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鳳止卿抬起眉,「鳳家也輪不到你來作主。」
「啪——」
鳳夫人一掌又刮過去,「你這古怪的性子什麼時候討過你爹的喜,給我安份點,否則我定有法子讓你在鳳家呆不下去。」
鳳止卿沒再反駁,倔傲地挺著胸膛。
目視著鳳夫人離開,四季連忙爬到鳳止卿身前,以袖擦去他臉上的血漬。
「滾開!」
鳳止卿一把推開她,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許四季,你救了我一命,當我欠你的,別指望對我予取予求。給我滾出鳳府。」
「你要……趕我走?」她不安地看著他,就算再不識事,她也听出他們今天這場架是為她吵出來的。
「你以為你留下還有什麼價值?」鳳止卿冷冷地說道,轉身便往外走。
「我要跟著你。」
他的腳步頓了下,沒有回頭,只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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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樣被遣出了鳳府。
繁忙忙的大街人來人往,販夫走卒熱鬧地在叫賣,小孩轉著風車成群結隊地嬉戲。
只有她是一個人,也許她該先打個電話,電話……什麼是電話?
敲了敲仍包著紗布的腦袋,一些模糊的影象閃過眼前,五髒廟不合時宜地發出響聲,身無分文,也許她應該先找份工作。
她會什麼呢?會計?算賬?打字?什麼是會計?她……會打字嗎?那又是什麼?
帶著入骨寒意的夜風吹過每條大街小巷,一家酒樓前的燈籠都已滅了,女孩抱著雙臂蜷成一團窩在牆角已經入睡,一輛馬車安安靜靜地停在幾步之遙的地方。
鳳止卿就這麼坐在車上,一動不動,半眯著眼楮透不出一縷情緒。
「九皇子,要不帶丫頭回去吧?」盯著主子陰晦不明的臉,駕車的大椿試探地問道,「夜深了,這天怪冷的。」
鳳止卿仍是紋絲不動地坐著。
「以前這丫頭對大公子存著心思,九皇子擔心她誤事。現在她記不起事,只黏著九皇子一人,何不順水人情應了大公子,還能讓丫頭繼續傳話。」大椿像在自話自說一般,「丫頭身無長技,這樣下去遲早餓死街頭,跟了大公子還能安逸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