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五章抓個正著!
聞得我言,他似極為惱怒,一步邁出,陰柔白皙的面孔微微漲紅,「我七妹下作?你少胡言誹謗誰人不知我七妹溫柔端莊,知書達理豈是你這潑辣風流的女人可比的?」
潑辣風流
這個評語還真新鮮,我笑了笑,——也算他沒說錯。
不過——秋婭溫柔端莊,知書達理?
我呵呵輕笑,冷淡抬眸,「想必三皇子同你那七妹關系甚好難怪了——」
他抿了抿唇,哼了一聲。
我譏諷的一笑,「皇家骯髒事不少想必三皇子也不是未有所聞。不過,這溫柔端莊,知書達理之詞你那七妹可不配陰險便是陰險,狠毒便是狠毒何必又當ji子又立牌坊」
「你敢胡說」桃花眼一寒,上前一步逼視我
我翻了個白眼。
原來他竟是真不知道秋婭的真面目。
十幾年的兄妹,這秋婭還真是演技高超啊
我未後退,抬眸冷笑,「若是溫柔端莊指的是對無辜之人暗下‘醉夢’之毒,若是知書達理是指買凶殺人,將無辜之人燒死的話——你那七妹的確是十分的‘溫柔端莊,知書達理’」
他眸光一緊,「你,你胡說」
我不言語,只淡然的看著他。
他身形微顫,握拳道,「我不信,我不會信你的」
輕聲一笑,挑眉道,「信不信,你心中不是已有答案了麼?」
說完,抱著七七從他身邊走過,「藏的再好,未必沒有蛛絲馬跡演的再好,畢竟非真只是你願不願意去想而已灕紫也說句交淺言深之言,就算是兄妹,也不可不防平素再好,不過是未及利益相關。他日,若有禍福才見人心,恐悔之晚矣」
這個秋青比起秋湛,可算是心思簡單了。
今日秋湛聞言,卻無驚異。
顯然,心中早已有數。
果然是龍生九子各不同啊。
這一打岔,他也忘了找我的初衷。
這個三皇子的心計比起秋湛秋婭還真不像一個爹生的。
輕輕搖頭,我走回自己的帳篷。
今夜,應該不用說書了,早些睡覺吧。
走到帳篷門邊,卻見冼紅羽坐在她自己的帳篷門邊,呆呆的不知想些什麼。
看見我,她騰地站起,冷哼一聲,掀門進去。
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我抱著七七進去了。
小家伙已經睡著了,就不吵醒它了。
把七七輕輕放到我塌內側,它微微抬眼看我一下,低鳴一聲,復又沉睡過去。
我愛憐的一笑,轉身洗漱,換睡裙。
躺在榻上,閉目沉思。
漸漸夜深,外面也寧靜一片,我才迷糊過去。
不知多久,忽聞七七「坳嗚」一聲,我驀地驚醒。
無奈一笑,看了榻前那銀衣銀發的白仞一眼,我俯身對七七低語,「這是白仞。是媽**好朋友,七七莫怕。他是好人,不會傷害我們的。」
暗夜中,七七琥珀色的眼中金光點點,看我一眼,又看白仞一眼,慢慢的全身的毛才柔順下去。
伸舌在我手上輕舌忝一下,算是認可了我所言。
閉眼又睡。
我才放心的站起,只見白仞好奇的看向七七,「它感知很是靈敏,我才一來,便被它發現了。」
自得一笑,「那是當然,七七是我兒子自然非同凡響。」
「兒子?」白仞神色瞬間怪異,「它是你生的?」
額——我黑線。
磨了磨牙,「誰說要生的才是兒子?我願意認它做兒子,不行麼?」
他眨了眨眼,唇角微彎,很明智的點了點頭。
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走到一邊拿茶杯和銀刀。
「這是你們采的麼?」他走到塌邊,拿起前日關司監送來的黑色頁岩端詳著。
我眼珠一轉,走過來靠近他,笑眯眯道,「以你的能力,若是這樣的石頭,一日能挖多少?」
瞟我一眼,不語,手指微微一動——黑色頁岩粉碎
我嘴角抽了抽,也是無語。
他忽地詭異一笑,湊過來低聲道,「放心,他們比我差遠了不過,對付這種石頭的能耐還是有的。」
眨了眨眼,明白了他言下之意。
嘿嘿的討好一笑,「那若是比這堅硬兩倍的石頭,他們應該不會去踫釘子吧?」
斜睨我一眼,「我都不願,他們更不會雖是暗族,也是會手疼的」
今日心情這般好?
趕緊趁熱打鐵
從塌前取過那塊石灰石,恭敬的遞到他面前,諂笑道,「白仞大爺,這種石頭也請您老順手試試手勁兒,看看與剛才那石頭相比,如何?」
東南是頁岩,可東北到北部還有西北都是石灰石,面積分布可是最廣的。
他低頭一看,「這是哪里采的?」
心中一喜,他既然沒見過,說明暗族並未挖到北面。
「北面采的。」我很誠實的告訴他。
他伸手接過,只听「嗤」的一聲,就在他手和石頭相接的那瞬間,白煙騰起。
「快拿走」他忍痛低聲道,「這石頭會燒傷我」
我忙不迭的接過石頭放到一邊,拉過他的手掌,攤開一看,已經燙壞了一塊皮肉。
傷處焦黑,只見破皮處紅綠交駁,甚為恐怖。
五分歉意,五分焦急,我朝傷處輕輕吹氣,「怎麼樣?有沒有事?是不是很痛?」
沒听見他的回答,抬眼一看。
他竟面帶笑意的看著我,「不痛了。」他道。
細長的眼,眸光極是柔和。
我干笑兩聲。
心道,傻了吧,還把人家當小孩子。
不過女人天生就有母性,但凡看見孩子被燙傷,本能的就會吹氣解痛。
方才一見他忍痛,便沒細想。
突有想起他今日這般大方,便好奇道,「今**怎這般有求必應?」
他笑了笑,「你不過是問我的本事和他們有何不同,說說也無妨。何況,」他頓住垂眸,有些苦澀,「許多事,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我說與不說,也無干的。」
「白仞——」我拉著他的手,想安慰,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低低一笑,聲音悄不可聞,「我不喜歡他們。可若是沒了他們,天地間只我一個——會孤單,也會害怕……我身體中,流的血和他們一樣的血……」
字字低微,卻字字無奈。
我咬了咬唇,抬首一笑,「不會的。你多喝我的血——以後,你身體里就有和我一樣的血了。白仞,不會孤單的。」
拿過銀刀放血,遞給他,微笑,「你的體質會改變的。會變得跟我們一樣的」
他接過,靜靜凝視我,半晌無語。
「快喝吧」我淺笑道。
「不要再探查了,這里這麼大,你們找不到的。」他看著我,輕輕道,「萬一被他們發現了,會有危險的。」
無奈一嘆。
我又如何不知?
這暗族的先遣部隊,人數再少,也非我們可比。
何況,這先過來的都是高等暗族。
可是,我如何開口呢。
今日說那兵力問題,他們已經起疑了。
沒有人會相信我和一個暗族王子的友誼,也沒有人會贊同我和暗族的來往。
我憋悶,白仞卻是憋屈。
扯開笑,「快喝吧。我會小心的。喝完了,我給你梳頭。」
有些憂慮的看我一眼,他舉杯就唇——
忽的停住,色變,「有人」
語聲一落,帳門已經被堵住,冼紅羽得意解恨的聲音傳來,「她和那暗族就在里面,上回我便听見了——」
門簾一挑,秋湛秋青冼家兄妹出現門前。
冼紅羽手提長劍,一臉輕蔑。
來不及多想,我把銀刀塞到白仞手中,「劃開帳篷,快走」
白仞面無表情的看他們一眼,沒有接過銀刀,把杯中血一飲,身形驀地騰起,舉爪一揮,帳篷頂「嗤啦」一聲劃開一條大縫
「想跑」冼紅羽身形躍起。
秋湛秋青也沖了過來,不及細想,我沖過去攔住他們,「不要追他不是壞人」
空中冼紅羽和白仞卻對了一招,白仞一抓捏住了冼紅羽的脖子,落了下來。
冼紅羽怎麼可能是白仞的對手
我這邊伸手攔住秋家兄弟,扭頭看向白仞,滿心焦急,無言懇求
「憑你,也配對我出手」白仞冷冷看向冼紅羽。
冼靖宇邁了兩步,一臉焦慮,卻也不敢再動
秋家兄弟被我一攔,都停住了,神色卻有些怪異。
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我才發現自己穿著一身吊帶白裙,手臂肩膀脖子全都
可此時,哪里是顧忌這個的時候
我著急的看向白仞,既怕白仞一怒之下殺了冼紅羽,又擔心白仞的安危。
果然,就這幾個呼吸間,那幾個熟悉的身影紛紛出現。
見到如此情狀,幾人面上一驚,走了進來。
輕柳歸離看了我一眼,神色冷然,未有說話。
五鶴面上有些焦慮,站在門口未動。
非月卻冷厲上前一步,「天堂有路你不走——白仞,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心下焦急
偏生冼紅羽還不知死活,「你這個暗族,有種就殺了我今**也別想活」
白仞眸光一寒,我一驚,「白仞,不要殺她」
白仞看我一眼,未言語,卻也未動。
而此刻,炎赫非月軒夜三人卻對白仞形成包圍之勢
白仞面色更加淡漠,輕輕的看了我一眼,只默然不語。
這無聲的一眼,讓我忽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