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如我願的,回來幫手了,我沒有給他太大的權力,但也不容小覷,至少能讓那些不服的人安分一段時間。我原本是打算讓他回來,讓紅蓮冷靜一些的,但自從言不離作繭自縛之後,紅蓮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誰都不見,就更加不用說是來殃及軍務了。
「妖兒。」哥哥又來煩我了︰「妖兒,紅蓮阿姨已經把自己關起來三天了,你能不能找她一下?」
我煩躁地捂住腦袋,道︰「有什麼事情,等我把這些公務都處理好了,再說吧。」
哥哥比我更煩躁︰「這些東西處理完舊的,新的又來了,怎麼可能會處理完呀妖兒,你是不是故意用這些來避開我的?」
哥哥你真聰明
「看你表情,就知道我說對了。」哥哥生氣地把我要練習簽名的文件山全掃到地上了︰「紅蓮阿姨平時對我們那麼好,為什麼她出事了,你卻不聞不問?」
文件被他全弄亂了,我也不裝了,松了一口氣地靠到椅子上,揉了揉眉心,道︰「哥哥,這個真的不是我說能幫就能幫的,哥哥,你要想清楚,紅蓮從來都是任性妄為的,歷屆魔主從來都沒有管過她太多事,因為想管也管不了呀。哥哥,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和言不離的結結在哪里,你要我怎麼找她談呀?」
哥哥道︰「你不去問她,當然就不知道結在哪里了呀」
「可是我不想去問。」我的話讓哥哥怔住了,我知道我自己這次說話說得太絕了,有點兒撕破臉。我微笑,算是緩和一下氣氛。我眨了眨眼,打趣道︰「哥哥,我發現,自從你去了虛境隱居之後,你就變得好關心紅蓮阿姨呀。哥哥,你是不是對紅蓮阿姨日久生情了?」
哥哥臉色一赧,欲蓋彌彰地揚起手反駁︰「才不是妖兒,我現在說的不是我和紅蓮之間的事,是……」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道︰「妖兒,你為什麼不想知道紅蓮的心結?」
我看了哥哥一眼,最後嘆了一口氣,道︰「現在誰都能看得出來紅蓮已經到達崩潰邊緣了,你再去刺激她,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哥哥湊近我,眼神無比認真︰「妖兒,是你告訴我的,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我不能再看著紅蓮消沉,所以妖兒你一定要幫幫紅蓮。
「要去你自己去。」
「不……」
我托著腮幫子,無奈地斜睨了他一眼,他臉上的三道血痕清晰醒目,一看就知道很疼。我道︰「哥哥,你知不知道每天我都要面對很多大臣將軍,顏面很重要啊,要是讓紅蓮阿姨在臉上抓三道疤痕,我的臉就丟大了。」
「這才是你不願見紅蓮的原因吧」
又說對了。紅蓮現在處于歇斯底里狀態,還好的是還知道把自己關起來,不然放出來就是見誰都看不順眼,見誰就打,那時候的亂子可就大了。
哥哥無奈了︰「妖兒,我們這里只有你是身份、力量都可以壓制住紅蓮的人了,你不去不行,真的」
不去。
不想去。
「你不去,我就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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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一下,做出了決定,我站起了身道︰「我去,但是……」我憂慮地看了哥哥一眼,道︰「但是如果紅蓮暴走,我會采取武力將她鎖起來,她到時候未必會比現在好,若有必要,你可能以後都不會再見到她了。這樣,你還要我去找她嗎?。」
哥哥道︰「當然你去見她,拜托你去見見她吧,不要讓她再也樣下去了」
「好。」我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搖頭嘆息,我再不去,估計又要崩潰一個人了。
紅蓮的房間。
門外,好心的侍衛地勸告我︰「魔主,紅蓮大人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三天了,誰進去都會遭到她的攻擊,魔主您保重。」
我知道,哥哥每天來煩我,臉上都是掛彩的。
我無奈地嘆息搖搖頭,決定給臉做一個結界保險些,果然一推開門,一道爪風抓了過來,撞到結界上還撞出了火花,還好我結界做得堅固,沒被她撞破傷了臉。
房間里被幻術籠罩,盡是粉紅色的霧,讓我看不清房間里的一切。我感覺到霧里面隱藏的紅蓮已經失去了憤怒,這紅色的霧不僅遮蓋了房間,恐怕也遮住了紅蓮的眼,讓她誰都看不到,只要一察覺到有人接近,她就發出攻擊。
我揚了聲︰「紅蓮,你再不冷靜些,就別怪我動武了。」
紅色的霧中的張牙舞爪收斂了些,漸漸地,霧也褪去了,我終于看到了紅蓮。她蹲在桌子上,狐狸耳朵和尾巴都露出來了,看到我進來,那九條蓬松的尾巴還難為情地晃了晃。看到紅蓮的臉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噗哧一笑
「不許笑」紅蓮幽怨地一瞪,眼楮腫得像核桃了,這一瞪就好像是在核桃里硬要打開一條縫一樣,好笑又可愛。
我實在受不了,趕緊捂住了不住彎起的嘴角,听到紅蓮氣惱地一瞪︰「還笑」
她這樣子實在是太好笑了,我還是忍不住笑,被她一瞪之後,我收斂了,伸手擋住她的氣憤,道︰「我幫你把門關上。」
把妝哭花的女人最丑,難怪紅蓮不給人進門了。
把門關上後,我忍了忍笑,攤手示好,道︰「我知道你現在這樣子不能見人,你放心,我把門關上了,沒有男人看到的。」
紅蓮抽了抽鼻子,尾巴晃了晃,算是相信了我的話,放心地拿起手絹擤了擤鼻涕,抹了把眼淚。地上,滿地髒手絹,我嫌太髒,不肯踏足過去,于是就飄了過去,坐到了她身邊。
紅蓮的眼淚還在流,眼楮腫得已經睜不開了。我抿住了嘴角的笑,決定對這個傷心的女人還是溫柔點兒,于是輕聲道︰「哭了三天,還沒哭完啊?」
「沒完」紅蓮恨恨地擤了次鼻涕,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就是停不下來,你以為我想這樣啊?」
喲,好委屈
「那也不用這樣吧?你耳朵尾巴都露出來了。」我低頭瞄了瞄,那以前總是繪著精致圖紋的指甲已經變化出一點爪樣了,我好笑道︰「爪子和獠牙露出來了。」
紅蓮暴躁了,氣得揚起尾巴,狠狠地抽打著桌子,耳朵也豎起來了︰「我本來就是狐狸不是人,難道我不可以變回狐狸啊?」
「可以,可以……」蠻不講理的女人真的是貼上了「勿近」的標簽呀,所以說我最煩來見這樣的紅蓮了。
「我這樣子一定很丑對不對?」紅蓮低低地問,我認可地點點頭,這何止是丑啊,還有點嚇人。
「你要是敢把我這個樣子說出去,我一定要殺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妖兒。」紅蓮委屈地擤鼻涕,「我也不想變成這樣子的,可是我就是止不住。」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我問,「言不離的傷已經好了,他現在就在牢里。我听說你們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打傷了他,差一點就可以取了他性命了,可是你手下留情了,不僅讓他受了傷,還讓自己關在房間里哭了三天,不敢見人。為一個男人,讓自己變丑,這樣值得嗎?。」我可記得她可是愛美第一的。
紅蓮抽噎道︰「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當時就是不知道怎麼地手歪了一下,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地就回了房間……怎麼,我躲在房間里已經三天了嗎?。」
「嗯。」我點點頭,微微一笑,勸慰道︰「是哥哥讓我來找你的,畢竟我和你最親了,而且我們都是女人,你不能和男人說的、不能讓男人看到的,都能展示給我看吧?。」
「嗯。」紅蓮點頭。
我道︰「紅蓮阿姨,我是你一手帶大的,我最希望你能過得好了。我听冰逸說這個突然出現的言不離會給你帶來災難,所以千方百計地讓你們不能見面,可是沒想到你們還是見面了。」
紅蓮不哭了,她歪著腦袋問我︰「你把我趕回虛境就是為了讓我避開言不離?」
「對。」我好聲好氣道︰「那時候我不敢和你解釋為什麼,只能對你惡言相向了,紅蓮阿姨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紅蓮搖頭。
我在她臉上找出了一絲倦色,現在的她已經哭得很累了,累得連回答都很簡單,似乎已經不需要思考,只憑本能作答了。我搭上她的手,對她一笑,道︰「紅蓮阿姨啊,我希望你能過得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哭泣,如果,你想和言不離在一起,我是不會怪你的,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不會怪你的。」
——如果要背叛魔界,立即殺無赦
「誰要和他在一起了」紅蓮尖叫起來,她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氣嘟嘟地道︰「那種惡劣的男人最遜了我就算挑你父親都不會挑他的」
我無語,在紅蓮的眼中,看起來總是沒節操的父親終于不是天底下最差勁的男人了,這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盡管紅蓮這麼說,但我始終不能掉以輕心,因為她已經不再像在虛境時那樣渾身充滿了暴戾與殺氣,總是叫嚷著要剝了言不離的皮,要喝言不離的血了。
我道︰「紅蓮阿姨,你能告訴我你和言不離之間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