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顏亂 第一卷 傾亂雙顏 第五十三章 淡淡薄荷香

作者 ︰ 若斯

感覺到月復部傳來的不適,好像有一股力量推擠著胃里的物體往她的喉嚨上沖,萬小藤臉色稍變,顯出一絲的鐵青。

極力忍住由胃往上躥的酸液,一股酸澀的氣味充斥著口腔,萬小藤終于想起來那件被她拋到外太空該死的重要事情是什麼了,那就是——她有很嚴重的暈車癥!

別人坐車會怎樣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每當她坐上車子,不管是汽車、火車還是現在這該死的馬車,她的胃里的物體都好像在打仗似的,翻騰許久之後總會有「逃兵」像離開「戰場」,所以結果只有一個,她會吐得很淒慘。

她不是個會虐待自己的人,所以從小到大,她都極力避免坐車踫船,如果真的避免不了,她也會讓自己安全地睡過坐車的煎熬,很簡單,只要兩粒安眠藥即可。

看到萬小藤越來越陰沉的臉色,雲亦深感不對。

萬小藤一向是形不顯于色的人,守候在她身邊四年了,雲亦從來不曾見過萬小藤露出像此刻一樣的臉色,因為她擅長于把情緒隱藏在平靜的臉孔之下,外人根本察覺不出她情緒上的變化。

「小藤,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雲亦擔憂地看著臉色由鐵青轉為蒼白的萬小藤,向來都是被照顧的他顯得手足無措。

萬小藤捂住臌脹的嘴,努力不讓那一股酸氣外泄,她感覺到由胃袋里涌起的酸液就要沖上喉間了,她不能讓它們吐出來,否則她會虛月兌得躺在床上幾天不得動彈。

「小藤……」看見萬小藤難受的模樣,雲亦也跟著難受了起來。

萬小藤彎腰半趴著,試圖減輕一點不適的感覺,但是雲亦一直在身旁擔憂地叫喚著反而讓她更不舒服,于是萬小藤用另外一只空閑的手朝雲亦無力地揮了揮,意在告訴他不要擔心,她沒什麼事。

盡管萬小藤已經表示沒什麼了,雲亦還是無法放心得下,尤其是在他看見萬小藤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之後。

「小藤,你哪里不舒服?」雲亦想將萬小藤的手拿開,好看看她到底怎麼了,但是他的手還沒有踫到萬小藤捂嘴的手時,萬小藤就已經用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揮開了。

萬小藤繼續向雲亦揮著手,那模樣像是在驅趕他一樣,這讓雲亦的心不禁黯然。

無暇顧及雲亦的感受,自身難保的萬小藤在顛簸的車廂折騰之下,終于忍不住趴在窗邊嘔吐了起來。

「惡……」一陣嘔吐聲響起,雲亦終于知道萬小藤是為什麼不舒服了。

「小藤……」想趨近察看萬小藤的狀況,但是雲亦又害怕被她推開,所以只能看著萬小藤的背影躊躇不前。

「惡……」嘔吐聲持續著,無法視察情況的雲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小藤,我讓他們停下來,這樣……」

「我……惡……」虛弱的聲音從萬小藤的嘴里吐出,當時話都沒說出,張口就被一陣嘔吐聲代替了。

原本就顛簸的車廂突然間劇烈搖晃了一下,萬小藤僅僅是趴在窗邊而沒有攀扶任何東西,所以那一下搖晃使她失去了平衡,幸好雲亦及時接住往一邊倒去的萬小藤,否則她就直接摔出車廂了。

「小藤……你、你怎麼了?」雲亦慌張地想詢問萬小藤有沒有摔著,結果話還沒出口他就被萬小藤的舉動嚇了一跳,因為此時萬小藤正緊緊地抱著他,不,或者說是拼命地把臉往雲亦的懷里埋嵌進去。

萬小藤沒有回答雲亦,只是左右搖動了一下頭,表示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而雲亦也只能由著她了。

把臉藏在雲亦胸膛里的萬小藤安穩了很多,月復部的不適也漸漸緩和了下來,胃袋似乎不再翻攪了,但這並不是駕車人的功勞,馬車依舊顛簸地行駛著。

其實在萬小藤跌入雲亦懷抱的那一剎那,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飄入了萬小藤的鼻翼內,頓時就止住了萬小藤下一波欲嘔出的酸液。

那一股淡淡的清香似薄荷味,卻又不像,不過味道很是接近,萬小藤也就把它當做是薄荷香了。

很香、很香……這味道竟然令她沒有了想嘔吐的感覺,讓她再聞聞,一下子就好……

胸膛前的力量逐漸消失,雲亦低頭察看萬小藤的情況,不禁失笑,原本緊張擔憂的情緒也因為看見那張安然熟睡的小臉而緩和了下來。

當萬小藤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還算干淨整潔的房子里。外面寒風依舊,而屋子里卻暖和如春,因為有人貼心地在屋子內放置了暖火爐,不是一個,而是三個。

三個暖爐緩緩飄起淡淡輕煙,形成一陣輕飄薄霧,使整個房間都朦朧了起來。

沒有想到過要理清自己現在在哪里,也沒有落地察看四周的意願,萬小藤依舊蜷縮在溫暖的被窩里,但是卻沒有再繼續睡下去的跡象,因為她睡得實在是夠多了。

烏黑的眼珠子不斷轉動,萬小藤的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不特別地嘈雜,也沒有故意放輕腳步,因為這每一個腳步聲都是那麼自然地輕。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距離最近的地方,也就是房門面前停了下來,接著就是「吱呀」一聲,有人推門進來了。

「醒了嗎?。」幾乎是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雲亦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烏黑的眼珠子轉向來人,萬小藤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們要去哪里?」不是萬小藤反應遲鈍,她一直都在想著這個問題,只是她沒有提出來而已,因為她不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跟著去。

不過既然她現在都已經離開那麼久了,而且也應該離開很遠了,憑她自己一個人回去時不可能的,那麼她自然不用去選擇了,而是直接去面對,拖著得來的答案比自己苦思冥想作出選擇要來得省事,反正有什麼大風大浪她是沒見過的?最糟糕的情況不也就是賠上一條小命而已。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呢?

「先吃點東西吧,你餓了吧?。」雲亦端著熱乎乎的雲吞來到萬小藤面前。

雲亦是避著不談他們的去向,如同萬小藤的想法一樣,拖著或許就能輕易解決問題了。

他雖然很了解小藤不會自己一個人回去,但是就是因為他太了解她了,他很清楚地知道小藤有多怕累,這一路上路途或許算不上艱辛,但是遙遠的路程對一個怕累的人來說,可是一大折磨,更別說是對非常怕累的小藤而言。

萬小藤也不著急著追問,她本來就沒必要知道,她只知道,只要能確保雲亦的身體健康,她是不介意出門一趟游山玩水,反正她都窩在安東縣將近十年沒有離開過,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現在正好,她可以拿出快報廢的身體來曬曬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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