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感謝給梨花送粉紅和玫瑰的朋友們,真是比老公還貼心啊∼還有的話,盡情砸吧)
「梅姑娘,你可還想到雲夢去?」從李婉那出來,李皓軒輕聲問道,雖然梅西還像以前一樣和他們談天論地,可是他還是感覺到了她眉宇間的淡淡落寞,「你可怪我們?」
梅西站信,偏頭看他,帶著笑間的眼眸迷蒙溫軟,「是升是貶豈會是你們所能決定的?為怎麼會怪你們?再說這對李大人來說也是件好事,對李婉和棉棉的將來都是利大于弊,我只有高興的。」
李皓軒久病體弱,夏末時節就披上了一件月白底的暗銀紋披風,細膩的肌膚幾近透明,只是眼底微青,還帶著濃濃的倦意,再加上長年服藥的緣故,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中藥味。
梅西不由想到李婉跟她講的,說李夫人早年也是體弱多病的,又在孕中得了一場風寒,七個月就產下了李皓軒,當時的李皓軒不足三斤,多少大夫看了都說成不了年,可硬是讓李夫人一口女乃一口藥的給養大成人,只是這身體想要像常人那樣康健就難了。
「至于雲夢,我自己也可以去的,」梅西眼中全是是向往之色,她結合自己一路北上的旅程和自己打听來的信息,雲夢是個抬頭見山低頭有水的好地方,而且那里的人也富足,相對于她全然無知的北方,雲夢應該是自己創業的最佳選擇,「我進京時其實就很想待在那里不走了。」
「那我們去雲夢,」李皓軒似乎也下定了決心,「我也不喜歡京城,我們一齊走。」
「這怎麼行?」梅西看著李皓軒微紅的臉龐,心中微微一動,這小伙子不會對自己也有什麼想法了吧?「你是家中長子,怎麼能跟我一起到雲夢去?李大人和夫人都不會答應的,再說你的身體也需要好好調養,離開李家怎麼行?」
李皓軒淺淺一笑,「京中冬天太冷,我到南邊反而更適合養病,至于婉兒,我想她也會願意離開京城出去散散心的。」
李皓軒的身體其實也只能安安穩穩做個富家翁,而京城的氣候也確實不如雲夢,這兩年上京,太醫院的院正對李皓軒的身體也算是盡了全力,再待在這兒也不會有什麼奇跡,梅西知道他有自己的道理,而且听玉蕙隱約提過,李家的妾室們也不是什麼省心的,想來李皓軒也不想和她們住在一起,只是這樣李夫人就太孤單了。
「這事兒咱們再商量吧,反正你們也要等到李大人上京後才能離開,要麼我就自己先到雲夢,」別人一家團聚,自己老等著也不是辦法,也只會讓他們不安心。
「母後,您說怎麼辦嘛」慈寧宮里長樂公主齊瑞音拉著太後的衣袖撒嬌,「我可不要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還給一個老男人做妃子」
她在新皇登基時被賜號「長樂」,現在她听說越國皇帝要求娶她為妃,自是不肯答應,早早的就來纏了司徒朗月。
「放心,母後一定將你留在身邊,」因為昨天那場鬧劇,加之今天早朝與朝臣商議越國求親之事,司徒太後顯得的極沒精神,「母後已經讓禮部尚書跟越國使臣說了,公主年紀太小,皇族並沒有適齡的郡主,不過母後打算在勛貴之女中選出一位來封為郡主。」
這下長樂公主放下心來,自己不想遠嫁,敏誠郡主又已經訂婚,選個貴女嫁與越皇做貴妃倒是不錯,「母後聖明,可有了合意的人選?」
合意的人選?這不是給魏國皇帝選妃,各家都會想送女兒進宮,女兒遠嫁別國,身後沒有娘家支持,深宮的日子怎麼容易過?而且娘家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不論怎麼算,這都是一筆賠錢的買賣,沒有人會容易的,而那些想幫女兒得來郡主之位的,必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家,越國又不是邊遠小國,那些人家的女兒又怎麼拿的出手?
「本宮打算過兩日將三品以上官眷都請到宮中來賞荷,到時再看吧,」司徒太後蹙眉道。
「你這個會吃不會干的死蹄子,火再燒旺些,」孫婆子將大鐵鍋敲得 響,大聲罵灶台下蹲著的一個女子。
那女子趕緊抓了把柴禾塞進灶里,又拿燒火棍將柴禾挑松,看著火苗竄了上來,才松了口氣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燻出的淚水。
「你個死蹄子,大早上哭什麼喪?真是晦氣」孫婆子顯然不想放過她,「真當自己是什麼千金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呸」
那女子也不爭辯,將頭埋在灶台前,專心的盯著灶中的火焰,有兩束小小的火焰在她的眼中燃燒。
「好了,別燒了,敢情這柴不是你撿的,」孫婆子敲敲鍋台,「去喊阮家的過來吃飯」
那女子也不說話,漠然的看了孫婆子一眼,起身走出那間烏黝黝的廚房,凶悍的孫婆子沒有看見她唇間的那抹冷笑。
佩卿仰起頭,只要到了晚上,自己就能離開這個地方。
當初佩卿滿心歡喜的上了輔國公府的馬車,沒想到再醒來時就到了這個地方,看到這群粗衣襤褸的山民,她才知道自己是被騙了,而且永遠也別想再從這里出去
剛開始時佩卿哭了也鬧了,甚至幾天沒吃沒喝,可是這老孫家根本不吃這套,直接說他家主人交待生死由命,而且來了就是做活的,他們這不養大小姐。
佩卿餓了幾天之後發現這老孫頭真的沒跟自己開玩笑,可真要餓死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她又實在是不甘心,只得起來啃干窩頭喝稀飯。
更可恨的是,在這里她要每天做那些她從來沒見過沒干過的體力活,即使她再說自己的鳳丞相家的小姐也根本沒有人會信,這老孫家兩口子根本就不知道丞相是個什麼樣的官職?只是按了莊頭的交待把她看嚴了,不能跑了就行,所以每天將她牢牢看在自家院子里,從早上起來就逼著她燒火涮鍋掃院子,然後就是洗全家的衣服,甚至還要伺候孫家那拖著兩通鼻涕的半大小子
孫婆子對這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沒什麼好感,真的是好人家的姑娘也不會被送到這里來,而且除了身上那身衣服還像個有錢的外,這個叫佩卿的身上翻不出一個銅板,竟然還扔到她這兒白吃白喝,因此也就毫不客氣的狠狠使喚。
佩卿不想死,更不想一輩子待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到老了變得和孫婆子一樣,她不甘心,正因為她不甘心,所以再苦的日子她都撐了下來,她不相信自己就這樣老死在這窮鄉僻壤,每天她都在尋找逃跑的機會。
後來阮雲來了,也被送到了孫家和她住在一起,佩卿想從阮雲口中打探消息,可是只踫上一雙冷漠的眼眸,就莊頭說阮家的是來教佩卿規矩的,可在這除了莊頭沒人識字的地方,有什麼規矩要學?
孫婆子對阮雲倒是客氣,不明白「姑姑」是個什麼玩意兒,就一口一個阮家的,她本來也想支使阮雲干活,卻驚喜的發現阮雲不但手里有錢,而且還做的一手好針線,因此就將這個阮家的奉為上賓,對她言听計從的。
再後來,佩卿發現了牆角的這個東西,它長在陰暗的角落里,連院子里的羊也沒有發現它,它弱弱的小小的,但是佩卿卻清楚的記得,在艷春樓時有個老ji曾經告訴過她,這個東西叫曼草,只要小小的一片葉子,就可以讓人月復瀉,艷春樓里的ji女經常用這個泡了水喝來保持窈窕的身姿,沒想到這里也有?佩卿大喜過望,她終于找到了逃出去的方法。
國喪一過,方慧心和賴思安的婚事就提上了方家的日程,顧氏自經李府一役全軍覆沒後,就一蹶不振,但女兒找到了好的歸宿還是要好好操持的,越在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被人輕看了去,顧氏自有自己的尊嚴。
因為人手不足,和方老爺的堅持,錢琳兒被顧氏放了出來,幫著大兒媳李氏料理些俗務,而顧氏的主要任務則是給方慧心置辦嫁妝。
方慧心的嫁妝沒有多少,顧氏原打算在女兒嫁時讓有錢的兒媳好好出出血,誰知媳婦拉了嫁妝和離,還敲走她一間鋪子,想到這些,她真想撕了錢琳兒那浪蹄子,若不是她,自己就有個做四品郎中的親家,自己兒子的仕途會一帆風順,女兒會嫁入高門,那像現在,顧氏冷冷的盯著與李氏悄聲細語的錢琳兒,這賤人還以後有了舅舅撐腰就可以做正妻,哼,想的倒是美的很。
「去,給春姨娘將這紅棗銀耳湯送去,她如今有了身孕,可是我們方家的大功臣,」顧氏吩咐身邊的丫頭,「若是姨娘沒事,就過來陪我說說話。」
李婉走時春喜選擇留了下來,這份忠心很讓顧氏滿意,也讓方子玉頗有患難見真情的感動,因此沒多久就正式抬了姨娘,現在有了身孕的春姨娘身份更是不同。
錢琳兒微微一笑,她根本就看不上顧氏的作派,抬舉一個妾室有什麼用?顧氏在方家的地位已經大不如昔,又落了個失心瘋的名聲,只要抓住了方老爺和方子玉的心,她就能穩穩的坐上正室之位,以後再好好勸方子玉用功發奮,還怕將來自己沒有誥命加身?只是現在恩科馬上就要開了,自己可要趁著這次被放出來加把勁兒了,若是待方子玉高中,顧氏還不知道又要出什麼ど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