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粉黛仙路 末世何處可安身 一五四、在這偏僻的小院中

作者 ︰ 青青草正香

白霜兒繼續道︰「入畫真君想要我築基前夕回來,但我卻發現自己煉氣八層的境界出現不穩情況,心中擔心以後突破煉氣九層之時,留下隱患,可又不敢將此事同其他人說。就壯起膽子先斬後奏,偷偷留封信後就離開了隊伍,還望師弟為我保密。」

虞海自是拍胸口應了下來,「放心,師哥我絕對會為你保密,只是師妹這般偷跑回來,若入畫真君回來必會怪罪你。」

白霜兒露出無奈之色,道︰「等入畫真君回來之時,也不知過了多少年,說不定早就忘記了我。」在她前生的記憶中,好像這位入畫真君曾為一枚鳳凰蛋被困在某個古陣法中許多年。

見虞海離開後,白霜兒將眾動物們從竹筐里放了出來,一一綁上紅線,如今已到了外門的住宿區,它們便可以自由活動。

只見動物們如離弦之箭朝著虞海指向的秋風院方向飛奔而去。

走在雕刻著各式圖紋的玉石路上,在路的二邊便是掩映在樹叢間,繁花中的精致院落或閣樓,白霜兒知道這些院落閣樓便是外門弟子群居之地,也許是狼風日習慣窩在住所,所以白霜兒一路走過,時不時听見從院落里傳出的笑聲談話聲,偶爾間一群少男少女打鬧著從閣樓里沖了下來。

高懸半空的燈籠散發著柔和的白光,讓周圍的風景仿佛披上一層溫曖的光。

輕松愜意的天地,同天空中觀雲台保護罩之外烏雲狂風的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白霜兒快要走出外門弟子居住地,突然從旁邊竄出一群人,領頭的煉氣九層道人穿著外門弟子的衣服,對身後一串半大的孩童們,介紹道︰「這一片是也是弟子休息或靜功修煉之所,也是不要亂闖進去的。」

顯然,這位道人正帶著新入門的雜役們了解符惕派建築位置和作用。

等到和白霜兒擦肩而過時,對方突然停住了步子,望了白霜兒一眼。

白霜兒非常坦蕩的和對方目光相交,然後面帶微笑稍點了點頭,便繼續向前行。

「這位師妹,請等一下,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這位道人當時將白霜兒叫住。

白霜兒轉過身,一臉平靜,依著三青界修煉者見面禮儀,攤手後合掌微鞠躬,道︰「為方師哥,我是今年才入門的外門弟子。」在此人面前,白霜兒可不敢將在虞海面前說的謊話說給他听,畢竟對方身為外門弟子,並非容易蒙騙的。

白霜兒對于這位為方道人印象深刻,記得當年自己新入門時,便是由煉氣六層的他第一次帶著新雜役介紹符惕派情況,甚至也是他帶當時主管雜役的致遠道師將被陣法困住的白霜兒救了出來。

在之後的歲月,為方道人長期管理煉氣三層以下的低階雜役們,直到他築基之前,才將工作移交給另外的道人。

為方道人揚了揚眉頭,一臉困惑的問道︰「你認識我?既然是今年才入門的外門弟子,怎麼月兌離隊伍獨自在此?」

白霜兒笑道︰「為方師哥管理眾雜役有條不紊,我是一進符惕派就听其他師哥師姐們說起,所以今日一見便知道你就是大家口里稱道的為方師哥。之所以我獨自在此是因為剛才欣賞四處的美景一時走神,結果掉了隊,胡亂走居然走回了住所。」嘴里說得很甜,但白霜兒心里卻是冷的,前生的自己曾因被對方救出陣法所感激,但後來才發現這位為方道人是面善心狠,好大喜功,最喜歡拍他馬屁送他財物的雜役,自然當年口舌笨拙又年小不懂事的白霜兒是不得他的喜歡,還吃了些暗虧。

听了白霜兒的贊揚,為方雖面不改色,但眉目間的冷漠之色卻淡了少許,特別是看見身後跟著的一群小雜役,更是努力端著架子,咳嗽了一聲,指著左方的路道︰「搬山道師帶著新入弟子去了修煉大殿,你順著這條路走下去便能找到他們。」

白霜兒微低頭,掩蓋住不屑之色,道︰「多謝為方師兄指點方向。」

見為方帶著雜役離開,白霜兒繼續向著秋風院而去。

回想前生的她,曾經有相當長的時間一想到為方道人就暗中咬牙切齒,還曾發誓以後有機會必會報復回來。怎知人世間滄海桑田的變化是如此不可琢磨,今生再次見到為方時,白霜兒卻發現除了鄙視對方的人品,便無太多的情緒波動。甚至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那一串違心的贊美之聲都能流利的說出來。

靜靜的走在石玉路上,白霜兒凝視著前方,心中為前生就將真正從自己生命中輕輕褪色,而突感淡淡的憂傷,但同時她又為自己腳下嶄新的今生之路而雀躍︰「前世如風,煙消雲散。我不再愛前生愛過的人,不必恨前生恨過的人,不為今生尚未發生的事情去愛恨憎惡,終有一天徹底擺月兌前生帶給今生的束縛和影響,天地寬闊任我翱翔。」

被梧桐樹圍繞的秋風院長滿了藤蔓,配著屋外黃燦燦的落葉,顯得安靜又蕭瑟。

輕輕推開院門,白霜兒第一眼見到的依然是滿院落葉,院子正中的梧桐樹已是一樹的枯枝,樹下的石桌上,早到的動物們蹲坐在上邊,嘴里不知嘀咕著什麼。

白霜兒將院門關上栓好,然後將自己的靈氣注入木門旁邊掛著的石盤。

石盤是一個小小的禁制陣法,用來防止別人撞入或提醒屋主有人前來拜訪。

見著秋風院中的四間住房,皆空無一人,白霜兒望著如今暫時屬于她的獨立小院,無法克制的興奮,讓她難得做出一個充滿童趣的行為,一把抱起腳邊的白毛,在它毛絨絨的腦袋上啃了一口。

「我終于成功進來了。」

白毛對于主人的「賜」吻沒有一點受寵若驚,反而一臉嫌棄掙扎著想要放擺月兌主人的懷抱,小毛爪在一陣折騰後,終于成功落地。對于前段時間主人嫌它無用的話,使白毛深到受打擊,早尋思著報復回來,如今得了機會,碎碎念道︰「太失態了。這算什麼成功,你一會給這個人說是十三年前入派,一會給另一人說是才入派。你也不怕別人一核對你的說話,你的謊話就都露餡了。」

白霜兒輕聲一笑道︰「符惕派外門弟子足有千人,誰會記得我。再說符惕派的人都太信賴玉牌了,不會有人想到居然有非符惕派的人能混入門派內部。」

「只是混入外門之中,要混就要混成內門弟子或親傳弟子。」白毛學阿花努力翹起尾巴,一副不屑的小樣。

阿花端坐在石桌上,舌忝著爪子,難得為白霜兒聲辯了幾句︰「外門弟子千人,內門弟子不足二百人,而親傳弟子只有幾十位,要主人偽裝成內門弟子或親傳弟子,那就像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白霜兒將小院里所有的房間全部打開,四個房間里的擺設都一樣,一張木床、一張桌子、一個木櫃外,便再無任何的家具或裝飾。

白霜兒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只認真說了一句話︰「我偽裝成外門弟子,只為了秋風院而來。」

「為了秋風院?這句話有些蹊蹺。」白毛狼耳豎了起來。其實它從很早以前就發現自己的主人心里仿佛有許多的秘密,而自從來到三青界後,這種感覺就更深了。

「主人,我覺得我們應該敞開心扉,讓心胸更遼闊些。」白毛沖到白霜兒腳下,利索的跳上白霜兒的肩膀,然後斜著狼眼,一副知心小狼的模樣在白霜兒耳邊說道。

白霜兒坐到木床上,輕輕撫模床柱上那熟悉的紋路,嘴里低聲道︰「和我前生睡的床一模一樣。」

那一天,白霜兒終于將獨埋在心里十幾年,從未對別人提前的故事,告訴了白毛。

而白毛听了白霜兒死過又重生的經歷後,那一臉糾結、驚愕、不解甚至是「主人這個白日夢做得有點大」的表情,實在是有些取悅了白霜兒。

那一刻,白霜兒感到身邊有一個能傾述心情的對象,依然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而這種美妙仿佛從前生二十歲後便不曾再享受過。

白霜兒之所以會說為了秋風院,其實很簡單,因為在秋風院的某處地下藏著一條不大的靈脈。

在前生,秋風院藏有靈脈被發現已是十幾年以後的事情。當時只因外門大修,而秋風院太過偏僻和破爛,所以被選入拆除的範圍,誰料拆除過程中意外的發現了這處靈脈,雖靈脈不是很大,但靈氣的純度卻不亞于某些金丹真君修煉的洞邸中靈脈產生的靈氣濃度。之後符惕派就在秋風院原址之上修建了靜修室,定期將靜修室獎賞給對門派有貢獻的弟子們做修煉之所。

如今白霜兒鳩佔鵲巢先下手為強,在靈脈被發現以前,先借用一段時間。這也是白霜兒預謀的修煉法財地中的「地」。

由于前生這條靈脈是地上建築拆除以後才暴露出來的,所以白霜兒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她的動物們尋找靈脈的位置。

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在阿黃和小青配合之下,把秋風院的靈脈位置給探了出來。

靈脈就在正南的牆壁之下。

找到了靈脈,白霜兒用金符字小心將整堵牆挖空大半,然後,由阿黃順著牆根向下挖土,直到挖到一塊極硬的石頭後,阿黃再無法繼續向下挖。

而靈脈就在這塊硬石頭下邊。

由于硬石的塊頭很大,白霜兒根本無法將其全部挖出來,只能用鑿子一點點的在硬石上鑿出一道向下的小石洞。

就這樣白霜兒用了一天時間不眠不休的將石頭鑿穿。

一股靈氣就從石孔處沖了出來。

白霜兒雖有心理準備卻依然為著這股純淨的靈氣而驚嘆,這股靈氣的品質,比她想象的情況還要好。

當天,白霜兒服用煉氣丹後,就直接盤坐在靈脈上邊的石頭之上,開始靜功吐納。

只見從靈脈冒出來的靈氣瘋狂涌入白霜兒體內,而這時白霜兒只恨自己資質太差,體內的天生靈氣總量太少,品種又太雜,即使服用了上品煉氣丹,也來不及將這些靈氣一一吸收,就眼睜睜看著一半的靈氣不過「身內一游」,就溢出身體。

沒有能力將所有的靈氣吸收,這讓白霜兒很肉痛。特別是看見吃靈氣的大戶神幻之珠穩坐在昆侖頂中一絲不動,白霜兒狠不得幻化出一只鞭子,狠狠抽對方幾下。

有這麼矯情的法器嗎?上好的補品就擺在面前,還非要我喂到嘴里,難道不知道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白霜兒多希望神幻之珠像當年第一次被啟動時,能自動瘋狂的吸收靈氣,也就不浪費這樣純淨的靈氣了。

不得已之下,白霜兒顧不得煉氣丹的藥效不能累加,只將煉氣丹當豆子又往嘴里塞了幾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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