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媚兒 正文 二四四章︰大器

作者 ︰ 愛媚兒

大器急忙追問,陳吉吉回話「你自己問寶哥,我睡醒再說」掛了電話,大器拿著手機扭頭看我,眼中全是小李飛刀。

我不等他發問,自然是繼續一己承擔︰「瞪我干嘛不是我昨晚唐墩他們也喝多了,打電話跟我開玩笑開過了,把陳吉吉氣著了,沒大事」

大器眼中的凶殘開始變成疑惑︰「唐墩是誰?」

……我x大哥,你醉到什麼地步了?從幾點就開始失憶了啊?

省略了不和諧的自殘插曲,耐心細致的把昨晚故事講述一番,引導著啟發著,幫助大器慢慢想起了誰是唐墩,誰是袁老2,誰是骨頭,誰是溫小花、周小天、梁洛宏……

大器仰頭感嘆︰「我x,昨晚原來那麼多人啊,我記得我還和一丫頭用英文對話來著。」

「沒錯,你還用英文說Rap了。」

「我x,那我昨晚沒怎麼失態吧?」

「絕沒,你一點沒師太,都成了方丈了。」我由衷贊嘆,「骨頭認你當了大哥,老2和你拜了把子,老唐視你為天下第一仗義俠客,那個梁洛宏都尊你為情感領路人,你這回國第一天就多了三四個生死之交啊」

大器怔怔看我,半天擠出一句︰「靠了,我怎麼越听越害怕啊……」

昨晚的宿醉讓大器精神狀態十分萎靡,早飯畢後婉言謝絕了我陪他暢游首都的邀請,就想回家再躺躺,讓我給付裕打電話邀其前來聊天打牌,中午再溜點啤的,緩緩昨晚的醉意,助他重新精神抖擻。

這個甭意外,早年我們幾個在老家時,整天不務正業就是抽煙喝酒打台球。宿醉是家常便飯,都醉出經驗來了。頭天要是大醉難受不已,次日中午或晚上稍微溜點啤酒基本就能緩解那種大醉後的萎靡與難過,百試百靈,但沒什麼科學依據,茲當以毒攻毒吧。

電話通了,付裕竟然是在公司,我奚落他大禮拜六的還這麼有事業心,掙錢也不能不要命啊。這廝跟我正色,稱公司要發展壯大,他作為領頭驢必須以身作則。說著話呢他電話那邊傳來脆嚶嚶的一聲呼喚︰「付哥你過來一下」

這聲音怎麼听怎麼耳熟電話那邊付裕明顯捂了手機在回話,我迅速兩百邁速度分辨,硬是想不起是誰的動靜,于是改口風冷嘲熱諷之︰「喲,付老板,開會呢吧?說話不方便吧,那我說你听……」

付裕在那邊明顯發窘中,憋了一下才放出一句來︰「別鬧」

我繼續詐他︰「鬧屁了我?你以為我听不出來是誰啊?」

付裕干咳一聲,像好人一樣低沉的辯解︰「你別胡琢磨啊這不是昨晚答應老2了麼,今天我是帶周小天來公司熟悉熟悉環境,可以的話就先試試。」

靠,我說這麼耳熟呢,原來是她。但老付真是高估我的听力了,要不怎麼說,這做賊沒有不心虛的。

「那您老方便麼?我帶大器同志去你公司看看?順便你中午供飯?」

老付急于表示自己的清白,答應得倍兒痛快︰「有什麼不方便的來吧來吧」

掛了電話,扭頭看正在滋溜著最後一點雞湯的大器,咧嘴笑︰「走,咱捉奸去」

「哪?」大器一愣,這一口喝猛了,燙的舌頭伸出來直「哈哈」,就差搖尾巴了。

「去老付公司看看,周小天也在呢,」我招手喊服務員結賬,「咱們去瞅瞅付老板是怎麼逼良為娼的。」

「周小天是昨晚和我說英文那個丫頭吧?」大器瞪眼做回憶狀,「嗯,那丫頭不錯,人小鬼大的。」

我拿筷子在他眼前晃︰「哎哎,我說道貌岸然君,你把自己妹妹護得跟小龍女似的,然後打別人外甥女的主意,合適麼這?」

「我這是嚴于利己,專門律人。」大器鬼魅一笑,一臉的肥肉都跳起拉丁來。

祥寧媳婦舌忝著嘴唇,來回舌忝著,目光有些發直,一看就是在思考。又舌忝了一會兒,祥寧媳婦突然目光一閃,說︰‘嗨,信命吧。有這個命,就生。沒有這個命呢,那就兩個人過。‘

走出了祥寧的家,繁花搖搖頭,笑了。祥寧媳婦鬼著呢,繁花想,你玩的什麼把戲,我還能看不出來?繁花當然知道,祥寧媳婦其實已經想好了,要照著她說的去做了,也就是領養孩子了,但卻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知道,包括給出這個主意的人。繁花拎著豬肝往家走,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來了,應該去看看二毛。但二毛會在哪里呢?村里早就沒有他的家了。那年重新規劃宅基地的時候,他父母留下的那間土房剛好在路上,就扒掉了。繁花想,等見到了二毛,得跟他好好解釋一下。反正他有的是錢,再給他劃一片宅基地,他想蓋什麼蓋什麼。現在的宅基地,院子都很大。建花果山,挖水簾洞,當然還不夠,但十個二毛住進去,還是綽綽有余的。

繁花猜對了,二毛果然住在令佩家里。令佩住的還是他掏包掏來的那個樓,樓前有一株老槐樹,死了一些枝枝杈杈,又長出來一些枝枝杈杈。平時,那枝枝杈杈上掛的都是五顏六色的塑料袋,風一吹嘩啦啦響。這會兒,樹上臥了幾只猴,樹下臥了一條狗。那當然不是真猴,而是幾個光孩子。猴子永遠是孩子的最愛,演猴子的二毛當然也是孩子的最愛。為了能看清二毛,孩子們就先來了個猴上樹。繁花數了數,一共是七個光。她本想訓斥他們一通,讓他們滾下來,但又擔心他們受了驚嚇,真的從上面滾下來,砸住了狗讓狗給咬了。她就沒吭聲,徑直朝門口走了去。還有幾個孩子趴在門口,隔著門縫往里看。繁花把他們的腦袋移開,也隔著門縫往里面看了看。

一股肉香從門縫里飄了出來。繁花看到二毛斜躺在一張椅子上,正在說話。令佩,還有令佩的那幫狐朋狗友,都圍坐在那張椅子旁邊。小紅說的那個女孩也在場,干什麼呢?正給二毛掏耳朵呢。小紅說的沒錯,那女孩果然染了一頭紅頭發,像雞冠那麼紅,像猴那麼紅。祥寧也在,祥寧正在煮肉。院子里支了一口大鍋,令佩作為東道主,既要听二毛講話,又要幫祥寧煮肉,來回跑著。繁花听見二毛突然提高了嗓門,有點像公鴨叫似的,說︰‘規矩,關鍵是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至于什麼規矩,繁花沒听明白。二毛又說︰‘還有外語。我的狗都能听懂外語。我的狗小名叫屁屁,大名叫皮特,p,e,t,e,r,從香港帶回來的。純種京叭,白的,沒有一根雜毛,很酷。有一根雜毛,我就不是七小齡童。‘繁花心里直想笑。豬八戒照鏡子,他還真把自己當人了。繁花扣響了門環。

是令佩開的門。‘姑,你怎麼來了?‘令佩說。繁花說︰‘我走到這兒了,過來看看。喲,你這里人不少嘛。‘繁花看了一眼那個紅頭發姑娘,又說︰‘喲,還有豆花。‘令佩趕緊擺擺手,意思是不敢胡說。繁花最後才把目光投向二毛︰‘這不是——‘二毛坐了起來,像個肉蒲團似的蹲在椅子上。繁花又說︰‘二毛?七小齡童?我沒有看花眼吧?‘旁邊立即有人說道︰‘是真的,真是七小齡童。‘繁花‘哦‘了一聲,伸出了手︰‘你看你,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二毛先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然後伸出了手。他的胳膊比切面刀的刀把長不了多少,繁花必須往前多走半步,才能夠探住他的手。

握過了手,二毛從椅子上蹦了下來,然後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繁花到屋里談。繁花讓二毛先走,二毛說︰‘支書先請。‘繁花想,看來二毛雖然漂泊在外,但還是知道村子里已經改朝換代了。繁花進門的時候,扭回頭[E-B-小-`說-wW`w.t`xTe`B.c`N收-集-整-理]跟祥寧打了聲招呼︰‘祥寧,要麼一起進來說話?‘祥寧連忙擺手,說︰‘不敢,不敢。‘又指了指院子里的那口大鍋,意思是他還得忙著煮肉呢。繁花沒有跟令佩他們打招呼,令佩他們還算懂事,沒有再進來。

坐下以後,繁花想問二毛這些年都在什麼地方混,不過話到嘴邊,那‘混‘字就變成了‘發展‘。這個詞是從電視里學來的,港台明星說的就是‘發展‘。二毛說︰‘以前人們說,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現在變了,現在是哪里有錢賺,七小齡童就往哪里站。‘繁花說︰‘家鄉人民可是時刻都關心著你。你演的電影,全村人都看到了,三個字,呱呱叫。‘二毛一擺手,說︰‘小意思。友情客串罷了。‘繁花一時還真不知道如何接話,只好望著二毛。那眼神里有關心的意思,也有驚喜的意思。然後繁花才說︰‘既然回來了,就多住幾天。家鄉變化挺大的,百聞不如一見嘛,可以到處走一走,看一看。‘二毛來了句英文,說︰‘OK,爭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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