒有多余的話說,她站直了身子轉身裊裊婷婷的走了出去,走出了耀星蕪復雜莫名的的視線。

有了明旨在手,行事自然大方、方便的多了。第二天一早,鸞貴妃一身盛裝,帶著全副的儀仗扈從,浩浩蕩蕩的回了鸞府。

鸞家這邊準備妥當,司徒鶴卻遲遲的沒有露面。把一早就候著的鸞府一眾人晾了起來。快到午時,才遠遠的看到司徒鶴的轎子晃悠悠的奔著鸞府大門來了,守門的小廝趕緊報了進去。

同樣等了好幾個時辰的鸞飛騰木者一張老臉,不辨喜怒,听了小廝的稟報,沉聲吩咐,「開大門,放禮炮,迎接司徒貴使。」

穩穩的端坐在轎子里的司徒鶴,听著前面三聲禮炮響起,他知道鸞府到了。

司徒鶴被耀星蕪戲耍,之前曾抱著別樣的心態拒了鸞飛騰的邀約,這時候再登鸞府的門,自己就感覺有那麼點子相求的意思,但是想起太後娘娘的囑咐,心里的底氣又足了幾分,昨日早早的派人去送了信,今天堪堪拖了小半日的光景才登門。

司徒鶴端坐著官轎里,不管有沒有人看到,他自己挺了挺脊背,刻意忽略了心頭的一絲惶恐,穩住了心神,司徒鶴倨傲的吩咐,「停,下轎。」

五保听到大人的吩咐,趕緊上前攔住轎夫,掀起了轎簾,攙扶著司徒鶴的手下的轎來。

已經侯著的鸞飛騰滿面笑容的迎了上來,不見一絲一毫的不耐煩,他抱拳當胸,中氣十足的說,「司徒貴使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

司徒鶴眼風掃過列隊相迎的鸞府眾人,其中還混雜中耀宮中內監服飾的身影,再看了看一臉謙恭的鸞飛騰,鸞府上下一如往昔得恭迎小心,一點也沒有他曾經擔心過的怠慢之色,司徒鶴的心終于徹底的放了下來,他滿意地點點頭,鼻子里輕出氣息,「嗯,帶路吧。」

司徒鶴態度還是如此倨傲,鸞飛騰心中暗自誹謗︰哼,吃了虧踫了壁,還不知道悔改,一點也不知收斂,司徒家的人就一直這麼篤定的自我感覺良好麼?不過鸞飛騰心中誹謗,面上卻是笑容不改,含笑說到,「司徒大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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