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興大明 正文 第一三一章見光死(6000)

作者 ︰ 種種花

鄭月蟬在一旁的廂房內喝了茶之後便回到了正房,她需要重新把房里的器具整理一遍,而不久之後火器作坊內先後響起了兩聲巨大的爆炸聲,隨後不久那一群人便回到了她這里,他們個個激動異常,就連已經看過兩次的戚繼光也不能免俗。當他們過來看到鄭月蟬一臉淡定的在那里擺弄著各式器具的時候,心中概念股是佩服,這樣的心性果然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

他們當中表情最豐富的竟然是趙士楨,而戚繼美也是一臉的狂熱,戚繼光是一路大笑著過來的,見到鄭月蟬,很是給力的在鄭月蟬的小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只把鄭月蟬拍得需要晃了晃身子才能穩住不出丑。鄭月茶撫著肩膀直咧嘴,他卻是渾不在意在一連聲說了幾個好之後便揚長而去。

對于這個干爹鄭月蟬實在沒什麼辦法,連戚夫人都無法該變他這表達的方式,她一個干女兒憑什麼去改變?套句前世網絡上的話就是地球人已經無法阻止他了……看到那群徒弟個個漲紅著臉,一臉的興奮,當下便咳嗽了兩聲說道︰「都去隔壁清洗下手,擦干,然後來這報道,接下來為師繼續給你們講解並示範,這過程閑雜人等請自覺回避。」

戚繼美笑道︰「佷女,叔叔我不在閑雜人等的範圍之內吧?。」

「你是月蟬的叔叔,怎麼可能是閑雜人等呢?」這時恭喜發財紅包拿來,等已經開始退出去洗手了,鄭月蟬繼續低著頭擺弄這那些器具︰「不過,繼美叔叔,你也要去洗手,在這里必須按著規矩來。」說著她一指牆上的那副字說道︰「這是佷女前兩天和干娘商議並讓李先生寫出來的《薊鎮火器作坊坊規》你有空就多讀讀的,以後進出這作坊的人必須遵守。」

戚繼美這才注意到這大堂內的那副字,說真的他還真沒仔細看過,听得鄭月蟬這麼一說便走了過去,這一看,卻是驚出一身冷汗,他有些結巴的問道︰「佷女,你不是開玩笑的把?這麼多?這都要遵守?」

鄭月蟬點點頭說道︰「這里存放了這麼多的火藥,這有個萬一誰來擔待?這些規章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的防範于未然。」

一直表情奇特的趙士楨這時候卻說話了︰「可雖然是這麼說,但也太多了,這規矩定的也太多了。」

戚繼美也在一旁點頭稱是,並說道︰「士楨說的對,以前沒這些規矩不也是沒出什麼事?所以我看這規矩也就算了吧。」

鄭月蟬眼楮一瞪說道︰「繼美叔叔如果有意見可以去向干娘反應,這規矩干娘也是贊同的。還有那個姓趙的你只不過是閑雜人等,這作坊內的事務還輪不到你插嘴。繼美叔叔我說這火器作坊怎麼也算是重地吧?你怎麼還把此等閑雜人等往這里?」

戚繼美一愣,讓他找大嫂去?當即便表示對這規章制度毫無異義,至于這趙士楨……心說︰佷女沒見過你這麼坑叔的,這不就是你讓劉顯那小子送過來的嗎?怎麼就成了我領進來的呢?他正想說話,卻見鄭月蟬對著剛洗好手進來那幫徒弟說道︰「清場,然後開工。」

鄭恭,鄭喜等一听,伸手架起了趙士楨便要往外拖。驚得趙士楨大喊︰「繼美兄……」

戚繼美此時也回過神來忙說道︰「佷女等等……等等……」隨即轉身對著那趙士楨一怕大腿說道︰「士楨兄,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真想讓他們把你拖出去了?你昨天還說當初義無反顧的從家里出來不就是想學最高等的火器制作方法嗎?再死要面子,那誰也幫不了你了。」說完一副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悲憤異常的模樣。

趙士楨听了他的話,在猶豫了半響,就在鄭月蟬等得不耐煩準備揮手拖出去的時候終于哀嘆一聲,從鄭恭和鄭喜手上掙扎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鄭月蟬的面前說道︰「鄭師傅……」

鄭月蟬這時才露出了笑容,暗暗給戚繼美比劃了個大拇指,戚繼美也甚是得意,只有那個悲催的趙士楨什麼也不知道。當然此時的鄭月蟬也沒有過多的為難也就把他收到了門下,就怕萬一這戲演過頭了,這個一根筋一個想不開撞牆了那就得不償失了。只不過他這排名卻是在那十八個人之後了,成了十九小師弟……在簡單的儀式過後,鄭月蟬,隨後便開始了再次仔細的講解。

忙碌中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很快幾天就這麼過去了,這期間鄭月蟬對地雷的生產線做出了調整,但是與預先設想進展有些慢。比如原本定的兩天後就要開始流水操作,進行批量生產地雷的,可實際上直到了第四天才完成流水線的運行,這到不是鄭月蟬他們懶惰,而是這近二十個徒弟的資質有差異,所以等到各自完全掌握自己的工序需要時間。這里面學得最快的竟然是那個愣頭青的趙士楨,他在第三天便能一個人完成地雷的全部工序了,而其他得最都只能完成一半以上,這讓鄭月蟬很是感慨,這猛人就是猛人不解釋。

于是這趙士楨便成了這里的第二負責人,鄭月蟬不在的時候這地雷小院的就由他負責。鄭月蟬在一旁觀察了兩天發現這趙士楨管理能力也確實不錯,就算她不在也能保質保量的完成定下的任務。于是鄭月蟬便放心了,心說這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于是便給趙士楨又找了件差事……在下班後在宿舍里開掃盲班,務必要讓他的師兄們全部月兌離文盲集團,,于是這薊鎮火器作坊的一起都開始走上正軌……鄭月蟬便開始猶豫是不是該把手雷或是手榴彈給想辦法制作出來了,畢竟這工藝要求不是很高……

而對于掃盲這件事趙士楨也是很樂意的,因為在鄭月蟬定的規矩中有一條就是所有生產人員不得允許不能私自出作坊。而到晚上整個作坊出了宿舍那兩小院外一律不準出現燭火的,這漫漫長夜無所打發,教他們認字也算是有點事做,這時間也過得快些。期間趙士楨提起過那個土耳其人朵思麻,這次鄭月蟬沒有為難,直接讓十八把他放了出來,並讓他們見上了一面。

當趙士楨看到明顯白了一圈的朵思麻的時候,對鄭月蟬這個師父很是感激,竟然能把自己朋友養得這般的白胖……對此鄭月蟬很是謙虛了一把,不過不待那色目人說話,無視那朵思麻無比幽怨的眼神,便讓十八把他帶了下去。然後勉勵了趙士楨幾句,比如說你好好干,師父很看好你……直把腦袋一根筋的趙士楨感動的熱淚盈眶,這師父就是好啊……以後干活自然是越發的賣力了,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話說這幾天各個點名到的總兵也陸續來到了薊鎮大營,李家那父子早在第二個總兵到達得時候便搬到了營中主帳篷去了,因為戚繼光的這總兵府實在不大,住不下這麼多的總兵,就算是和李家關系近點,但也不能再這事情上搞特殊化,再說這接下來譚論就該帶著俞大猷還有張誠就要來了這地遲早是要挪的,也不遲這幾天。所以這李家三位公子除了小如梅還經常看見外,這李如柏和李如楨卻是好久沒見了。

鄭月蟬對張誠是誰不怎麼清楚,沒辦法這廝不看宮廷片對這大明的大的太監除了幾個賊有名的其余都沒什麼印象,但是對俞大猷和譚論那是仰慕的緊,當听說這兩人竟然在過來以後還要和自己住一個大院子之後,她這嘴就沒合攏過,見誰都是未語先笑三分,就連那個色目人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不在關小黑屋子了,而是發配到了李時珍的手下,這薊鎮上下不養閑人,讓他接受勞動改造……

可是這時間一天天過去,譚論和俞大猷卻還是不見蹤影,就在她快要望眼欲穿的時候,這兩人終于在千呼萬喚中始出來了。鄭月蟬見到譚論和俞大猷的時候也是在當天晚上的接風宴上,這次因為外人比較多,這一眾女眷都在內堂開席,鄭月蟬只是從一旁的大屏風旁邊探頭出去看了幾眼,就給戚夫人拎著耳朵回到了席面上,就這幾眼她當然也分不清這誰是誰,心中未免遺憾,只不過她似乎覺得其中有個人很是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當然她也不會為這樣一個人去糾結,吃飯才是王道……吃飽了才能有力氣去看名人。

這軍營嚴禁飲酒,接風宴開的也快散的也快。不等鄭月蟬想法去看名人,名人就來找她了。她還剛放下碗筷呢,那邊譚論就派人來叫她去戚繼光的大書房敘話。

她還沒踏進大書房就听得戚繼光這大嗓門在那嚷嚷著,這一進去便見這正坐上坐著一個白面文官,烏紗帽兩翅翹翹,大紅的官衣上仙鶴的補子分外的醒目,不用拆這一定是那個文人行兵事的譚綸譚大大,再往他一邊看去,鄭月蟬卻是忍不住噫了一聲,因為這人現在總算是看清楚了,也認出來,那人頜下無須,穿著綠色圓領不就是那個小金子的同事麼?怎麼他會來這里?可隨後一想這大明向來出兵是武官領兵,文官督軍,太監監軍這樣三方齊聚的方略,派格太監過來也是正常。不過她知道這派出來監軍的太監在宮中一般是不怎麼得寵的……這樣一來,鄭月蟬對這個有些好感的老太監便充滿了同情,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讓人從宮里趕出來做監軍這份高風險的工作,真是一個悲催的人物。

而坐在戚繼光下首的那個人卻讓她很是疑惑,按道理這人應該就是那個俞大猷了,可這形象卻和史書上寫的落差太大了。怎麼看著整個就是西北的老農一個,這真的會是那個能單挑了南少林的俞大猷?鄭月蟬有些不大相信了,灰白的頭發簡單的打了個道髻,上面插著根桃木簪子,同樣是灰白的有些破舊的交領襖,同色褲、行縢、麻鞋,這會是一個叱 江湖的高手會有的打扮?

而在這個問號人物的身後站著著的那個人卻是讓她眼楮一亮,好一個漢家好兒郎武生帽,青直身,白襪子青布鞋,干淨爽利,更忖得面白如玉,劍眉星目。鄭月蟬忙著打量堂上諸人,而她自己當然也在別人的打量之列,譚論打量著眼前的小女孩,暗道︰果然好顏色只是看來不想是那種好擺布的人,恐怕會是個和她干爹,干娘一路貨色……譚綸模這懷里那張懿旨,這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起出京前一天陳太後特地把自己叫進宮的那番囑托,譚論心里升起了不好的感覺……

張誠見她看向自己卻是回了一個很大的笑容,萬歲爺特地讓自己過來伺候的主子,怎麼也要有個良好的開始不是嗎?只是看了鄭月蟬的膚色,他對戚繼光有些不樂意了,這主子的皮膚看起來明顯比在白雲觀的時候粗糙了幾分,這可不成,回頭找點方子調養著,要不回頭送進宮萬歲爺看了不滿意,自己這差事就算是辦砸了,至于打仗監軍……那是兼職……

俞大猷是他們當中最郁悶的一個,心說這是怎麼了?叫個小女孩過了,偏又看來看去的不說話……這事出反常比有妖……要是沒有我就活吃自己的腦袋……

這首先打破這平靜的竟然會是那個英武的少年︰「你就是那個大伯母要收的干女兒鄭月蟬嗎?。」

這話一听鄭月蟬便可以肯定了,那個鄉下老農夫一樣的人肯定就是那個俞大猷了……果然見歷史名人就如同是前世網友見面的等級是一樣的,都是見光死。這說話的人當然是戚繼美的兒子戚金了。鄭月蟬對他笑得很甜,一般來說她對初次見面的人都笑的很甜,然後又甜又萌的說道︰「這位想必就是繼美叔叔整天惦記著的金哥哥吧?小妹正是月蟬,只是現下長輩在坐小妹尚未見禮,容小妹和諸位長輩見禮之後,再來個金哥哥說話可好?」這話音剛落,鄭月蟬自己都覺有些受不了了。

但是有付出必然是有收獲的,別人不敢說至少譚綸和俞大猷還有戚金給她糊弄過去了,心里對她的評價那是蹭蹭蹭的往上竄,譚綸更是以為自己的擔心的完全沒道理,這人不可貌相果然是有理的,只是同時這心里也升起了疑惑︰這戚繼光公母兩這次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轉性了?挑這麼個有教養懂禮儀的的閨女做干女兒這不像是他們兩個的風格啊?

不管譚綸的疑惑,戚繼光這個時候把鄭月蟬招呼了過來,領著她到譚綸跟前介紹說道︰「這位是兵部譚侍郎,和干爹是通家之好,你叫聲譚伯伯就好,閨女一會別忘了更他要紅包,要是小了你就給干爹哭,干爹每次問他要銀子都這樣,這哭了他鐵定會都少再加點的。」

譚綸听了戚繼光的這一番介紹,直氣得這太陽穴一鼓一鼓的,戚繼光仿佛是沒心沒肺竟然還咧著嘴對他笑。譚綸只能自我安慰,這鄭姑娘不會這麼做的……

可是還不等他自我安慰好,只見那鄭月蟬,很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並虛心的求教道︰「干爹,要是這譚伯伯還不肯加呢?要不要賴地上打滾?」

戚繼光還來不待回答,只听的「噗通」一聲,只見譚綸連人帶椅倒在了地上。鄭月蟬和戚繼光忙上前把他扶了起來,待他再次坐定,鄭月蟬便上前又甜有糯的喊了聲譚伯伯好,然後剛要說話便給譚綸攔了下來。

只見他從懷里模出個荷包交到鄭月蟬手里說道︰「佷女,譚伯伯這次出門比較急,就備了這麼點見面禮,回頭回京伯伯讓你伯母補上。」這時候的譚綸這心在滴血啊,這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再加上她這不要臉的干爹在一旁言傳聲教以後必然又是一個滾刀肉……想到以後她的身份,譚綸認為自己有必然為陳太後,為了皇上一定要把她改過來,這首先最要緊的就是先把這個罪魁禍首給隔離開了,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盡快的帶兵出征,找蒙古韃子的麻煩去,這樣鄭姑娘就沒了榜樣,在經過自己和張公公的一番教鐵定是能把她給扶正道的……

鄭月蟬一捏這荷包不像是很重,當下便要使出絕招,那邊的戚繼光卻是嘿嘿的笑著說道︰「閨女,既然你譚伯伯答應補上了咱們就不用哭鬧了,干爹我跟他相處那麼多年了,他的脾氣干爹知道,只要他答應了的事哪怕是砸鍋賣鐵那也是會辦到的。」

得了戚繼光的保證,鄭月蟬也就決定今天暫且把這位譚伯伯給放過了,那個來日方長麼。

譚綸這時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戚繼光這皮厚的直接就無視了,又把鄭月蟬領道張誠那里,剛要介紹,只見那老太監哈哈一笑自己說道︰「戚將軍,不用介紹了,這鄭姑娘和咱家那是老相識了,她來大營那會子咱家還給她送過行。」

其實戚繼光早就懷疑張誠和鄭月蟬認識了,這皇上既然中意鄭月蟬,作為皇上的貼身伴伴不知道那就是怪事了,更何況這張誠現在還在錦衣衛擋著差事,可現在不一樣,戚繼光笑的很憨厚︰「那那成呢?俺這閨女樸實,您現在可是監軍了,代表著皇上,代表著太後,閨女來給張公公見禮。」他把山東人特有的質樸演繹的很到位。

話說鄭月蟬雖然知道他和小金子交好,但是一直不知道兩人到底什麼關系,不過想來兩人最少也是互相扶持的那類,他這給人趕出大內,這在里面的小金子會不會有影響呢?鄭月蟬有些擔心了,打定主意要尋著機會好好的和這位監軍張誠張公公好好的談談。見戚繼光讓自己見禮,也是很是爽快的甜甜的叫了聲張公公安好,屈膝道了個萬福。

張誠卻是那里敢受她的禮,忙起身還禮並說道︰「鄭姑娘,您是太後的弟子,老奴是皇上和太後奴婢,按理鄭姑娘也能算是老奴半個主子,這禮如何受得?」

鄭月蟬笑道︰「張公公,師有事,弟子服其勞。而月蟬這師父在大內,就算有什麼事是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師父那平時都是仰仗公公等服侍,月蟬這禮張公公那會受不起。」

戚繼光在一旁大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個禮,這張公公你就受了,就當是替太後娘娘受得,等會到宮中幫俺著閨女給太後娘娘多磕幾個頭也就是了。」

听他這麼說張誠也就只能做這生生受了鄭月蟬的禮,當然這禮也不白受,張誠從腰上解下了配在身上的玉牌遞給了鄭月蟬說道︰「鄭姑娘,老奴身無長物,這個玉牌是當年先帝登基時候賜下的。你就拿去玩吧。」鄭月蟬見他說的鄭重這又是御賜之物原本是不敢收得,可不等她說話,戚繼光便提她先謝過了張誠。

接著戚繼光便把她帶到俞大猷的面前,不等他介紹鄭月蟬便說道︰「干爹,這位想必就是和你起名的號稱俞龍戚虎的,俞老將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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