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午怎麼可能……」大椿不可思議地嚷嚷起來,待見到四季慘白的神色時整個人驚住了,聲音明顯弱了下去,「……不可能是小世子的。」
到最後,大椿已經底氣不足。
鳳止卿沒有去看四季,也沒有看許樂,只是冷冷地看著如沐風,在一片靜謐中不咸不淡地出聲,「你是誰?」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如沐風直視鳳止卿回答,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公案前拿起一本厚重的律例,舉上頭頂,視線一直定在鳳止卿身上,厚重的聲音像是硬擠出來的一樣,「攝政王攝政的第一天,頒布法令子女未滿十四,其父母養而不教者,罰銀;毆打子女者,牢獄八載;生而不養者,牢獄三十八載。」
四季無法面對鳳止卿此刻的臉,他會頒布這樣的法令,是因為他對這個世道父子倫常的痛惡……
沒想到有一天,他自己頒的法令會被用在自己身上。
如沐風的聲落,公堂上大氣都沒有人敢出,四季死死地咬著唇,手指將衣袖攥破……
鳳止卿這才淡淡地瞥了一眼四季,眼底陰晦不明,須臾,鳳止卿從容不迫地坐回椅上,盯著如沐風義正辭嚴的臉,唇畔浮起感興趣的笑容,「挺有意思,繼續。」
「王爺……」大椿站在一旁遲疑地出聲。
鳳止卿伸手揮了揮,示意他站到一邊去。
沒想到鳳止卿到這一步還是面容不改,如沐風手慢慢握住拳,青筋凸顯,半晌才恢復過來,繼續道,「敢問王爺,您任由自己的兒子流落邊城數年,不知這算不算生而不養呢?」
「呵……」鳳止卿一下子就笑了出來,酒窩深陷。
他這一笑,如沐風也愣住了,許樂死瞪著鳳止卿,兩只小手越發握得緊。
堂上的人個個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攝政王這一笑是為了什麼,又有什麼值得笑的。
危險的預兆。
四季忍不住想去拉鳳止卿的衣袖,卻被鳳止卿一把推開,踉蹌地倒退一步。
猛地收斂起笑容,鳳止卿幾步走到許樂身旁蹲下,一把掐起他的臉靠近自己,四目相對,鳳止卿冷聲問道,「你是本王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