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帝女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二八章 月宮早朝變故生

作者 ︰ 阿遲

果然,一听月知文這麼說,性急的彪首先跳了起來,大聲的反唇相譏說,「真是血口噴人,月、辰一戰,我穆家損兵折將,本帥更是失去了嫡長子穆南昭,這一切損失都是為了保護未來的皇後娘娘。」

穆彪說完,還不解氣,緊緊盯著月知文的眼楮,又加了一句,「幸得皇天眷顧,經過穆家軍的多方的查找,已經找到了在亂軍中失散的耀國綺羅公主。我大軍即日就要護送耀綺羅來京中,以慰先帝相思之苦。倒是大皇子身負迎親職責,卻故意將綺羅公主弄丟,挑起月辰兩國的爭端,分明是另有居心」

「什麼?綺羅公主找到了?她現在何處?她……」月知文從得意洋洋的穆彪口中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心中驚喜交加,鳳眼中流露了一絲復雜的情緒,也一時沒有忍住,大聲地問了出來。

不等月知文再說下去,司馬炎上前一步,站到了月知文和穆彪德中間,搶先說道,「邊境守軍找到耀國的綺羅公主更好,先帝相思數月,活著的時候未曾和皇後娘娘如願相守,就讓她去帝陵永遠陪著先帝吧。」

「萬萬不可」月知文一時情急,阻擾的話月兌口而出。

「怎麼?大殿下舍不得了?」穆貴妃踞高臨下的瞅著臉色驟變的司馬炎,不失時機的趕緊火上油,不懷好意的悠然問道。

一听穆貴妃的話,老謀深算的司馬炎首先反應了過來,他臉色一緩,沉聲說道,「大殿下深諳孝悌和人倫之理,更是為了先帝之願千里奔波耀國安都求娶綺羅公主,這次反對老夫的提議,可是有什麼更好的緣由啊?」說完,司馬炎目視月知文,等待他的回答。

猛不丁的听到綺羅真得落入了穆家之手的消息,月知文的心一下亂了,一是不查,這才上了穆貴妃的當,讓老狐狸司馬炎的戒心更重了。但是,司馬炎一番連敲打再警告的話,終于還是給月知文騰出了緩和的時間,他心中快速的思索了一番,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刻亂了陣腳,當務之急是要先穩住司馬炎,堵住穆家和群臣之口,然後再另想辦法營救綺羅。

月知文幾息之間已經權衡清楚,想的明白,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神色馬上肅穆嚴謹了起來,鄭重地對著司馬炎說道,「綺羅公主分明已經死在了亂軍之中,司馬丞相怎能听信了穆家的一面之詞,听憑他們隨便找一個不知道什麼底細的女人來打攪先帝呢。」

月知文轉了語氣,司馬炎臉色也緩和了不少,眼看著自己哥哥的突然襲擊沒有奏效,穆貴妃干脆挑明了,直接了當的說,「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穆家找到的就是大耀的綺羅公主,穆大將軍又怎麼會在大殿上信口雌黃呢。穆家小姐宛清始終不忘前去耀國的求親職責,已經陪著綺羅公主在趕來京中的路上了,只要三天,大家就可以一睹綺羅公主傾城傾國的風采,親眼看一眼穆家是否隨便找個不想干得女人來欺瞞諸位,欺瞞先帝。」

听穆貴妃說的言辭鑿鑿,再聯想到自己的人收集來的情報,司馬炎終于拿定了主意,他對著御座旁的穆貴妃輕輕一拱手,又轉身面對月國滿朝的文武大臣,緩慢卻堅決地說,「這個綺羅公主也是先帝彌留之際心心念念不忘的了,既然她三天後就可以抵達南京,咱們為人臣子的就先替先帝辦了這件事情,貴妃娘娘與各位臣工覺得如何呢?」司馬炎說著,還專門意味深長的瞥了月知文一眼。

听司馬炎主動提出三天的時間為限,穆貴妃心頭樂開了花,她終于松了口氣,不等眾臣出聲,自己就笑吟吟的接了口,「司馬丞相說的極是,本宮也是這個意思。」

穆貴妃和司馬丞相相爭,牽涉的還是月國未來的皇帝,月國的文武大臣們早就慌了手腳,不知道自己該站在那邊,一個個都噤若寒蟬的怕被點名問道,惹禍上身。現在,好不容易他們竟然意見一致,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忙不迭的異口同聲說,「我等附議司馬丞相和貴妃娘娘。」

事已至此,滿殿皆同,面妃得意洋洋的對穆貴和一臉陰晴不定的司馬炎,月知文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說不的機會了,他心中長嘆一聲,也無奈的說,「孤,也沒有異議」

早朝開始時劍拔弩張,現在卻已是一片附和之聲,大事議妥,月宮早朝也就散了。

出了月宮正殿,司馬炎收起了臉上所有的心思,滿面春風的和諸位同僚們寒暄著,一一道別。然後他打發了一個五品小吏,故意落後了幾步,與一臉神情莫測的月知文並肩而行。

司馬炎噙著一抹篤定的笑容,對著月知文悄聲說道,「按照穆家軍的行程算,那位綺羅公主現在應該是已經到永州了,老夫就等殿下五天,親自把她送去陪伴先帝,」稍微一頓,司馬炎繼續說道,「老夫也是為了大殿下好,大概孫延年他們在永州也撐不了太久吧。至于玉兒麼,她這幾天專心準備嫁衣,怕是沒空見殿下了,她會在司馬相府恭候殿下求娶的花轎。」

司馬炎雲淡風輕的說完,不等月知文有什麼反應,他又快走幾步追上了南京府尹周寺鋒,兩人低聲談笑著,並肩離去。

「可惡」望著司馬炎施施遠去的背影,月知文氣的臉色鐵青的握緊了拳頭,低低的咒罵了一聲,這個司馬老狐狸消息靈通的很,當初為了籠絡他自揭的底牌,此時竟然成了他威脅自己的籌碼,「老匹夫欺孤太甚,早晚有一天……」

月知文越說越聲音越輕,最後低低的喃呢完全消散在了漸濃的晨曦里。

執墨隨同月知文一起來早朝,不過他沒有資格進入大殿,只好焦急的在宮門外等到著,猜測著這次詭異的早朝會發生些什麼,自家殿下能否力排眾議,坐上那高高的御座。

隨著大臣們陸陸續續的出來,執墨的心也越來越提到了嗓子眼里,直到等到司馬炎那個老狐狸也走了,執墨才看到了有些怔愣的自家殿下,他趕緊殷勤的迎了過來,覷著月知文難看的臉色,執墨把他扶上了大皇子府的轎子。

大皇子府的轎夫也是經過特殊訓練過了,他們健步如飛,不一會兒就抬著月知文回到了大皇子府。

到了自家的地盤上,執墨終于沒有了顧及,他瞅著月知文還很難看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殿下,今天早朝可順利?是不是司馬炎那個老狐狸又玩了什麼花招?」

執墨的問話,驚醒了沉思中的月知文,他鳳目一轉,臉色緩和了不少。不過,他沒有回答執墨的問題,而是若有所思地反問道,「執典那邊可有了綺羅公主的消息?」

「剛剛收到執典的消息,綺羅公主確實落到了穆宛清的手里,正在趕來南京的路上。」既然有了綺羅公主還活著的確切消息,執墨也就不再隱瞞,照實說了出來。

月知文點點頭,「嗯,這就對上了,早朝之上,穆家兄妹說綺羅公主就隨在來京的邊關大軍之中,」月知文回想著穆家兄妹拋出來這個餌之後,司馬炎立即轉變的態度,恨恨的說,「司馬炎那只老狐狸非常狡猾,他非要親眼看著綺羅為先帝殉了葬才肯助孤登基。」

難怪司馬老狐狸能屹立兩朝都不倒,的確是夠狡詐的,但是他這次卻是打算了如意算盤,看錯了咱家殿下,咱家殿下豈是肯被人威脅的今日他的步步緊逼,他日是被會加倍的還回去的。

執墨心中幸災樂禍的替司馬炎捏了一把汗,嘴里卻沒有評價,而是繼續說起執典傳來的情報,「不,穆宛清和姜醇離了穆家的大軍,他們化妝成異域雜耍的藝人,混過了我們永州的防線,今天早晨已經進城了。」

「什麼?這麼快?執典他們怎麼跟的?」月知文再一次變了臉色,責怪的話沖口而出。不過,看到執墨小心翼翼的樣子,月知文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轉了語氣,苦笑著說,「是孤心急了,穆宛清狡詐,連孤當初都被她騙了。在穆家大軍掩護之下,執典他們跟丟了人也是正常的,現在他們能得到穆宛清已經回到南京的消息,也算不容易了。」

見殿下這麼說,執墨一直替執典揪著的心輕輕的放了下來,他原本擔心殿下關心則亂,會責罰沒有趁機救人的執典。現在,殿下既然這麼說了,就表示他不會再責怪執典了。被過身去,執墨悄悄的拍拍胸脯,松下一口氣來。

看到執墨的小動作,月知文笑了,他一抬手,指風掃過執墨的後腦勺,「你家殿下在你眼里就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主子麼?」

「呃,」執墨被月知文說中了小心思,撫模著有點疼得後腦勺,裂開嘴拍馬屁說,「不是,不是。在小的心中,殿下是全天下最英明神武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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