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那樣，絕不能讓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許四季，你要克制自己，一定要克制。
「小四。」
四季扭過頭，鳳止卿信步走進來，後面跟著幾個侍女，四季見狀忙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別動。」鳳止卿出聲制止她，擰了一把毛巾坐到床邊替她擦臉。
四季受寵若驚，僵硬地任由他在自己臉上輕輕擦拭。
他眉間還帶著一抹疲憊，白皙俊美的臉上勾勒著淡淡的笑容，酒窩淺淺，黑眸專注地盯著她，似乎很是享受一般……
昨晚那樣，他一句責備也沒有，正如他所說，他也沒有再追問。
他對她的包容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鳳止卿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眼，四季怕癢地閉眼，再睜開時他的掌心里多了兩朵茉莉，清香怡人，潔白美麗。
四季驚奇地握起茉莉，明明王府里都沒有茉莉……
「小四喜歡？」鳳止卿低沉地問出，如墨的眼里並不掩飾期待。
四季太過驚喜，忙點了點頭，臨夏城的氣侯不適合種茉莉，她七年沒聞過茉莉香了……
「喜歡就好。」鳳止卿俯下臉，就著她握花的掌心落下輕輕一吻，優雅高貴，「你不是喜歡看宮中舞姬跳舞麼，今晚太後設宴，你同我一起進宮。」
四季錯愕地看著他，進宮？宮里認識她的人可不在少數，看到她失蹤又復返，到時流言蜚語又要滿天飛了。
「要是連小四想看跳舞我都辦不到，我豈不是落得和齊衍一樣沒用了。」鳳止卿捏捏她的耳垂，雲淡風輕地一笑，站起來往外走去。
盯著手心里的茉莉，四季再開心不起來。
難道她又做回文陵郡主麼？
喜歡看宮中舞姬跳舞，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當年鳳止卿沒有特意逼她學什麼才藝，是她說想學舞，于是宮中跳得好的御前舞姬都被請到王府中，結果連宮中貴人們都看不到頂尖的舞蹈了。
最重要的是她還一個手勢都沒學，氣得鳳止卿拿戒尺足足打了她三下手掌心。
她還樂哉哉地沖鳳止卿說了句，「能看十幾天賞心悅目的舞蹈，享受一下皇帝的待遇，打幾下就打幾下吧，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