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啊,我就說我這藥一下去,她勢必昏睡兩天兩夜,你偏不放心,一直守著,這
下她醒了,你也該去歇歇吧?」師父一進門,目光只在紫苑身上掠過便將關注的重心
放在師母身上,便直接無視,走過去拽住師母就要她去休息。還好兩個丫鬟帶著哭腔
奔過來,對紫苑噓寒問暖。
「她剛醒,肚子里肯定是空的,我先去給她弄點青菜小粥來。」
「哎呀,這里不是有丫鬟在嗎,何必你事事親力親為,我娶你回來是要你享福的嘛」說話間,師父彎下腰試圖將師母從床前的小凳子上抱起來。
「說話就說話,拉拉扯扯的做什麼」師母被師父那過分關愛的舉動弄得有些面紅耳
赤,不滿的嗔斥師父,師父不以為然,依舊笑呵呵的,「媳婦兒娶回來是疼的,我疼
我媳婦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幾個說,是吧?」
床邊的三人,也恢復了情緒,兩個丫鬟睜大著圓溜溜的眼楮看著這兩位,紫苑蒼白的
臉上也帶著由衷的笑容,那笑容,只有羨慕和祝福,難得徐媽媽找到如此疼她愛她的
男子,希望他們兩個能永遠這樣幸福下去。
「師母,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待會讓春暖和花開去給我弄粥,你不要擔心。」紫苑
跟著勸。
師母望了眼她們兩個,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因為顧及著自己以前是紫苑乳娘的
這層關系,只有老易這個第三人知道,所以,師母想了下,還是沒說什麼。不過,紫
苑卻朝她暗暗點了點頭,意在讓她放心,師母這才如釋重負的笑了笑。
「紫苑都這麼說了,這下,你總該依了吧?所以說,老婆子,你現在必須听我的,什
麼都別管,先去好好睡一覺不然,臉上多出兩道皺紋,你又要哭鼻子了啊,雖然,
我最喜歡看你的皺紋,好看的很」師父依舊還沒放棄勸師母。
師母被說的臉上掛不住,一直紅到頸脖根,起身捶了師父兩下,罵道,「你這滿嘴胡
言的糟老頭子,當著晚輩們的面拆我的台,回頭要你好看」說話間,師母快步離開
了屋子,還回頭狠狠瞪了師父一眼,師父也不惱,模著腦袋嘿嘿的笑。
床上的三人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花開和春暖一起退出去給紫苑熬
粥,屋里只剩下紫苑和師父。
紫苑趁勢靠坐在床頭,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力氣又回來了,身上也不痛更不冷了,這種
健健康康的感覺真是好啊。那邊,師父走過去將門重新關好,轉身的時候,他的臉色
卻變了,全然找不到上一秒的笑意,滿臉都是凝重,好像一朵朵愁雲壓在他的頭頂。
紫苑呼吸一窒,從醫這麼久,從沒見過神醫師父這樣為難過,他喜歡拿以前做游方大
夫時遇到的那些棘手病癥跟紫苑和師兄大吹特吹,每次听得師兄妹二人眼楮發直。盡
管,他很懶,一個月里只有那麼幾天在醫館現身,而且都不是全天候坐診,接待的顧
客數量也是有限的很,但是經了他的手的病患,無不藥到病除,成功率百分百。
怎麼這回,他的臉色這麼不好?難道,他遇到了不能攻克的難關?紫苑疑惑下,伸手
搭住自己的脈搏……
一切如常啊,就好像那中玄冰掌毒從來沒有存在過般,怎麼師父這副樣子?
「好了丫頭,別探脈了,因為你身上的掌毒已經被我驅除干淨了。」師父在床前那張
師母坐過的小椅子上坐下,看著紫苑,紫苑露出驚喜,師父就是師父,那樣邪惡的毒
也能排出。
「別急著謝師父,先听師父說完下面的話,說完後,你恐怕笑不出來,就只剩下哭的
份了……」他說的波瀾不驚,小胡子一動一動的。
紫苑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師父,您請說,還有,請別賣關
子,一次性說完,不然,我心髒怕是受不得這刺激。」
師父也跟著蹙起眉頭,小眼楮里閃爍著一種復雜難愈的精光,「雖然這種掌毒的確很
罕見陰邪,而且是至陰之物,倘若沒有下毒之人的解藥,肯定必死無疑,不過,那是
對別人,我例外,所以丫頭你不必再為這玄冰毒擔憂。加之毒發的時候,有至陽的內
力護住了你的心脈,所以,你更不可能有性命之憂,但是,接下來,更頭痛的是,這
種毒極其陰邪,雖不能攻克心脈重地,但卻在其他方面留下了隱患,或許這種隱患不
會讓你丟失性命,但是,作為一個女孩子家,與其留下這種隱患,倒不如死了干脆,
所以,師父才不得不跟你一說,好讓你心里有所準備。」
好像一只努力拼湊完整的白玉碗,突然,嘎 一聲,從中間裂開一條扭曲的縫隙,紫
苑覺得自己心口也隨即開裂了,但還是勉強維持著鎮定,「請師父明說,到底是什麼
隱疾?」
師父眉眼皺緊,又松開,從唇邊蹦出兩個字,「不育。」
不育?紫苑驚得臉色煞白,眼楮瞪得圓圓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還是自
己的幻听?
「師母,她……知道我的這個情況嗎?」。她顫聲問。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這事,我只跟你一個人說。」師父道,聲音也落下來,跟著
她一起悲哀。
「嗯,那,請師父為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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